(十五)細君病倒
暮煙眯起眼睛,將雙手關節握的哢嚓哢嚓響,口中威脅道:“你射不射?”傻子更害怕地往後躲去。掌櫃的忙扯住傻子哄道:“快,快,你把它射下來,我讓廚房給你燉鴿子吃。”
傻子一聽立刻眉開眼笑,走上前來,從袖子中抽出一根鐵針,跟暮煙從神隼脖子上拔下的一模一樣,傻子也不瞄準,就像隨手丟一片葉子一樣,將鐵針丟向樹上的喜鵲,頃刻間,那喜鵲便一頭栽下來砸在馬棚子上,暗影一縱身躍上去取了喜鵲下來,與暮煙同看,那鐵針果然已穿透喜鵲的脖子,不由的心下微驚,這傻子真有這樣本事!
暗影將喜鵲丟給掌櫃的,“暮煙收拾東西,我們走!”說罷轉身向前堂走去,掌櫃的忙把喜鵲丟給兒子,追上去道:“多謝客官大人大量,房錢與飯錢就不必付了權當我們賠罪了……二位是要趕遠路嗎?我再為二位準備些幹糧吧!”
暗影停住腳步,掌櫃的也止了話,看著暗影不知道他要怎樣,卻聽他道:“那還不快去準備?!”“啊?!”掌櫃的略一愣才反應過來,忙應著去為他們準備幹糧了。暮煙追著暗影到房中:“師兄,我們要去哪裏?”
暗影低聲道:“陛下傳來密信,說江都王一案在江南出現新線索,要你我一同前去調查。”
“那郡主怎麽辦?”“這個我們暫時不用管了,太子另派了暮橙接手。”
“暮橙?他不是在監視西虎將軍蘇昂嗎?”
“西虎將軍今年要帶夫人與兒子回京過年,現在已經在路上了,暮橙已經提前回京了。”
“可是,暮橙沒有見過郡主,怎麽找?”“你別忘了,大公主給郡主畫過畫像。”
暮煙恍然,但是還有一個問題:“可我不會查案字啊!陛下為何還要命我跟師兄一起去?”
暗影道:“前兩年我在江南一帶露臉的時候太多了,而你從未去江南執行過任務,所以這次帶你去,明麵上的事就需要你來出麵了。”
暗影講話以說明白,暮煙再沒有拒絕的理由了,雖然她不想將追蹤郡主的任務讓給暮橙。青青的天色中,微雨細密,暗影和暮煙帶著鬥笠身披蓑衣在客棧掌櫃和小二的彎腰作揖中離開了,他們走後不久,掌櫃的那個傻兒子啃著雞腿從後廚出來,神色得意,麽有一點傻裏傻氣的樣兒。掌櫃的趕緊往後麵拽他:“回去回去,小心他們殺回馬槍!”
“哼!”那“傻子”冷笑一下,“回來就回來,他們還能怎樣?”
“行了,別吃了,快把消息傳給蕭公子和阮公子,然後追過去跟上那兩個暗衛。別讓他們察覺到蕭公子改變了行蹤。”掌櫃的叮囑“傻子”,“別吃了!快去!”說著就伸手推“傻子”,“傻子”給掌櫃的翻一個白眼,咬著雞腿起身:“知道啦,可你總得讓我填飽肚子吧!”
“阿嚏!”奔馳的馬車中傳出一聲清脆的噴嚏聲,雖然馬蹄聲音很大,簫羽還是聽到了,“怎麽啦?”
“沒事,風太大了。”細君回到,為了原來暗影和暮煙的實現,他們以上官道就開始拚命向西奔,簫羽趕著馬車,馬兒一直在全力裏奔跑,深秋的寒風刮進車內,凍的細君直打寒戰,被子裹在身上也不濟事,當蕭羽將馬車停住時,天色已經過午,眼前的這座小城也在京畿三百裏的圈子上,蕭羽回頭叮囑細君把香粉再塗些在身上,卻沒聽到細君的回答,撩起簾子,原來她過著被子倒在車上,沒有紅色胎記的半邊臉上也透著紅色,蕭羽心中咯噔一下,忙伸手摸摸細君額頭,果然發燙了,暗罵一聲便趕緊驅車進了小城。
細君醒過來的時候,隻覺的頭痛欲裂,皺眉睜開眼,不是晃動的車頂,而是一片藕色上用平金法繡出的花開富貴,側首,燭火微晃,四折的水墨屏風外似乎有人影晃動,細君欲起身,奈何渾身無力,她記得蕭羽在奮力趕車,自己被風吹的渾身發冷,裹著被子躺在車廂上睡著了……現在在什麽地方?
“小姐醒了!”正回想著,一道聲音驚喜地傳過來,細君嚇的心頭莫地一跳,一張清秀的臉龐出現在視野中,跟紫竹差不多大小,身穿藕色薄襖,外罩一件淺紫色的坎肩,腰中係著同色的腰帶,她的發型讓細君覺的眼熟,但時腦中昏沉著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老爺說過,小姐醒了就把藥喝了,讓奴婢喂小姐喝藥吧!”那清秀女子說道,細君道:“你是誰?你家老爺又是誰?”
“奴婢白芷,我家老爺姓阮,蕭公子正在樓下用晚餐,一會兒就會上來看小姐。小姐先把藥喝了吧!”白芷笑著回答完細君就將扶起來,拿過一床被子讓她靠著,然後去端放在一邊的藥,白芷剛說的“阮”讓細君想起來沁香齋裏洛寒的丫鬟碧兒就梳著跟白芷一樣的發飾。但是,細君不敢輕易相信這個侍女,特別是當苦苦的藥味飄進鼻尖,細君忍不住側頭皺眉道:“好苦!”
“良藥苦口,這是我家老爺親自配的藥,小姐喝了風寒就好了,頭就不會痛了!”白芷淺笑著說。
“你把蕭羽叫來,不然我就不喝!”細君道,別以為說一個阮老爺,一聲蕭公子在吃飯我就會相信你。
白芷還未動,屏風外便傳來蕭雨的聲音:“我在這兒呢,你乖乖吃藥!”細君探頭一看,果然有人影晃動。可是,那藥真的聞著就苦……
以前在宮裏生病了吃藥時,紫竹和紫盈都要百般哄勸,還會準備上好的蜜餞,但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眼前的侍女不會哄勸她,蕭羽更不會,細君想著心中不免傷感,深吸一口氣,將將要湧出眼眶的眼淚咽回去,捧起藥碗一氣喝完,眉眼已經苦的皺城一團,白芷帶著一成不變的淺笑遞過一碗清水:“小姐漱漱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