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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頂天立刻狼狽不堪的從家裏跑了出來,因到酒店後,他就一個接一個電話的打,“不管你們用什麽方法,一定要將這婊子養的找出來!媽的,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朱頂天把事情的責任,推到了寫這報道的記者身上,都是他們多事,否則哪來的這場風波?
在交州暗中保護任雪衣的人是柳海,本來唐武想派兩個人去,但是柳海毛遂自薦,唐武就給了他這個機會。
隨著任雪衣來到交州,柳海就保持著高度警惕。第一篇報道。任雪衣在肖迪的授意下,隻報道了交州大橋坍塌的事實,並沒有多加半句關於評論之類的話語。
肖迪的意思就是要廣大群眾和當政者去分析,讓他們來評議整個事情的性質,到底是什麽樣的原因,導致了一座投資數億的橋梁,在半年之後轟然倒坍?
整個交州風光帶,當地政府投資了二十幾個億,他們就是這樣糟蹋納稅人的錢嗎?麵對種種的質疑,應該會有更多的人去深思。
而任雪衣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向見證過大橋坍塌情景的群眾取證,看看當時是怎麽樣一種情景。因此,接下來的工作很辛苦,也有一定的危險性。
她要報道,要揭露,肯定就有人阻止,有人反對。任雪衣走進一條巷子,正準備和這裏的市民,打聽當時的情景。巷子那裏走來了三個年輕人。
“就是她,她在這裏!”有一個年輕人指著任雪衣喊道。
然後三個人立刻就衝過來,一個搶了她的話筒,一個搶了她的包,還有一個衝上來要打人的樣子。柳海從後麵閃出來,冷冷地喊了一聲,“住手!”
“小癟三,沒你的事,滾——”一個人指著柳海凶狠狠地道。
任雪衣尖叫了一聲,手裏的東西很快就被他們搶了過去。柳海衝過去,猛地踢出一腳。
呼——那伸手指著他的年輕人,瞬間便飛了出去。柳海又踢翻了兩人,拉著任雪衣就跑。
這裏是人家的地盤,他不想惹事。萬一被那些鳥人搞個什麽罪名,抓到公安局關起來,自己倒沒事,任雪衣豈不是慘了?
她一個弱女子,人家要整她很容易的。而且朱頂天那些人心狠手辣,看到她這樣的美女,還不來個惡劣狼撲食?
兩個人逃出了巷子,柳海攔了輛車,匆匆回到酒店,至少在這裏暫時安全。今天的暗訪,也不是毫無收獲,至少他們得知了當時整個大橋坍塌的情景。
雖然沒有直接目擊,但他們已經從一些當地市民口中得知,當時正當中午,烈日高升。一些市民正在橋下乘涼。
突然感覺到橋身一動,幾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立刻就聽到轟隆一聲。整座橋從正中間坍塌下來,足足缺了一個二三十米的大口子。
幸好的是,大橋的兩端橋墩沒事,隻塌了中間那個大的橋洞處,躲在橋下乘涼的人才有驚無險。
據說當時看到了有幾輛小車隨著橋梁掉進來,還有幾個在橋上的行人。任雪衣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吸了一口涼氣。
生這麽大的事,他們居然敢隱情不報,膽子大得出奇了。而且到現在,也沒有人出來證實這件事。到底有幾輛車,幾個人在這次事故事喪生?
這個答案,當地政府遲遲沒有公布。
據市民的回憶,事之後大約三小時,公安局和派出所突然出動了大量的警力,將整個現場封鎖,並且立即進行了打撈工作。
至於最後的結果怎麽樣了,誰都不清楚。聽到這些駭人聽聞的事,任雪衣漂亮的臉蛋一片驚恐。她決定深入調查的時候,沒想到碰上這些人了。
“柳海哥,我們下一步怎麽辦?”
任雪衣現柳海身手不錯,剛才那麽英勇,不由暗暗在心裏佩服得緊。
柳海道:“你還是把這些情況,跟上麵匯報一下,才做決定吧!”
任雪衣點點頭,“謝謝你的提醒。”
跟肖迪通了電話之後,任雪衣看到柳海坐在那裏抽煙,目光深沉地望著窗外,她就好奇地問了句,“柳海哥,聽說你以前是張主任的保鏢兼司機?”
柳海謙虛地道:“那是哥抬舉我。”柳海沒有多話,說完這句,他便看著窗外。
任雪衣聽到他叫張向東為哥,不由有些好奇,紅著臉問了句,“張主任這人是不是很好?”
柳海這才回頭看了她一眼,認真地點點頭,“他是我最好的領導,兄弟,恩人!”
任雪衣吐了吐舌頭,看來這個柳海與張向東的關係很深啊!此刻,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羨慕的神色。
柳海倒沒去太注意她,隻是覺得這個任雪衣長得還不錯,但柳海心有所屬,剛剛和白緊打得火熱,也就對別的女孩子沒怎麽在意。不過他還是現了任雪衣臉上那抹嫣紅,就在心裏暗道:為什麽說起向東哥,她就臉紅?莫非她暗戀哥麽?
這個時候,任雪衣低低地道:“我聽說他以前在下麵當市長的時候很威風,你能跟我說說他嗎?”
柳海雖然是個感情呆子,但是跟白緊談上戀愛之後,心境豁然開朗。再傻再呆,也看出了任雪衣那羞羞答答的表情意味著什麽。
向東哥還真招人愛啊!隻是有董小飛和劉曉軒她們這些女孩子後,這個任雪衣恐怕要失望了。他暗自歎了口氣,聽說姐姐和蕭蕭回來了,有時間倒要去省城看看。
任雪衣翹以待,癡癡地望著柳海,期待他給自己說說張向東的故事。
朱頂天正在自己常住的賓館裏,聽到手下剛剛匯報過來的信息,看到那個女記者和一個男的兩人進了交州賓館,他們問朱頂天下一步該怎麽辦?
朱頂天陰著臉,皺起了眉頭,“我親自去會會他們!”
柳海拉開門,看到門外站著幾個人,身材相對高大的朱頂天比較搶眼。
“你們找誰?”柳海警覺地問道。
“天哥,就是他們!”一個今天下午被柳海打得臉青鼻腫的家夥站出來,指著柳海喊道。
任雪衣從房間裏跑出來,看到幾個凶神惡煞的家夥,不由打心裏害怕。尤其是看到下午追蹤過自己的那三人也在,一顆心早就慌亂起來。
不過,她還是壯直膽子質問了一句,“你們是什麽人?”
朱頂天看到兩人後,不由冷笑了一下,目光從任雪衣凸起的胸部移到柳海身上,“你們是省報的人吧?”
朱頂天的樣子,看起來就象個黑老大。臉上帶著一股冷酷的狠勁,脖子上掛著條閃閃發光的金鏈子,身邊又跟著一大把人,整個造型與電視裏那些裝酷的黑老大沒什麽分別。
“是又怎樣?如果你們敢亂來的話,我立刻報警。”任雪衣拿著手機,警惕地看著幾人。朱頂天笑了下,沒想到這女孩子如此幼稚,如果怕警察的話,自己就不來了。難道她不知道這裏是誰的一畝三分地?
柳海攔了任雪衣一把,自己往門口一站,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一個小平頭麵帶凶相,很神氣地走過來,重重地拍在柳海的肩膀上,“小子,識相一點,讓開!”
哼!
隻是他話還沒說完,柳海出腳在他的膝蓋下踢了一下,小平頭立刻就撲通一聲跪下去。
“啊喲——”
“你……”幾個人見柳海如此橫,居然敢不把朱頂天放在眼裏,出手傷人,他們就要衝上來揍他一頓。這小子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朱頂天看出了柳海的不凡,嗯了一聲,伸手一擺,幾個人立刻退下去。
柳海身後的任雪衣卻暗暗稱奇,明明看到柳海站在那裏沒動,這人怎麽就如此禮貌,居然恭恭敬敬給他下跪了呢?
幾個酒店的服務員,遠遠看到這邊有些氣氛不對,嚇得悄悄地溜走了。
“讓個道吧,我今天不是來打架的。”朱頂天大聲朝柳海喊道。
柳海這才退了一步,放他們進來。
“不要——柳海哥。”任雪衣看到朱頂天大步走進來,心裏就有些害怕。柳海安慰了一句,“放心吧,他們不敢把你怎麽樣?”
朱頂天進來的時候,身後有幾個人也想跟著進來,柳海瞪了一眼,那些人的腳步就在門口嘎然而止。
朱頂天走進房間,打量了幾眼,大大咧咧在沙發上坐下,漫不經心地點了支煙。看著有些緊葉向東的任雪衣,還有一臉嚴肅的柳海,他笑了下,“坐吧,我們談談條件。”
柳海沒有說話,隻是給了任雪衣一個眼色,任雪衣便走過去,“你有什麽快說,說完走人。”
朱頂天也不著急,隻是拍了拍手掌,外麵立刻有個手下提了隻箱子正要進來,看到柳海站在門口,他就愣了下。朱頂天朝他呶了呶嘴,那人就在門口打開了箱子,裏麵裝著很多錢。一匝一匝的,全是嶄新的百元大鈔。
“這裏是二十萬,把你們這幾天拍到的東西給我,你們就可以拿著這些錢走人了。隻要你們離開賓州,對此事絕口不提,以後大家相安無事。”朱頂天一派老大作風,漫不經心地抽起了煙。
這件事情,任雪衣才是主角,柳海隻是負責她的安全。任雪衣看到這麽多錢,不由悄悄地咋了咋舌頭。大家都是窮人出身,要說對錢無動於衷,的確把自己說得太偉大了點。
而且這麽多年,她也嚐夠了窮人的滋味,所以看到這麽多的時候,眼前一亮,閃過一絲欣喜。但是很快又暗淡下來,恢複了正常神色。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們走吧!”任雪衣冷冷地道。
哼!朱頂天冷笑一聲,剛才任雪衣的表情,他全部看在眼裏,於是他肯定這個女孩子也是缺錢的主。也許隻是礙於麵子,不好意思在同事麵前表露出來。
於是他站起來,象是已經勝券在握的樣子,“這樣吧,給你們一個晚上的時間,明天我再來找你們。”
朱頂天經過任雪衣麵前的時候,故意停下來看了她一眼。調戲了一句,“你真的很漂亮!”
任雪衣的臉忽地一紅,跺了跺腳,“我呸——”
“哈哈……”朱頂天一陣大笑,帶著他的那幫人揚長而去。
柳海立刻來到窗戶邊,注視著酒店外麵的窗戶下麵。
任雪衣馬上回到房間裏收拾衣服和自己一些重要的東西,她一邊收拾一邊道:“柳海哥,快,我們馬上離開這裏吧!”
柳海透過窗口,看到酒店外麵揚場而去的朱頂天,緩緩地搖了搖頭,“來不及了。”
不用說,這裏已經被他們派人盯上了,此刻離開的話,絕對會遭到他們這些人的擋阻。剛才這人是誰?敢如此囂張,柳海打了個電話給葉向東,匯報了這裏的情況。
葉向東道:“你們先回來吧!”
他想有兩人手裏這些證據,足可以證明賓州大橋倒坍的一些內幕。暗訪到此結束,到時隻要將任雪衣掌握的這些情況,如實報道出來。
自然就會產生一種娛論壓力,不管是賓州政府還是省委,他們都會受迫於這種壓力,努力做出些什麽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葉向東擔心的是兩人的安全,因為這種暗訪具有一定的危險性。早在以前的時候,曾經一些有知良的記者,當他們發現並想公布某些黑暗內幕的時候,被遇害的事例並不鮮見,因此,葉向東不想兩人再留在那裏冒險。
任雪衣發表的第一篇報道,隻是陳述了一個事實,新建的賓州大橋在半年不到的時間內,居然倒塌了,因此招來很多人對賓州政府的質疑。
如果在第二次的追蹤報道中,再暴出一些爆炸性的新聞,把今天了解到的情況,全部公布於眾,勢必又將造成一種巨大的娛論壓力。
尤其是一些市民見證,大橋斷裂的時候,看到有車輛和行人落水,而這些落水的行人和車輛最後的結果怎麽樣了?隻要報道刊登出來,省委省政府肯定不會束手旁觀。
葉向東要的就是這種結果,所以,他通知兩人撤退。
柳海是當兵出身的,他的機警和敏銳,少有人能比,因此,在任雪衣收拾東西的時候,他朝門外喊了一句,“服務員,進來換一下床單。”
門口的走道裏有兩個朱頂天安排在這裏的手下,他們聽到柳海叫服務員換床單,不由賊笑了起來,“媽的,這小子真猛,連床單都搞髒了。”
“不是吧,是那女的水多。哈哈……”
“喂,你看到沒有,那女的長得還不賴,剛才天哥瞪著她的-都快流口水了。”兩個人在那裏不懷好意地賊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