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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實際上,當時所有的權力都集中在朱誌方手裏。當時招標和規劃,還有沿江風光帶的開發,全部經過朱誌方同意的。
而承包整個工程的頂天路橋建設公司,正是朱誌方的兒子朱頂天。但頂天路橋公司並沒有自己動手-作,而是又承包給了下麵的其他公司。
當時招標的時候,誰敢跟他去爭啊?
令肖顧同痛心疾首的是,你承包了也行,但你得做事啊!賺了錢老子就不說了,偏偏還搞出這要的豆腐渣工程,如今這爛攤子收誰來收拾?
肖顧同一恨心,暗底裏就準備了一些材料,到時萬一上麵查下來,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不是?
葉向東與肖迪兩個人見了麵,肖迪把自己決定派人下去暗中調查的事情跟他說了,當然是希望
葉向東能派人出麵協助。畢意她下麵的都是弱質的文人,萬有一個什麽事情,恐怕不好對付。
做記者這一行,也算是個危險工作,尤其是搞一些暗訪,挖掘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實真相,沒有個得力的人保護,很難保證自己周全。
葉向東笑了笑,在他看來,肖迪雖然是一介女流之輩,其膽識怕是比她哥哥要高那麽一籌。
她與葉向東合作,也算是夫妻聯手,葉向東自然要配合。而且賓州一直是他心裏的一塊心病。象朱誌方之流,葉向東是必將殺之而後快啊!
於是他當著肖迪的麵,打了個電話給馮武,派兩個身手好一點的人給肖迪打打下手吧!馮武自然義不容辭,立刻就答應了,說好了到饒河市會麵。
葉向東打完電話,就問道:“你不會又準備親自下去吧?”
賓州的朱頂天那些人都認識肖迪,而且賓州宣傳部也與肖迪很熟,肖迪自然就打算好了,“我準備讓任雪衣去,她新來不久,下麵沒什麽人認識她。”
葉向東點點頭,“有什麽需要盡管說,我全力配合。”
看到這裏沒人,肖迪嫵媚地笑了下,夾緊了穿著長絲襪的雙腿,兩眼立刻變得迷離起來,那表情,隻要是個男人也看得出來。
葉向東鬱悶了,現在可是中午,難道要自己把-當飯吃?
茶樓裏沒什麽人,肖迪的表情越發撩人了。仿佛臉上就寫著我要兩個大字。幽怨地看了葉向東一眼,翹了翹嘴,“怎麽?剛剛許下的承諾,想賴帳?”
“我指的是工作!想哪裏去了?”
肖迪拿著包站起來,突然格格地笑了,“我先走了,有情況及時通知你。”
葉向東揮了揮手,看著肖迪越發動人的身影,不由莫明其妙地笑了下。
時正中午,一縷暖風吹來,太陽正烈。
葉向東走在大街上,頭頂著炎火烈日,看到如此晴朗的一片天空,仿佛霎時間豁然開朗,所有的鬱悶一掃而空。
看來黑川的局勢,必定要自己來打開這缺口,方景文當初不是想在饒河地區插手,破壞自己苦心經營的饒河嗎?今天老子就要-著你王佐斷臂,自廢武功。
其實方景文很恨葉向東的,當初舒亞軍在饒河市當市長的時候,兩人相爭,舒亞軍慘敗,最後竟然瘋了。而方美麗因為一場車禍,好端端的一個胖妞,就變成了植物。
到現在,舒亞軍還在精神病醫院療養,而方家從此多了一顆人形植物。
雖然這些與葉向東沒有直接的關係,但是因為葉向東係與方係之間的宿怨,方景文就有些討厭葉向東這個人。
本來他犯不著跟一個晚輩鬥氣,但是葉向東太能幹,在黑川折騰出來的名氣,讓他覺得很沒麵子。自己的女婿和兩個兒子,都在體製裏混,沒有一個能跟葉向東比。
葉向東係出了這樣的後起之秀,對方景文來說,無形中起了惱怒之意。偏偏自己家裏的幾個混小子恨鐵不成鋼,兩個兒子都三十好幾了,也不過一個在當副市長,一個在省檢察院。
饒河地區,本來在方係的掌控當中,但是沒想到葉向東的出現,漸漸改變了整個局勢,現在的賓州,又是麻煩疊起,令方景文好不惱火。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沒想到幾天之後,省日報突然刊載了這麽一截消息:賓州市三大形象工程之一賓州大橋突然坍塌,事故不明。
看到這截消息,方景文的眼皮子突然跳了跳,好象預示著有什麽事情發生似的。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賓州大橋是半年前才正式開通的,當時賓州市報,市電視台,省報,省電視台等多家媒體紛紛報道了這件事。省裏也把例為賓州最後的高速發展城市之一進行宣傳,沒想到就是這樣的形象工程,竟然出事了。
賓州大橋和沿江風光帶開放之後,還是方景文指示的,讓媒體對這樣的事例,多做追蹤報道,做正麵宣傳的好事例,說明黑川在改革開放政策下,一切欣欣向榮,發展勢頭很不錯。
這也說明,他這樣省長領導有方,各地經濟發展和基礎工業,還有民生工作都抓得不錯。所以,方景文對這個形象工程印象很深。
沒想到它突然之間就倒坍了,方景文就覺得,自己被人有無緣無故打了一巴掌似的。
因為這個工程,不僅是他親批的,而且他出於扶持之意,也破例撥了款到賓州,但是出來的結果,令人大跌眼鏡的時候,方景文頓時臉色無光。
新聞是晚上電視台發布的,報紙上也有報道。方景文撥了個電話過去,“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朱誌方還不知道,剛才正在洗澡的時候,聽到劉玲在客廳裏喊道:“老朱,賓州大橋倒坍的事上電視了。”
朱誌方嚇得連褲子都沒有穿,就跑到客廳裏。這時,他的私人手機響了。一看號碼竟然是省長打來的,朱誌方腳下一滑,立刻跌坐在地板上。
新聞報道出來,震驚的不隻方景文,還有交州市長肖顧同,主管城區規化,路橋建設的副市長,還有承包這項工程的頂天建設公司……
肖顧同在想,終於暴露出來了。這還真應證了那句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下大家都沒得玩了。
哼!——
此外,還有另一個人也很恐慌,她就是方景文的大媳婦宋雨荷。當初朱頂天成立頂天建設公司的時候,給了宋雨何百分之十的幹股。
方景文大兒子在古陽市任常務副市長,他的老婆宋雨荷一個堂弟,也有一家建築公司。而這個項目,正是頂天建設公司承包之後,再轉手宋雨荷的堂弟。
這個堂弟自己也沒搞,又轉手承包給了下麵一個沒什麽實力的工程隊。朱頂天這麽做,自然就想與方家搞好關係,因為他的公司裏,宋雨荷本來就有一成幹股。而他把工程交給宋雨荷堂弟,還不是照顧他們方家的人?
宋雨何堂弟的工程隊,本來就沒什麽實力,他能拉到幾個項目,全靠了這個堂姐的關係。象這種事情,不出事大家都相安無事,一旦出了事,問題暴光了,麻煩就大了。
從省電視台看到這新聞,宋雨荷就緊張起來,雖然她有一個當省長的公公,但是目前這種局勢,誰也不敢保證能一帆風順。
宋雨荷打了個電話給朱頂天,“小朱,這是怎麽回事?”
朱頂天正在喝酒,他無所謂地笑笑,“宋姐,沒事!這事我會處理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
宋雨荷還是有些暗暗擔心,雖然以朱頂天的能力,這事最後肯定可以擺平,但她很擔心會不會被捅到省裏。得到朱頂天的保證後,宋雨荷還是有些忐忑不安地掛了電話。
由於這件事情,牽係到自己的堂弟,弄得宋雨荷晚上連-的心情都沒有了。
“麻痹的!這是誰捅出去的?”朱頂天本來在包廂裏喝酒,根本就沒有看到電視裏那截報道。雖然他剛才跟宋雨荷這麽說,其實心裏也挺不踏實的,萬一這事被捅穿了,麻煩可不是一點點。
於是他拍著桌子吼起來,對兩個馬仔道:“你們去查一下,看看是哪個婊子養的記者幹的好事!”
剛剛叫了人去查,這邊朱誌方又打來電話,“畜生,快給老子死回來!”
“老頭子又什麽神經,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朱頂天嘀咕了一句,推開身邊的小姐,匆匆趕到了家裏。
剛進門,就被朱誌方一個耳光打過來,“畜生,看看你幹的好事!想要老子的命是不?老實說,你他md在這上麵吃了多少?”
交州大橋觀光項目,政府在上麵投資多少,朱誌方自然心裏有數。他生氣的事,既然你承包了,事情總要弄得有模有樣,好歹三五十年不要出現問題。這橋才造了半年,一沒打雷,二沒撞船,三沒過重車,幾個人上去踩踩,它就塌了?都說很多的當官的,全部死在他們的老婆和沒用的兒子手裏,這句話一點都不假。
朱誌方剛才被方省長罵了一頓,他一個勁地解釋,我正在處理,我正在處理。方景文生氣的是,朱誌方竟然敢隱瞞不報。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能瞞得住的?
當天下人都是瞎子聾子?
沒想到朱頂天回了句,“你怕什麽,他們方家的人撈得更多!”
朱誌方愣了一下,“你說什麽?”他萬萬沒想到,方家的人竟然插手了。不用說,肯定又是那個愛財如命的宋雨荷。
宋雨荷撈錢是出了名的,隻要能伸到手的地方,她絕對不會放過。果然,朱頂天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想。“建設公司我給了她二成的幹股,這個項目她也沒少撈,而且是直接經她的手轉包給她堂弟的,想必她從中又撈了一筆。”
朱頂天咬咬牙,狠心地又在宋雨荷頭上加了一成幹股。
不過,工程經宋雨荷之手轉包出去,她的確從中撈了不少好處。
聽了兒子的話,朱頂天就罵了句,“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