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這其中難道真有什麽巨大陰謀?如果真是這樣,這些人也太膽大妄為了點,居然能把堂堂一個縣長給弄死。


  在饒河市人民醫院的大門口,看到了穿著一件火紅的披風,淑女風範極濃的劉曉軒。


  “溫雅怎麽樣了?”葉向東見麵的第一句話,就問起了溫雅的事,劉曉軒突然覺得自己有種奇怪的醋意/。尤其是看到葉向東那關切的模樣,她的心裏就有那麽一點點酸。


  “在醫院裏呢,剛剛睡著。”劉曉軒打量著葉向東,現他越沉穩了許多。男人的魅力,有時不在年紀,更不在那葉向東臉上,葉向東的魅力,就在於他那兩道很濃的眉毛上。


  葉向東的眉毛很有特色,讓劉曉軒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留戀。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葉向東的身影,就留在了她心裏。


  這是一種很奇怪,很玄妙的心思,每個女孩子都有自己心中的小秘密,劉曉軒居然也開始有了這種小心思。


  看到劉曉軒那端莊大方的模樣,寒風吹起她的秀,一葉向東絕美的臉朧帶著淡淡的憂傷。看來她也在為溫雅的事而擔憂,葉向東就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到底是著名主持人,風度與別的女孩子就完全不一樣。


  在風中,披風微微敞開,那纖細的腰肢與修長的美腿,給人一種無限遐想的空間,腳上那雙黑色的靴子,踩在大理石板上,出那噔噔的聲音,倒有幾分動聽。


  劉曉軒就象乘風而來的一位仙子,在寒風中美倫美渙。隨著劉曉軒來到醫院的醫房裏,溫雅什麽時候已經醒了,兩眼茫然地看著窗外。


  她的世界已經淪陷了,最後一絲生命中的關愛與嗬護,都在昨天最後一次探監的時候,隨風而散。媽媽走了,爸爸也走了,就留下她一個人,孤單寂寞地飄浮在這個世界。


  你們都走了,我還留下什麽?溫雅的心都碎了。但是倔強的她,誓一定要找出幕後的真凶,是誰將自己的父親送到了監獄,她也要將對方送進監獄。


  我誓,一定要報仇!


  就在這個時候,葉向東和劉曉軒走進來,溫雅突然火,抓起床頭的那個枕頭,狠狠地摔過去,“出去,出去!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看她心情不好,很激動,葉向東就退了出來。


  現在溫雅的心徹底冷漠了,就象這冬天的風。她甚至有些恨葉向東,也有些恨自己,為什麽自己要帶他去見父親?如果不是葉向東,也許父親就不會死。不是葉向東的,他雖然生活在牢裏,但至少他還活著。


  如今,什麽都沒了。


  她恨這個男人,恨這個偽君子。是他毀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點愛。


  今天是大年三十,所有的人都是一門心思往家裏跑。溫長風這案子,估計也就隻能暫時淺擱。葉向東在走廊裏打了個電話給封書記,向他反應了此事。


  封書記吟哦了一會,“這事我會叫人去關注的。”言下之意,你就不要去管了。都不在你任期內生的事,管那麽多幹嘛?


  “可能是我害死了溫縣長。”葉向東深吸了一口,緩緩道。


  也許昨天不去見溫長風的話,他就不會死了。那麽,溫長風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看守所裏沒個說法

  自己當初隻想激一激他,看看能不能從他的嘴裏套出點什麽線索,沒想到當天晚上他就死了。葉向東突然感到頭大,這其中的隱情,又不是自己能知曉的,反而讓溫雅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據溫長風昨天的話裏得知,應該還有重要的證據在他手裏,可是這種證據又放在什麽地方?

  “別自責了,你也是想幫她。隻不過她一時想不開,錯怪了你,我相信你是個好人。”劉曉軒還在安慰著葉向東。


  也不知為什麽,她有一種直覺,葉向東不是那種人,而且溫長風的案子生之前,他也不在沙縣。這個溫雅真是氣糊塗了,冤枉了好人。


  兩人正聊著,一個護士走過來,朝病房裏的溫雅喊道:“18床你可以出院了,你的家屬在哪裏?叫他們來辦出院手術。”


  因為過年了,醫院放三天假,在放假這段時間,將沒有醫生上班,留下的隻是那幾個值班的護士。溫雅的身體沒什麽大礙,注意休息便能很快恢複,因此醫院也不希望多留幾個病人,給來自己惹麻煩。


  劉曉軒聽到叫喊,立刻就跑了進去,“在這裏,在這裏。”


  “溫雅,我們可以回去了。”劉曉軒接過出院通知,努力朝溫雅笑了笑。


  溫雅點點頭,臉上沒什麽表情。等劉曉軒辦完出院手術,溫雅已經換好了衣服。在走廓裏看到葉向東時,溫雅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


  劉曉軒推了好一下,“別這樣,葉向東縣長也是一番好意。”溫雅還是不理他,一個人徑自朝前氣衝衝地走了。


  “唉!她這脾氣。”劉曉軒無奈地搖搖頭,抱歉地笑笑,朝溫雅追上去。


  看到兩人上了紅色的馬自達,葉向東並沒有跟上去,隻是打了個電話給劉曉軒,“你好好照顧她吧,我就不跟過來了。有什麽時候立刻通知我,叫她不要亂來。這件事我會去調查的。”


  “你就回去啦?要不吃個飯再走?”劉曉軒有點遺憾。


  “不了,免得她看到我心煩。”


  “那你自己路上小心!”劉曉軒看了眼坐在副駕駛室的溫雅,對葉向東說了聲,謝謝!

  都大年三十了,把人家從省城叫過來,連頓飯都沒有吃,也太說不過去了。劉曉軒就在心裏感到一陣歉意。


  溫雅坐在旁邊,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劉曉軒也沒管她,直接將車子開到了自己的住處,因為晚上還有個重要的節日,春節聯歡晚會的現場直播。


  她把溫雅帶到家裏,看到溫雅翹起的小嘴,忍不住勸了一句,“你還在恨他?”她說的當然是指葉向東。


  溫雅很不爽地大喊道:“要不是他,我爸不會死的,你說我能願諒他嗎?”


  見溫雅如此固執,劉曉軒看看時間還早,才下午四點,她就想做一做思想工作。扶著溫雅的肩膀來到沙上,“我怎麽說你好呢?去看你爸,也是你叫人家去的。要不是他,你還見不到你爸是不?”


  “那他也不應該跟我爸說那種話,我爸肯定是被他*死的。”溫雅還在據理力爭,毫不服氣。


  劉曉軒就歎了口氣,“你也不想想,如果他真是那種人,為什麽要幫你?人家聽說你爸出事了,年都沒過,二話不出就趕過來了,你說世界上有這樣的壞人?”

  “現在你爸走了,以前他那些手下,那些朋友,那些要好的至交,又有哪一個到了現場?人家都好好的呆在家裏,喝著酒,抽著煙,和家人團聚。他是你爸的敵人,還幾百裏的趕過來這麽關心你,你說這些符合邏輯嗎?虧你還是個大律師,這麽簡單的事情都不會分析。”


  也許是劉曉軒的話說得在理,溫雅畢竟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她漸漸地就想通了許多。對啊!如果葉向東是老爸的敵人,他這麽做又是為了什麽?

  但是自己誤會他,他為什麽又不解釋呢?溫雅還是有點想不明白,爭辯道:“那他為什麽不解釋?他分明就是心虛。”


  “人家不想跟你解釋,因為他覺得現在解釋沒有必要,說了你也不會相信。不如用時間來證明一切。我向你保證,他絕不是那種人。”劉曉軒信誓旦旦地說道。


  她越是這樣,溫雅就越感到懷疑,“你是不是被他灌迷魂湯了,我現對他好象很了解的樣子。難道你喜歡上他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說中了心思,劉曉軒俏臉一紅,怪不好意思地瞪了溫雅一眼。“我跟你說實情,陳清誤會,你想哪裏去了?”


  “要不你怎麽對他這麽了解?還跟我誓!”溫雅審視著她,劉曉軒被她盯著一陣心虛,就站起來道:“不跟你說了,我去準備一下,晚上你呆在家裏,別亂跑。”


  說著,她就馬上扭過臉去,生怕被人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溫雅還有這麽好騙,她還是很懷疑,很懷疑。


  隻是她沒什麽心思去八卦,喜歡葉向東也是她的自由,男未婚女未嫁,何嚐不可?看到劉曉軒走進了臥室,溫雅就抱著靠枕在沙上愣。


  到底自己老爸的死,與葉向東有沒有關係?她反反複複回憶那天的話。老爸好象真的還有什麽東西沒有拿出來,或許是重要的證據。隻是這些證據又放在什麽地方?溫雅就決定回沙縣繼續尋找。


  隻要找到了那些證據,那些陷害自己老爸的人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大年的三十晚上,葉向東居然現自己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人。在饒河的大街上,該往哪裏去?

  他突然想到,溫長風的屍體,必須讓家屬去領回來,不能讓看守所就這麽火化了。說不定從屍體上能看出點什麽。


  想到這裏,他就想打個電話給溫雅,才現自己沒她的號碼。劉曉軒已經上了節目,手機處於關機狀態。


  葉向東走著走著,突然現前麵有個同樣漫無目的的人。仔細看去,竟然是溫雅。


  她!怎麽在這裏?


  溫雅此時也看到了他,兩人就遠遠地站著,站著,誰也沒有靠攏的意思。


  過了好一會兒,溫雅這才舉起步子,朝葉向東迎麵走來,葉向東也走過去。


  近了,近了——就在兩人快要迎麵碰上的時候,兩人似乎都猶豫了一下,然後又擦肩而過。繼續走,繼續向前走。


  走到了背對背十步遠的時候,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來。


  “對不起——”


  這句話,竟然從兩人嘴裏,異口同聲的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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