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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向東熱情地說:“可惜我這裏沒有酒,如果想喝的話,我們可以出去找個地方。喝點酒回來可以睡個好覺。”
“需不需要把任芳菲找來陪著你啊?”
葉向東知道這是對他的試探,但他還是說:“好啊,如果她現在能出來,我還真想見見她。”
“是重敘舊情嗎?”
“你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吧。”
臧文麗微笑著說:“好了,人家任芳菲心裏是有你的,但現在找人家陪著你也不是個時候,還是有我來陪著你吧。換過來說也可以,你來陪我。這個時候任芳菲一定在劉主席的懷裏溫柔繾綣呢,咱可不能打擾人家的好夢。”
葉向東笑了笑說:“你也知道這些?”
“我怎麽就不知道?這些當官的,哪個沒個紅顏知己?說是紅顏是好聽的,其實就是他們的私密。”
葉向東不想跟臧文麗探討這些,就問:“那我們真的出去喝酒?”
臧文麗說:“現在時間還不晚,也還沒到睡覺時間,我住的寢室人家的男朋友泡在那裏,又沒我呆的地方。”
“你們教工的寢室也不是一個人一個房間?”
“我哪有你這樣的能耐?我一個剛上班的,能有兩人一個房間的宿舍就不錯了,但讓我受不了的是,我同屋的那個家夥,總是把她的男朋友弄來,煩死了。”
葉向東想到自己在學校住宿的時候,也把盛雪弄到自己的寢室那樣玩過,但那次是別人都離開學校,他就可以大膽的放肆,想想過去了幾個月了,而盛雪也跟別人結婚了。
出了學校的大門,夜風很涼,臧文麗說:“附近也沒什麽好地方,我們打車到市裏吧。”
葉向東說:“好,我聽你的就是了。”
坐在車裏,臧文麗說了個酒吧的名字,對省城葉向東畢竟不是那麽的熟悉,隻要臧文麗來安排。這一個晚上對葉向東來說已經是第三次喝酒,但分別和三個不同的人,給他帶來的感覺更是大不相同。齊官亮那殷殷的期待還在眼前,鄭曉麗那最後的溫柔讓他陷入痛苦,而此刻的臧文麗讓他覺得無耐,無耐中也有一種無望的期待。
葉向東發現臧文麗的手伸進了自己的手裏,身子也靠了過來,車裏黑暗,隻見夜色中的街燈在迅速的退去。葉向東忍耐著臧文麗親近的舉止,但他想的卻是臧文麗剛剛提到的白嘉麗。
“向東,你在想什麽?你怎麽這樣沉默?聽說你是很善談的人,可你一個晚上都是這樣的沉默。”
臧文麗的語調充滿了煽情的意味,她呼出的氣息也給葉向東的臉帶來幾許溫度,葉向東說:“我們這可是第一次在一起啊,你也不見得多麽了解我的過去,任芳菲也不會太多的提到我吧。”
臧文麗溫柔地一笑說:“我也不想了解你的過去,也不想知道你的未來,我就想知道你現在想的是什麽,是想怎麽跟班上那些有權力的人接觸上?是想回去以後工作怎麽調動?還是在想著某一個女孩?”
來到鬧市區一家安靜的酒吧,兩個人在角落裏坐下,聽著如泣如訴的音樂,葉向東一走進來就想馬上走出去,但他現在隻能忍耐臧文麗的糾纏,他在想通過臧文麗,要馬上跟白嘉麗接觸上。他突然有一種想要把臧文麗喝多的念頭。他微笑著看著臧文麗說:“你說的都不是,我今天遇到一件非常棘手的事,誰也幫不了我,所以我心情非常沉重,你提議喝酒我也索性來喝個痛快。哈,你看我一個小小的人物,居然被委托做一件遠遠超出我能力的事,可是我不接受不行啊,這又是我的直接的領導,你說,我怎麽辦?”葉向東喝了一大口。
臧文麗搖頭一笑說:“好啊,現在就是考驗你的能力的時候,你的能力不是很大嗎?”
“我的能量即使再大,怎麽會有我的領導大?可他把這樣的大事交給我,我看我要被這件事壓垮了。”
“你怎麽不去找任芳菲,劉主席畢竟……”
葉向東搖搖頭說:“這可不是這些文人能辦成的事。”
“哦,那可一定是件大事。”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喝酒。”
臧文麗舉杯卻沒喝,她看著葉向東:“我像是明白了什麽,你的心思我也能猜到幾分。也好,我不問你為什麽來跟我喝酒,但你能陪著我出來,我也感謝你。這幾天我的心情十分的壓抑,媽媽有病,寫的一本書被出版社退了回來,說是要筆讚助費,但編輯十分看中我的作品,咳。”
“你寫的是什麽東西?”
“一部東北淪陷時生活在日本鐵蹄下女人們的遭遇。”
葉向東突然找到了和臧文麗交易的切合點:“如果我給你出了這本書,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臧文麗的眼睛一亮:“你說,我能幫你什麽忙?”
“你先跟我說說白老師的背景,如果我需要,你能不能讓我跟她聯係上。”
“明天你可以直接跟她聯係啊?”
“現在對我來說,每一分鍾都十分重要。”
“總不能是要發生地震吧?”
“對某個人來說,甚至比地震還嚴重得多。”
“真有這樣嚴重?你的領導真的把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托付給你了?”
葉向東苦苦一笑說:“他認為我有這個能力,我也覺得我有這個能力,其實我也能找到一個能幫助我們的人,可就在我去求人家為我辦事的時候,一切都變了,我居然都沒能開口,但我現在肩上的責任卻沒有卸下來啊,人家還在等著我給他從虎口中撈出來呢。”
臧文麗猛地喝了一杯酒說:“我這本書稿交給你,我知道你完全有能力幫我出版這樣一本小書,你所需要的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我給你保證,你的事我一定會辦好。”
臧文麗忽然嫵媚地一笑,那樣的笑容帶有幾分的醉意,卻讓葉向東的心動了一下,在迷離的燈光下,這樣的笑讓他沉重的心得到一絲溫柔的緩解。
“我相信你,我的事兒對你來說是太小了,但對我來說卻是非常的巨大,有了這本書,我就可以盡快地晉升我需要的職稱。我……我想換個地方跟你說這些,畢竟……我……”
臧文麗欲言又止,但目光卻在葉向東的臉上勾留著,葉向東心說,不管臧文麗又提議到任何地方,他都打算陪著她。
雖然有幾分醉意,但臧文麗說話卻十分清晰。上了車,她主動對司機說他們要去的地方,葉向東以為臧文麗會把他帶到哪個神秘的地方,卻說了學校的名字。葉向東做出一副悉聽尊便的架勢。
到了學校大院的路口,臧文麗直接走到葉向東所住的那幢小樓的門前,葉向東這才明白,臧文麗這是要到他的房間。這樣也好,這裏現在是屬於他自己的天地,即使現在屬於他們兩個人,也不會有人來幹涉。
剛一進門,臧文麗就已經撲到葉向東的身上,臧文麗始終在控製著自己,現在終於不需要再難為自己了。
“我終於得到你了。”臧文麗溫婉地口氣似乎她早就期待著,這讓葉向東的手摟緊了臧文麗。
“我們可是今天才認識的。”
“那又怎麽樣?我可是了解你和任芳菲到南方那次的遭遇的,她把你說成一個天下最可愛的男人,我早就期待和你相識的,今天居然給我這樣一個機會。抱我進去。”
不抱是行不通,也是不明智的,但絕不僅僅的抱抱,就在葉向東抱著臧文麗的同時,臧文麗的吻就雞叨米似的向葉向東的臉上脖子上襲擊而來。
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臧文麗似乎喜歡在享受男人的身體時談到另一個女人。葉向東在臧文麗談到白嘉麗就住在他住的這幢小樓的另一側,而這個時間往往就是白嘉麗讀書寫作的時間時,葉向東居然停下了身體的操作:“這些你是怎麽知道的?”
“你怎麽……快來啊。”臧文麗拉住葉向東的身子,葉向東繼續,臧文麗說:“我那間寢室,就能遠遠地望見她房間的窗戶,我幾乎每天晚上在睡覺前,都能看到白嘉麗的窗戶是亮著的,有時她在夜裏就在學校大院裏散步。沒到天亮的時候,她才睡下,這個時候是她一天最興奮的時候。如果你在這個時間想見她,就通過小樓的服務員給她送一大杯熱騰騰的咖啡,這是她除了工作的最愛。”
雖然臧文麗並沒有盡興,但結束後臧文麗還是緊緊地抱住葉向東說:“今天是我最快樂的一天,我可把該說的都說了,我的書可就交給你了。”
望著臧文麗的裸身,葉向東讓自己不要顯示出馬上就想讓她離開的態度,就裝作滿意地說:“今天真是對不起,沒有讓你盡興,但我是滿意的,你的事我也會讓你高高興興的。”
臧文麗把自己的身子依偎在葉向東的懷裏說:“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思都在白嘉麗身上。但你也不能忘記我啊,我可是把我主動送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