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夜雨骨
支部大樓樓頂上,閃爍著猩紅的光芒,一個身穿紅鬥篷的煆龍骨站在邊緣,感受風的舒暢、雨的淋漓。而放出光芒的,正是他背後巨大的“血骷髏”。如同血液般凝聚在空中的巨大骷髏頭,不斷有紅色液體從骷髏頭上滴落,光照下肉眼可見,那是血液。
??他大大張開雙手,仿佛在享受著血雨盛宴,慘叫聲在耳邊回蕩著,從骷髏頭裏發出來,伴隨著戰死者們的絕望與呐喊。“血骷髏”是由紅鬥篷而凝聚的力量結合體,力量之源便是恐懼、絕望,以及血液。這便是煆龍骨二十八大災害之中的一大——血雨。型定法師們在各個世界追求著真相,找到白色噩夢真正的麵目,從而將二十八災害徹底消滅。其中,令極花語便是其中之一,但是她的目標並不是血雨。
??“血骷髏”越來越大,天上下落的血雨一直都在供給它吸收,不斷變大,已經能夠和支部大樓相對比較。不管站在47區的哪一個地方,都能夠看到,巨大的、正在流血的“血骷髏”。
??其中,“血骷髏”還散發出除了血腥味之外的另一股土臭味,是埋葬屍體過後泥土發出的臭味,濃烈、愈來愈濃烈,仿佛能夠把周圍的空氣腐蝕掉,刺激著身體的機能。57層的走廊上,隨著光亮他們能夠看清四周的分布,走廊看過去,除了盡頭的一個房間外,兩排都是房間,他們背後的盡頭又是一個拐角,而那個拐角,能夠看到玻璃麵的牆。
??將落石一一擊碎後,星塵看向了玻璃反射出來猩紅的光芒,頓時感覺到腦子一片空白,好似照射到了內心深處的另一個自己。“怎麽回事?頭……好沉……”還沒說完星塵就倒了下去,手裏的劍也脫落手中。拽著屍體走出來的冷心看到了星塵,馬上拋下屍體把星塵攙扶起來,趕急問道:“極,是敵襲還是共鳴?”見其沒有回答,也沒有什麽外傷,他的注意力就轉向了另一盡頭的玻璃上。
??奇怪的一幕出現了,一塊玻璃神奇地把光凝聚了起來,如同手電筒照射的光芒一樣剛好照射過來,他稍微往左邊挪了一下,來到星塵原來站著的位置,發現光剛好照射在星塵的臉上。這時,光芒透過了眼皮的保護傳到了星塵眼睛裏,喚醒了星塵的另一個意識.……
??“讓我結合吧,極狂心。”溫柔嫵媚的聲音出現在星塵的耳邊,在一片白色之中,再一次黑鬥篷伸出了那隻粉嫩的手,毫無疑問,這根本就不是蝕骨的手,而是另一個人的手。這個人的手看上去多麽的溫柔,仿佛能夠接受一切。
??星塵緩緩睜開了眼,睡意朦朧看著身前的黑鬥篷,下意識地說:“極狂心?不,我是極星塵,是父母的兒子,是極劍傷的弟弟。”
??另一個漂浮的黑鬥篷家夥出現在星塵的身後,看上去並沒有雙腳,這才是真正寄宿在星塵體內的蝕骨。而他,發出了尖銳而沙啞的聲音:“從那天晚上開始,極星塵就已經死了,極劍傷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為你按上了一顆煆龍骨的心,很明顯你被拋棄了。就連你的師傅,都因為你變成了煆龍骨而拋下你,並讓你永遠消失。”說著,他又飄到了星塵的左手邊,仿佛忽視了星塵身邊的另一個人,蝕骨又說:“我的力量足以讓你消滅掉這個世界的根號A以及白色噩夢的分支。怎麽樣,隻要你一句話,我就可以把所有的力量托付給你。”
??此時星塵麵臨著兩個人的洗腦,不過注意力還是放在了蝕骨上,他的目光追尋著蝕骨說:“我隻不過是拿了你的一顆心髒,怎麽可能繼承得了你全部的力量,而且,如果我的身體撐不住,不就代表身體是你的了嗎?”
??蝕骨又飄到了右邊,說道:“我的力量的的確確凝聚在一個心髒上邊,因為我和刀骨都是不同於常理的煆龍骨,力量,凝聚於心,心之所在,便是力量之源。如何?”
??星塵想要忍耐著什麽,但是已經忍不住內心的本性,眼睛閃爍出邪氣,呲牙陰險一笑:“在我的身體裏,你給我力量不是應該的嗎?好啊,極星塵他的確已經死了,不對,他是死透了的型定法師!”說著,他掐住了蝕骨的脖子,“世間萬惡,我承受百般痛苦,隻是為了把社會價值的天平歸零,但是,總是有型定法師、總會有煆龍骨,出來屠殺、啃食。如此之說,在內心裏,我無需忍耐。溫柔背後的本性,是狂心!”
??不知是為了,在內心裏的“極星塵”已經消失殆盡,蝕骨眼前的是,內心臨近崩潰而出現的另一個人格,失去了溫柔之後的極狂心。蝕骨反倒很高興地說:“可以,但是你要記住,如果內心徹底崩潰之時,我一定會出現,並占領你的意識、你的身體、你的所有!現在你不是極星塵,而是極狂心!”說完,眼前的“極星塵”已經消失殆盡,站在這裏的,是狂傲的極狂心。
??小手一放,手起刀落,空間破碎……
??醒來時,自己又身處在電梯裏,頭仿佛被什麽敲擊了一樣疼痛不已,稍微搖晃一下頭就會感覺頭昏目眩,雙腳站立不定。“哎,幹脆坐著吧。”極狂心一臉無奈地說著,右手搭在膝蓋上,看著門前的冶冷心,說道:“這次我們又去哪?”
??“上樓頂,有動靜。”冷心貌似已經習慣了極狂心的昏睡,隨意地說道。奇怪的是,冶冷心大腦裏,“極星塵”這個名字變得黯淡無光,隻有極狂心深深印刻在腦子裏,冷心也明白了,那個遇事溫柔對待的“極星塵”已經死了,現在的是身為煆龍骨的極狂心。不一樣的是,極狂心好像是受到了什麽嚴重的打擊,才會變成現在這個人格。
??冷心越來越好奇花語到底說了什麽讓極狂心如此崩潰,氣息上狂心並沒有散發出絕望,而是臨近孤獨的氣息,冷心想著:“這也就說明還有人能給他希望,還有人能夠分擔他的孤獨感,畢竟才小學就要接受父母雙亡的事實,並且哥哥也很少與他往來。我隻是聽說了他在小學時被人孤立,看來也真是如此,連自己的師傅都會嫌棄變為煆龍骨的自己。在極的內心崩潰之前,我一定要好好保護現在的極。”
??下定了決心,眼看就要到達樓頂,打開了電梯門,接下來的一段路必須爬樓梯。狂心長歎一聲氣,閉嘴不說出內心的不悅,低著頭走了出去,兩人相伴而行,朝著更為光亮的地方前進。
??大橋頭,幻夢在大雨之中竟睡著了,溫柔地揉了揉眼睛,被紅色的光芒吸引了注意,隨之轉身從柱子冒出了一個頭,看到支部大樓此時的場景大吃了一驚。巨大的“血骷髏”展現在幻夢眼前,骷髏散發出強烈的猩紅之光,仿佛從天而降的噩夢一般,在虛幻與真實之間存在的事物,又像是在寓意著末日的來臨。
??夜雨隊加上此時的雙心——極狂心、冶冷心,一共有六個人,流雨、夜雨、幻夢,還有一位大人物終於要出現,麵臨這種危難不來是不行。幻夢驚恐得想說出什麽卻又說不出口,嘴唇一直都在打顫。最後一個夜雨隊成員,好爽好鬥的暗雨出現在她的身旁,對幻夢說:“不久前隊長說他們兩人要把位置交給別人了,讓我們在大樓下等待。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血骷髏’?”
??幻夢已經呆住了,雙手放在胸前祈禱一切順利,身邊的暗雨戴著純黑色的麵具,白色的鷹眼紋理。他的身材和普通成年男性一樣,並沒有突出的肌肉,實力卻很強。
??“我們要快點,危險的感覺一直都在心頭跳動,萬一隊長們有什麽危險就麻煩了!”說完,他趕緊跑了上去,幻夢喊著“等等”,但是暗雨行動很快,無奈至少追尾慢慢趕上去。
??樓頂上,“血骷髏”就在紅鬥篷的頭頂上,他很是隨意地轉過身,看向了邊緣的另一邊,流雨和夜雨已經來到了樓頂正中心,頭頂上的“血骷髏”離他們隻有兩三米的距離,仿佛隨時都要掉落下來砸到他們,他們一點也不畏懼。
??“哦吼!老頭們來了啊,活了兩百多年了吧,要試試我的新招數嗎?”紅鬥篷十分狂傲地說道,紅色的光照射到了他臉上青苔色的鬼麵具,貪婪的表情讓人厭惡。左邊的流雨感受到周圍彌漫著死亡的氣息,毫無疑問這個“血骷髏”是靠吸食人血而使出來的鬼骨術,光是看外表完全不知道究竟要如何解決掉,並且,乍這麽一看好像是真的,認真一看又能夠清晰感受到幻術的氣息。
??流雨正在觀察著如何解決事情,暗雨則與眼前的紅鬥篷展開了愉快地“閑聊”。
??“看來你的妖氣變強了,吃了多少人了?讓我好好給你斷罪吧、”暗雨輕鬆地說出了這句話,心裏還是很清楚,這一戰必死。隻不過,死,也要來一個垂死掙紮,用對話來吸引對方注意力,從而樓下的雙心能夠安全地帶著樣本屍體離開這裏。
??紅鬥篷伸出右手,疑惑地說:“斷罪?我倒是好奇你要怎麽做,我一共吃了上千人,都要吐了,那些醜惡的人類!太難吃了。不過,吃同類,”他握緊了拳頭,“我倒還真沒試過,聽說吃同類能夠疊加力量啊。啊哈哈。”
??麵具下,暗雨皺下眉毛,這種喪失病狂的語言,根本就沒有辦法用心對話。眼前的紅鬥篷,是曾經夜雨隊的成員,因為厭惡黑色鴛鴦“正義”的做法,感覺和人類一樣惡心,於是走向了充滿了謎團的白色噩夢。當天晚上,他自不量力去找白夜大人幹一架,在白色噩夢裏,一個怪人的幫助,白夜使出了閻魔煆龍骨的妖化,因而戰勝了他。
??到了白色噩夢之後,他勵誌成為最強,啃食人類,最後坐上了災害的位置,稱號為“血雨”。其中,與他並坐此為的,還有另一個煆龍骨,他們兩個都分散在各個世界,盡情鬧事。因而,眼前的“血骷髏”散發出來的氣味,會伴隨著另一種土臭味。
??並沒有了解其中內幕就來戰鬥,對眼前的血雨來說簡直就是送人頭,如螞蟻般無力掙紮也得死在腳下。
??暗雨眨眼的瞬間,眼前的紅鬥篷血雨如同水球一般破碎,變成紅色的血飛濺四。還沒反應過來,血雨又出現在了兩個人的背後,紅色的透明刀刃穿過了暗雨的胸膛,麵具裏暗雨吐出了一大口血就倒了下去,毫無還手之力。
??“夜,你……”流雨剛想說什麽,血雨再一次出現在流雨的身前,奇怪透明的紅色刀刃也穿過了流雨的胸膛,隨之而倒在了血雨的懷裏。血雨湊近他的耳邊,說:“你以為我們二十八大災害是什麽東西?能聞名各個世界靠的是實力,從這場雨出現後,你們煆龍骨的力量一直都在被我吸收。或許滿戰力的你們,可以和我撐上十五分鍾。我知道的,你們想拖延時間。隻可惜,一具屍體並不能找到什麽。”
??流雨苟延殘喘,說出了最後一句話:“我們有……暗刃在.……”
??“暗刃”,連血雨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心想著肯定是什麽不出名的小嘍囉,於是把流雨扔到了一旁,紅色刀刃化為水掉落在水灘裏,消失不見了。解決問題太快也是一種憂傷,血雨心想著47區應該沒有能夠戰鬥的型定法師亦或煆龍骨了,抬頭看了看,發現“血骷髏”如同巨人這般巨大,半徑已經比支部大樓還要大了。
??他剛打算走,背後右邊小角落裏的樓梯門被一腳踢開,狂心好似什麽都懂,走出來就是一口狂大的語氣說道:“額嗬嗬嗬,原來如此啊,我說怎麽我會淪落到被老太婆欺負的地步,原來是力量在流失。”
??冷心站在門口前,麵色冷淡地看著血雨說:“隊長他們已經死了嗎?‘血雨’,原來如此,這麽危險的煆龍骨也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嗎?”聽著他們說話,血雨轉過了身,十分好奇為什麽他們會有能力站在這裏,周圍彌漫的,可是二十八大災害的殺氣,就連夜雨隊長也因此而混淆了血雨的氣息,被偷襲了。可是他們,既沒有畏懼也沒有任何的影響,隻是很從容地看著血雨。
??好奇之下,他不打算先戰鬥,而是問候一句:“你們又是哪裏跑來的小嘍囉,妖氣弱得連一隻雞都不如。不想死的趕緊滾,沒有人回去給白夜報信我也是很困擾的啊,畢竟白夜是個大美人嘛,遲早有一天我要抱著美人享受生活。”說著,他開始自顧自地興奮起來,仿佛隔著麵具都能看得到他混蛋的臉。
??血雨突然如水球般分裂開,消失在他們眼前。狂心邪氣一笑,眼神充滿了濃濃地殺氣,如同惡魔般的笑容出現在血雨的背後,頓時愣在了狂心背後。僅僅剛出現這麽兩秒鍾,狂心一係列快速地動作不由得讓血雨更加愣了。
??感覺到背後一陣殺氣,狂心在血雨消失時就抓住了鬥篷裏的劍柄,在背後現形時,一個完美地拔劍轉身就是用劍柄尾部敲在血雨的右方太陽穴上。妖氣通過接觸傳到了血雨的大腦裏,倒下時,血雨瞬間感到內心寒冷,如同惡魔捏住了心髒般,可怕的殺氣從狂心右手噴湧而出。“居然.……是蝕骨那家夥的殺氣!”
??還沒倒下,血雨又一次破碎,一灘血掉落在地上,本人出現在了離他們老遠的邊緣上。摸著疼痛的右臉,他不爽快地說:“你們難道.……”還沒來得及說完,狂心一閃出現在他上空,手起刀落,一劍斬個出其不意。如同惡魔般的笑容在黑色的鬥篷帽下出現,仿佛死神出現在眼前,製裁罪惡的存在。緊急時刻,他又一次化為一灘血消失不見,出現在向對麵的邊緣上。
??一劍力量強大,斬空劍氣依然在,樓頂麵被切除一條長痕。血雨以為躲過了一截,冷心又來一個神出鬼沒出現在血雨的背後,淒涼冰冷的殺氣仿佛在圍繞著他團團轉,大腦反應過來這是刀骨的殺氣,但是無力再逃,反應速度完全不及冷心。
??這時,巨大的“血骷髏”已經掉落了下來,冷心頓時停下了手裏的活,看向了上空。血雨又一次跑到了小角落,心裏捏著一把汗說道:“你們今天很走運,我的時間到了,是時候說一聲再見了,Bye~Bye~!”
??說完,血雨就消失了。
??“.……”冷心頓時無語,看上去“血骷髏”的力量很沉重,像是凝聚了他所吸收的所有力量,才會變得這麽巨大。“力量,凝聚。混亂的力量,相互碰撞.……”嘟囔著,狂心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問道:“人呢?呃?等等,你要幹什麽?!”
??冷心毫不猶豫抓住的鬥篷拽著他一起跳下樓。此時暗雨正在地麵使用力量製造一個“水床”,通過學習流雨和暗雨的鬼骨術,他勉強能夠做到一些,利用地上的積水他做出了一個看上去很柔軟的水床,慢慢地變得很大,流動的水也可以有效防止高空墜落而導致摔死。他一邊運用著雙手,心裏還念叨著:“夜雨隊長說了,新的隊長和副隊長會在這裏從天而降,如果是真的那就好了,但願我不要弄錯位置,不然他們摔死了我可就不知道怎麽交代了。”
??幻夢一臉擔心地看著支部大樓上方正在下落的“血骷髏”,而此時他們也就在大樓下,萬一發生了什麽大事可就不得了了。她雙手合十祈禱著一切順利,眼神時刻關注“血骷髏”的動向。
??頓時,天空落下了兩塊寶直接把水床壓碎,雙心也因此而安全著陸。“哦!真的來了。”暗雨貌似是一臉高興地說道,幻夢也是被嚇了一跳。正好,兩個人都呆住了,狂心抱起左邊的幻夢,冷心扛起右邊的暗雨直接快速奔跑,暗雨剛想要問點什麽,冷心單刀直入:“流雨和夜雨都死了。”
??“.……”
??沒給他們反應的時間,跳下了橋下的江水,冷心直接掏出了暗雨暗中托付給他的東西,把一個充滿水的氣球往下一扔,他們便消失在了江水麵上,如同時空穿梭了一般,力量將他們的所在轉移到了以另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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