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女帝17

  慶曆十二年,皇帝容天淩死於惡疾,就在天下人都等著王侯之間互相殘殺、爭奪皇位的時候,皇宮之內突然傳出一道聖旨,直接把皇位傳給了一個叫沈璿的女子。


  女子稱帝?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滑天下之大稽。


  沒人理解先皇的這個決定,大家都疑惑這種曠世奇聞是怎麽回事,但是同樣沒有人敢明麵置疑。


  原因很簡單,朝廷內部眾臣沒鬧出動靜,各屬地的諸侯沒鬧出動靜,容天淩的幾個皇子沒鬧出動靜。尤其是容天淩在位時最寵愛的皇子安王,居然也是毫無動靜。


  在誰都沒有鬧出動靜的情況下,百姓自然也呈觀望的狀態。就這樣,在一片靜默中,無人去質疑這個新皇帝的存在,都靜悄悄的接受了。


  皇帝容天淩是被柔妃當日在宴廳上親手舉劍殺死的,其他人在最後一刻容瑾出聲求了情,沈璿猶豫過後還是答應了他,其他人都沒殺,而是卸了身份和待遇,關到了冷宮裏讓專人把守著。


  皇室所有子弟,隻有容瑾那日帶著柔妃安全出了皇宮,回到王府,從此再不踏出家門一步。


  沈璿給了他人身自由的權利,他可以隨意走動,自由出入宮。但那晚的變故給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他一回到王府就大病了一場,任外麵鬧成了什麽,整整一個月再未出過家門。


  沈璿登基後改國號為軒,親理朝政,利用璿璣樓前身的消息庫,運用雷霆鐵腕手段,排除異黨,流放、斬殺一幹腐敗貪汙之輩,一改朝廷混濁之氣。


  眾臣在沈璿的威壓下人人自危,再不敢提半個女子不能做皇帝的字眼。唯獨一人,即原主母親楚妍之父,楚中書。


  他是沈璿名義上的外祖父,當年因為楚妍病故,左相沈瑋在朝堂上又與其立場不和,所以他記恨沈家,從楚妍去世後便不再與沈府來往,對原主那個外孫女也不聞不問,任由她在複雜的相府自生自滅。


  倘若不是沈璿穿越複生,原來的沈璿確實已經被相府一幹人等折磨死了。


  “古往今來,就從未有女子稱帝的道理,你既不是皇家血脈,又不是皇室宗親,於情於理都無資格坐在這個位置!”


  第一日上朝無人反駁沈璿,隻有六十多歲的楚中書站出來,有理有據,一一詰問。


  其他人都知道他與沈璿的關係,於是裝聾作啞當個木頭人,隻看這祖孫兩人如何鬥法。


  “左相如何看?怎麽不說話?”活了六十多年,一輩子為了朝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臨到老了自己的外孫女居然造反坐上了皇位,不論是倫理還是法度,這對楚世寒來說都是沒有辦法接受的。


  “為帝者,自然是以人為境,以史為鑒,先皇窮兵黷武,好大喜功,任用酷吏,聲色犬馬,本就有違帝王之道。新帝雖為一介女流,但聰慧敏俐,膽識超人,政見遠大,通曉事理,能文善武,無人能敵,我自然認為是可以勝任的。”假扮沈瑋的沈璿下屬一一道來。


  “你、你們父女這是狼子野心,竟能說出如此有違常綱的話來!”楚中書氣急。


  “楚中書慎言。”沈璿幽幽開口,對這個頑固的老頭也很是頭痛,但原主對他沒多少感情,她更談不上有。


  安王府。


  容瑾大病初愈,站在窗前,身後柔妃拿來一件披風,給他披上。


  “母親。”容瑾側過身,握住柔妃的手。


  “你大病初愈,不宜受涼。”柔妃關心容瑾的身體。

  “無事。”容瑾搖頭,看向窗外,“我好些日子沒有出去了,如今望著外麵景色與從前無異,但兒子心中卻知道朝代更迭,現在的天下再也不是以前的天下了。”


  “她是個厲害的女子。”柔妃理解容瑾的意思。


  “在她給我治病之時我就知道了。”容瑾點頭,“她不是相府嫡女,但兒子也不知她是誰。她渾身充滿神秘,一言一行霸者之氣明顯,武功、醫術出神入化,不是個普通之材。”


  “當日兒子還曾戲言女子總要嫁人依靠夫家過完下半生,我向她表明心意,卻被她毫不猶豫拒絕。當日我以為她隻是沒想清楚,誰知她胸懷天下,誌向根本不在於此。”


  “瑾兒……”柔妃看出容瑾對沈璿有情,眼中閃過一抹心疼。


  “兒子無事。”容瑾對她笑笑,“以前兒子顧忌母親在宮裏的人身安危,對皇後處處忍讓。如今你我母子團聚,可享常人之樂,這算是她還給我的另外一份人情了。”


  朝堂之上左相和楚中書還在爭執,沈璿聽的煩躁,一拍龍椅,直接說楚中書年齡大了讓他回家休養幾個月。


  楚世寒沒想到沈璿做事如此冷酷果斷,瞪著眼睛憋了一肚子氣,沈璿根本理都不理,他一怒之下轉身回自己府裏去了。


  新帝登基,萬朝來賀。各鄰國為了一探虛實,來的人不少,進獻的奇珍異寶自然也不少。


  沈璿命人打開了皇宮的寶庫,裏麵的寶物一覽無餘,全是世間珍品。沈璿日夜修煉,終於借助這些稀世珍品修複了空間的能量,徹底打開了靈泉泉眼。


  泉眼大開,沈璿利用靈液修煉更上一層樓,已經成了不老不死之身。


  此時關在相府後院的沈瑋和沈老夫人等人依舊沒日沒夜叫囂辱罵,就期盼著有人能夠聽見來解救一下他們。隨著時間長了,也沒那個精力了,隻能每日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


  這日有人來密室送飯,臨走之際沈瑋一把抓住他:“你去告訴沈璿,讓她來見我!”


  送飯的人不屑看他一眼,不打算理睬。


  沈瑋緊抓著他的胳膊不放,滿臉蒼白,眼底的恨意泛濫,陰狠狠的說道:“再怎麽說我都是她的父親,朝廷命官,她不能一直這麽關著我,我太長時間不出現,當今陛下定會生疑,到時候查下來,她定會受到處置!”


  “嗬。”聞言送飯的人終於冷笑一聲,看著沈瑋說道,“你別白日做夢想出去了,不可能的。主上說了,她不殺你們,隻是要你們過過她以前的那種日子,叫你們感受一下。而且主上如今不在相府住了,自然也沒有時間來見你。”


  “她不在相府?”沈瑋聞言疑惑,“那她去了哪裏?”


  “在皇宮。”送飯的人臉上有自豪之色。


  “皇宮?”沈瑋大驚,“她進宮做了妃子?”


  “嗬。”送飯的人冷笑一聲,“是做了皇帝。”


  “什麽?!”


  “什麽?!”一密室的人都被這句話驚到了。


  “主上能力無人能比,武功出神入化,當皇帝是自然的,有什麽可驚訝的?”


  “你胡說!”沈瑋不信,“她怎麽可能做皇帝,那原來的皇帝容淩天呢?”


  “死了。”來人淡淡的道,“被他自己的妃子殺死了。”


  “……”沈瑋滿臉難以置信,退後幾步體力不支一下坐到了地上。


  送飯的人看他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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