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法拉利的女上司511
開法拉利的女上司511
桑塔納車駛向街道,一路駛了出去
在公司門口的街道附近的那家餐館,我和謝鵬靠窗而坐,一路上我們都沒說話,坐下后我們依然沒有說話,謝鵬大概是還摸不著我的情緒,所以不敢胡亂開口,而我是根本不想開口
但這種情況在幾杯啤酒下肚后,這種情況得到了改觀
「顧哥,」謝鵬捉著酒杯,抬眼看著我道,「你這又是何苦呢?林總是愛你的」
我抬頭盯著他道:「你不知道情況不要亂說」
「我怎麼不知道?」謝鵬道,「雖然你沒對我全說,可我也能猜到,你不過是怪林總不該跟歐陽澤訂婚」
「那麼照你的意思來說,我應該為他們訂婚歡呼喝彩啰?」我瞟他一眼沒好氣道。
謝鵬笑了一下道:「顧哥,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我總感覺林總不會跟歐陽宇完婚」
「你算命的啊?你怎麼就知道他們不會完婚呢?」我道。
謝鵬道:「這是直覺」
「我靠,」我看著他道,「我的第七感還沒說話,什麼輪到你的直覺了。」
「我靠!你以為就你的直覺准啊?」謝鵬笑了一下道。
我道:「還好吧。你該操心一下你自己的事情,你該操心操心你和蘇夏的終身大事。對了,你和蘇夏上床了沒有?蘇夏床上功夫怎麼樣?她是不是**?」
謝鵬在桌子底下踢我一腳,但沒接我的話,而是糾纏著夕兒這個話題不放
「我覺得你的心變狠了,」謝鵬盯著我道,「竟然那樣說林總,林總好歹也是一女孩,而且從小就沒怎麼受氣,人家現在低聲下氣來向你求和,你卻那樣對待人家」
「得得,你別教訓我,」我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但我知道現在應該乾杯了!」說他舉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
倆人仰頭飲盡
謝鵬抬手抹了一下嘴邊的啤酒沫,看著我道:「不過,顧哥,你的事兒的確不好辦,又是夕兒,又是曦兒,人家還是兩姐妹,棘手,真的棘手!唉!」他搖了搖頭
「也不難辦,」我反而顯得很輕鬆道,「現在我想明白了,也許郝建以前說的對,窮小子跟富家女的愛情註定是個杯具!想當年郝建在北方跟那個富家女愛得也轟轟烈烈的,最後到了婚姻大事上,人家就改變主意了!這個社會是現實的,雖然我們張口閉口說現實,似乎現實已經成了張口就來的詞語了,可現實比我們嘴裡里的現實更加現實,甚至是殘酷的!甚至還是慘烈的!你看青兒,妙齡花季卻得了那種病,她的人生才開始沒多久,就結束了,你說不慘烈么?」
不知怎麼的,我的眼睛突然就濕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緣故,我已經有十來天沒為青兒掉過眼淚了,我以為我已經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現實,我以為我已經完全接受了青兒死去了的現實,可是好像還沒有
見我傷感了,謝鵬也不再說,給我杯子里倒滿酒,舉起酒杯跟我接著碰一杯
倆人都一杯一口,一口一杯,菜卻基本上沒動
就這樣連干三四杯,我的腦袋就已經變得暈沉沉的了,酒量跟狀態有很大的關係,顯然我不在狀態
「顧哥,」謝鵬看著我道,「青兒的死對你造成的心理壓力太大了!你還沒調節過來………」
我又摸出一支煙點上,低頭吸著
「顧哥,我看該出去走走,國內國外都行,」謝鵬突然建議我道,「等環美的單子拿到手后,你就出發,去伊犁吧?說不定還能看到薰衣草?要麼去普羅旺斯噢!普羅旺斯你去過了。那去夏威夷吧?要不去日本北海道」
「得得,」我朝他擺擺手道,「你說的這些地方都沒啥意思,人工痕迹太重了」
謝鵬一笑道:「那你喜歡去那裡?」
「我想去非洲。」我苦笑了一下道,「那裡才有最原始的風景和最原始的部落」
「非洲?」謝鵬道,「非洲可是蠻荒之地,要是被食人族逮住了,你一定會燒烤的!」
「少見多怪了吧?」我瞟他一眼道,「別老看電影,多看看書,去看看海威鳴寫非洲的書吧,那才是真實的非洲。」
我是很喜歡海威鳴的小說《非洲的青山》,一部完全真實的小說,海威鳴在這本書的序言上就說了這本書中的人物和事件都是真實的,他旨在想寫一本真實的書,看是否能與虛構的故事相媲美
我讀《非洲的青山》大概是半年前,這本書對我的影響主要有兩點,其一我開始覺得以前在我看來很迷人的地方,現在都變得毫無價值了。其二我開始對非洲著迷我喜歡非洲,後來接連看了幾本寫非洲的書,還看了一些有關非洲的紀錄片
那些風景,那些動物,非洲的確是一塊神奇的土地!
威武雄壯的獅子,像狗像貓又像狼的鬣狗,非洲的稀樹荒野,這些印象都留在我的腦海里了。
還有,非洲也是一夫多妻制國家最多的地方!
謝鵬道:「那你就去非洲吧!顧哥,據說非洲的女人不僅容易勾搭成功,而且漂亮,身材好,四肢非常勻稱」
「那是,」我笑了一下道,「海威鳴在書中寫道,在非洲的原始部落里,只要開著車去按一下喇叭,憑一聲喇叭,就可以得到部落里的任何女人。」
「按一下喇叭?」謝鵬不解地看著我道。
我摸著鼻子道:「沒錯,那些原始部落里的女子都沒見過汽車,所以會為汽車喇叭聲著迷。」
「不是吧?」謝鵬跳了起來,「那改天我倆一起去非洲浪一圈,弄它個妻妾成群的!我靠!」
「去!」我道,「你還嫌我不夠亂啊!」
接著我們談到了我的備選方案,我在想要不要找個時間讓謝鵬把這份備選方案也拿去給張豐年和劉農看看,興許會加大我們天地廣告獲勝的籌碼!
創意方向依然是單身公寓,不同的是針對人群不一樣,第一份方案是針對畢業不久的小白領,這份備選方案針對的是老年群體
相對於solo的概念,我這次提出的是「養老地產」的策劃概念。所謂養老地產並非目前國內的養老院、敬老院等服務和設施均相對落後的養老項目,而是面對國內高收入群體老年人極其家人老年人的房地產項目,整個小區不但可以針對不同住戶需求,提供相應的膳食,以及活動設施、健身設施等,更重要的是具備了醫療保健功能。
小區中有專業醫療機構,為每戶、每位住戶建立了醫療檔案,住戶家裡都安裝了先進的醫療檢測儀器,每天在日常生活中就能收集住戶的身體健康指標,專業醫生會根據住戶身體檢測指標的變化,提供專業醫療意見。同時這些檢測數據通過技術直接傳輸給附近的三級甲等醫院。住戶如需到醫院就醫檢查,醫生能直接了解其健康指標變化情況。同時小區的健康中心自身也具備醫療、理療能力。
打造這樣一個項目的成本會比其他普通商品住宅項目費用高一些,但售價也會高。但是完全不必擔心沒有市場。
這樣養老地產的概念符合中國人口老齡化,及中國高收入人群急劇增加的現狀和趨勢。並非所有的人都願意把自己的父母送進養老院,而且如今養老院暴露出許多的弊端,甚至還有養老院的看護虐待老人的惡劣行為。
如果養老地產的概念成功實施,那麼中國的孝子們肯定會為自己父母購置這樣的房產。當然這個樓盤要是建成后,目標消費群應該對準那些中等以上收入群的人們。
「妙啊!」謝鵬聽完我的闡述后,一拍桌子叫道,「真是太妙了!」
我笑了笑道:「這個創意案我只是有個初步設想,還需要完善,對了,你讓人再去做一項相關的市場調查,之後我再把這個創意修善一下,必要時你就拿去給張豐年和劉農看看,如果他們的確是公司利益著想,我就不信他們不心動!」
謝鵬抬手搔搔後腦勺,笑看著我道:「我看這下是十拿九穩了!哈哈哈」
………
下午在公司我接到薛飛了電話
他告訴我蔡老大抓到了!薛飛告訴我,蔡老大確實沒有逃出濱海城,而是在濱海郊區一個偏僻的村莊里藏著,那裡是山貓的老家。
警察是通過追蹤一個電話號碼追查到了他們的下落,蔡老大和他的骨幹成員都藏在山貓老家的村莊里,藏著一座磚頭老房子里
這老房子在村莊的最後頭,後面十米處就是山林
昨夜警察局出動了三十多號人,包括特警和狙擊手,因為考慮蔡老大一伙人手裡有槍!當時房間里大概有五個人,而且都在打麻將,直到凌晨五點鐘,他們才推倒麻將準備睡覺,五點半的樣子,估摸著他們差不多該睡熟了,特警們突然破門而入。
只是警察沒想到這個房間後頭的玉米垛下有個隱蔽的後面,牙籤和另外兩個大漢被當場制服,睡在裡間的蔡老大和山貓驚醒后,從後門逃出去,像黑越越的山林里狂奔
他們手裡有槍,在逃出後門的時候開槍打傷了兩名守候在房子後面的幹警,眼看著他們就要逃向茂密的山林又是黑燈瞎火的,而且警察們顯然沒有山貓熟悉山林里的地形
這次如果抓不住他們,就算打草驚蛇了,以後要抓到他們恐怕就更難了!
就在蔡老大和山貓準備翻上樹林邊緣的那道土坡時,兩名狙擊手同時開槍,直接擊斃了蔡老大和山貓!
該死!該死!俗話說多行不義必自斃!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統統報銷!
這個下午我感覺心情特別痛快,下午下班后,我打算去醫院看下小雨,她也快出院了。那一槍讓她在醫院整整躺了半個多月!
不管怎樣,不管她以前是不是欺騙過我,但她為我挨了那一槍。如果那一槍射中了我,即使我不死,也不會輕,至少也得在醫院躺個十幾天!
而現在這個罪,小雨替我受了!
青兒病逝之後,我去醫院看過她兩次,這段時間,我都是叫顧彤去醫院照顧小雨的。我曾問過小雨,問她要她父母的聯繫方式,但她默不作聲,裝作熟睡了,她應該是不想讓她父母知道這些事兒。
事實上,每次我去看她,她都裝作睡著了。
我知道她是無法面對我,我也沒「叫醒」她
也就是說自從她中槍前我們說過話,後面我們一直沒有過言語的交談
我似乎並不覺得奇怪,因為在這之前,我們也一直沒有過真正的言語上的交流,因為她是個「聾啞女」!
她不說話我似乎不奇怪,或許她說起話來,我倒是覺得奇怪了吧。
我在想,如果不是在那個千鈞一髮之際,小雨是不是一直不跟我講話呢?
她為什麼要對我裝聾作啞呢?這個問題我一直沒想明白
但我沒逼問她,我知道她總有一天會親口告訴我原因的
拎著一袋水果和一束花,我走進了小雨的病房
小雨看到了我,但很快就又把眼睛閉上了,像以往那樣裝作睡熟
其實兩個人心裡都清楚,只是兩個人都不想捅破
我把水果袋和花擱在床頭桌上,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默默地看著她
「小雨,」我道,「我今天給你帶來了個好消息,蔡老大一伙人遭到了報應!他團伙的五個主要成員死的死,傷的傷,都沒落下一個好下場。不過他們這是罪有應得!警察為我們報了仇啦!你聽到這個應該高興吧?」
小雨的眼睛依然閉著,但我看見她的睫毛微微抖顫著,能感覺出她的情緒
我看著她接著道:「還有一件事,小雨,你不必為了欺騙我而自責,雖然我有被人欺騙的感覺,但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不妨都讓它過去吧。況且你為我擋了那一顆子彈,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還欠你的。我也不會逼你說什麼,如果哪天你願意告訴我的話你再對我說吧………」
說到這裡,我看見兩顆淚珠從她那雙大大的眼睛里滾落了出來,那眼淚像大顆的鑽石,晶瑩閃爍
我伸出手去,輕輕拭去她一側的淚珠,她把我的手握住了,緊緊握住了
隨之她的眼瞼微微睜開了
「哥,我是壞女人………」她緊緊握住我的手,含淚看著我說,「以後你別來看我了,我不配在做哥的妹妹………」
我默默地注視著她的眼睛,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拭去她的眼淚
「說什麼呢,傻瓜,」我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如果我們總是對過去耿耿於懷,我們就無法真正的生活在當下」
「哥,」她說,兩大滴淚珠再次溢出眼眶,「如果哪一天我從你身邊消失了,你一定不要怪我,我只是………我只是覺得沒臉見你了………」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從椅子站起身,坐在床邊,輕輕拍打著她的臂膀
「好了,別說這些賭氣的話,」我朝她笑了一下道,「哥不會怪你,你還是我的妹妹,我還是你的哥哥………」
「哥!………」小雨俯過身來抱住我的腰,啜泣著說,「哥,哥………」
「恩?怎麼啦?傻孩子………」我嗔眼看著她道。
她小聲說:「沒什麼,就是想多叫你幾聲哥………」
我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笑了一下道:「叫吧。想叫多少聲都行,這個,我不收費,呵呵」
「哥,我從來沒遇到過像你這麼好的人………」小雨啜泣著說。
我看著她笑了笑道:「你還小,傻孩子,這個世上沒有絕對的好壞,好與壞都是相對的,都是站在某個角度來看的,都是站在某個立場上來看的,很簡單的一個例子就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成功的品德敗壞者或許是成為好的表率,失敗的品德高尚者或許會成為壞的表率,因為我們只能聽見成功者的聲音,至於失敗者的聲音是微弱的。就連成功與失敗也不是絕對的,很多成功的人都是壞人,很多失敗者都是好人」
「哥,我見過的男人都是一些成功的壞人。」小雨啜泣著說。
我笑笑道:「那麼小雨的潛台詞是說,哥是個失敗的好人啰?呵呵」
「不,」小雨啜泣著說,「哥跟他們都不一樣,哥是一個成功的好人。」
我道:「那麼,張綺雨小姐,是否允許我這個成功的好人幫你把眼淚擦乾淨呢?我想讓我這個成功的好人替你擦乾淨眼淚,不算是你一件掉面子的事情吧?呵呵呵」
小雨「撲哧」一聲被我逗笑了,帶著滿面的淚水笑著
………
夕兒再次把我堵在公司門口,是一個禮拜之後的事情了。
這個時候,我們天地廣告剛剛贏得了「環美」地產的合同,這次勝利就像聽到蔡老大和山貓被特警當場擊斃一樣,讓我覺得痛快
至少我「擊斃」了一回肖德龍!而且,這份合同的成功,證明我在房地產策劃方面同樣有才華,助長了我的自信心
還是那句話,做廣告就是替商家賺錢,如果你比其它廣告公司讓商家賺的錢更多,那麼顯然你就能打敗你的競爭對手!
一般來說,一般的樓盤銷售達到60%,開放商差不多就已收回成本,餘下的40%差不多已是純收益了。
關於環美的那份創意只是使得環美地產的收益變得更加可觀而已。雖然這個項目才剛剛動土,但我和客戶都很有信心,這個項目一定將會如願以償。
而起而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如果那個項目做成寫字樓,絕對是達不到做成住宅的回款速度和銷售率。
早一天回籠資金,早一天就可以讓回籠的資金去賺錢,錢生錢,這才是生意經!
這個時候,我已經做出了一個艱難的選擇,這個選擇來自一個念頭,當那個念頭在我心中不斷膨脹的時候,就變成了一個選擇,這幾乎是被動承受的一個選擇。
這個選擇就是我要離開濱海城一段時間,至於多長時間,我心裡沒數,我不知道,鬼才知道!
從心中冒出那個念頭,到現在做出離開的決定,我一直都沒告訴過任何人。包括顧彤,包括謝鵬。
我想是時候找謝鵬談談了,他完全有能力幫我管理這家正在發展壯大中的公司。他有這個能力,而且我也非常信任他!
這天下班后我約了謝鵬喝酒,我想跟他推心置腹地談一次
可下午下班后,當我走出公司,我就被夕兒直接堵住了
這個女孩變了,我是說她為愛把自己變得有些卑微,有點褻瀆自己的尊嚴,她臉上甚至帶著祈求憐憫的神態
我不忍去看她的眼睛
我也想和她談一次,既然今天她來找我了,不如就今天吧!把跟謝鵬的談話安排在明天就是了。
反正這兩天我還得收拾東西,準備準備
夕兒對我能答應跟她談一談,先表現得很驚異,爾後才旋即開心了起來
可憐的女孩,竟然把卑微當成了一種習慣了。
我們駕各自的車離開了公司,來到位於市中心區的一家非常有情調的法式餐廳
這是夕兒的意思,我沒有拒絕,我想在我離開之前,就答應她一次吧!
窗明几淨,餐廳里的法式感覺非常濃厚,桌布白得耀眼,還有西式的桌台,花型吊頂的光線朦朧得恰到好處
這讓我想起去年的某一天我和夕兒去吃西餐的情景,那時候也是大幅的落地窗,也是白得耀眼的桌布,銀光錚亮西式餐具,銀色桌台,朦朧得恰到好處的吊燈光線
我記得那是我們和夕兒剛認識的時候,那時候也是我們對彼此的感覺最微妙的時候,透著恰到好處的光線,隔桌看著對面的人,似乎怎麼也看不夠,她那麼美,那麼高貴,那麼聖潔,一張嬌美的臉映在燭光里,美得不可思議!
而如今,這一切都不復存在了。彷彿已是很遙遠很遙遠的事情了。
此刻,我和夕兒一邊小心翼翼地運動著刀叉,小心翼翼地切著碟子里的牛排,配著紅葡萄酒,小心翼翼地吃著
但我們的心思似乎都不在吃食上,似乎都在找話題的切入點我們都想談而又不能輕易觸及的那個話題
我知道夕兒早就注意到了我無名指上的那枚結婚戒指,我跟青兒的結婚戒指
我並不避諱讓她看見,我甚至有意讓她看見,戒指反射著燈光的光影,隨著我手上切割牛排的動作而來回搖擺
很遺憾,直到我們吃完了這頓晚餐,我們都還沒找到話題的切入點
在餐桌前所聊的話,僅限於無關重要的天氣,鵝肝的味道,葡萄酒的特色
於是我們起身離開,走出了法式餐廳
我們把車開到了五一廣場,並肩走在夜幕下的廣場上,那尊雕塑,是的,那尊熟悉而高大的雕塑,我和夕兒曾經在那雕塑下見過很多很多次面,我們相約去黑龍山狩獵是在這裡碰面的,我們去h市海邊玩是在這裡碰面的,我們一起去逛街是在這裡碰面的
而如今在我們分離前夕,我們又來到了這裡,這就像一個輪迴,我們在這裡開始,也在這裡結束,似乎這個廣場這座高大的半**雕塑,是我們開始又結束,結束又開始的見證人。
花草樹木還是那片花草樹木,月光還是那片月光,心卻不再是那顆心了。
當我們行走在廣場那邊的樹蔭下時,月光透過樹梢,在廣場的瓷磚地面投下了斑駁的光影,樹影婆娑的
我終於先開口了
「夕兒,」我扭頭看她一眼道,「你相信宿命么?」
夕兒仰臉看著我:「怎麼問這個?………」
「你相信宿命么?」我再次看著她問。
夕兒收起下頜,輕聲說:「我不知道………」
「你應該相信,」我道,「我們總是告訴自己,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這就像『人定勝天』一樣,雖然是一種積極奮進的態度,但畢竟是唯心的,或許還是違心的。只有在人經歷許許多多的事情之後,才會明白,其實自己的一雙手不可能掌握自己的命運,更不可能掌握這個世界。於是我們意識到其實從一開始,就有一雙巨大的手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存在著,是這雙命運的大手左右著我們的人生。事實上恰恰相反,我們自己身能左右的只是一些很微小的事兒,像命運這麼大的事兒,絕不是我們自己能掌握的,於是我們只能承認自己的能力是有限的,我們只能承認自己的意志力是有限,我們只能領悟到『噢,原來我們人類我們的生命是如此的渺小呀』」
「陽陽,」夕兒仰臉看著我,有些愕然地說,「你怎麼變得這麼悲觀?………」
「悲觀?」我笑了一下,或許也沒笑,「或許你可以這麼認為,但因著這份悲觀,我的內心開始變得坦然了。」
我們倆人都停住了腳步,立在樹影婆娑里
「坦然?」夕兒仰臉看著我說,「坦然是否意味著妥協,是否意味著放棄,是否意味著被動,是否………」
「你或許可以這麼認為。」我道。
夕兒看著我,嘴巴嗡動了一下,沒有說話,或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看著她笑了一下道:「痛苦都是自找,煩惱也是自找的,人原本應該是快樂的。」我們之所以常常感覺失望,我們之所以常常感覺痛苦與煩惱,正是因為我們有了一個接一個的渴望,我們從不知道滿足,等我們擁有了一個渴望,我們會渴望著擁有著另一個,於是我們的人生就在渴望與擁有,或者失望痛苦之間徘徊,人終究一生,都是這樣度過的,然而到了生命的最後,我突然頓悟,原來我們一生都在追求一切與生命毫不相干的東西。」
夕兒沒再說我悲觀,而是仰著臉問我說:「那我們為什麼會這樣呢?………」
我們永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因為生命只有一次,我們既不能和我們的前生去比較,也不能和我們的來世去完善。「米蘭昆德拉是這麼說的。我覺得這是智者的觀點。」我看著夕兒微微笑了一下道。
「陽陽,如果我說我聽不懂這個道理,那是否證明我其實是一個愚者呢?」夕兒看著我說。
我道:「愚者往往在不自覺間擁有了人生的大智慧」
「你說的是大智若愚吧?………」夕兒說。
我道:「不盡然,我看街邊的傻子就挺快樂的。」
「難道我們非要都把自己變成街邊的傻子么?」夕兒看著我說。
我沒有說話,低頭朝前走去,夕兒緊跟了上來
我突然頓住腳步,夕兒也被迫剎住腳步
「夕兒,」我看著她道,「我想以後我們會成為真正的朋友的。就像好哥們那種朋友,就像無話不談的那種朋友」
就像即使是喝醉了睡在同一張床上,彼此也相安無事的那種朋友
夕兒仰臉愣怔地注視著我,像是不認識我似的
「你這是在徹底斷絕跟我的關係么?………」她說,聲音顫抖了
我道:「夕兒,我們是該徹底一點」
「陽陽,這就是我從你這裡得到的最終答案么?………」她說,聲音愈加顫抖了
我道:「我們不會有未來的,或者說我們的未來太飄渺了………」
「陽陽………」她仰視著我,語氣急了起來,「我們可以好起來的,相信我,我們可以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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