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調查
首先,就在張嬸兒受譚玉強之托正準備要出門兒去章家的時候兒,譚玉強安排盯梢兒章家的人就立刻打電話告訴了譚玉強,一輛專屬於江發展的運鈔車已經來到了章家的樓下,然而和運鈔車一起來的還有另外的兩輛車,一輛路虎和一輛寶馬。
而從這兩輛車上下來的人竟然就是周賢民和楊錦河,還有一個和章家的兒子年紀相仿的年輕人,不過認識更叫不出名字,但是從三個人在一起的熟識程度可以看得出來,三個人不僅認識,而且好像關係還特別的近。
隨後,三個人帶著從運鈔車上下來的幾個銀行工作人員就進入了單元樓道裏麵,但是因為負責盯梢兒的人沒有辦法離得太近,所以隻能估計他們是去章家了,其中一個文職人員的手裏還拎著一個大號兒的銀合金手提箱,就是運鈔車上專門兒用來裝現金的那種箱子,不過奇怪的是,持槍的那三個安保人員卻並沒有跟著進去,
然後沒過多大一會兒的功夫,那幾個工作人員就從樓裏出來了,不過這次周賢民和楊錦河並沒有跟著一起出來,而帶著那幾個工作人員出來的則是那個叫不上名字的年輕人,看他走在幾個工作人員前麵的架勢,好像是護送著他們出來的似的,不過這個時候兒銀行工作人員手裏的銀合金手提箱卻明顯的有了一些份量。
隨後等他們上了車之後,運鈔車就開走了,而那個叫不上名字的年輕人則再次的返回了樓裏頭。
不過這次進去的時間卻有點兒長,估摸著能有半個小時之後,周賢民楊錦河還有那個叫不上名字的年輕人就首先從樓道裏走了出來。
而緊隨其後的,就是章家的一家三口兒,章家兒子的手裏還拎著一個大號兒的女士單肩挎包兒,雖然鼓鼓囊囊的,不過看起來卻不重,感覺就好像是裏頭裝了一些隨身的衣物似的。
隨後,六個人彼此又說了幾句之後,就分別的乘上了路虎和寶馬,然後一路駛出了富華小區,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兩輛車最後竟然直接的開到了六院兒。
而到了六院兒剛一下車,好幾個穿著白大褂兒的人就立刻的迎了出來,有幾個人一看那派頭兒就是院方的領導,但是麵對章家人的態度卻是十分的拘謹,看那架勢就好像是在迎接前來檢查工作的上級領導似的。
緊接著,在周賢民出麵兒和那幾個穿白大褂兒的人交代了幾句什麽之後,兩個護士就先帶著章家的女人走進了門診大樓,好像是要去做什麽檢查去了。
負責盯梢兒的人隨後也跟著走了進去,才發現果然就像是想的那樣兒,兩個護士帶著章家的女人從最開始的抽血化驗,心電圖,一直到最後的核磁共振,幾乎是把臨床上的常規檢查項目都給過了一遍兒。
而每次做檢查的時候兒,隻要其中的一個護士進去和負責人員說上那麽幾句之後,負責人員便會立馬無條件的優先給章家的女人檢查,每個項目都是這樣兒,就好像是院方的高層已經提前打過招呼了似的。
最後把這些都做完了之後,章家的女人在連住院手續都沒有辦理的情況之下,竟然直接的就進入到了住院部高層的“特別療養區”。
雖然明麵兒上是什麽“特別療養區”,可是江林市的人誰不知道,這裏其實就是江林市的老幹部專屬病區,也就是江林人俗稱的老幹部病房。
能住到這裏的,最低的也得是個副處級別,要麽也得是江林市某個職能部門兒的一把手。
而這一層的再往上一層,就是周家老爺子周鐵應所住的“特級護理區”,能住到那一層的無一例外,全都是江林市政圈兒中的重量級人物,四大班子的領導。
說到這裏的時候兒,負責盯梢兒的人才算是把他今天看到的內容全部都給說了出來,但是章家的女人到底住到了“特別療養區”的哪個房間裏他就不知道了,他雖然聽說過“特別療養區”裏全部都是設施齊全的複式小單間兒,但是以他的身份是永遠也不可能進去的,最起碼門禁那一關他就過不去。
不過這個人倒也是機靈,在龐學峰他們剛剛出現在章家樓下的時候兒,就已經用手機遠遠的給拍照了,雖然由於距離的關係比不上在近處拍的那麽清晰,但是好在是大白天的,隻要這個人真的是譚誌傑的大學同學,那大致的從圖片中分辨出誰是誰還是不成問題的。
於是在向譚玉強匯報完了之後,負責盯梢兒的人緊接著就通過微信把幾張圖片給發了過來。
譚玉強收到了之後一看,果然就是周賢民和楊錦河,還有章家的一家三口兒,但是龐學峰他畢竟不認識,於是立馬就把這幾張圖片通過微信又發給了自己的兒子,這才緊跟著打過去了電話,“誌傑,看到我給你發的圖片了嗎?”
“看……看到了。”譚誌傑的聲音中已經明顯的透出了一股不自然。
“那圖片中的那個年輕人是不是你的那個大學同學龐學峰?”譚玉強已經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了。
“……”可是譚誌傑卻沒有回答。
“誌傑?你在聽我說話嗎?到底是不是啊?”譚玉強追問道。
譚誌傑這才看著圖片中的龐學峰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不錯……就是他……龐學峰!”
果然就是龐學峰?
如果是這樣兒的話,那章雲德的老婆這麽一個普通人竟然不費吹灰之力的就能住進為了市-委-市-政-府的領導配套建設的六院兒,而且還是六院兒的老幹部病房就好解釋了。
這一定是龐學峰為了她能夠就醫治療的方便,同時也是防備一旦這次的事情鬧僵了之後我們再找章家的麻煩,這才讓她直接的住進了老幹部病房的,起碼對於一般的人來說,是絕對的沒有膽子敢在這裏胡鬧的。
想通了之後,這下兒可好,不僅是譚誌傑,就連譚玉強也頓時就感覺到事情開始有點兒越來越不妙了。
不過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按誌傑說的,這個龐學峰原來在大學的時候兒應該就是一個窮的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主兒啊,可現在不僅鹹魚翻身了,還一步登天的直接就和周賢民還有楊錦河攀上了關係。
這次更是仗著這層關係,旗幟鮮明的要為章家的人來報仇,這……這太讓人難以理解了,他在這期間到底是經曆了什麽呀?
然而這個時候兒想這些都已經沒有用了。
“誌傑,你也不用太擔心,我這就和你大伯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兒,待會兒我再給你打電話。”譚玉強打起精神安慰著兒子說道。
“嗯,我知道了爸。”然而譚誌傑在確認了那個人就是龐學峰之後,明顯的就意誌消沉了起來,不過他也知道,這個時候兒自己能夠依靠的也隻有自己的老爸和大伯了。
譚玉強掛掉了譚誌傑的電話之後,立馬就撥通了自己大哥的電話,然後把今天負責盯梢兒的人所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對譚玉新說了一遍兒。
譚玉新聽到了之後就是一陣的沉默,半天之後才說道,“老二,這個事情我知道了,不過我這裏也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
不知道怎麽的,譚玉強聽到了之後本能的就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果然,譚玉新說道,“昨天我不是說要透過關係打聽一下兒周家和楊家的動向嘛。”
“嗯,有什麽消息了沒有?”譚玉強問道。
說完之後,電話那頭兒“啪”的傳來了一聲兒輕脆的響聲,看來是譚玉新點上了一根兒香煙,然後才說道,“有了,和楊家熟悉的那個人倒是沒有什麽,已經答應幫我去打聽一下兒,然後今天給我回話兒,可是和周家有關係的那個人一聽到我要托他打聽的事兒之後,立馬就委婉的勸我還是斷了這個念頭兒吧!”
“嗯?為什麽呀?”譚玉強一聽就是十分的納悶兒。
譚玉新說道,“他開始沒有想把話說明,可是看在我們多少年老關係的份兒上,我軟磨硬泡了半天,他才終於對我說出了原因。”
“什麽原因?”譚玉強緊跟著追問道。
“他告訴我,如果是別人的事兒那興許還有說和的餘地,但是一旦涉及到了這個龐學峰,那是想都不要想,因為周家老爺子的命,還有周賢民的二堂姐,也就是現任沿東省-紀-委第一監察室主任周佩芸的命,都是這個龐學峰給救的。”說到這裏的時候兒,就連一向穩重的譚玉新的話裏也透著一股子的不可思議。
“不……不會吧?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譚玉強的下巴都差點兒的砸到地上。
龐學峰?
救過周賢民的二堂姐周佩芸的命?
還救過周家老爺子的命?
如果這話不是從譚玉強的大哥的嘴裏說出來的話,那他一準兒得以為這是有人在和自己開玩笑呢,可問題在於,他現在卻是絲毫的也笑不出來。
天啊!
這不是在做夢吧!
為什麽什麽事兒隻要一和這個龐學峰沾上邊兒之後,都會變的這麽邪行呢!
譚玉新接著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後來任憑我怎麽問他也不再說了,好像有點兒忌諱的樣子,不過雖然他所說的周老爺子的事兒我不知道,但是經他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了另外的一件事兒。”
“什麽事兒?”譚玉強問道。
“我聽我們行銅餘縣支行的行長對我說過,就在前不久的時候兒,由於一起忄生質惡劣的貪腐案子,省-紀-委的一位女領導親自帶著人來到了銅餘縣調查取證,可就在這期間,那位領導受到了被舉報人所雇用的木倉手的襲擊,聽說當時就中彈倒地了,而且傷勢不輕。”
“由於情況緊急,隻好就近送到了銅餘縣醫院,可銅餘縣醫院的條件根本就達不到救治的水平,但是後來在一個不明身份的年輕人出現之後,那位領導的傷勢居然立刻就得到了控製,這才爭取到了時間,堅持到了省裏專家組的到來,這才最終撿了一條命。”
“現在想想的話,那位親自到銅餘縣取證的領導很有可能就是周家的周佩芸,而那個不明身份的年輕人,看來就是這個龐學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