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第二個計劃
可是卻猶如蚍蜉撼樹,前途渺茫,但是今天這個陌生女子的到來,讓她的人生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蘇安安道:「你就按照這科舉法上的規定寫狀子到州府去,不過,我們要用這個扳倒冒充你玩仙人跳的那個人,從而讓州府大人恢復你的考試資格,光憑這個還少了一份量。」
周子文已經徹底相信了蘇安安,他抬頭看著她,「你還有第二手準備?」
蘇安安點點頭,笑道:「這第二首準備,也得你去辦。」
「你儘管說。」周子文這會兒信心滿滿。
蘇安安便將從毛記茶館那裡探聽到的消息說給周子文聽。
這冒充他玩仙人跳的那人是家中庶子,而這事那家在白慈庵堂清修的正妻恐怕還不知道。
「這在科舉上做文章是禍及三代的事情,饒是再心如止水的女人,也不會不管自己親生的孩子。」
蘇安安都這樣說了,周子文哪裡還能不明白,「你的意思是讓我去一趟白慈庵?」
蘇安安點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周子文眼中閃爍著堅定的神色,「沒有問題!」 一秒記住http://m.bqge.org
看到周子文這倔強的神色,蘇安安點點頭,她沒有看錯人。
但是,她要的是萬無一失!
她道:「有自信是好事,但是還得有謀略,白慈庵是苗家的家廟,又是尼姑庵,苗夫人現在多半是被軟禁著,見不到人,你確定你能進去?」
這苗家,便是害得周子文如此的人家了,聽了這話,周子文雙手握拳,「當然能!」
周子文將《大榮律法》包好,站了起來,「我姑父每隔三日便給白慈庵送些瓜果蔬菜進去,到時候我偽裝成他的手下混進去便是。」
這倒是個好機會,見周子文已經有了想法,蘇安安便不再說什麼了。
這苗家在州府有著盤根錯節的關係,然而又橫行霸道,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希望幫助周子文扳倒了這苗家,他重新翻案,她也好趁此機會向州府大人提出恢復王淺川的考試資格。
「好,我們分頭行動,你趕快回家寫狀子,我去毛記茶館等你,拿到狀子我立即去州府衙門,你去白慈庵找到苗夫人後馬上到衙門作證。」
「好,我這就……」
周子文話音未落,身後卻突然傳出一聲低吼,「可算抓到你們了!」
蘇安安和周子文兩人一驚,循聲望去,只見一身腱子肉的周屠夫正滿臉陰沉地盯著他們。
「爹!」周子文臉色煞白,聲音都有些顫抖。
他不怕死,但他唯一怕的是連累父母。
不然,也不會受苗家脅迫,咽下這口氣。
「我就知道,這丫頭前腳一走,你後腳就出了門,一定有貓膩!」
周屠夫眼神冰冷地看著蘇安安。
然而,蘇安安見是周屠夫,反而不害怕了。
他可以看得出來,周屠夫是個好人,他很在意周子文。
他的行為也可以理解,做父母的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孩子,他們不願意讓孩子受到傷害,一旦發現有可能傷害到孩子的可疑行跡,他們都會像老母雞一般張開雙翼,將孩子護在身後。
周屠夫並非是敵視她,而是想要保護周子文而已。
「伯父,你好。」蘇安安展開笑顏,向周屠夫打招呼。
「我是曲縣青山村來的,我叫蘇安安,我是來找周大哥幫忙的。」
「幫忙?」周屠夫愣住了。
周子文回家找《大榮律法》時,就跟在後頭了,他明明聽見的是這姑娘攛掇著自己兒子去告狀,分明是想利用自己的兒子,這麼一轉眼又是來找兒子幫忙的呢?
周子文這會兒也終於回過神來,剛剛的恐懼更多來自於被父親撞破的驚愕。
可是現在自己正在做正確的事,根本不需要害怕。
「爹,楊夫人的丈夫恐怕即將成為下一個我,既然有辦法,我便想拼一把!」
他不想,也不想有人和他一樣鬱郁不得志,蹉跎一生。
看著滿臉堅決的周子文,周屠夫低頭沉默良久。
良久,他抬頭,他看向周子文,眼神滿是疲憊,「最後一次,子文,你答應爹,這是最後一次了。」
周子文重重的點點頭,「好,我答應爹,這是最後一次,爹娘從小送孩子去學堂,為的就是讓孩兒明事理,信公義,我不相信這天下之大就沒有一個說理的地方,也不相信我大榮的法律保護不了我大榮的子民,若如此,孩兒便挺爹的,不再讀書,歇了科舉的心思。」
按照王縣令的提點,蘇安安並沒有先去府衙,而是去了路言驛。
這路言驛,並不是一個常用府機構,它只是為那些求告無門的百姓所提供的一個申冤的地方。
蘇安安只是想借周子文的事情為恢復王淺川的考試資格做一個鋪墊,雖然在這中間,蘇安安也是真心想要幫周子文一把。
但是,這件事情並不適合她出面,因為是名不正言不順,她與周家不沾親不帶故,為周家出面站不住腳,因此這路言驛是最好的選擇。
王縣令曾經說過,這路言驛與別的衙門不同,它是不掛牌匾的,唯一的標誌是一個青月。
象徵著,這裡是一個清正廉潔的地方,可以還百姓一個清白。
蘇安安沿著王縣令指定的地方,一家一家地找過去,終於在一間不起眼的小屋子門前,找到了刻著青月的小石碑。
蘇安安深吸一口氣,伸手叩響了銅環。
「篤篤篤篤……」沒有動靜。
蘇安安再伸手敲了,這回終於聽見一點動靜。
門內傳來一陣混亂的腳步聲。
伴隨著腳步聲,蘇安安還聽見一陣爭吵聲。
「這裡都幾年沒有案子了,怎麼還會有人來?你就別多管閑事了。」
「萬一是上頭來巡查呢?」另一人說。
「不可能!也是走過場,哪會這時辰來。」這是剛開始那人的聲音。
「那也得開門看看,萬一真是有急事……」
「得,要真有事,你接。我可不管,清閑一點不好嗎?非要勞心勞力。」
伴隨著這聲音遠去,「吱啞」一聲,門打開了,露出一張年輕的臉。
「請問……」
年輕人剛說了兩個字,立刻被拽到門后,換了一副稍稍年長些的賊眉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