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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審訊麻三

  關押麻三的集裝箱外,趙之一和這支海豹突擊隊的領隊安言信正在碰頭。


  安言信個頭並不高,比趙之一還稍微矮一點,估計也就一米七零。胸前掛著一支德國原產的HK416自動步槍。腰裏別著的是一把口徑為.45的HKSO0d0手槍,他們可不會用M9這種套筒會脫落的大路貨。


  “裏麵有個我們偵查小隊昨天俘虜的清軍騎兵,我們這邊沒有參加過審訊培訓的人員,想讓你們協助一下。”對於大名鼎鼎的海豹突擊隊,趙之一還是充滿好奇和敬意的。


  “長官,你需要從他那裏得到什麽情報?什麽時候需要?”安言信的話簡潔明了。


  “我們需要清軍在金州城的部署情報,昨天的空中偵查顯示,有一支清軍在城外大約4公裏處布防,和日軍的先頭部隊的距離非常近了。很有可能今天就交上火了,可是我們還沒有掌握我們那些豬隊友的動向,你盡力盡快拿到金州城清軍的布防情況吧,他們要是崩盤,我們就兩麵受敵了。”趙之一把情況大致和安言信講了一下。


  “明白,長官。”


  “還有,這是指揮部的曆史顧問,楊小東。讓他配合你們審訊吧,也許有用得到曆史知識的地方。”趙之一把楊小東介紹給了安言信。


  在趙之一向安言信敬禮示意解散後,安言信回禮轉身朝著集裝箱走去。


  吱的一聲,集裝箱的門打開了,安言信朝兩個海豹突擊隊隊員使了個眼神,他們走進集裝箱裏,把蜷縮在角落裏的麻三架了起來。


  麻三這個時候還是睡夢中,突然被人架了起來,猛的就被驚醒了。等他一睜開眼睛,被套了頭罩的他眼前還是黑壓壓的一片,本能的想大聲呼救,卻隻能發出嗚嗚聲。


  麻三兩支胳膊被兩個海豹隊員緊緊的架著,腿從昨天被俘虜的時候也是一直綁著的,他奮力扭動身體反抗了一會就放棄了。被拖死狗般地帶到了一個帳篷裏。


  基地昨天一直忙著構築工事,根本沒時間來搭建帳篷,昨天晚上大多數士兵都是睡在了散兵坑裏,簡單地用偽裝網蓋一下就湊合著過一晚了。隻有女兵在軍醫韓梅少校的允許下,能到醫院裏空置的地方過夜。


  這個用來審訊麻三的帳篷是今天基地裏搭建的第一個帳篷,趙之一直接就撥給海豹突擊隊用做審訊了。


  帳篷裏,一切都是那麽的簡陋,沒有座椅。海豹隊員直接讓麻三跪在地上,而安言信和楊小東則坐在用空彈藥箱疊成的凳子上,正麵對著麻三。


  一個海豹隊員給麻三取下頭套,摘下他口中的破布團,然後就退出帳篷,在門口警戒。


  頭套被取下來,麻三眼睛又見到了光明,隻是眼睛一時還無法適應,被光線刺得直流眼淚。他沒敢發出大聲響,怕惹惱了這些綁了他的人。昨晚他撞鐵牆發出聲響,讓人給胖揍了一頓,這次他學乖了。


  眼睛慢慢適應帳篷裏的光線後,麻三發現自己的對麵坐著兩個人,一個稍年長的,一臉的煞氣,想必是頭領之類的人物了。那盯著他看的目光,可真滲人啊。


  另一個人,則是個白臉的小生,長得可真俊啊,這相貌這身段放在北平城裏也是一搶手的角啊,估計是個兔爺,應該是那個年長的相好吧。

  楊小東要是知道麻三在想什麽,肯定直接上去給他幾個大嘴巴子。好好一個直男癌患者,硬給他說成兔爺。


  麻三看這兩位都沒有辮子,也沒有剃頭,尋思著自己不會真的被倭夷給綁了吧。這年頭還沒革命黨這一說呢,不剃頭又不留辮子的東方麵孔,可不就是日本人嘛。


  麻三這內心對白要是給這兩位聽到,肯定少不了嘴巴子了,在他們原來的時空,華夏人被稱為日本人,那是對人的一種極大侮辱,假如有人被這樣誤會,多數是會回罵你全家都是日本人的。


  安言信看著麻三也不說話,就這樣過了一小會。麻三不知道抽什麽風,估計是認定自己是被綁進了倭夷的軍營裏了。突然大叫一聲。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人頭落地,不過碗大塊疤,二十年後爺又是一條好漢。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麻三一口氣把昨天被綁時,因為被堵上嘴巴沒有喊出來的話,一口氣都嚷嚷了個遍。


  楊小東給麻三這突然一吼,差點沒笑出聲來。這什麽跟什麽啊,這幾句完全不挨著。


  “幹嘛呢,當我這是菜市口啊,打算在這梟首示眾啊。還是當我是天橋,準備在這撂地說書呢。”安言信一口純正的京片。


  “喲,合著二位爺不是倭夷啊?”麻三一聽安言信這口音,就知道他是個地地道道的北京人了。


  安言信這口京片,可不是外地人模仿的那種,得是土生土長的北平人,還得是胡同串裏出來的那種混不吝才有這種調調。


  “別它瑪跟我在這套近乎,跪好咯”安言信也不接他的茬。


  安言信掏出軍用匕首,熟練的打開一個罐頭,轉身朝向楊小東。


  “吃了嗎您,來一點?”安言信問楊小東。


  楊小東一看,什錦水果罐頭,黃桃、櫻桃好幾種水果。心想,擦,果然是海豹啊,手裏就是有好貨啊,我們除了單兵口糧裏那幾片壓得稀碎的黃桃,也就昨天晚飯發了個橙子。


  考慮到現在還在審訊過程中,楊小東搖了搖頭,拒絕了安言信的邀請,雖然那罐子裏有基本上都是他愛吃的水果。


  “得咧,那我就自個吃了,今個起晚了,還沒吃早飯呐。”安言信完全無視跪在地上的麻三。他其實是真起晚了,他昨晚值的是後半夜的哨。


  楊小東搖頭的動作,不知怎麽的,從麻三這個角度看過去竟然有點媚態的感覺來。


  這個一臉煞氣的什麽來頭啊,這行軍的大營裏居然帶著相好的相公,麻三暗地裏猜測著安言信的來頭。而楊小東再次躺槍,好好的一枚直男,又成了麻三心中的兔爺。


  安言信慢悠悠地吃完罐頭,然後把鐵罐輕輕的放在了身邊的空地山,把玩起那把軍用匕首來。


  麻三看著安言信這做派,真是給鎮住,體內的奴性開始作怪了,微微地彎下了腰,眼睛看著地麵,隻用餘光看著前麵的這兩個人了。這個細微的動作,表示他已經打心底裏順從了。

  該不會是那個貝勒吧,這不能啊,沒聽說朝廷又派了援軍來啊,再者這蓄發不留辮子,是哪門子規矩啊?麻三心裏納悶。


  “哪個旗的啊?叫什麽?”安言信擺夠了譜。


  “小的馬富貴,鑲黃旗的。家裏排行老三,小時候得過麻子,街坊鄰居都叫我麻三。”安言信這一開口,麻三就倒豆子似地把家譜給報了。


  “行了,你家那點破事就別往抖了,說說是誰那麽帶把,敢拉隊伍在金州城外和日本人幹吧?”安言信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是,是,那是直隸正定鎮總兵率拱衛軍步騎共3營2200人在台山設壘狙擊倭夷。”麻三趕緊回話。


  “倒也是條漢子,那這金州城是誰在守啊?”安言信看似心不在焉,不停地把玩著匕首。


  “回大人話,是金州副都統連順大人率捷勝營3營步兵和兩哨騎兵在駐守金州城。”麻三這會用上了敬語。


  麻三很清楚要是自己拒絕回答,或是有所隱瞞,眼前這個一臉煞氣的人,會有很多種方法讓自己開口。看著他熟練地把玩那把黑色的匕首,麻三覺得滲得慌。剛才他就是用這把匕首,輕易就拆了個鐵罐,要拆自己身上的零件,那還不是小菜一碟嗎。


  被扔在集中箱裏一夜,期間還被胖揍了一頓,饑腸轆轆的麻三終於知道自己的忍受極限也就到這了。就在剛才他用盡了自己僅有的那麽一點點勇氣,大聲的喊出他所能記得的說書人口中聽來的有關忠烈臨行前的豪言壯語。


  可是,這個一臉煞氣的家夥,一眼就識穿了自己的底牌。麻山想要求死個痛快,安言信輕飄飄票的幾句話就讓麻三明白了痛快沒有,抽筋拔骨的好戲倒是可以陪你演。


  麻三大喊口號,安言信的回話的意思是,想讓我痛快的殺你,沒門,別演戲了,我識破你了。接著慢悠悠地吃完早飯,意思是,等爺我吃飽了,慢慢陪你折騰。


  這個有點類似於黑話,常在四九城裏混的麻三,哪有不明白的。立馬就慫了,大刑他可熬不過去,也沒必要去熬。


  緊接著麻山有抖出了很多金州城布防的情報。有些情報根本不應該是他這個小小把總應該掌握的。不過,麻三喜歡四下裏到處串聯,拉人來耍錢。各營各哨,各個崗位參與的耍錢的人可不少,玩得興起的時候,哪還有什麽保密意識啊,


  經過麻三的描述,清軍在金州城的布防安言信了解的差不多了。隻是徐邦道率領的拱衛軍是從旅順趕來駐守金州城的,麻三不大清楚他們的情況。不過還是大致描述了這支敢於在野外和日軍硬鋼的清軍,總體的評價就是,新兵很多,裝備很差。


  麻三在一邊倒豆子般的交代,楊小東再一旁記錄著。等麻三交代完畢,安言信給他使了個眼色,他拿著這份審訊記錄去找趙之一。


  安言信讓守在帳篷外的海豹隊員給麻三喂了點水,順帶給他解開了腳上束帶。讓他可以活活動動,恢複下不暢的下肢血液循環。


  這個時候,麻三覺得自己的小命大概算是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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