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激戰神頭嶺
投石是高亙武士的一項必備技能，也是納答穆大會上的一項比賽內容，沃卡軍的武士則更為擅長此道。
??二十幾名沃卡武士一起扔出手中的石子，雖然準頭差些，可拋出的石子密集如雨躲在兀顏射手的身上。
??達赫很惱火，這些石子的傷害都不大，可卻是打亂弓箭手的攻擊速度和射擊視線。這讓兵力處於劣勢的兀顏人更加顯得狼狽了。
??他可不想在這樣的地方輸給沃卡王的年輕兒子，即使是兵力少了近一半。
??墨耳艮惱怒的從地上搓了一個大大的雪球，順手朝著嶺下扔去。啪的一下這雪球砸到了一位沃卡武士的身上，沃卡人吃不住大力，徑直向後摔去，在雪地裏打了個滾，好半天才站起來。
??見他如此，好些兀顏人也搓起了雪球，甚至沃卡人中也有。一時間，空中飛著幾十個雪球，砸到身上卻不是很疼。
??看著你來我往，好不熱鬧，達赫猛地吼起來，一巴掌打在墨耳艮的臉上：“混賬，我是讓你來玩雪球的嗎！”
??墨耳艮摔在地上，用手捂著臉，不敢回話。達赫又重重的踢了他一腳，讓他“趕緊去上前去，讓沃卡軍衝上嶺，就是死罪！”
??不用達赫多說，幾百名兀顏人也很清楚他們在高亙是如何的不受待見。如果讓沃卡軍擊敗，那麽他們這些人別說返回故鄉，隻怕是一點活下去的可能都沒有。
??墨耳艮手持長長的狼牙棒，在陣上飛舞起來，五六個沃卡武士愣是進不了他的身。
??哪知夜弁炤盯了他好一會，突然將一杆短矛扔過來，勢大力沉之下，幾乎插中墨耳艮的大腿。好在墨耳艮跳了一下，躲開了這一擊。
??可他這一下，手中的狼牙棒也砸到了一塊大石上，力量沒有收住，狼牙棒和大石俱裂。
??失去了趁手的兵器，墨耳艮大吼一聲，直接脫掉了上衣，露出健碩的肩膀和上半身。憑著斷裂的狼牙棒一下子砸倒一名沃卡武士，他反手就搶下對方手中的馬刀，一個轉身又砍中一名沃卡武士。
??“好家夥，有兩下子，讓我來會會！”夜弁炤冷哼一身，忽然從身邊的親兵手中搶過另一把馬刀。現在他兩把馬刀在手，打算學那凜風的樣子用靈巧的身法來擊敗於眼前這位看起來幾百斤的大胖子。
??“讓我來。”夜弁炤還沒出手，他的親兵隊長赫連舍手持一杆長槍衝了上去。
??赫連舍其實是他父親沃卡王的親兵隊長，沃卡王臨走的時候特意將他留下來。他一直很自責，在雀弦軍突襲的那晚沒能保護住夜弁炤。
??沃卡王同樣也叮囑過他，可他也和夜弁炤想的一樣，不可能有人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發難，可哲羅奇卻好生給他們倆都上了一課。
??見到墨耳艮的勇猛蠻力，赫連舍當然不會讓未來的沃卡王衝鋒上前，那樣自己回去就真的連頭都抬不起來了。提了長槍的赫連舍，根本不虛對麵的墨耳艮，雙方根本不答話，上來就是一頓刀槍交接，乒乒乓乓，力饋與身。
??幾招之後，兩人對對方的力量和身手都有了計較，更是將所學所練的本事全數展露出來。
??雖說這些年沃卡軍和太昊邊軍沒有爆發戰事，可私下那些小摩擦卻是不斷，赫連舍贏過不少場次，甚至擊傷了很多太昊軍士，可也有不少沃卡武士被太昊的長槍所刺中。多次與南方的太昊軍交手，赫連舍開始潛心從對手身上學來的。雖然太昊人的騎兵不如高亙，可太昊擺出的密集長槍陣卻是太昊的騎兵不能正麵應對的，而太昊軍中總有很多長槍好手值得赫連舍私下去拜會“學習”。
??這麽些年的“學習”，赫連舍自認槍術就算是在太昊邊軍裏也是數一數二了，不過他今天遇到的卻是號稱兀顏第一巴特魯勇士的墨耳艮。
??墨耳艮同樣善於使用長柄武器，雖然他的狼牙棒已經斷了一截，可並不妨礙與赫連舍的交手。當然最關鍵的是，墨耳艮有著赫連舍所沒有的經驗。
??墨耳艮幾乎是參加了達赫叛亂以來每一場與太昊軍的戰鬥，對太昊的長槍最熟悉不過了。他的狼牙棒也有不少借鑒與此，而麵對赫連舍的山寨版長槍，他嗤之以鼻，毫不放在眼裏。
??兩人又打了十幾個回合，槍尖利刃在雙方的要害之所擦過，卻沒有更進一步的危險。不過誰也不服誰，手下動作也變得更加靈巧飛快。
??周邊的武士深受這兩人的感染，士氣十分高漲，紛紛捉對廝殺起來。
??站在山嶺上的達赫看在眼裏，卻是皺了皺眉。
??僵持的局麵是他能接受的，卻不是能長久的。
??沃卡軍的兵力超出己方一倍，而戰鬥意誌比自己想象的要強的多。
??“不愧是高亙第一前鋒。”
??達赫歎息一聲。
??自古以來，沃卡部就作為高亙大軍的前鋒，在曆次大戰中從來沒有缺席過。而今的沃卡王夜歸烺更是為前高亙汗王哲歸鹿立下汗馬功勞，從汗王的登位到踏平所有叛逆，乃至擊敗肅直汗，討伐周邊部落。沃卡王，沃卡軍，沃卡人，就是高亙人最強悍的部族。
??“都說高亙的蘇洛親軍最為強悍，”達赫搖搖頭，“在我看來，如果我有能掌握一隻一萬人的沃卡軍，我將會橫掃整個草原，甚至是突入關內，掃蕩中原。”
??兀顏部隻是肅直人的一個部族，他們其實並不依賴騎兵作戰，更多額還是習慣於披甲步兵。騎馬隻是他們趕路的習慣，或者說用來追逐敵人的背影。
??達赫積極與哲歸虎套交情拉關係，目的也是為了借高亙騎兵。長期與太昊作戰，他越來越迫切的需要一直屬於自己的騎兵力量。可惜好馬和好騎手都在高亙，他知道憑借兀顏那小小得草地是不可能養出一萬真正的騎兵來的。
??“如果我能抓住夜弁炤，”達赫的眼睛眨了一下，“那我說不定就有機會了。”
??他望著正與赫連舍打得你死我的墨耳艮，心中開始構思這個可能性。
??“夜弁炤是沃卡王的真正繼承者，如果我能抓住他，那麽沃卡部將來就會屬於我，”達赫麵無表情的想著，“別看沃卡王如此效忠與高亙汗王，可我也是兀顏汗，將來也是可以稱霸這個草原的。等我拿到高亙汗的頭銜，我看夜弁炤會不會向我俯首稱臣！”
??“可怎麽才能抓住他呢？”
??達赫的目光慢慢的掃視著嶺下，試圖從哪些全身雪白的沃卡武士中分辨出他想找的人。
??“是他，”達赫的嘴角微微一笑，“果然跟沃卡王長得一模一樣，我還擔心認不出來。現在我要想的就是如何抓住他。”
??他根本不在意兵力的差距，以及僵持的戰局。他緊緊盯著嶺下觀戰中的夜弁炤，生怕這個獵物突然從視線中消失。
??“哪怕是犧牲了這五百人，甚至是墨耳艮，我都要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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