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神徒降世
一瞬間，禮笑言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屈辱感。在重生以來，還從來沒有這樣被一個人如此的欺騙。一直以來，他都覺得擁有現代意識的自己，在智商上即使不能碾壓同時代的人，那也是足以匹敵的地步。
??然而今天他被碾壓了。
??這不是什麽時間線變動的隨即動態因子改變了一切。
??其實，一切並沒有改變。
??“你是說，從一開始就是你故意和夜月熾爭奪聖女？”禮笑言的言語間帶著火光，現在的他正在從一條全新的思路中走出來。
??“你可算是明白了，”哲虞千嗬嗬的笑著，“我還以為需要花更多的時間來跟你解釋，這下好了，你自己想明白了。”
??一時間，禮笑言的心情變得十分沮喪。
??他現在明白自己已經掉進了一個陷阱。
??在時間線跳動之前，夜月熾就是被月神選中的聖女，所以她才會起身走向月光之中。相反，哲虞千才是那個企圖搗亂的人，她根本沒有被月神所青睞。
??最早接觸到夜月熾的時候，夜月熾就已經有些神經兮兮了。其實她並不是犯了癔症，而是她已經收到了月神的指示。她本就是天分極高的月神教徒，在沃卡部族裏本就有些特立獨行，而與月神的締結讓她顯得格外的與眾不同。
??的確，如果夜月熾不是聖女，她又何必要去爭奪聖女降生的儀式？在這古老的聖女儀式中，如果不是被月神選中，那麽儀式是沒法成功的作弊。
??不過，問題是，為什麽哲虞千既然沒有收到月神的指示，為什麽也要湊上去呢？
??“你不是聖女，”禮笑言咬著上嘴唇，失落的表情浮現在臉上，“所以上一次我並沒有擊中你，我擊中的是大先知，對嗎？”
??哲虞千依舊微笑以對：“可以這麽說。所以你沒有必要為殺了一個無辜少女而感到內疚。”
??禮笑言很想說其實大先知也是無辜受牽連的人，但話到嘴邊卻是換了一句：“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這麽做？”
??然而他的話已經被嘈雜的呼喊聲打斷了。
??突破天際的月光籠罩著整個祭壇，刺眼的光芒驚動了正在對峙的人們。
??大先知首先轉過身來，欣喜的朝著山上奮力奔跑。大祭司也一愣，感到十分的困惑，她並沒有急著跟上大先知的步伐，反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哲虞千這裏。
??所有的蘇洛武士都停止了打鬥，不約而同的對著祭壇的方向投以激動地目光。
??“如果夜月熾才是聖女，”禮笑言覺得十分的頭痛，“那麽時間線就不會暫停，更不會回溯……那秋綰怎麽辦？”他一臉驚恐的望向身後不遠處的倒在地上的秋綰，事情變化猶如世界末日一般。
??他渾渾噩噩的，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腳下卻是不自覺的朝著秋綰走去。
??原本執意要殺了墨耳艮的慕潮生看見禮笑言走到秋綰的身邊，他也像失去了瞬間鬥誌一般，目光回到了秋綰的臉上，而自己卻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都是因為你！”慕潮生十分痛苦的捂著自己的眼睛，根本不敢繼續看下去，“如果不是為了你，她就不會死！”
??禮笑言感到心如針紮。一針一針，一遍又一遍。初時極快，後來很慢很慢，慢到根本不知道那針會在什麽時候紮下來。
??“怎麽辦？”禮笑言撲通一聲趴倒在秋綰的身前，眼前漸漸模糊，抽泣之聲隨之響起。
??聖女即將誕生，他已無力扭轉，時間線也不會被月神重新回溯。時間萬物又可以繼續在曆史的長河裏繁衍生息。
??“可憐的孩子，”哲虞千不聲不響的站到禮笑言的身後，用一種同情的歎息來表達對死者的惋惜，“居然會死兩次。”
??“我要她活過來！”禮笑言聽見她在身後，驀然站起來，猛地捏著哲虞千的兩隻胳膊，“我知道你有辦法，你一定有辦法！”
??慕潮生看著哲虞千那份詭異的笑容，不禁有些擔心。
??哲虞千笑道：“我有什麽辦法，我又不是神仙。”
??禮笑言卻將她一把舉起來，惡狠狠的說道：“你當我不知道嗎？雖然你的聲音變了，可這語氣卻變不了。我認得你，就是你，在河東我們見過兩次，在這裏我們見了一次，要我揭露你的真實身份麽？”
??哲虞千嗬嗬的笑著，然後說：“這是命運的使然，你終究回來找到我的。我不在乎你到處去說，反正也不會有人相信除了聖女外還有別的神存在。”
??禮笑言默然。但他很快抬頭反問道：“難道你是神徒？”
??“神徒，嗯，差不太多，”哲虞千點點頭，“你就當我是神徒也是可以的。不過我可沒有強大的魔法，尤其是那種能夠讓人起死回生的。”
??“你真的是神徒？”禮笑言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女就是傳說中的神徒。
??的確如果用神徒來解釋的話，那麽就能說得通一些了。哲虞千並不是聖女，而是被指定的這一代神徒。神徒降世正好與本代聖女降生發生了時間衝突，於是就出現哲虞千與夜月熾發生激烈的衝突，甚至維係了三次不同的時間線。
??“不，我不是神徒，”哲虞千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不屑，“神徒可不會像聖女這樣簡單地出現。”
??“可虞弦子不就是神徒嗎？”
??“虞弦子？”哲虞千的雙眼上斜，似乎在腦海裏思索這個名字，好一會她才點點頭，“對，對，虞弦子的確是一代神徒。不過他已經死了很久很久了。”
??“虞弦子死了？”禮笑言原本還指望哲虞千這個神秘的人能夠幫助他找到傳說中的神徒。畢竟神玉可以噬魂轉生，那麽神玉原本的主人神徒或許真的可以複活凡人。但哲虞千那份認真而肯定的語氣，讓他感到十分的絕望。
??“神徒並不是神，會死也是很正常的，嘖嘖嘖，”哲虞千望著祭壇那衝天的光柱，語氣一轉，“你別沮喪，今次的聖女降世不比往常，這能量說不定真的可以讓你看到神徒的現身。”
??“神徒現身？”禮笑言的雙眼一亮，忙將目光看向那祭壇。可是這裏被山石遮擋，根本看不見人影。
??懷著最後的一絲希望，一股力量湧上雙臂，他毫不猶豫的將秋綰從地上抱起，大步的往祭壇的方向走去。
??“呀，難道是真的神徒降世，這我還真沒想到，”哲虞千忽然掰起手指，數了起來，“一二三四五六七……嗯，有這麽多代聖女降生，每一代聖女都會將一部分飄散的神徒之力聚集回來，這麽多代聖女過去了，神徒的力量也差不多填滿了，也該到了他降世的時候了。”
??哲虞千捏著手指頭算了好一會，露出一絲奇異的微笑來，卻朝著禮笑言的身後喊道：“加油啊，兄弟，說不定這一世的你真的能感動她呢！”
??禮笑言覺得哲虞千的話說的有些奇怪，但他也沒有太在意。祭壇就在眼前，而雙目緊閉的夜月熾似乎正在從這道奇異的月光中汲取一種神秘的靈力。
??“這就是真正的聖女降生麽？”他皺了皺眉，又有些不確定，“還是像那家夥說的一樣，會是神徒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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