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搶婚計劃

  當時折九淵是這樣回答父親：“沒有太昊商人，高亙牧民就沒有辦法用鐵鍋煮羊肉，甚至沒有辦法打造馬鞍，還有我們的刀劍……”


  ??“你說的這些都對，”折羅侯道，“但你忘了最重要的一點，隻有頻繁的通商，才能保證邊境的和平。隻有不斷地貿易，太昊才會把高亙當做朋友而不是敵人。哲歸鹿一生之中最恨的就是肅直人，當初他差點沒登上汗王，其中就有肅直汗的陰謀詭計。後來肅直汗雖然死了，連帶著如今肅直人四分五裂，可肅直人依然很強大，現在又出了一個兀顏汗。哲歸鹿這點眼光我還是很佩服的，他說高亙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肅直。隻可惜他也不能阻止另一個肅直汗的崛起，你看吧，兀顏汗達赫早晚會統一肅直成為新的肅直汗。”


  ??盡管太昊朝廷並不承認達赫自封的兀顏汗，可在折羅侯眼裏，達赫擊敗十三萬太昊軍就已經證明了他是肅直汗最有力的繼承者。不過達赫僅僅以兀顏汗的頭銜加與自身，也說明他很清楚自己現在樹大招風。不敢輕易撩動隔壁虎視眈眈的高亙汗王那顆脆弱的心。


  ??“隻要是哲歸鹿做汗王，他就絕對不許出現一個新的肅直汗，”折羅侯最後告訴折九淵說，“所以那個叫什麽名字的七品小禦史，雖然品級小，卻一定會受到哲歸鹿的厚待，而很有可能結束這場拉鋸了二十年的和談。至於雙方誰吃虧誰占便宜就看這個無名之輩到底能掀起多大的風浪，要知道達赫那家夥絕不會坐等兩國結盟，而兩國之內反對結盟之人也不會甘心二十年來平靜的局麵被這樣輕易打破。”


  ??……


  ??“我當然知道，”折九淵覺得沒有必要對夜弁炤隱瞞下去，“相信你也猜到了，我此次前來就是為了保護他前往王城。”


  ??夜弁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麽說，那個年輕人就是太昊的使者？”


  ??“是的，”折九淵道，“所以我希望能盡快找到這個家夥，趕緊送他去王城。我想沃卡王也不希望他出現什麽意外，才讓你出來尋找劫匪吧。”


  ??夜弁炤點點頭：“父親本來是要在夜凜寨等候他的，但是汗王緊急召見，隻好先行動身。臨走前特意囑咐我們兄弟一定要注意保護太昊的來使，務必顧得他的周全。其實我本來並沒有覺得什麽，一個使者而已，能有多大的事。可我大哥說，高亙王城怕是有人反對和談，有可能會對太昊使者不利。”


  ??“什麽人會反對兩國和談？”折九淵輕聲的問。這已經是涉及很深的政治問題了，但他還是要問一下，因為不久之後他也將進入王城，到時候誰是敵人誰是朋友別弄不清楚。


  ??“這可說不好，”夜弁炤揉了揉腦門，“我這方麵完全不懂，要是去了夜凜城，我大哥應該能回答清楚。總之我們沃卡部是支持和談的，這些年光是收的過路費都足夠我們全部族男男女女人手一副鎧甲和刀劍了。”


  ??折九淵的眼皮跳了一下，卻不得不承認夜弁炤這位沃卡王的小兒子還是太年輕了。這樣的話若是被王城的政敵聽見，怕是會對沃卡部很不利。甚至汗王也未必喜歡沃卡部如此強大。


  ??不過他並沒有道破這件事，反而將話題轉移：“我雖然不知道大妃就是當年的聖女，可是我聽說這幾年王城的政務都是大妃在處理，是這樣嗎？”


  ??夜弁炤點點頭：“沒錯，大小事務幾乎都是大妃說了算，我這可不是誇張，事實就是如此。不過都還好吧，至少大妃對我們沃卡部還是不偏不倚的，像塗雁部就比較慘，上繳至王城的稅銀他們一分也分不到。要知道往年多少還是有一點賞賜下去的，畢竟塗雁部族都在北邊蠻荒之地，水草並不豐盛，而且那裏還有奈蠻人經常騷擾他們。”


  ??“奈蠻人的確不好對付，”折九淵皺了皺眉，“以前我們好不容易將他們趕到北邊去，這仇可是結了幾百年了。塗雁部能在北邊堅持也是不容易，不過這年頭沒有錢，日子就很難過。”


  ??“誰說不是呢，”夜弁炤笑道，“我也經常勸一些太昊商人去塗雁部做生意，不過去的人終究不多。塗雁的皮貨雖然便宜質量也好，可畢竟太遠，一路並不安全。還不如在王城附近交易，可你知道都烈王和雀弦王在王城都是很有勢力的人，塗雁人隻能等他們兩家賣完了才能進市場，可太昊商人已經買完了貨，自然是不願多出銀子了。”


  ??“這麽說來塗雁人很不滿了？”折九淵再次敏銳的找到夜弁炤話裏的重要訊息。


  ??“也不能說不滿，”夜弁炤道，“隻不過現在塗雁人在高亙的地位比較低，很多時候沒有說話的份。就算是塗雁王柏羅狐，也極少在王城出現，來了也隻跟汗王單獨說幾句，然後就回去。”


  ??“我聽說柏羅狐有個女兒叫柏藍沁，長得很漂亮，是嗎？”折九淵有意提起這件事。


  ??“嗯，是的，”夜弁炤卻顯得不那麽自信起來，有些扭扭捏捏。


  ??折九淵暗笑一下，接著說道：“我還聽說無論是誰娶了柏藍沁就可以做柏羅狐的繼承者，有這回事嗎？”


  ??“大概吧，”夜弁炤的眼神有些迷離，“可她現在正和我妹妹參與聖女初選，如是選上聖女，怕是就不能嫁人了。”


  ??折九淵笑道：“所以你去月牙穀，一半是看你妹妹，一半是去看柏藍沁吧。萬一她沒有選上，那你就有機會了。”


  ??夜弁炤咬著牙，顯得有些犯疼，支支吾吾的說道：“誰知道呢，很難說，我也不知道，嗯，她要是選上聖女就沒有機會了。”


  ??折九淵又笑道：“我看你並不在乎塗雁王的位置，倒是很癡迷這位柏藍沁。”


  ??“別瞎說，”夜弁炤趕緊否認三連，“不是我，我沒有……”


  ??折九淵道：“我在關內就聽人說你曾經讓你爹去向塗雁王提親，不過你爹拒絕了，有這事吧。”


  ??“哎，這些該死的太昊商人，怎麽什麽話都傳，還亂說，”夜弁炤幹脆也不否認，憨厚的笑道，“我爹說這娶媳婦得靠自己的本事。當初我大哥就是在納答穆大會上搶來了漂亮的嫂子，所以我也得在靠自己。”


  ??折九淵眼睛一亮：“你不會想在納答穆大會上搶走柏藍沁吧。”


  ??“咳咳，”夜弁炤繼續三連發，“別胡說，我沒說過，我怎麽可能……”


  ??“這有什麽！”折九淵笑道，“我們高亙人向來就有搶婚的習俗，你怕啥，若是需要，到時候我也可以幫你出一份力！”


  ??“真的？”夜弁炤眼睛發亮，幾乎跳了起來。


  ??折九淵嘿嘿一笑：“你還不承認你對她有心思？”


  ??夜弁炤摸了摸後腦勺，也傻乎乎的咧開嘴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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