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神跡之石
禮笑言這番話說的元穀真人眼皮一跳，給葫蘆塞塞子的動作也變得有些僵硬。洛泉老人反倒哈哈大笑起來，用輕蔑的目光看著禮笑言，並舉起空蕩蕩的雙手：“我身上哪裏像是被禁錮了？”
??洛泉身上穿著打扮雖不華麗，卻也樸素幹淨，的確看起來不像是被人管控的樣子。
??然而禮笑言隻是微微搖頭，然後低下頭從懷中逃出那塊鳳凰石：“二位既然有話不肯直說，那禮某就此告辭了。”說著，他站起身就要離開。
??卻聽那元穀真人猛的咳嗽一聲：“你先坐下，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什麽？”禮笑言站定身子冷冷道，“二人既然要保守秘密至死，那我也不願強人所難。”
??聽他這麽說，洛泉老人嗬嗬的點頭道：“說的極是，你自走你的陽光道，不要來打擾我們，各自快活，豈不樂哉？”
??元穀真人搖搖頭：“你是最好不要有人來打擾，若是看不慣何必下來湊熱鬧。”
??“你以為我想，我隻是不想你亂說話，別幾十年都熬過去了，可最後陪我說話的人都沒了。”洛泉老人冷哼一聲，起身朝旋梯走去。
??禮笑言目送他消失在旋梯的黑暗中，自己卻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坐下吧，”元穀真人歎了口氣，“出去後，請不要將洛泉的事情說出去。”
??禮笑言點點頭，反問道：“是汾陰侯將他關押在此嗎？”
??元穀真人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道：“你果然夠聰明，和你說話真的要小心一些。”
??“難道元穀真人藏有什麽邪念怕被我知道？”禮笑言微微一笑。
??元穀真人卻搖了搖頭：“我年紀雖然沒有老家夥大，可我的秘密一點也不比他少。有些被你知道了無妨，但有些卻是絕對不能說出去的。”
??“秘密知道的太多並不好。”禮笑言凝視著油燈上的燭火，腦袋在不停的旋轉。
??“我帶你上來，其實隻是想跟你說說那鳳凰石的事情，”元穀真人再次打開酒葫蘆啜了一口，“其他的事情我並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你明白嗎？”
??就這一句話，禮笑言敢斷定元穀真人已經掌握了洛泉老人所知的一切秘密。元穀知道禮繁是他的曾祖，也清楚禮繁從曆史上抹去的緣故。然而他不能說，這就更說明元穀與洛泉知道的秘密恐怕不是自己能想象的出的。
??他隻能猜測出是汾陰侯虞陽夏將武宗朝最後的知情者洛泉關押在這裏，並讓族人再次看守。
??虞陽夏死後，其子虞德修在朝堂上不敵對手，失勢下台最後死在獄中。這導致整個虞氏家族陷入困境，卻讓洛泉重獲自由。或許其中還有一些反複，但最終看管者元穀與洛泉卻成了好友，甚至相互扶持，這麽多年過去了，再不能說的秘密在二人之間也不能保存。
??汾陰侯為什麽要把洛泉關押在這裏？這本身就很玄妙。
??……
??“鳳凰石也好，《先行錄》也好，這都是我們虞家才知道的秘密，”元穀真人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然而如今虞家已然衰敗，很多秘密也都泄露出去了。”
??禮笑言點點頭道：“玄武門的班先生就知道很多，你認識班先生嗎？”
??元穀真人沉默了一會：“你說的應該是班白虎，他曾在我這裏求過道，後來我發現他居心不良就趕走了。”
??“他真的叫做班白虎？”禮笑言想起班先生自稱是玄武門的白虎真人。
??“沒錯，我跟你說這些的原因就是為了玄武門，”說著，元穀真人站了起來，“我們決計不能讓玄武門的奸計得逞。”
??“什麽意思？”禮笑言皺了皺眉。
??元穀真人雙目微閉，眼神卻更為犀利的掃向禮笑言：“下麵我要告訴你的，你絕對不能對他人提起。”
??聽他這麽說，禮笑言立馬站了起來，伸出右手五指向天掌心朝前：“我禮笑言……”
??“不必發誓，”元穀真人一把蓋住禮笑言的手掌，“我們這樣的人，血液裏流淌的是榮耀，隻要記住這天下是我們的先祖費盡心血打下來的，不能任由妖人作祟。”
??禮笑言眉頭緊鎖：“你是說玄武門？”
??“玄武門本來隻是一個很小的道門，”元穀真人點點頭接著說道，“然而多年以前，有一位野心勃勃之人悄無聲息的將玄武門控製。後來他們誣陷虞德修至其下獄，全家慘死，差點將我們虞氏一門族滅。”
??“這是發生在我祖父上京的時候？”禮笑言敏銳的發現了這一條線索。
??元穀真人看了一眼禮笑言的臉，苦笑一聲，接著說道：“你祖父為國捐軀，總算是破壞了玄武門的陰謀，然而你父親的出現讓他們找到了機會，差點毀壞社稷。”
??禮笑言吸了吸鼻子，覺得元穀真人果然是秘密太多了。他的父親上京距離祖父上京應該過去了二十多年，也就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也就是虞家滅門的事情。而元穀真人說的話似乎有些顛倒，恐怕是為了將某些事情隱藏起來不告訴他。
??“你想說的是不是，我的父親上京的時候，安逸侯虞德修一門下獄慘死？”禮笑言猶豫再三還是指出了元穀真人的時間問題，畢竟時序的錯亂是他不能忍受的。
??而元穀真人卻絲毫不以為意，繼續說道：“如今玄武門竟然將黑手伸入韶陵裏，想從裏麵找到我們虞家的《先行錄》。”
??這番話有些刺痛禮笑言。這擺明就是將那位若夫人劃入了玄武門之中。可他知道，若夫人絕不會是玄武門的人，隻不過她會在刀尖上跳舞，敢與玄武門的人交易罷了。不過這種話無需辯駁的。
??“本來如果沒有你的話，玄武門是決計拿不到的，”元穀真人歎了口氣，“然而他們還是拿到了，而且發現了真正的《先行錄》其實並不在韶陵裏。”
??禮笑言也沉默了。
??他明白，真正具有預言能力的並不是什麽書籍玉匣，而是他身上的鳳凰石。
??“你身上的鳳凰石才是關鍵，”元穀真人道，“我想班先生後來知道了你的身份，才會打起你的主意來。”
??禮笑言卻想起昨晚祭台上，班先生拿出來的那枚紅寶石。
??他眉頭微蹙，接著問道：“那是不是當兩顆鳳凰石遇到一起就會出現預言？”
??元穀真人看了他好一會，卻搖頭到：“你說的不對，不是兩顆鳳凰石，鳳凰石隻有一顆，但是如果遇到了灼日石就會觸發預言神跡。”
??“神跡？”禮笑言想起班先生喜歡說這個詞。
??元穀真人有些激動的說道：“是的，神跡。你絕對想象不到而又無比輝煌的神跡。”
??“那就是說，這是神跡之石，”禮笑言從胸口再次掏出了那塊鳳凰石，“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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