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汾陰名人
對陸攀這種故作神秘，禮笑言是不屑一顧的。他基本能猜得出來誰會泄露自己的行蹤——韓冬兒。
??隻有韓冬兒知道自己去哪並且會如實的告訴陸攀，至於陸攀是怎麽去到城郊找到韓冬兒的，就不是他猜的出來的。他也不想去猜，本來他就打算帶著陸攀一起出門，路上也好有個伴，還是個有錢的主。
??誰知一早起來，這廝就不見蹤影，禮笑言還以為要孤獨前行了，沒想到還是撞到一起了。
??一路安全的過了河，並沒有發生什麽江洋大盜劫船的故事。禮笑言在渡口轉了一圈，也沒有看見任何一個看起來像是那種“心不在焉沒事瞟你幾眼”的“特務”。周士樾不是說有人會來與他接頭的嘛，難道這家夥說話是這麽不靠譜？
??正躊躇間，阿琰已經雇好了一輛馬車，禮笑言也不再遲疑，跟著其他三人上了車。
??上車後，禮笑言便借口想欣賞一路的風景，讓阿琰坐到車裏去，自己坐到車夫身邊。
??車夫是個上了年紀的白發老人，一臉的皺紋顯得很滄桑。不過老車夫幾乎不怎麽說話，認認真真的趕車。
??而車廂裏不斷地傳出笑聲，那陸攀一定又在信口開河，找些段子跟若錦嫻搭腔。
??禮笑言倒是很欣慰，他其實是有些困倦，昨晚沒有睡好。他想睡一會，可在裏麵就會被吵的沒法休息。坐在前麵來，反而清閑許多。他靠著車廂前門，拽著門簾捆在自己的手臂上，這樣就不用擔心自己睡著後摔下車了。
??好在這老車夫車技一流，除了屁股被顛簸的路麵震的有些生疼外，一路是格外的安穩。
??就這樣睡了小半個時辰，半夢半醒間，好像聽見另一位若夫人在喊他，他努力的睜開眼，卻看見若錦嫻從車廂裏探出半個身子。
??“老弟，你這樣睡著會著涼的，到裏麵來吧。”若錦嫻將一小塊發糕遞到他的嘴邊，禮笑言順勢咬進嘴裏，順帶拿舌頭舔了一下若錦嫻的指尖。
??若錦嫻好似渾不在意，隻是拿手指在他的臉上刮了一下，似笑非笑的說道：“還要不？”
??“不用了，”禮笑言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沒事，這裏很舒服。”
??若錦嫻搖搖頭，轉身回到車內。禮笑言小心翼翼的將門簾放好，免得一路風塵灌進車內。
??“還有多遠？”他轉過身，無聊的打量著官道的兩側，隨後問老車夫。
??“大概還有一個時辰就到了。”老車夫啞著嗓子回道，“客官疲乏了？”
??禮笑言道：“還好，剛打了個盹，現在有些精神了。”
??“那就好，”那老車夫卻壓低了聲音道，“禮大人，可別忘了明日繼續雇我和這車。”
??一聽老車夫說出自己的身份，禮笑言轉頭愣愣的看著這位老車夫，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人就是周士樾派來跟自己接頭的人。
??再看看這老頭的臉，他不得不歎服光祿寺的手段，這化妝的本事，到底是有一套。
??“哦，你倒是聰明，”禮笑言也可以壓低了嗓音，“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會上你這輛車？”
??老車夫隻是嘿嘿一笑：“規矩是不讓說的，不過禮大人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下次問周大人。”
??這些個小手段，禮笑言雖然覺得身驚奇，但也不至於感興趣。
??“你會送我出關嗎？”禮笑言輕聲問道。
??“這我不大清楚，”老車夫如實的回道，“不過按例會有其他人在關外接應。”
??禮笑言點點頭，又問道：“前麵到哪？”
??“汾陰縣，今晚隻能到這裏了，還要好七八日日才能到朔原府，”那老車夫接著道，“過了朔原府大概十天就可以到了雲中州，再有個三四百裏就到通穀關。”
??提到通穀關，他再次想起韶陵中複刻的通穀關戰場。這北方第一雄關曆來都是漠北遊牧王國與中原王朝的激烈戰場，而太昊王朝與高亙在通穀關不知打了多少次，死了多少人。
??禮繁。
??無疑，禮繁就是死在通穀關的。
??且不說禮繁是不是跟自己有關係，單是禮繁為什麽能夠安葬在韶陵之中，這一點他就一直沒有想明白。
??如果說那碩大的棺槨是合葬的話，裏麵會不會是禮繁與早逝的武宗妹妹？
??他想起了一個故事。
??唐太宗有個妹夫叫柴紹，為李唐江山做了巨大的貢獻。不過他的妻子，也就是唐太宗的妹妹平陽公主似的比較早。
??或許這是曆史的複刻嗎？
??武宗十分寵愛自己的妹妹，更兼禮繁戰死，所以才會讓禮繁夫婦隨葬韶陵之中。
??目下也隻有這種可能了，隻是很多地方還是覺得很奇怪。
??……
??思索間，那老車夫卻道：“前麵就是汾陰縣，禮大人若是還有什麽需要，可以吩咐小的去做。”
??禮笑言隻得收住思緒，眼前已經能看見十幾裏外的城郭影子。
??這是一座依山伴水的小山城，城外一圈護城河將三麵阻攔開。
??“汾陰，”禮笑言咬著嘴唇像是想起什麽，“這個地方覺得好熟悉，這裏出過什麽人？”
??老車夫笑道：“汾陰侯虞老大人啊！”
??“哦！”禮笑言這才記起虞家本是汾陰人，武宗甚至直接封了虞陽夏為汾陰侯。而到了虞曦子第四代時，雖然保留了侯爵，卻是一個空有頭銜的“安逸侯”。汾陰是地名，而安逸這個侯名是遠遠沒法比的。
??“安逸侯虞曦子也算是汾陰人吧，”禮笑言饒有趣味的問道。
??老車夫點點頭：“當然算，安逸侯就出生在這裏，雖然現在住在京城，但每年清明都會回來祭祖。”
??“祭祖？”禮笑言眼睛一眯，想到了一個有趣的問題，“那老汾陰侯的墓在汾陰嗎？”
??“那是自然，虞家曆代都葬在汾陰的狐山，那裏是他們的祖墳，一般不讓外人進去。”老車夫猶豫了一下，卻又覺得沒什麽要緊，於是又繼續說道，“禮大人打算去拜祭一下老侯爺嗎？”
??禮笑言點點頭：“我是有這個想法，不知道路程遠近。可要是不給外人進去那就算了。”
??“老侯爺的墓在狐山口，要隻是拜祭的話，倒是很方便。不過慣例我們是要記錄所有來拜祭人的姓名。”老車夫有些後悔，便開始提醒禮笑言最好不要去。
??禮笑言“噢”了一聲，便不再提起這事。但他的心裏卻在不停的思索：“武宗皇帝的韶陵是虞陽夏監督建造，或許禮繁這個謎一般的人能在虞家找到答案……隻不過這次出門，全程被光祿寺監控，不大方便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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