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與光祿寺合作
“小姑娘，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再泡一壺茶來，”周士樾立馬換了一副嘴臉，笑嘻嘻的看著韓冬兒，“別告訴我你們禮大人家裏隻有一隻茶壺哦。”
??說著，他一屁股又坐了下來，再次朝著禮笑言嘿嘿笑道：“行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我今天來不是跟你算賬的。”
??禮笑言皺了皺眉，不知道周士樾話裏的意思，反問道：“那不知道周大人今日來訪所為何事？”
??周士樾看了一眼韓冬兒，再次笑道：“姑娘，我真的口渴，能快一點嗎？”
??……
??韓冬兒再次離開的時候，禮笑言叮囑她一定要新燒一壺水，並且用開水清洗一套新的茶具後再泡茶。
??周士樾今晚一個人前來，應該不是來為難自己。否則的話沒必要在家裏跟自己囉嗦著許多，按照光祿寺的規矩，直接鎖拿回去慢慢審問。
??“周大人，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禮笑言也換出一副笑容，“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有什麽事不能攤開來說呢？”
??周士樾點點頭微笑道：“也好，天色也晚，咱們不妨長話短說，既然剛才禮大人已經見過夏宗邦，想必也知道出使高亙的事了吧。”
??直到此刻，禮笑言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既然說到出使高亙，那周士樾就不可能找理由來為難自己。畢竟這是內閣指定的事情，周士樾不能拿朝廷的大事開玩笑。
??“嗯，”禮笑言眼珠一轉，覺察出其中的微妙來，“怎麽光祿寺也管出使他國的事？”
??周士樾笑了：“禮大人說笑了。光祿寺不過是朝廷的儀仗臉麵，哪裏會管那許多。”
??然而他臉色一變沉聲道：“不過光祿寺也負責了解外藩的軍情，像高亙這樣的潛在敵國，我們不可能放過任何可以利用的機會。”
??禮笑言沉吟片刻道：“這就是說，你們打算派人跟我一起前往高亙？”
??“那倒不必，”周士樾搖頭道，“我們隻想幫助禮大人完成此次前往高亙的使命罷了。”
??“什麽意思？”禮笑言忽然覺得周士樾的話越來越難懂。
??周士樾湊到禮笑言耳邊輕聲道：“挑動高亙與兀顏汗交戰。”
??聽他說話，禮笑言隻覺得心中一陣顫抖。周士樾的話與夏宗邦所說的還是有些許區別的，夏宗邦隻是說與高亙合作共同對付兀顏汗，而周士樾實際是更為激進的要唆使高亙汗對兀顏汗達赫動手。
??這微妙的區別就在於周士樾是明顯帶有他自己的主觀傾向的。
??這是什麽意思呢？如果說夏宗邦不過是轉述首輔以及內閣的統一意見，而周士樾的話是代表光祿寺的意思嗎？
??“在南陵衛，”周士樾話鋒一轉，“我可是被你擺了一道，害的我可是被上麵狠狠的教訓了一頓，連差事都丟了。這我可忘不了，還從沒有人能在我周士樾手裏玩弄過手段的。”
??禮笑言敏感的轉過身，發現周士樾那張已經變得嚴肅的臉顯得更加可怖。
??周士樾臉色稍為轉晴：“不過這樣也好，太虛觀背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本就不該由光祿寺插手，反倒是高亙這中地方，才適合我們。”
??禮笑言聽得出來周士樾話語中的無奈，但他不敢輕易接口。周士樾所說的丟了差事，是不是指他不能在負責太虛觀的事情，轉而被扔到高亙這條線上。
??印象中諜戰片裏，那些特務機構一般都會分成對內和對外兩條戰線。周士樾恐怕是從對內口調到了對外口，而這其中的緣故恐怕就是因為太虛觀案件的處理不利吧。
??周士樾逐漸微笑了起來：“禮大人，如何促使高亙汗與兀顏汗開戰，咱們得好好規劃一下。如果這件事成了，我想你最起碼能官升三級。你現在是從七品，正七從六正六，那就是正六品的監察禦史，嗬嗬，說不定你會成為新的巡城禦史哦。”
??周士樾這是在調侃夏宗邦，夏宗邦原本就是以監察禦史的本職就任南城兵馬司的巡城禦史。可話說回來，他說的並沒有錯。真要挑起高亙兀顏大戰，那的確解決了目前朝廷的大難題——太昊在淞滄兵力薄弱，無力對抗兀顏汗達赫的侵襲。
??的確值得官升三級。
??……
??“你要我怎麽做？”禮笑言淡定的問道。
??周士樾扭了扭脖子，發出哢哢之聲：“你負責明麵上的事情，換句話說，你見過哪些人，說過什麽話，都要向我匯報。”
??禮笑言皺了皺眉，心想這不就是成了你的工具人了麽，到底誰才是正牌使者啊？
??周士樾接著道：“該怎麽做我們現在也沒法談，我現在剛剛接手，下麵的情況還調理清楚。具體安排，等我們路上再談。”
??禮笑言沉吟道：“我能不能理解，出使高亙這件事已經由你完全接管？”
??周士樾愣了一下，然後嗬嗬笑了起來：“禮大人想多了，我不過是配合你完成任務罷了。”
??他再次走到禮笑言身旁，按著禮笑言的肩膀，柔聲道：“你是正牌使者，而我可不在出使之列，等光榮歸來之時，朝廷應當嘉獎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你們光祿寺也會因此嘉獎你吧，”禮笑言冷笑道，“說起來也算是朝廷的嘉獎。”
??“你想多了，”周士樾苦笑道，“我隻求功過相抵，保住我的飯碗罷了。我們光祿寺內部可沒有你們那麽光鮮亮麗，很多事就像我們的衣服，黑得看不見。”
??他轉過身，走回座椅坐下：“總之，你明天領了告身金印後，後天一早動身。”
??“這麽快！”禮笑言吃驚道，“我什麽都還沒準備呢。”
??周士樾笑道：“不用準備，一切都由我來安排。而且這次出使要盡可能的低調，朝廷不會出邸報，隻有很少的人知道。”
??禮笑言皺眉道：“不會隻有我一個人吧。”
??周士樾哈哈笑起來：“那不會，至少會有一個懂高亙語的通事陪同。”
??“那也就兩個人。”禮笑言不滿道。
??周士樾搖搖頭：“難道你還想大搖大擺的舉著牌匾出行？我覺得你最好不要穿官服，等到了高亙見了高亙汗再出示身份。”
??禮笑言瞪了他一眼：“這，還要不要朝廷的臉麵了啊？”
??周士樾冷笑道：“你要是想顯擺也行，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因為那樣的話你搞不好都出不了通穀關。”
??“為什麽？”禮笑言心頭一驚，“難道會有人要殺我？”
??周士樾歎口氣道：“你問那麽多，我也沒法回答你，因為我也不知道。但是你想朝中不會發邸報的事情自然是秘密之事，不能光明正大的做，明白嗎？”
??禮笑言若有所思的點頭道：“或許朝中也有人反對這麽做呢，如果我被他們發現，那這件事搞不好就黃了。”
??周士樾聽了不禁伸出大拇指來，嘖嘖讚歎兩聲。然後他又看向門外，嘴裏嘀咕道：“這小丫頭怎麽燒水這麽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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