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有口無心,酒後真言
陸蔭蔭原定三天的旅程,第二天就自己買車票,坐車回密城了,臨上車前給她哥季雲哲發了一張她回密城的汽車票的圖片,順便又把坐的客車的照片發了一張,然後就坐在車上等待發車。
卻沒想到臨發車之前,又等來了珊珊來遲的林墨念和與他同行的小女孩,隻聽那小女孩嘴裏一直嘟囔個不停,好像是在埋怨著什麽,而林墨念一上車就坐到了陸蔭蔭旁邊的空座位上,兩個人照例是互不理睬,完全當對方不存在,林墨念感覺自己都快裝不下去了。
隻是還好,陸蔭蔭半道上又睡著了,但這次不等汽車到站,陸蔭蔭就提前醒了過來,然後毫無征兆的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何時就倚靠到了林墨念的懷裏,他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淡漠表情,任由她靠在身上,一隻手輕攬著她,見她突然醒了,便有些表情極不自然的鬆開了她,拿出一塊紙巾遞給她,說“把你口水擦擦。”
陸蔭蔭剛睡醒,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並未接他手裏的紙巾,而是拽過他的白襯衫一角毫不客氣的擦了擦嘴角,還故意留下了一個醒目的口紅印,做完這一切,立馬坐好身子,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似,就是不跟林墨念說一句話。
過了沒多久,車就到站了,季雲哲早就等在了那裏,看見陸蔭蔭下來後,一把就接過了她手裏的行李包,然後緊跟在她身後的林墨念和一直比較聒噪的那個小女孩也並肩走了出來,季雲哲第一眼看到後,準備上前跟林墨念說句話,畢竟在他妹子跟前演戲要是演的不夠逼真,很容易露餡。
陸蔭蔭的脾氣說不得罵不得也問不得,她要心裏有事不想說,誰都問不出來,問多了她接著就上火,還特別任性小心眼,尤其是特別拗,很容易就被激怒,特別衝動,一句話說的不好聽,接著就跟你急,各種小女生性格裏的小缺點她都有,並且還演變成了她的主要性格特色,要說陸蔭蔭性格裏麵有什麽缺點,那就是沒有優點。
別人或許是無意說出的一句話,她就放心裏了,接著就不高興,都是被從小慣出來的毛病,都這麽大了,她爸媽和她哥還一直慣著,放在手心裏捧著,陸蔭蔭自己脾氣差,但從來都不自知,她還覺得她脾氣簡直就是太好了,你要說現在讓她改,那簡直是要她的命,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既然已經改不了啦,就隻能任其自由發展。
而唯一可以改變的是能遇見一個可以遷就包容她所有壞脾氣的人,以及一個能接受她所有缺點,並願意一直寵著她的原生家庭,自古有言: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縱觀林墨念的父母對陸蔭蔭的認可和接受,以及林墨念這麽多年一直的悉心照料與陪伴,季雲哲覺得這就是命中注定,陸蔭蔭就適合找這樣一個男孩子和這樣一個婆家。
當年的事既然是一場誤會,陸蔭蔭自始至終一直愛著林墨念,並因此得了應激性心理障礙和抑鬱症,那他這當哥的當然要努力促成自己妹妹的這段姻緣,不能因為一場莫須有的誤會,就讓兩個人這麽錯過,陸蔭蔭雖然脾氣差,但她有一顆善良的心,這就足夠了。
為了跟林墨念瞞天過海騙過陸蔭蔭,將兩個人的誤會解開,季雲哲可謂是煞費苦心機關算盡,剛開始讓林墨念用苦肉計,這次又讓他用激將法,不過看這樣子林墨念是又失敗了,他妹子一輩子的幸福,還全部要靠林墨念來給,他希望林墨念能趕快找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能跟陸蔭蔭幸福快樂的在一起,這也算了結了自己心頭的一件大事,他妹妹若是過的不好,他心裏也不會好受。
而陸蔭蔭在看見季雲哲看到林墨念後突然停住了,忙拽著她哥手裏的旅行包說“走了,哥,你是沒見過美女還是沒見過帥哥,有什麽好看的,別給自己添堵了。”
季雲哲一看,得了,這戲也不用演了,於是就把陸蔭蔭接走了,一上車居然齊曉飛在車上,臉色有些蒼白和虛弱,陸蔭蔭緊張的問這是怎麽了,齊曉飛說“沒事,這幾天孕期反應比較大,老是惡心,吃什麽吐什麽,剛去醫院看了看,醫生說沒什麽大問題,平時多注意休息就行了,然後你哥就去我們單位給我把工作辭了,主要是這事我比較上火,回家替我揍你哥一頓,這未來還有七八個月呢,我成天待在家裏,得多無聊。”
陸蔭蔭看齊曉飛那不舒服的樣子,說“飛姐,本來我也想讓你辭職在家好好休息,可前些日子你沒這麽多不良反應,我就沒說出口,幹嘛讓自己那麽累,又不是養不起你,隻是心疼你,懷孕了就好好休息唄,不上班我養你啊,諾,工資卡給你隨便花,我哥隻是幹了我一直沒敢做的事情而已,別生氣了啊。”
齊曉飛眉頭微皺,將工資卡重新塞進了陸蔭蔭包裏說“我真是服了你們兄妹倆了,動不動就硬塞給我錢,算了不生氣了,等寶寶出生後,有的是讓你這個小姑姑花錢的地方,你趕緊使勁掙錢吧,別成天上個班,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麟墨傳媒縱觀密城,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單位了,陸主編好好幹,前途大大的有,我是準備做全職家庭主婦了。”
陸蔭蔭嬉皮笑臉的說“最近去檢查了嗎?是不是雙胞胎啊?”
齊曉飛戳戳她的小腦袋說“小傻子,你以為雙胞胎那麽容易懷啊,你哥看來沒遺傳你們家雙胞胎的基因,這基因應該被你遺傳到了,你要不抓抓緊……”
這話還沒說完,就被陸蔭蔭毫不留情的打斷了,說“停停停,飛飛,小飛飛,嘴下留情,能不能別提這事,說說你吧,還有五天就跟我哥舉行婚禮了,我從小的願望就是讓我閨蜜嫁給我哥,這樣我們就永遠不會分開了,此時終於願望快要成真,內心簡直無比激動,你有沒有很激動?”
這德行這動作這表情,直接就把齊曉飛笑噴了,正在開車的季雲哲也笑出聲來,說“飛姐,看吧,我就說你是我妹妹從小給我養的童養媳,你是不是現在特後悔遇見蔭蔭這二貨?”
齊曉飛笑著說“豈止是後悔,簡直是腸子都悔青了,你們兄妹倆簡直就是個坑,我這一掉進這坑裏就出不來了,蔭蔭,要不明天喊我們以前的同學一起到家裏聚聚,畢竟在家真的挺無聊的。”
陸蔭蔭說“行啊,反正我也請假了,等你們結完婚我再去努力掙錢,給我大侄女花,結婚那天會很忙,根本沒時間敘舊,好像很久沒見鍾亞楠了,她現在也是全職家庭主婦,成天在家帶孩子,我現在就給她打個電話,問問明天能不能過來玩。”
這話說完,陸蔭蔭就把電話撥了過去,鍾亞楠過了好久才接起來,上來第一句話就是“陸小妹,你終於想起來密城還有我這麽個朋友了,你都回來多長時間了,要不是看到顧錦言發的qq空間動態,發了一張你的照片,我都快忘了你長什麽樣了,對了,你還記得我長什麽樣不?”
陸蔭蔭哈哈大笑起來,似乎從之前旅行偶遇林墨念和他小女朋友的陰霾中走了出來,也許她也可以不需要愛情,也能活的很開心,因為她還有親情有友情,便打趣她說“鍾亞楠,你是不是一孕傻三年,就你成天在朋友圈曬照的頻率,你覺得我能忘了你長什麽樣,不過比以前可是胖了一圈,現在出門絕對沒有人會相信你曾經是我們遠職05機電工程係的係花,這下薛兵再也不用擔心你會被人搶走了,因為已經被他養胖了,哈哈哈哈哈,明天有時間來我哥家,我們聚聚,我們的準新娘飛姐表示很想你。”
鍾亞楠也不惱,笑道“你這小傻子快得了吧,一損起人來還是這麽伶牙俐齒,牙尖嘴利,那就先這麽著啊,明天見啊,閨女叫我呢。”
掛斷電話以後,齊曉飛又讓陸蔭蔭分別給楊木雪、安小茹、呂倩、葉冰以及顧錦言等等以前他們關係不錯的幾個人打了電話,就因為季雲哲說打電話有輻射,齊曉飛現在連手機都放的離她遠遠的。
提起這顧錦言,怎麽就突然從陸蔭蔭生活裏消失了,剛開始還是一副信心滿滿,誌在必得的樣子,為什麽一下就退出了呢?
還要從陸蔭蔭腦膜炎住院說起,第一天顧錦言在從季雲哲那裏聽說陸蔭蔭生病了,緊接著下班後就去了醫院,那個時間陸蔭蔭高燒反複,腦袋正疼的昏天暗地的,披頭散發的被林墨念摟在懷裏好聲好語的耐心安撫著。
然後陸蔭蔭還是一個勁的哭著喊著頭疼,林墨念就問她具體那個位置疼,陸蔭蔭胡亂指指自己的腦袋,哭的梨花帶雨的,林墨念就低下頭一下一下的吻她的額頭,吻她的發頂,吻她的眼角眉梢,吻她的臉,暫時分散她的注意力,不再將所有精力都放在她頭疼這事上。
顧錦言根本就沒進屋,不想打斷兩個人溫情脈脈的那一幕,直到去開水房打開水的季雲哲回來,知道顧錦言已經看到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兄弟,該放下了,林墨念和陸蔭蔭即使隔了中間這五年的時光,依然是深愛著彼此的,何苦自己為難自己。
再之後,顧錦言又去了兩次,隻是神情自然的跟陸蔭蔭打過招呼,帶了一些吃的,一下就讓自己退回到一個老朋友的位置,不再讓自己心存別的心思,雖然心痛的快要無法呼吸,看著自己喜歡的姑娘,雖近在眼前,卻無法名正言順的去擁抱她寵她護她一輩子,顧錦言忽然幡然頓悟,陸蔭蔭說的一輩子隻談一場戀愛隻愛一個人是真的,他不能再繼續這麽不懂事,莫名給她增加困擾。
所以後來就找了一個時間,主動約林墨念喝了個酒,兩個人握手言和了,他們還是朋友還是兄弟,既然陸蔭蔭的幸福隻有林墨念能給,他應該去成全應該去祝福,而不是如此唐突的橫插一腳,搞得彼此都這麽尷尬,何況林墨念和陸蔭蔭這兩個死心眼的家夥,別人橫插多少腳都沒用,人家直接不為所動選擇無視。
但讓顧錦言不解的是,林墨念怎麽就讓陸蔭蔭上了這麽大的火,都五年了還是不肯原諒他,他到底是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了,林墨念哀歎一聲,便把自己大致的推測告訴了顧錦言,問他有沒有好的建議,畢竟他當過兵,現在又在警局工作,顧錦言當場就把這事應承了下來,隻要陸蔭蔭能幸福,能把自己的心結解開,他願意默默在背後替她做這些事情。
第二天,當陸蔭蔭正在廚房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最先來的居然是林墨念,陸蔭蔭一開門看見是他的時候,一下臉都綠了,接著就準備關門,卻被林墨念一手給撐住了,棱角分明的臉上明顯充滿疑問,好看的丹鳳眼微微眯起,低沉渾厚的聲音質問她說“我聽說你給咱以前一圈的同學都打了電話,說是聚一下,偏偏就沒叫我,那我不是你同學啊?”
陸蔭蔭一想到他都有女朋友了,又跑來糾纏她,立馬氣不打一處來,說“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本姑娘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你又跑來幹什麽,我找誰聚你管得著嘛,說不定我一高興,就找個以前的同學嫁了,倒是你挺可悲的,這麽多年這審美依然停留在中專時代,你們家是有多缺錢,能把我穿過的衣服,再送給別的小姑娘穿,你那小女朋友呢?你不挺能得瑟嘛,裝路人裝不認識我,林墨念,我現在看到你,就覺得悲哀。”
林墨念心中大喊冤枉,但也挺開心的,這說明陸蔭蔭對他領著別的小姑娘在她麵前轉了一圈這事上心了,她內心還是無比在乎他的,被陸蔭蔭罵又能怎樣,那也好過始終無法靠近她,便厚著臉皮說“那不是你的衣服,隻是款式相同而已,你的東西都在碧水苑,沒人敢動,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什麽小女朋友?又吃醋了?”
陸蔭蔭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弄不好又被林墨念和她哥套路了,要不季雲哲怎麽要問的那麽清楚,非要知曉她的行程安排,林墨念又怎麽會如此巧合的出現在她要去旅行的大巴車上,還故意找了個小姑娘來刺激她,便有些生氣的就將他往外推說“你走,我不想見你。”
林墨念一把握住她使勁推他的手說“別鬧了,我是聽顧錦言說的,然後找了你哥,他這人好麵子嘛,一時間覺得臉上掛不住,當下就說讓我過來幫你做飯,別生氣了嘛。”
陸蔭蔭的力氣也就能碾死隻螞蟻,簡直是以卵擊石,又被林墨念給握住了手,當下就漲紅了臉,啐了他一聲,說“你不走,我走,行了吧,再見。”
說著就把身上的圍裙往下扯,林墨念趁機拎著菜就進了屋,喊道“飛姐,你快出來看看蔭蔭,她要一個人跑路,你趕緊來阻止一下啊,難得咱們同學聚聚,不能因為我跟她的個人矛盾,影響大家的心情吧。”
齊曉飛應聲就從臥室裏走了出來,說“傻丫頭,趕緊過來坐著陪我看電視吧,廚房你就別去了,這不你哥給你找回來免費勞動力了,嘖嘖嘖嘖,真是不敢想象遠職05級機電工程係,當年全係第一的高冷學霸,居然在我們家廚房裏做飯,有沒有很激動?有沒有很興奮?有沒有很有成就感,哈哈哈哈。”
陸蔭蔭一臉不敢置信的聽著齊曉飛魔性的笑聲,她快瘋了,她身邊這到底都是些什麽人啊,他們是不知道她與林墨念勢同水火的關係,還是不知道他們兩個牽扯不清的愛恨糾葛,還是不知道她每次一見林墨念,想殺了他的心都有。
怎麽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沒完了,好像隻要他們兩個不和好,她就會一直被套路下去,說到底還是因為季雲哲和齊曉飛,這兩個她生命中都很重要的人心疼她,怕她會因為一個林墨念孤苦伶仃一輩子,也怕林墨念有一天會選擇徹底離她而去,他們其實都知道,她一直都還愛著林墨念。
陸蔭蔭悶悶的,一聲不吭的就坐到了沙發上,林墨念穿上她扯下來的圍裙,然後隨手放在桌上一個購物袋,說“給你帶的零食,前些日子不是說想吃開心果嘛,飛姐裏麵有山核桃,你每天都吃兩顆,都說侄女隨姑姑,你從現在就趕緊補。”
齊曉飛噗嗤一聲就笑了,陸蔭蔭不耐煩的衝他擺擺手說“趕緊在我跟前消失,該幹什麽幹什麽去,不想看見你,一見你就煩。”
等季雲哲下班回來,大家都陸陸續續的拖家帶口的來了,季雲哲說“丫頭,你去廚房看看林墨念行不行?這麽麻煩人家,挺不好意思的。”
陸蔭蔭現在都已經知道季雲哲的本意了,不情願的撇撇嘴說“不去,他又不是我請來的,是你讓他來的。”
這時齊曉飛適時接話道“丫頭,你是真傻還是裝傻,要不是衝著你,林墨念可能會這麽熱的天,這麽低聲下氣的跑我們家來煙熏火燎的生火做飯嘛,他為了你這些年沒少吃苦,你心裏苦他可能比你還要苦上百倍。
那個時候他找不到你,自己爸爸還躺在醫院裏始終昏迷不醒,一個還沒出校門的大學生,就要努力學著搭理自己家的公司,卻從來在你的麵前都表現的風輕雲淡,你個小沒良心的,當年的事你也知道是個誤會,你被綁架了,他拿自己換了你的安然無恙,你能不能稍微拿出那麽一點心來疼疼這個拿命來疼你愛你的男人。”
這一番話,隻有齊曉飛敢當著陸蔭蔭的麵,這麽劈頭蓋臉的說出來,齊曉飛忍了這麽久,終於在今天這個場合,把這些話一吐為快,她在心裏替這兩個人著急,這什麽時候是個頭啊,有可能別人說,陸蔭蔭當場就翻臉了,直接跟人家急了,可因為說這話的人是齊曉飛,不管說的話難聽與否,陸蔭蔭都得接受,還得仔細琢磨這每一句的意思。
陸蔭蔭有些木然的點頭答應著,說“知道了飛飛,你別生氣,我去還不行嘛。”
然後轉頭就有些委屈巴巴的進了廚房,季雲哲有些擔心的說“會不會話說的太重了,蔭蔭不高興了。”
齊曉飛一巴掌拍在他的臉上說“你就由著她一直這麽任性這麽胡鬧吧,你沒覺得林墨念挺可憐嘛,快要被蔭蔭給折磨瘋了,林墨念也是就一直這麽慣著,飛姐實在忍不了啦,你不去點醒她,再這麽下去,我們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她跟林墨念還是沒有結果,你那都是出了些什麽餿主意,有用嗎?他們已經錯過五年了,馬上奔三了,難道你想讓蔭蔭做高齡產婦,該狠心的時候,還是要狠心。”
季雲哲被訓得乖乖點頭說“飛姐說的對,不虧是我媳婦。”
反正兄妹倆被齊曉飛治得是心服口服,林墨念見陸蔭蔭進了廚房,便說道“很快就好了,你別進來了,裏麵熱,你天生比別人怕熱,一會又熱的全身出汗了。”
陸蔭蔭看著林墨念額頭滲出的汗珠,然後拿起毛巾沒有任何猶豫的就給他擦了,又用手將他額前的碎發隨意的撥了撥,說“發型有點亂,機電係的學霸在後廚掌勺,簡直讓同學們受寵若驚啊,所以特派我來慰問一下。”
這樣的陸蔭蔭,一下就沒有了身上那尖尖的刺,不斷紮的林墨念遍體鱗傷,忽然這麽柔情似水眼神溫柔的站在他麵前,林墨念簡直是受寵若驚,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嘴角梨渦若隱若現,林墨念故意拉長語調說“那陸蔭蔭同學準備怎麽個慰問法?有沒有什麽獎勵?”
兩個人目光對視著,陸蔭蔭從林墨念的眼神裏看到了他的驚喜和不敢置信,便踮起腳尖,摟著他的脖子,迅速的在他唇上印上了一個吻,而這一幕恰巧被晚到的鍾亞楠,突然推門而進,看的一清二楚,然後不好意思的輕咳一聲說“你倆能不能注意點,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麽如膠似漆,熱情似火,陸小妹別黏著你念哥哥了,回家慢慢黏乎去,難得聚一塊,出來說說話啊,我說你倆這戀愛都談了多少年了,怎麽還不結婚,我到底什麽時候能喝上你倆的喜酒?”
林墨念不慌不忙的將摟著陸蔭蔭的手鬆開說“先出去等我一會,馬上最後一道菜就做好了。”
然後轉頭對鍾亞楠說“老同學,放心吧,隻要蔭蔭點頭同意我的求婚,隨時就能喝上喜酒,關鍵是她不同意,拜托幫我遊說一下她,你們先出去敘敘舊,我馬上就來。”
待兩個人出去了,林墨念摸摸嘴唇,就像做夢似的傻笑出聲來,陸蔭蔭剛才主動吻她了,這說明他們倆終於有轉機有回旋的餘地了,而陸蔭蔭出去後,才驚覺這麽多年,大家都不知道她跟林墨念分手的事,一直都以為他們兩個在一起,那這就比較尷尬了。
因為太多追問她跟林墨念啥時候喝喜酒的聲音,陸蔭蔭幹脆當起了鴕鳥,隻抱著鍾亞楠和薛兵的閨女在那玩,小寶貝兩歲多一點,軟萌軟萌的特別可愛,等到林墨念從廚房出來,大家都特意把陸蔭蔭旁邊的位置留給了他,陸蔭蔭隻低頭在那逗孩子玩,林墨念說他出來的有點晚,先自罰三杯,陸蔭蔭有些不高興的抬頭看了他一眼,隻一眼大夥都秒懂,打趣到別介啊,念哥哥這是準備今晚回家跪搓衣板的節奏,意思意思得了。
再看陸蔭蔭一直在看孩子,鍾亞楠特別無心的說了一句“你倆要是早幾年,林墨念大學畢業後就結婚,孩子應該比這都大了,我說你倆怎麽就這麽沉得住氣,念哥哥看你把陸小妹慣的呦,趕緊結婚,要不一過三十歲,蔭蔭都成大齡產婦了。”
林墨念笑著連連答應著說“會抓緊把結婚的事排上日程的,大家別光說話啊,嚐嚐我做的菜。”
大家說說笑笑,整場聚會下來,本來是來慶祝季雲哲和齊曉飛終於修成正果,步入婚姻殿堂的,結果後來就變成了林墨念和陸蔭蔭的催婚宴,偏偏陸蔭蔭還不能反駁什麽,因為大家都以為他倆沒分手呢,她要突然說他倆分手了,林墨念的麵子還要不要了。
可在鍾亞楠無心說完孩子的事後,陸蔭蔭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開始一杯一杯的將擺在麵前的果酒喝了個底朝天,林墨念自然注意到了,但並不去阻止,因為季雲哲剛剛又給他支了一招:酒後吐真言,醉了以後,比較容易問出真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