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身世

  “本尊也不知道,總之就是不好對付。”扶桑道。


  他確實是沒見過長大的靈鼠,不過靈蛇他是見識過的,想來有靈性的東西都是不好對付的。萬一哪天又變成那日幽冥穀那樣……肯定會傷著她的。


  “你看都這麽晚了,要不今天本尊就不走了?”扶桑又揶揄的說道。


  “滾!”


  還沒等君似錦伸出手,扶桑就不見了身影,隻留下了一句,“本尊一定會再來的。”


  君似錦扶額,這不是灰太狼的台詞麽?


  見扶桑走了,君似錦搖了搖頭,轉身回了明月閣。


  她始終想不明白,君蕪城讓她去他舅舅家到底是有什麽事,她舅舅不就是一個商人嗎,他能從舅舅那裏得到什麽?要說錢,君蕪城也不缺吧。


  “公主想什麽呢?”盼春端著一盤點心過來了。


  “無事。”君似錦道,“今天怎麽沒看見襲香?”之前從天方閣回來就不見她,現在都這麽晚了也不見她回來,以往可都是時常見著她的,也不知是她在忙些什麽。


  “襲香姐姐?”盼春想了想,又道,“奴婢今兒也不見襲香姐姐。”


  不說還好,如今這麽一說,好像是沒見著。


  君似錦點了點頭,也沒太多在意,“你先下去吧。”


  “是,公主。”盼春福了福身,下去了。


  ……


  ……


  “主上。”


  “今日讓你打聽的事可有進展?”褚玄鄴問道。


  晚風下,他的衣服被吹的獵獵作響,月光撒在他臉上顯出一副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劍眉狹眸薄唇,世上難有這麽完美的臉,襲香看的有些呆了,這個人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了,今天他居然親自來見她了。


  這件事對他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城東朱府朱祁。”襲香言簡意賅的答到。


  城東朱府,隻是君上為什麽會讓公主去朱府了,此舉明顯是故意而為之,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褚玄鄴臉上的笑意蔓延至眼底,“很好,果然沒讓本王失望。”


  他在天盛有這麽多棋子,襲香是他最為看重的一個,也不枉他費勁心思把她安排在長寧公主身邊。


  這句話襲香已經聽了無數次了,但能得到他的肯定她依舊是開心的。雖然他給她們下蠱,讓她們痛不欲生,但襲香心底一直還是感激他的,如果沒有他,她現在……


  她本是楚淵嵐城城主的女兒,本該過著辛福美滿的生活,可是在她七歲那年,翎城城主突然帶兵發難,城內的人死的死,逃的逃。


  他的父親把她送出了城主府,她在街上根本找不到方向,她向逃難的人打聽城主府的位置,可是根本沒人理她,她告訴他們自己是城主的女兒,也根本沒有人相信。


  到最後,她連她父母親最後一麵都沒見著,沒有知道她的絕望,而最無助的時候出現在她麵前的就是褚玄鄴。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個背對著陽光,向她伸出手的少年,也永遠不會忘記那句“我信你,跟我回家。”他的恩情她永遠也沒辦法還清,她能做的就是把他交代的每一個任務都做到最好。


  十歲來天盛,到後來進宮都是她自願的。


  “明天公主會去朱府。”襲香道。


  褚玄鄴點了點頭,“你明天也跟去,把朱府的地圖畫下來,然後再來見本王。”


  畢竟放這麽重要的東西的地方一定會有機關暗器,稍有不慎就會有生命危險,而現在,他還不能讓襲香去冒這個險,所以他隻需要她把地圖畫下來,拿天書的事交給其他人就好。

  “是。”


  “香兒還發現一事。”襲香抿了抿嘴,又道。


  雖然主上向來不喜歡她們去做或是打聽他未交代的事,但這件事事關重大,她還是得說。


  果然,話音剛落,褚玄鄴就皺起了眉頭,黑著一張臉,說道:“香兒,本王有沒有說過,我沒讓你打聽的事就別去打聽?”


  “說過。”襲香答道,“可是……”


  “沒有可是,本王不希望有下次。”褚玄鄴低頭,看著她,冷冷的說道。


  又見她穿的十分單薄,終是脫下披風想要替她披上。襲香卻躲開了,“不必了,主上,叫人見了不好。”


  褚玄鄴收回了手,柔聲道:“夜裏涼,早些回去吧,這幾天會比較冷,記得多穿點。”


  他的聲音極其的溫柔,隻是褚玄鄴是什麽樣的人,他根本不需要關心任何人,他的關心也隻會讓她覺得欠他更多。


  “是……”襲香回道。


  至於那天早上她看見的那個人……他怎麽會在宮裏?明明十年前就死了,怎麽會呢……


  或許隻是長的像而已,在沒有確認之前她還是別告訴主上的好,免得讓他憂心,想著便抬步回了錦華殿。


  ……


  ……


  紫宸殿。


  “老師這麽晚了還不回?”君蕪城看著對麵的林常頗為無奈。


  “清妃已經被您廢了,君上是不是該考慮進新人了。”


  “這事不用老師您費心。”


  “怎麽不用老夫費心,你看看你,這麽久了都沒子嗣,這可是大事,公主都知道的事,君上怎麽就想不通?”


  “老師,朕記得您也有個兒子老大不小了,要不要朕指個婚?”君蕪城道,又想了想,繼續說道:“我看城西牛屠夫家的女兒就不錯。”


  聞言林常顯然嚇得不輕,“犬子的婚事怎敢勞煩君上費心。”


  這牛屠夫家的女兒誰不知道啊,長的五大三粗的,又有著倒拔垂楊柳之力,是出了名的潑辣,誰要娶了她誰就得倒黴。


  不是他瞧不上牛屠夫的女兒。隻是,他那兒子那小身板兒怎麽受得住啊,他是真不敢招這麽個媳婦。


  見林常不再說話,君蕪城道,“國試的事兒老師都準備好了?”他顯然不想和林常討論這個問題。


  “都準備好了。”


  若是沒準備好他也沒空來找君蕪城,雖然他確實時時操心著君蕪城子嗣的問題,但太學的事他也從來不放鬆,國試一事更是不敢馬虎,所以早早就準備了。


  “可有合適人選?”


  “君上真打算在新人裏選一個?”林常道,沉思片刻,又道:“老夫這裏確實有兩個人選。”


  在林常看來,這朝中的官員都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經驗確實是有,但大都利欲熏心,並不一定有好人選。


  雖說容辭確實算是個人才,但他畢竟無心於朝政,所以選新人也未嚐不可。畢竟如今也是人才輩出,也不乏治國奇才。


  但在君蕪城之所以會選新人並不是因為這些原因。他之所以會選新人,是因為新人就像是一個空酒壺,他想放什麽酒進去就能放什麽酒進去。比起那些經曆了幾朝大臣,新人好管教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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