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小豆的婚禮（3）
香煙圍繞著酒店外麵的走廊，如果不是聞著是股香煙味兒，還真以為是酒店著了火。我不是很適應，一根香煙的功夫殺馬特女孩已經抽了兩根，她嘴裏悄無聲息的吸入，從鼻子裏噴出，像極了兩隻煙囪，我看著覺得有點好笑酒笑了出來。
“怎麽，剛還哭的稀裏嘩啦的，現在笑什麽？”殺馬特女孩一邊問我一邊吸著香煙。
我搖搖頭，還是有點站不穩，靠著這牆，學著殺馬特的姿勢挽著自己的胳膊。
“新娘沒告訴你伴娘就是來擋酒的？”伴郎也是靠在牆上，一隻手塞到褲兜裏，像是曆經滄桑的成年男人。
我還是搖搖頭。
“單身？”伴郎又問我，一副迷離的眼神。
我習慣性的搖頭。三次搖頭，原本頭暈的我有點站不穩，靠牆的一邊倒下，我本能的反應去扶旁邊的東西，結果聽見伴郎‘啊’的叫了一聲。我才反應過來，半截香煙還在手上沒有熄滅，結果直勾勾的點到了伴郎胳膊上，心裏很想丟掉香煙，但是手卻不聽使喚。然後我被抱著進了一個房間。
房間裏的光線有點刺眼，裏麵彌漫著一股香味兒，這種香味兒像是被精心調配成的，聞著讓人覺得心悅神怡，我躺在床上，依稀感覺到有人在脫我的衣服和鞋子，心裏很想反抗可是一點兒力氣也沒有，眼睛被光照的睜不開，隻能任這一切去發展。不過過了一會兒動靜就沒了，房間裏恢複了安靜，我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房間裏的光線也暗了下來，我微微睜眼，整個天花板在均勻的轉動著，我覺得不舒服，就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一絲不掛，旁邊睡著殺馬特女孩，我慌忙的拿出手機看時間，淩晨三點四十，還好沒有到上課時間，上麵還顯示著幾個蔣凡的未接電話。我穿好衣服，發現身邊隻有禮服，隻好穿上。大晚上不知道該怎麽辦就搖醒了睡在旁邊的殺馬特女孩。
她極不情願的問我幹什麽啊，我急匆匆的問她小豆現在在哪兒。原本來當伴娘的，結果被灌個大醉，心裏懊悔怎麽沒有陪在小豆身邊，現在她需要我。殺馬特女孩說了句‘辦事兒呢！’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我心裏沒底兒，不知道殺馬特女孩嘴裏的‘辦事兒’是什麽意思，所以給小豆打了個電話，電話過了好久才接，不過是個男的，用沒睡醒的聲音問我找誰。我急忙問他小豆在哪兒，他說在睡覺，然後就被對方掛了電話。
我酒剛醒，還是覺得有點兒難受，就到房間裏又吐了一次，等稍微舒服點兒就給蔣凡打了個電話，電話在第二聲‘嘟’的時候就被接起。
“你去哪兒了，我怎麽找不到你了。”他接電話時的聲音有點焦急。
“我在朋友結婚的酒店。你在哪兒？”我掩飾著自己的難受。
“你一個人？”
“不是！咳！咳！還有那個殺馬特女孩兒。”
“什麽殺馬特女孩兒？”蔣凡的語氣有點嚴肅，讓我聽著有點兒後怕。
“就是上回在天台跟你接吻的那個，長得很好看的那個塗口紅的那個女孩。”
“哦，你現在把門牌號告訴我！”
我是被不知道被怎麽弄進來的，自然是不知道門牌號是多少，隻能自己踉踉蹌蹌的走到門口自己去看，剛把門打開，看見門外站著兩個毫不掩飾風格的社會青年，一個黃頭發殺馬特，一個藍頭發倒梳。看見我出門兩個人齊刷刷的看向我，我被嚇了一跳，什麽也沒看就關上了門。
“啊！外麵有兩個小混混，我不敢出去，好害怕！”我慌張的回複蔣凡。
“你在幾樓？”蔣凡又問我。
“好像是三層。我心醒著的時候是三層！”我覺得此時此刻的我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正在接受大人的批評。
“等著！”蔣凡掛掉了電話。
我拉開窗簾，站在窗戶邊上。床上的殺馬特女孩睡得很沉，可以依稀聽見她熟睡的鼾聲。都市夜晚的分很淡，裏麵混在這淡淡的汽笛味兒，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我覺得城市的味道是冰涼的，沒有任何情感的。大廈的三樓沒有高台那麽一望無際，隻有沉留在低處的悲哀。夜晚的馬路好像沒有白天那麽熱鬧，可能是城市進入了休眠時期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放棄了汽笛聲，也可能是路上車輛稀少，舍棄了汽笛聲。不管怎麽，都讓這座城市夜晚格外靜寂。
‘咚咚！’我聽見房門被敲的聲音。“林懿凡！在裏麵嗎？”
我跑到門口去開門，打開門看見跑的大汗淋漓的蔣凡。他看見我的第一眼先是彈了我一腦瓜，我抱著頭喊疼，原本酒精未退的我現在隻是覺得頭暈目眩。
“還知道疼，我在擔心你你知道嗎！被人說你被一個男的抱走了！”說完蔣凡拉著我走，旁邊那兩個社會青年齊齊喊了聲凡哥，但是蔣凡沒理會他們兩個。
“唉，那兩個人你認識啊！”
“不認識！”
“那他們怎麽叫你凡哥？”
“他們樂意，我沒辦法！”什麽叫做他們樂意！
“喂！你走慢一點兒，我穿的是禮服，走不了那麽快！”
他明顯的放慢的腳步，他帶著我上樓，到了另一個房間，裏麵還真的是高檔配置，裏麵居然還有冰箱廚房這種東西，就行是貴族家的客廳。我坐在沙發上，蔣凡給我倒了一杯水，坐在我旁邊，然後一臉嚴肅的看著我喝水。
雖然認識蔣凡不久，見他玩世不恭慣了，卻沒見過蔣凡這麽嚴肅的的臉。我小心的端著水杯，水杯裏的水溫熱。他又跑去給我拿來了一個毯子披到我的身上。他的手一直是熱的，前麵牽著我走路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現在又碰到我的肩膀，那種溫暖的舒適感之前從未有過。
“你朋友真的是在三樓結婚啊！”蔣凡很不要臉的捂著我握住杯子的手。“看你的手冰的！”
他握的很緊，我不敢用力掙開，怕灑了水。
“對啊！我就說吧！不過倒是你爸爸結交的什麽年紀的朋友都有啊！”我被蔣凡一拽一握已經恢複了清醒。
“我爸的朋友確實是在五樓結婚！”
“哦！好巧哦！”
“你那朋友就是你上回在天台上和沐子說的那個叫什麽豆的吧！”
“你怎麽知道？”
“婚禮上寫了啊。”
“看見她嫁的不是我爸的朋友是不是心裏鬆了一口氣？”
“是！前麵給她打電話了，她在睡覺，現在確實放心了。”
“你這麽半夜三更打電話啊！你還真是！”蔣凡一邊笑我一邊說話。
“嗯！”我不覺得有什麽問題，還很生氣他居然在為這事兒嘲笑我。
“你再睡會兒吧！我早上叫人送你去學校。”然後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走讀生才能擁有的走讀證，有了這個走讀證是可以和走讀生一樣隨意在上學放學期間進出校園的。
“我這個不是被收上去了嗎！怎麽在你這兒？”
“這個東西你想要多少我就能給你弄多少，乖，去睡覺吧！”原來那個殺馬特女孩能隨意進出校園是這麽個原因，蔣凡果然有兩下子。（雖然知道了殺馬特女孩的真實名字，但是還是喜歡叫她殺馬特女孩。）
我拿著走讀證到床上剛躺下就想起自己的衣服還在小豆的婚房，就起來讓蔣凡幫我想辦法。蔣凡一臉不耐煩的樣子，說認識我真是給自己找麻煩。然後說我隻管好好休息就行。聽到他說這話的時候我滿意的蓋上被子，合上眼睛。好好享受這個夜晚，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早上被蔣凡叫醒，一件嶄新的校服衣被疊的整整齊齊放在我的床頭。我換好衣服走出臥室，桌子上擺著精致的早餐。蔣凡正坐在桌子旁邊一邊吃早飯一邊打遊戲，他果然愛玩遊戲。
“起來了？過來吃早飯。”他一邊嚼著飯一邊打著遊戲一邊和我說話！
“你做的？”我以為蔣凡會是個甜心的暖男。
“想的美！”他的話詮釋了我對他的誤解到底有多深。
“吃完趕緊去學校！”
“你不去？”
“我要補覺。怎麽，想和我在學校雙入雙出？”蔣凡不改他厚臉皮的個性。
“想得美！”這三個字我原原本本的又還給了他。
蔣凡打完遊戲在餐桌上跟我分析小豆為什麽這麽早結婚。他一共總結出了三個結論：第一：他們兩早就認識，感情很好，覺得是時候結婚了，所以就結婚了；第二：兩家父母覺得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早早的安排好了婚事，是時候該結婚了，所以就結了；第三：男男女女沒管好自己，女的未婚先孕，男的覺得應該承擔責任，所以結婚了。他不認識小豆，也不認識新郎，更不知道小豆有沒有父母。對於他的推理我更願意相信第一個，至於是不是早早認識就不知道了。
吃完飯我覺得應該先和小豆打個招呼在走，蔣凡攔了好幾遍都沒有攔住我，隻好陪著我一起去敲門，開門的是新郎，沒穿上衣，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我推開新郎進屋，蔣凡愣是沒拽住我，我看江趴在床上的小豆睡得正香才放寬了心。
剛出了門就義正言辭的交代新郎讓他好好照顧小豆，新郎笑著說好，旁邊的蔣凡一直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的道歉。我才真正放心的像個大俠一樣離開了酒店。
我又一次的坐上蔣凡豪華的專用汽車去了學校，這一路上我都在想從我和蔣凡翻牆到坐上車這一段路發生的事兒。驚險、感動、窘迫、難受、害怕、放心這一係列我的心情。
果然是不一樣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