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這已經不再是簡單的情緒失控了,這應該是某種他還暫時不知的疾病,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個毛病若不盡早處理,早晚會闖出大禍來的!

  現在來看他還認得天芸芸,現在自己還能阻止他,可日後誰能保證他再次發病的時候自己恰巧又還在他的身邊呢?

  萬一發病嚴重起來六親不認,就連天芸芸也無法幹涉之時,屆時又該如何收場,原本的柳朔風不過背負一個天家窩囊廢的稱號罷了。


  可如果按照今日發病的情勢來看,如果無人能夠阻止,他非要屠城不可,屆時再背負一個“人屠”之稱,那就是人神共憤了,就連白澤也沒有任何理由裏維護他了。


  想到這裏白澤如那晚喚醒柳朔風一樣的方式再次如法炮製地去喚醒柳朔風。


  “疼,你打我做什麽?”


  清醒過來後的柳朔風揉了揉額頭上的大包,看看四周昏迷不醒的人,還有那個呈下跪姿態翻白眼昏死過去的韓家二公子,最後又看了看在揉腦袋的白澤說道。


  “相信我不回答你也應該能看懂了吧,話說你的腦袋是鐵疙瘩做的吧,這麽硬,下次改用榔頭算了。”


  白澤訴苦對柳朔風道,這個腦袋太踏馬硬了,肯定日常被天芸芸揍,不然一般人的腦袋怎麽會這麽硬呢?


  “這個韓嶽我還沒動手他怎麽就倒下了?真是便宜他了。”


  柳朔風不理白澤的話中之話,直接選擇性忽略白澤之言,對著韓嶽說到。


  “嗬嗬,您這還叫沒動手,差點把人家的腦袋當西瓜劈爛了。”


  白澤對柳朔風潑冷水道,這話是真的,按照柳朔風剛才那一手的力道下去,恐怕放眼整個南晏城都沒人能夠憑空硬接這一下吧。


  白澤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到現在還有有些微微顫抖的右手,心中感歎道,若不是用了巧勁兒,估計下半輩子的生理問題隻能用左手了(小解而已,別多想)。


  “我怎麽都不記得了,難道我又那什麽了?”


  聽著白澤的諷刺柳朔風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麽,這個問題又有點兒像自問自答,捫心自問一般。


  “走吧。”


  白澤起身對柳朔風說道。


  “去哪兒?”


  柳朔風問道。


  “回家。”


  白澤再答。


  “回家?韓家不用看了嗎?”


  對於白澤的回答柳朔風並補能理解,前後合起來不出一個時辰,難道是因為韓嶽冒犯了他們的原因嗎?

  “沒必要。”


  白澤的回答很簡單,沒有任何多餘的部分修飾,白澤的這個舉動確實與韓嶽的言行舉止有關,另外也是想給韓家一個教訓,他不想韓家亡,但他也不想韓家太放肆。


  他是覺得韓嶽未來一定會是個人物,但韓嶽這般囂張跋扈的性格遲早要害了韓家,而這一切的囂張來源皆來自於韓家這個大靠山。


  韓嶽的這座大靠山動搖了,那麽自然就懂得收斂了,若他真又可塑之能,這次的打擊或許會成為他成長路上的墊腳石。


  當然,這是往好聽的說,往不好聽的方法說就很簡單了,那就是白澤對剛才的韓嶽很不爽!

  柳朔風會因為別人辱罵了白澤而發怒,同樣的白澤也會因為自己跟柳朔風同時被辱罵了而生氣(雖然自己被噴的因素占多數),人呐,都是有脾氣的,尤其白澤絕對小心眼兒!


  “那你現在要去哪兒?你住的那個客棧還是幻城?”


  柳朔風心中的感覺很是微妙,他忽然能明白白澤突然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變化理由,不過他也看破不說破,這是詢問白澤的落腳點兒。


  這點很有意思,其他關於大事件裏白澤的想法他一概不知,偏偏這種瑣事居然能看得明明白白的。


  “幻城那裏應該沒我什麽事兒了,剛才過去的時候可以說已經都處理好了,左家那邊主人家又不在,這無主之賓不去也罷。


  至於王家跟千幻坊現在的我提不起興趣去,說白了就那些個破事兒咱也不急。


  不過相比於去這些地方,我倒是更想念我住的那個客棧,雖然簡陋了一點,可好歹住著舒坦。


  還有城北的那家夜宵店,如果可以的話,晚上去哪兒喝上一杯想必也是極美的一件事兒。


  罷了,今日就此別過吧,我們明日辰時再此再聚吧。”


  思來想去,白澤還是覺得應該先回去睡個覺,這幾日做得事兒太多,自己的精神在泥丸宮中的雷湖作用下一直很飽滿,可思考的事情多了,反倒讓大腦有些疲勞,這種感覺很不好。


  而且現在南晏城最大的問題解決了,自己的人事已盡,什麽天家複興,韓家存亡先放一放吧。


  反正天家也算是落魄的差不多了,多落魄幾日也無妨吧。韓家本就事不關己,反正四大家族也不是白叫的,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像天家不過是個二流的附屬家族敗落地如此之快。


  “好,那明日辰時再次碰麵,告辭。”


  柳朔風對白澤回禮道,二人就此別過。


  走在回客棧的小路上,白澤看著一個在街邊吃冰糖糖葫蘆流著大鼻泡泡的小男孩兒,旁邊還要個稍小一點的小女孩兒望著他一邊還流著哈喇子。


  小女孩兒也想吃一口,於是對小男孩兒說道;“小哥哥,冰糖糖葫蘆兒。”


  小男孩兒說:“你口袋裏不是有銅幣嗎?可以自己去買的。”


  小女孩兒望著小男孩兒手中咬了一口的糖葫蘆,咬著手指又說道:“冰糖葫蘆而要兩個銅幣,我隻有一個人,讓我吃你的嘛。”


  小男孩兒拗不過,於是想了一下後對小女孩兒說道:“那好吧,就一口哦。”


  小女孩兒很高興,接過那串被咬了一口的冰糖葫蘆就是一口,甜甜的糖衣入口配上酸酸的山楂,想必味道十分出彩,小女孩兒的表情很滿足。


  “白澤哥哥,你看,多美的畫麵呀,小孩子之間純潔的友情呢,這個小男孩兒長大之後定是個花花公子,這麽小就學會撩人家小姑娘了呢。嘿嘿。”


  雪凰兒透過白澤的眼睛說道,她很喜歡這樣生活中美好的小細節,尤其是這種懵懂無知,童言無忌的小朋友,最能反應出人性最美好追純真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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