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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茶自帶然渣的屬性,完全沒有意識到她剛剛的話在少年心中引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對她來,隻是陳述了個事實。


  所以,完她就進了學堂門,完全不在意身後少年和蔣曼青到底是什麽表情。


  而且,她剛剛突然記起了個劇情,這個夫子似乎是個世外高人,作者將他描述的格外厲害,武能上馬定乾坤,文能提筆安下,雖然到最後也沒揭示夫子到底是什麽身份。


  但像他們這種不起眼的炮灰都是為了促進男女主感情升溫的,在書中,夫子和蔣曼青關係格外曖昧,兩人誌趣相投,又因為當時魏燁時不時的偏袒貝茶,更是為夫子和女主的感情增添了一筆曖昧。


  貝茶當時還想過讓夫子上位,讓男主那個瞎了眼的狗男人孤獨終生。


  當然,最後男主看透了貝茶的真麵目,滔怒意隨之而來,將貝茶扔進了深淵,回過頭發現自己的心上人竟然和另一個男人糾纏不清,當場就來了段不可描述。


  再之後就是男女主感情的大圓滿和男主稱王,全文完結。


  夫子這個角色到書中結局也沒再出現過。


  此刻,貝茶對書中這個文武雙全的夫子來了十分大的興趣。


  慢慢的推開門眼神剛瞥到屋內的夫子,頓時“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怎麽會是他?

  涼倦還沉浸在剛剛貝茶的話語中沒回神,猛地聽到關門聲不解的望著貝茶難看的臉色:“主人?”


  貝茶安慰自己可能是看錯了,都穿書了,怎麽可能還會碰到呢?

  正想著,屋內的門打開,貝茶低著頭隻能看到男人身穿青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她甚至從一雙腿都感受到了渾然成的矜貴。


  旁邊的蔣曼青心中開心,貝茶這種舉動一定在二皇子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她心中暗喜,麵上露出自認為最好看的笑容。


  “先生好。”


  沈修微微頷首:“嗯。”


  貝茶慢慢抬頭,看到和她教官一模一樣的臉時,安慰自己隻是巧合。


  不定這個作者就是喜歡貝辭和沈修這種在戰場上廝殺受到獸人追捧,充滿野性但卻泛著仙氣的獸人。


  所以才會以他們為原型。


  貝茶安慰自己,不倫不類的行了個禮:“先生好。”


  沈修嗯了一聲,似乎含著笑意:“進來吧,念在你們是第一來上課,就不計較你們遲到的事情了。”


  貝茶跟著進去,抬眼偷偷瞄他,想起她剛剛進組織時,負責她的教官也教沈修,她當時什麽都不懂,是沈修手把手的一點一點教自己。


  過程不是多麽美妙,貝茶刻意不去想那些血腥暴力的場麵,安慰自己眼前的雄性和她的教官並不是同一個獸人。


  隻不過是巧合罷了。


  貝茶抬眼就看到沈修拿著書字正腔圓的講解,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了沈修手中握著木倉站在血泊之中,唇角泛著冷笑,宛如地獄走來的惡鬼。


  *

  涼倦身為奴隸是不可能陪著貝茶一同讀書,他和花容站在門口守著,等主人學完或者有什麽吩咐就直接進去服侍。

  那個被貝茶派過去問貝王爺,該怎麽處置花容的侍女回來了,氣喘籲籲的,想來應該是一路狂奔找的貝王爺。


  侍女名叫冬夏,是貝辭才挑給貝茶服侍貝茶的。


  冬夏被分到貝茶身邊時,忐忑不安,想到平時府邸裏關於貝茶囂張跋扈的傳言,決定自己少話多做事,千萬別觸了主人的黴頭,沒想到第一就碰到了這種事。


  更沒想到貝王爺會輕描淡寫回的一句隨她處置,一時間更加害怕貝茶,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麽,被貝茶借機處理。


  她回到學堂時,看到貝茶已經進去上學,而花容完好無損的站在門口,以為是自己跑的慢了,沒來得及回來告訴貝茶貝王爺的回複,所以花容才沒有收到懲罰。


  冬夏以為是自己做錯了,心翼翼的問涼倦:“姐她生氣了嗎?”


  涼倦不明白丫頭在怕什麽,明明貝茶那麽好,他搖頭:“沒生氣,不用擔心,她人很好的。”


  冬夏十分勉強的回了他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涼倦是真的覺得貝茶很好,她會在他生病的時候照顧他,會給他上藥,如果不是自己要求一直留在她身邊,他現在甚至已經不是奴隸的身份了。


  想到貝茶昨晚給他塗藥的場景,他的背部和腿似乎還能感受到她指尖微涼的觸感,胸口燃起了一團烈火,少年眉眼都溫和了下來。


  他微微側頭看向貝茶,發現她竟然心不在焉的一定盯著那個夫子!

  本來涼倦以為她是在認真聽課,但等過了將近一盞茶,他甚至都沒看到貝茶目光移開半分。


  心中的烈火頃刻間被澆下涼水。


  臉色不由自主的陰沉了下來。


  如果貝茶回頭看,就會發現此刻的涼倦像極了她第一次見到他時凶狠如狼崽子時的模樣。


  沈修哪裏好,能讓貝茶一直盯著看?


  不就是麵皮嫩點白點,這他也有,再,論長相,涼倦不想自誇,但他就是覺得自己比沈修精致,沈修能比得過他的,也不過是身形更修長罷了,可他是因為被封在少年形態,等他解除了詛咒,他一定比沈修高,還比他更強壯!


  貝茶盯著沈修看了好久,覺得他還是適合當教官沈修臉上一副冰冷厭世的表情,五官深邃冷冽,不苟言笑的時候給人無形中的壓迫感很強。


  但溫柔起來能像軟刀子似的讓你一邊難受卻又一邊沉淪。


  貝茶將自己腦海中的想法驅逐,她又不自覺的將沈修代入了她的教官。


  沈修放下書,眼神帶了點溫度,眼尾一挑,跟突然來了紅塵中的妖孽似的,慢條斯理的開口:“貝姐,解釋一下我剛剛講的句子。”


  貝茶回神,觸及到沈修的眼神時,總覺得他是故意的。


  “貝姐?”


  “抱歉,我沒聽課。”


  沈修唇角翹起:“貝姐剛剛聚精會神的樣子可真不像是沒聽課。”


  這是在表達不滿她一定盯著他看?

  貝茶從善如流的站起身抱歉。

  “既然知道錯了,就將剛剛我講的抄五十遍,明交上來吧。”沈修合上了書,看向對麵的少女,眼中似乎閃過什麽情緒。


  “今就到這兒了。”


  貝茶:“老師……”


  “一百遍。”


  貝茶:“……”


  她還什麽都沒呢!


  就因為上課發個呆走個神就被罰抄一百遍?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要抄什麽。


  憋屈。


  特別憋屈。


  貝茶甚至覺得沈修是故意針對她的,等沈修走了之後,蔣曼青難得沒跑過來陰陽怪氣,她顛顛的跟在沈修後麵,似乎是要去請教問題。


  涼倦和沈修擦肩而過時,感受到沈修落在自己身上轉瞬即逝帶著審視的目光。


  故意當著沈修的麵走進屋子裏,跪坐在貝茶的身邊,他知道貝茶不介意這種接觸。


  奶音故意壓到甜膩的程度:“主人~”


  沈修腳步一頓,回頭和涼倦對視,兩人之間的火花貝茶完全沒有感受到。


  她隻知道不知道為什麽,沈修突然轉過身,對著她命令道:“以後學堂內不許讓奴隸進來。”


  命令的語氣都和她記憶中的人一樣,凝結成冰碴似的陰冷。


  貝茶心中的憋屈頓時轉換成怒火,尤其是涼倦被嚇得似乎還朝她身邊縮了縮,她心中的怒火更甚。


  “您是夫子,隻用管教書育人,生活中的繁瑣事就不勞您費心了。”


  貝茶其實更想關你屁事,她的人在哪裏要做什麽還用不著別人插手。


  “其餘時間你做什麽我管不到,在學堂,歸我管。”


  沈修的語氣似乎有淡淡的怒意,仿佛權威被挑戰了一般,他居高臨下的望著貝茶:“貝姐,我希望明這裏不要再出現奴隸。”


  言罷,目光落在涼倦身上,那個少年仿佛豎起了尖刺隨時準備刺像沈修。


  在貝茶看過去的時候,涼倦恢複到無害的模樣,晶瑩剔透的眼眸都是擔憂:“主人,都是我不好。”


  少年脆弱的模樣勾的貝茶心都碎了,不自覺的伸手摸摸他的腦袋,少年的發絲軟軟的,還輕輕的蹭了蹭她的掌心作為回應,仿佛受了傷需要安慰的幼崽。


  貝茶放輕嗓音安撫道:“和你沒關係,別多想。”


  她見涼倦眼中藏著不安,恍然間才意識到他隻是個半大的少年,因為家庭劇變才成了奴隸,遭受了很多苦難。


  都是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痛苦。


  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又遭遇這種事情。


  貝茶心想,同情心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涼倦垂下濃密的眼睫嗓音悶悶的:“主人,我以後不會來學堂了,不會耽誤你上課的,你不要頂撞夫子。”


  貝茶聽到他這句話,冷哼一聲:“為什麽不來,你以後跟著我一起上課。”


  涼倦睜大眼睛驚詫的望著她,滿滿當當的都是不可置信。


  貝茶肯定了一遍:“明你和我一起上課,別害怕,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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