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霽月飛快拍了拍臉打醒自己,別再胡思亂想,轉頭看了一眼時間差點嚇得滾下床。
這麽晚!
管家坑了她一回次不夠還要再來一次,蘇霽月揉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她真的是少奶奶?
蘇霽月以最快的速度整好自己後飛奔出門,砰的一聲,腦袋直接撞上奇怪的東西。
好痛!
是什麽東西堵住了門?
“不好意思,秦太太真的是精神十足。”金色霎時潛入眼中,上回的金發美女掛著淺笑出現在南城別墅的門口。
她怎麽來了?
上次蘇霽月坐車裏沒注意到金發美女的身高,這麽一站,對方足足比自己高出一個頭。
“別這樣看著我,我會難為情的。”金發美女眯眼露出一個笑容,“阿辰在家嗎?”
“他在忙,不方便見客。”聽了阿辰兩個字,蘇霽月想都沒想回了話,眼裏席卷狂風暴雨般的敵意。
“我在這等他。”話剛落下,金發美女邁腿從她身邊越過到沙發坐下,開了電視,從桌子底下的抽屜拿出零食,格外熟悉這裏。
她是來下馬威?
蘇霽月不認輸昂首挺胸擺出秦太太的威嚴到隔壁坐下,上次說不是敵人,今天就上門下戰書。
管家送上熱茶後回去工作。
“嗯,管家衝的茶就是香。”金發美女嘴邊掛著一抹淺笑,頻頻讚賞,“秦太太,我說的對嗎?”
蘇霽月打起精神迎戰,這樣的她落入金發美女眼中,後者揚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阿辰的妻子真有意思。
正所謂敵不動,我不動,蘇霽月采用這個戰略陪金發美女坐了足足一個多小時,如果不是在看動畫片,可能她早就忘了自己要上班。
金發美女很自然看了時間,“阿辰怎麽還沒忙完?我們約好在這見麵。”
蘇霽月看不下去唰的一下站了起來,“他很忙,你改天再來。“沒了夏邈邈,來了一個高挑美女,秦曜辰到底有完沒完?
他就不能稍微注意一下自己?
“我嘛,是一個很固執的人,決定的事就是天塌下來都不可能改變,我相信阿辰很快就忙完下來見我。”金發美女歪頭敷衍笑了笑就看動畫片,沒把這位秦太太放眼裏。
他,就是喜歡這種強勢的女人?
“我說過我不是你的敵人,你幹嘛老用這種眼神盯著我?”坐了沒多久,金發美女受不了蘇霽月的眼神炸彈。
“你覺得呢。“蘇霽月眼眸被一層厚重的陰霾覆蓋,重得看不透她的心思,“我是秦曜辰的妻子,你單獨找他還說不是我的敵人?”真把她當成傻子?
金發美女嘴角抹著饒有趣味的笑容,翹著二郎腿,手肘抵住膝蓋托著腮,上下仔細打量打量她。
這真是意外收獲。
“原來你喜歡阿辰。”要是阿辰知道,不知道他的臉會出現怎樣的表情,金發美女一邊想著一邊笑著。
冰涼的寒風唰唰兩聲吹進屋裏,如冰刃劃過蘇霽月瘦小的身體,忍不住摩擦胳膊散發熱量,消減遍體的雞皮疙瘩。
金發美女的眼神好恐怖。
“我……我才不會喜歡他……”聽了這話,蘇霽月的臉上漸漸浮上不自然的羞紅,支吾的回答真沒說服力。
這麽明顯,看不出的人隻能是瞎子。
“既然你不喜歡,我勉為其難幫你收了他。”看著蘇霽月又軟又萌的性子,金發美女忍不住調戲。
“你是什麽意思?”蘇霽月的聲音立刻提高八度,尖銳無比,和金發美女四目相對迸濺猩紅的光輝。
她就知道沒那麽簡單。
上一次金發美女在她麵前囂張親了秦曜辰的事曆曆在目,比起夏邈邈,這種女人來得更加可怕。
金發美女俏皮眨了眨眼,“你知道不是嗎?”
“……”蘇霽月眼瞳流轉陰沉的紅光,“我,我……你,你……”她支吾老半天都沒說出像樣的對白。
可能是事出突然,她沒想好要怎麽說。
金發美女的堅持讓蘇霽月感到不快,陰影飛快竄上臉龐,沉重的疲憊壓著全身,連呼吸都快喘不過來。
就在這時,好端端的談話無緣無故演變成一場小小的鬥爭。
金發美女態度囂張,說出的話更是裹著鋒利的刺,蘇霽月一手甩過去,捉住她的發尾,忽然一扯,掉了。
“……”蘇霽月瞪圓了眼看著手裏的金色長發,重重吞了一口唾液,僵硬抬頭,金發美女頭上的假發發網格外明顯。
“假假假假……假發?”她是男人?
“我不叫假發。”他一手奪回金色長發戴上,嬌美的容顏再一次落入蘇霽月的眼裏,“我叫夏遠之。”
聽了這話,蘇霽月算是承認這是事實,一張嬌美的臉搭配雄厚有力的聲音,任誰都會覺得別扭。
她之前怎麽就沒聽出來這聲音是個男人?
都怪夏遠之聲音掌控得好,就是女聲說起來一點都不吃力,兩種腔調來回更改,從沒丁點的乏力。
嗶!
蘇霽月炯炯有神看著夏遠之那頂金色假發,眼睛變得跟貓眼一樣尖銳,後者被這麽盯著怪難受的。
“行了,你別盯著我,搞得我跟十惡不赦的犯人似的。”夏遠之食指圈住金色發絲,轉了轉眼珠子,形態動作完全像一個真正的女人。
和他一比,自己身為真正的女人好像少了點什麽。
金發美女……是個男人,秦曜辰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還是說,他故意讓夏遠之打扮成女人的模樣。
蘇霽月想起上次夏遠之做過的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原來你好男風。”
“……”夏遠之滿腦袋黑線,眉角瘋狂抽搐,“我不是!”他一刻都沒說過自己是那種取向的人。
“你幹嘛當著我的麵親秦曜辰?”謔的一下,蘇霽月站了起來握著拳頭激動高喊,“有條件不當男人非裝女人,你不是好男風是什麽?”
“你說什麽?”夏遠之一身冷氣,細長的眼睛眯了眯,起身步步逼近,無奈蘇霽月隻能步步後退。
“……”蘇霽月揚起嘴角,眨了眨眼表示什麽話都沒說,撲通一聲,身體撞上冰冷的牆壁,無處可逃。
再咚的一聲,夏遠之一腳踩著牆,雙手抱胸昂著頭,額邊青筋暴露,“我是男人,看來你還不清楚這一點。”
他的臉不斷逼近,身上的女人氣息一一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