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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蘇禾

  奕親王府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奕親王府蘇格格秉性嘉柔,自入府後與夫君相敬如賓得京城佳話,為表體恤遂收蘇純純為朕義妹封純和格格,擢晉為奕親王嫡福晉,為大清朝十三福晉。賜出入皇宮許可不必提前申報。欽此~!”


  “臣妾~謝皇上隆恩~額~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韓雨後笑著說:“老奴給十三福晉請安了,福晉快快接旨吧。”


  蘇純純一個沒站穩就跌到了知允懷裏,知允笑著說:“還不快接旨,小心奪了你的福晉。”


  蘇純純接過聖旨一下子蹦起來高興的不得了,總算人生有件可以得意的事情了,雖然前十幾年潦潦草草。可從此算是走了狗屎運,人堆兒裏撿著便宜賺。


  蘇純純高興的摟住知允的脖子,“王爺,我現在是福晉了,這~還有點兒不適應呢~”


  “你且多做些時日的王府福晉就適應了,如今你的心結了了吧,你現在可是奕親王府的嫡福晉,在這王府裏你可是一把手了,就和三哥的嫡福晉富察氏一樣,從此往後,你想進宮便進宮,想去誰府上轉轉便去。”


  蘇純純迎著後晌的陽光笑得燦爛,摸摸自己頭上的墜子說:“從前可沒覺得當福晉有多好,隻以為能名正言順的站在王爺身邊兒,原來有這麽多好處~”


  早起的皇宮


  “這不是饒嬪嗎?起這麽大早去永壽宮請安啊?”


  饒嬪微微笑說:“玉妃娘娘和冰嬪也早的很。”


  方芊玉擺手看自己新染的紅指甲,巧倩笑兮,“如今貴妃娘娘位同副後自然是要受眾嬪妃拜見,隻要別在有那不長眼的往槍口上撞,咱們都平安無事。”


  “娘娘說的是。”


  ……


  “大家都起來吧,皇後來請安的日子還多著呢,咱們有話到時候好好聊。”


  “臣妾等謝貴妃娘娘教誨。”


  等眾人都走了,隻剩下楊婉和靜語,二人相視一笑,靜語笑著說:“姐姐,蘇禾妹妹呢?早聽她來了,可一直不巧總沒見上麵,今兒咱們領著蘇禾妹妹去十九爺的竹林蘭苑瞧瞧。”


  楊婉點頭說:“太後意在撮合,每日都把蘇禾叫去慈寧宮說一上午的話,可趕巧每日十九爺都在,難為太後那麽大把年紀,連個謊都撒得這麽蹩腳。”


  靜語忍俊不禁掩嘴笑起來,“姐姐也過於直白,就是叫慈寧宮的人聽得去在太後麵前嚼舌根,可有有咱們好受的。”


  楊婉輕笑,“她們剛散的時候我讓念珠去慈寧宮把蘇禾接回來,咱們一道去竹林蘭苑找十九爺說說話去。你一定還沒見過十九爺,皇上的兄弟姐妹中十九爺的年歲是最小的,我瞧著總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可愛的很。”又瞧著靜語笑,“等待會兒見了你就知道了。”


  楊婉靜語二人才走出永壽宮門口就見念珠領著一位美若天仙少女走來,聽完姐姐說,蘇荷隻有十六歲,若不是今日親眼所見,絕不會相信世上竟有十六歲就出落的如此標致驚豔四方的美人,全身上下簡直找不出她一點瑕疵。忍不住讓人感歎,也實在讓人自愧不如,這一眼若是讓京城百姓見著,定會轉頭就忘了四大貴女的說法,世上隻剩江南的美女蘇禾了。

  靜語站在姐姐身邊眼瞧著蘇禾從自己對麵走過來,風華絕代,正愣著蘇禾已經到了跟前,福身行禮微微笑著說:“蘇禾見過靜語姐姐,一別多年若再不見都忘了姐姐的容顏,果然再見姐姐還是這樣美麗動人。”


  靜語推辭笑著說:“這話若是旁人說我這糊塗腦袋許就信了,可從你嘴裏說出來我連半分也不敢信,才明白這以前許多話都是人家恭維我的。美麗動人在你跟前兒我是萬萬不敢當的。”


  蘇禾輕笑,在靜語眼裏每一個動作都吸引了自己的眼睛,都十分迷人,如若自己能得這副皮囊也是不錯,誰不喜歡美的呢?


  “靜語姐姐算是這裏少有的真性情,自從在蘇州上了船,就沒聽過幾句真話,見了姐姐心情才算舒暢。”


  蘇禾說的是真話,如今她臉上的笑容格外真心,像夏日裏的涼風一樣送爽人心。


  楊婉看著蘇禾說:“借著竹林蘭苑的由頭把你從慈寧宮接出來,現在咱們一塊兒去瞧瞧十九爺,竹林蘭苑的茶可是這宮裏最好的,我記得你愛喝好茶,不如順便向十九爺討要一些。”


  蘇禾撇嘴,“多好的茶義姐宮裏又不是沒有,為何要去竹林蘭苑?非要和別人討要。”


  “為何你心裏有數,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也會說了,想是咱們都變了,就別惦記著過去,往前瞧瞧吧。”


  楊婉不管蘇禾說什麽就拉著走了,一路上蘇禾臉上一直都沒個好看的臉色,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一樣,靜語瞧著心裏思量了許久。


  路上不巧碰見了皇上,遠遠兒的就瞧見了一抹明黃的身影,等走近了,楊婉靜語二人先行禮,而後楊婉笑著對皇上說:“這便是臣妾義妹蘇禾。”扭過頭去對蘇禾說:“還不快見過皇上。”


  蘇禾麵色平平的行禮,明鐸看著蘇禾挪不開眼笑著說:“之前聽貴妃和薏妃說朕還不信,今日一見才知。他們二人說的屬實,竟沒有半分虛言。”


  靜語心中忐忑,不敢放鬆半刻直到明鐸走了才鬆一口氣,三個人又繼續朝竹林蘭苑走去,蘇禾斜身壓低聲音對靜語說:“你放心,不管他瞧不瞧得上我,我都瞧不上他。”


  靜語驚訝,蘇禾藏在心底的沉默裏竟有這樣的千秋,自己的心思既然這樣輕易被蘇禾看透,不經自行慚愧,在這宮裏許多年的積累,倒不如一個初入宮闈的小女娃子。


  靜語自顧自的搖頭笑了,一抬頭三個人已經走到竹林蘭苑門口。楊婉示意先進去,從裏麵跑出來一個小廝瞧著穿衣打扮舉止言行應該是十九爺的近侍錯不了。


  “小的給貴妃娘娘請安,給薏妃娘娘請安,見過蘇姑娘,剛才就聽慈寧宮的姑姑來說,二位娘娘和蘇姑娘要來了王爺就讓小的來門口迎著。現下王爺在水榭花影處備下了好茶,正等過去呢。”

  楊婉靜語相視一笑看著他說:“那還河合請帶路了。”


  一邊跟著河合走,靜語一邊打量著十九爺的竹林蘭苑,果真是太後親自著人設計建造,和姐姐的永壽宮比不相上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其中驚奇巧妙的地方不在少數,河合剛才所說的水榭花隱處如今已然映入眼簾,遠遠見著的十九爺背對大家白衣飄飄光是如此就知道是個清新俊逸的人兒,十九爺所在的亭子四周全是水,隻得通過一處竹橋到達湖中心的大竹亭,亭上有匾額上書:水榭花影。果真雅致至極。


  “王爺~娘娘們和蘇姑娘到了。”


  聞聲十九爺轉過身來,隻一刹那靜語便知道剛才所思所想是沒錯的。


  俊逸如十九爺笑著露出一個酒窩,招手,“婉姐姐快來~皇額娘給我的碧螺春已經煮好了,如今正好喝。”


  楊婉也笑,靜語驚喜玩問楊婉:“姐姐,為何十九爺要喚姐姐婉姐姐?”


  楊婉笑著說:“這便是我與你說的在船上的趣事,私下裏十九爺與我是姐弟的。”


  靜語偷笑伏在楊婉耳邊說,“姐姐下這一趟江南收獲頗豐啊,哈哈~”


  “就你嘴壞~”


  楊婉踏上竹亭十九爺就在一旁了,“你瞧我帶義妹來看你了,太後可囑咐讓你把你這兒最好的茶拿來,就拿了碧螺春可交代不了啊。”


  十九爺果真像孩童一般對著楊婉傻笑說:“隻等著你們來再看看想喝什麽?”


  抬頭見靜語又高興的說:“這便是婉姐姐所說的薏娘娘吧?果真如姐姐所說,腹有詩書氣自華,好一番大家氣質。”


  幾人說的高興之間靜語餘光之中瞧見坐在一旁的蘇禾自顧自的煮茶去了,聞著想是西湖龍井,對呀,她是江南的女兒,長到這麽大也沒離開家過這麽長時間,思念雙親思念家鄉水土也是有的。


  正當靜語的思緒飄走,楊婉拉著靜語坐到了蘇禾的身邊,低聲說:“叫你來哪裏是單單喝茶?怎麽不說幾句話?”


  蘇禾拿竹夾捏著茶葉並不抬頭說:“義姐不是和王爺說的高興嗎?何須我多嘴?”


  “我若不說你不會說,我說了你也不說。橫豎你是不願意的,不如稟明了皇上太後回家去吧,我是你義姐,才費這麽大的心思。周閑你。旁人愛得罪了皇上太後朕便得罪去吧,與我何幹?可知你這一路上給太後甩的冷臉她都記在心上,若是此事不成太後怪不到你身上,可能遷怒浙江織造,你蘇家清譽名聲前途,這些~我就不知去向了。”


  蘇禾仍舊冷臉,不做答。


  楊婉擱下手裏的雪影紗繡梨花的帕子在石桌上對蘇禾說:“像你這樣的人渣。被太後看中做兒媳的。這幾個是心甘情願。雖說強扭的瓜不甜,可江山,天下都是愛新覺羅家的,普天之下莫非黃土,又莫非王臣,容你想幾天,到時候找我找太後都行。我可把話說在前頭。當大清朝的十九福晉這條路雖不寬心,可也通暢,若是你別了這茬兒另尋他處,這兩樣可都得不到了。”

  蘇禾少有的妥協,點點頭說:“我知道了義姐,我的事勞你操心了。”


  蘇禾麵色不改仍舊在煮茶,隻是覺得氣氛緩和了不少。


  知數過來笑著說:“皇兄說明日叫十三個和福晉來這兒,到時候咱們一起下棋,人多要分成兩派,贏的那一派可以向輸的那一派要一樣東西,無論貴賤都必須舍得。”


  靜語咂舌,“這提議可真狠,皇上慣會這樣玩鬧。”


  突然眉頭一動計上心來,看著楊婉笑著說:“不如~拉上太後娘娘也來吧?太後和六阿哥老憋在慈寧宮中也無聊得很,自然也是想和年輕人打打鬧鬧玩耍的好,有個東西做賭注也不錯,我早便看上了太後那張翠玉屏風,隻是張不開口去要罷了,有皇上金口玉言在前就不怕太後耍賴。”


  楊婉抿嘴思索笑著說:“我也早瞧上了養心殿的一樣東西,可我現在不說,偏要等到明天贏了再說。”


  遠遠瞧著這一群人,紅紅綠綠的全是年輕的樣子,讓人光看著都心曠神怡,果真是年輕好啊。


  “還是年輕的時候好啊,喝酒、作詩、下棋、賞月、賞水,泛舟湖上。不管做什麽都是高興的,可如今啊~頂著大清朝裏頭一份的榮耀,受萬人景仰尊重,吃穿不愁,尊榮享受更不用說。隻要哀家想要的,哪有得不到?可你說~我高興嗎?好像挺高興,又好像沒那麽高興,也許是因為老了呀,等哀家垂垂老矣的時候就什麽事兒都高興不起來了,若是我到了那一天,你可千萬提醒著我點兒,梅若。”


  “是,奴才記著呢。太後也不必多為這事兒憂心,人變老乃是人之常情,何況太後娘娘精神好的很,宛如四十歲的樣子,如此下去即便是奴才去了,娘娘也依舊健康。”


  太後站在竹林蘭苑的望江峰上看著水榭花影中的眾人有感而發,“知數在外多年,哀家雖派探子一路跟著,每日飛鴿傳書了解他的情況,可終究不在跟前兒,知道的不全不詳細,更不知道他心裏是怎麽想的。如今知數回來了,哀家更覺得母子之間疏遠的很,從前她小的時候不是這樣的。莫不是皇帝胳跟他說了什麽,他才下了決心要離哀家而去。”


  梅若在一旁勸著,“太後是思念王爺得厲害,皇上是太後一手養大的,就連朝政大事都是娘娘教給的,皇上又怎會不聽太後的話,忤逆太後的意思呢?母子之間最重信任這是娘娘說的,如今怎麽背道而行?”


  太後歎氣,“哀家忘了,哎呀,不該懷疑皇帝。莫不是老十九在外頭有了心愛的姑娘?可為何沒有消息傳到哀家耳朵裏?他直接帶回來哀家也不會說什麽,可……”


  梅若睜大了眼睛看清楚,在身後說:“太後看王爺是不是和……”


  太後眯著眼睛端詳了一會兒,扶著欄杆緩緩的說:“是哀家大意了,想不到~唉,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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