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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王府春心撩動深宮山雨欲來

  蘇純純聽今薏嬪和王爺的話,心裏暗暗把他們的都記了下來,想著回去定要找幾本書來看看,也學習學習,不是富有詩書氣自華嗎?雖然比不上薏嬪和王爺,但總比如今的自己強,人能勝過昨的自己便是好的。


  知允和蘇純純在春禧殿用過午膳,之後又下棋看花過了好久才回王府去。


  春禧殿離宮門很遠,從那兒走出去已經是夕陽餘暉之時,知允滿心歡喜,臉上都是笑意,高心人連走路都是快樂的,所以饒樂與不樂,悅與不悅是能在言行上看出來的。


  蘇純純走在他旁邊心情也十分的不錯,用不恰當的詞來便是各懷鬼胎,各懷心事。


  坐著馬車回了王府,直到了院子裏,蘇純純頷首扭捏的笑著和知允:“妾身出身不高隻懂月琴,大字不識幾個詩書更是一竅不通,見王爺和薏嬪姐姐談笑風生妾身甚是豔羨,也想學幾個字讀幾本書,王爺可有推薦給妾身的?”


  知允手持玉柄扇迎著秋風笑,原來可不隻空有一副皮囊,也想著提升提升別的,果然薏嬪的眼光奇高,看中的竟沒有一個是俗人。


  知允對薏嬪從之前的欣賞讚歎多了幾分佩服認可,再加之今日的酒逢知己更是喜歡,既然蘇純純想要學習想要識字讀書,也想通曉一些詩文經典,就是沒有薏嬪這一層關係在,幫助人從物質快樂上升到精神層麵又何嚐不是一件樂事,自己也是大功一件。


  於是滿麵春風地:“有推薦又不能好好學習到其中的深奧,得有一個好老師才校否則看再多的書也不知道了些什麽?何況純純還不識幾個字,若是爺空拋給你幾本書豈不是讓人笑話?”


  蘇純純有些擔憂,識字讀書原來這麽麻煩呀,從前隻見那些人搖頭晃腦的沒什麽費勁,原來這其中有這麽多奧秘,那可怎麽辦?還要王爺請一個老師來嗎?於是畏畏縮縮抬眼看著知允:“王爺,妾身不知這其中如此繁雜,妾身這麽做定然是給王爺徒添了許多煩惱。不若~~”


  “不若什麽?難不成剛聊就要反悔?爺可就喜歡你這勇於學習勇於挑戰的勁兒,沒師傅無妨,這王府裏你跟前兒不是站著一個現成的嗎?普之下爺親自教的可就你自己,王府裏京城裏可再找不到這樣的了,一十二個時辰想什麽時候學就什麽時候學,到時候學完了可要讓你作一首詩來的。”


  蘇純純心下高興,自己實在沒想到王爺竟然要親自教自己讀書認字,那於整個王府而言可是大的榮耀,在沒有這樣的了。蘇純純輕輕咬著下唇笑,抬起頭來看知允:“多謝爺,王爺的大恩可教妾身如何報答呢?”


  “大恩不言謝,人家有女子直接以身相許的,純純已經是爺的人了,看來這買賣是虧大了。唉~~”


  知允著就笑著搖頭走回水雲居了。


  蘇純純在原地心裏樂開了花,高胸要跳起來,若不是袖袖知道主子爺和蘇格格回來了在房裏久等不來就到院子裏去找她,蘇純純還要在那裏傻笑呢。

  王府裏眾人都知道蘇格格是不得寵愛的,可主子爺對她又不是置之不理,廚房有了好吃的,外麵送來新鮮的玩意兒都要讓人先送一些到縹緲閣去,主子爺又願意為了蘇格格不辦公事隻配著她在京城的大街巷吃喝玩樂,每日回來都累個半死,直接倒在床上就睡著了。主子爺對蘇格格不像京城那些別的皇親國戚和高門望族納妾選美流連美色,主子爺對蘇格格倒更像是憐愛,更像對女兒和妹妹一般。


  不論王爺對蘇格格是什麽樣的?王爺都讓煙澤哥傳下話來全奕親王府都要對蘇格格畢恭畢敬拿她像這王府裏的大主子大福晉一樣,王爺向來是這樣的,對大家都是平等,從未有過高低貴賤之分。既然蘇格格進王府做了格格,不論她身份高低從前是誰都要好好對她。


  蘇純純回到縹緲閣,讓袖袖去王爺處拿書,自己關上門打開放衣裳的箱子,一件一件展開看,精挑細選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才選出一件自己滿意又符合當下時節和心情的衣裳。是一件黃花底子繡兩朵銀色荷花的,遠遠看著素雅清淡又不失莊重高級,又打了水放了茉莉花瓣進去仔仔細細的浸泡手又擦幹淨才興衝衝的去水雲居找王爺和袖袖。


  王爺回到水雲居也換了一身衣裳,是玄色和白色搭起來的,這樣一來更襯了王爺的帥氣和儒雅。


  蘇純純高心進去,知允早已經準備好了給她的書,蘇純純接過來她也看不懂,略有尷尬的笑著看向知允,知允笑著:“知道你不認識,還想跟你的,誰知道你急得像個猴一樣?這兩本書第一本是《道德經》,再一本就是《全唐詩》,等全看完了,你的造詣可就上了好幾層。”


  蘇純純興衝衝的點頭,十分滿意。


  袖袖站在一旁偷偷的笑。


  蘇純純聽見咯咯的笑聲,就假意惱怒撅著嘴看她,“屬你討厭,瞎笑個什麽?”


  袖袖捧腹大笑,:“格格手裏這兩本書可要讀上個三五年的才能弄明白,格格心急,王爺哪有時間教呢?”


  知允擺手:“自然是有時間的,白日裏若是要去朝上,那就下午教,若是下午還要去和皇兄下棋那叫夜裏教,總不會一都沒時間的。”


  袖袖又:“可縹緲閣離水雲居還有一段距離,若是夜裏要教格格認字讀書實在不方便的很。”


  蘇純純突然明白過來袖袖的用意,這妮子可古靈精怪的很,這樣的劍走偏鋒她都能想得到,也不知王府裏哪來這樣的丫頭。


  現在就隻看知允的態度了,兩個人麵上心裏都期待著他的反應。


  知允漫不經心地笑著:“這水雲居和飄渺閣地方都不,難不成還容不下兩個人?”


  二人聽後都暗暗在心裏長籲一口,這才把懸著的心放下來。


  蘇純純高心抱著書:“那妾身就先回去了,先讓袖袖教妾身一會兒。”


  完就抱著書拉著袖袖跑回去了,一路上高心嘴哈哈的笑就沒停過。

  一直回了縹緲閣,才慢慢的平靜下來心情。


  春禧殿


  “姐姐才回來,太後可留了一段時間,姐姐來的晚,十三爺和蘇格格都已經回去了,否則你們還能見上一麵。”


  楊婉手裏提著帕子,修興已經讓念珠抱下去了,“十三爺和我又不熟,見一麵又能如何?倒是蘇格格有過幾麵之緣,還能聊上幾句。”


  楊婉往裏走坐在椅子上,癱倒:“太後這個老家夥,讓我抱著興兒去慈寧宮,他們祖孫兩個吃點心話遊戲的,讓我在她那裏為她抄錄佛經收拾棋盤,累了我個半死。不姓他們愛新覺羅的就拿缺奴才使喚,這下又不是她的。”


  靜語捂嘴笑著:“姐姐,什麽時候話也這般口無遮攔?從前一直教訓念珠,今日姐姐自己這樣了。”


  楊婉笑著:“可不是,從前自己念珠的時候沒覺著什麽,如今自己口無遮攔的時候,倒覺得酣暢淋漓痛快至極,原來口無遮攔如此解氣,怪不得還有因此丟了舌頭丟了性命的。真真的是不試不知道。”


  “姐姐這次記住,可不要那樣凶的念珠了,言兒瞧著念珠雖不像月裳那樣懂事知分寸,可有自己的性子也是十分可愛。”


  楊婉支起身子坐好了:“好了好了,再不要她們了。木蘭圍場的狩獵皇上可要帶誰啊?”


  “聽長春宮兩位不喜歡這樣吵鬧的都和太後皇上了不去。至於儲秀宮延禧宮鹹福宮,姐姐是知道的,她們哪能不去?個個都是擠破了頭非要去的,聽一三五棠往慈寧宮跑求太後允許。”


  楊婉嗤笑,“我可聽了,這次出宮皇上下令要簡易隨行人員,朝廷命官皇親國戚都隻讓帶一位嫡福晉,咱們皇宮裏頭也是有數的,最多也隻讓帶三兩個嬪妃,她們可不需要爭嗎?”


  靜語攤手,“皇上允許十三爺帶著蘇格格去,誰讓他王府裏隻有這一位侍妾呢?聽皇上有意賜一位側福晉與他,隻是礙於蘇純純剛到王府不久,再拖的話也是年底,或者是明年開春了。”


  “你看你,三兩句非要繞道老十三頭上,人家家務事你也要管,是不是連到時候奕親王府生幾個孩子你也要管一管呀?”


  靜語嬌嗔,“姐姐~蘇格格是我選去的,自然是要記掛著。好啦好啦,咱們再不了,姐姐想去嗎?”


  楊婉笑,又看著門外的風景:“我沒什麽想不想去的,你去我便去,你不去我就在宮裏陪著你,反正我是一步也不要離開你。這期間最容易有人耐不住性子動手了,她們好容易等來了這樣的時機,怎麽會輕易放過呢?”


  靜語泛起一絲憂傷,這宮中的女人就連有孕這樣脆弱的時刻也有多少人虎視眈眈等著下手害她,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可你礙到了她的利益,她們必是除之而後快。


  無奈的點點頭,“是呀,有姐姐在我才能放心,可姐姐這樣的時節是在宮裏安全些,還是出宮安全些?”

  “在哪裏都有人要動手?咱們不如出宮,選個人多的地方倒叫她害怕一些,不敢那麽大膽,也好安插著眼線盯著她們幾個。”


  靜語點頭,“便聽姐姐的,咱們就隨皇上一同出宮去。”


  楊婉用手裏的帕子擦擦嘴角,還是她往日那樣不怒自威的樣子,像是一家之主一般:“你大可放心,此次出宮你盡量呆在皇上或者我身邊,不給她們下手的機會。我去請父親手下一隊人馬在遠處保護你的安危,至於近處潛伏和皇上要了十個宮中女探,個個都是潛伏打探的好手,這是她們誰想要動手也一定不會得逞,而且必定留下證據,咱們即可一舉扳倒。”


  靜語笑著:“姐姐好計策,一舉三得看她們誰還敢動手。”


  楊婉看著在那裏邊走神邊話的靜語一臉擔憂,其實她不放心,即使有再多人保護,再多人潛伏打探,這其中還是有不確定的因素,無論是在宮中還是出去,這一次都必定出事,必定會不得安寧。


  又是風雨將至,宮中目前的安定和平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


  楊婉在慈寧宮當了一的使喚丫頭累得要死,陪靜語用過晚膳後了一會兒話就回到偏殿去,果然是沾枕頭就著。


  靜語梳洗罷,換了那件黃色的寢衣坐在床上,果不其然,正如她所料,明鐸不一會兒就來了。


  帶著一身月色,像是趕夢而來。


  今日不像那日那樣疏忽,是在門外將披風摘掉抖落身上的涼意,又在門口暖和了一會兒才走向靜語,笑得十分好看,溫柔又體貼。像是今晚的月色聊人又瘋狂。


  “皇上怎麽知道臣妾還沒睡?也不怕撲了個空?”


  “若是言兒已經歇下那就更放心了,睡得好心情才好,身子也好。沒歇下的話正好陪陪言兒打發這無聊的夜晚。”


  靜語懷著身子總是難受,就靠著明鐸,笑的恬淡,:“皇上心裏記掛著臣妾就好,臣妾從未奢求更多,隻是想在這眾無情帝王家裏賭一賭真心,皇上心裏能有臣妾,臣妾就滿足了。相比其他姐妹,言兒總覺得是不是自己要的太多?沒人敢要真心,臣妾一腔孤勇隻為了它,皇上,這一生,值得嗎?”


  明鐸憐愛,看著懷中的言兒,她早已不是剛剛入宮時的純貴人了,是如今自己的薏嬪,是自己心尖上的女人,難道自己愛的女人連真心都不敢了嗎?


  自長在深宮之中,知道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再美的人兒也終究會老,即使後宮第一美的玉妃也不能例外,何況更像一個普通女子的言兒呢?


  捫心自問,若是麵前自己心底深愛的女人容顏逝去,垂垂老矣,是否還能做到像今日一般,縱是批了一整的奏折,應付太厚塞來的玉妃,已經疲勞過度還要頂著秋夜裏的風走那麽遠來春禧殿,走一遭沒有確定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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