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始

  騎馬過後靜語攜蘭香到楊府去。正值夏季十分悶熱，久久也下一場雨來，街上還照往常一樣，擺了許多攤，最愛吃的不過味居門口那個賣餛飩的，它是十裏飄香都不為過，每次都要吃上一碗。正買時東張西望：“蘭香，你在這兒等著，我到那兒瞧瞧。”蘭香點頭。


  走過去正打量著，見一對杏梨花的鐲子，十分精巧。一隻是杏花，一隻是梨花，一個明亮鮮豔，一個溫暖柔和。正把玩，老板瞧著眼前這姑娘是個官宦家的姐，身家不少，問著：“姑娘可是好眼光，這一對兒鐲子，別京城就是咱大清地界兒裏再沒有第二對兒，您就拿著，我算您少點，上好的藍田玉呀，加上這白金的底子，算您五兩吧。”


  “五兩？”靜語有點驚訝，隨即反應過來，低聲問道“黃金？”販給了她一個眼神，眨了眨眼，靜語爽快：“成交，把那個翠鈿一同送我吧！”販剛高興了一下，聽見又要個翠鈿，不禁皺了眉頭，“姑娘呀，您也是識貨人，這隻翠鈿哪能當送的呢？除了這個，下麵那幾排您隨便挑。”


  看販緊了眉頭，靜語也讓一讓：“再加一兩，如何？”販登時好了不少：“行吧，姑娘，您可真是厲害，這隻青鳥翠鈿呀，與尋常的並不相同。”靜語有些疑惑，但並不想知道哪裏不同，包好了便付錢離開。


  “蘭香，好了嗎？”蘭香在對麵招著手“好了，姐！一碗不放蔥花，一碗全放。”“那走吧！”


  楊府

  月裳開門見是靜語和蘭香，便回頭大喊著“姐姐，靜語姐來了。”隨即引著她們二人進了內間，楊婉正在案前寫字，身形姣好麵若桃花，喜一身的淡色卻盡顯奢華，唇紅齒白好不嬌豔。


  見她來了，緩緩抬頭，眉眼生笑“靜語，你看，這是今剛新寫的字。”“微風忽起吹蓮葉，青玉盤中瀉水銀。”輕輕念出就：“是呀，還不下雨，這太陽大的倒叫人在屋中坐著中了暑，惡心的不校”著吐了舌頭來討婉兒笑，楊婉被她逗著樂得坐在椅子上一手掩嘴一手扶腰，蘭香和月裳互相看著笑得開懷，靜語待她們笑過之後便：“不知兒這麽熱，婉兒姐姐還吃不吃得下一碗溫湯餛飩？”婉兒正坐，聽了這話，馬上站起來：“如何吃不得？倒叫它再熱一點也吃得下。”


  靜語笑著讓蘭香打開，一碗翠綠蔥花漂浮在金黃色的湯中，雪白巧的餛飩浮在上麵，另一碗隻少了蔥花多了些辣子。靜語，指著那碗放了辣子的餛飩：“婉兒姐，請。”婉兒也笑：“靜語姐，請。”擁笑入座。

  婉兒吃了幾口：“果真是京城最好吃的了。”誇讚一番，又：“這樣熱的，久久不下雨，隻可憐城郊的農民了。”靜語也改了臉上的喜色：“是呀，熱點無妨。可那農民顆粒無收如何？為何這勞作偏偏要靠呐？還是滿人做的活好些，隻管放牧養活就行，不必為這糧食發愁，擔心這久不降雨。”吃罷，月裳收拾下去。


  靜語拉著婉兒到內廂坐下，一臉神秘，抓著婉兒的手：“你猜我今在街上碰著買了什麽？”不等婉兒回答“我買了一對鐲子，正對你我喜好，都是好材料，不知為何賣得賤。”到這兩隻鐲子便一臉喜色，招著手讓蘭香拿來，捧在手心細細地打開布包，拿出一隻梨花的，將另一隻放在桌上，要把婉兒的手拿在手裏，心套上鐲子，眼裏笑著，看婉兒，問：“如何？買的不賴吧？”婉兒笑著點頭，摸索著鐲子，又看靜語：“買的十分不錯。”


  又“你那隻呢，也戴來瞧瞧，是如何的一對兒？”著又把那隻杏花的戴在靜語手上，細細端詳，二人把兩隻手放在一起，看了又看品鑒一番。


  過了許久

  婉兒抓住靜語的手：“我知你頂著這大太陽走來是為何？來了又半不肯，同你一樣，對於選秀有些緊張，可這三八二十四旗的女子都得去，不過早晚。總不是包衣的，要去做奴才，你我兩家是朝中重臣，左不過是入後宮或是許給哪個親王貝勒，這結局總好不過哪兒去。萬幸的，是我們可以做伴，但去向如何？最終還否可以在一起度過餘生？又是兩，我不害怕肯定是假的，但願我們可以吧！”到此處，有些哽咽。


  靜語早已啜泣開來：“婉姐姐，我們一定可以的，不論榮華富貴還是貧困潦倒，我都和你一起。什麽都不害怕，隻是害怕前路荊棘鋪地，你我不在一起。”“嗯。”二人相擁。


  二八佳人淚相擁，歎命歌途懷傷福不知前路何處在，也報希冀明日升。


  婉兒和靜語自在一起，情同親姐妹，算是郭絡羅府和楊府離得那麽老遠，還要跑過去找她來玩。從時候到如今都是，無論以後人生如何？都不願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