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四章 首聚共飲
由於當日兩位絕世少年並未返回擂台，楚老爺判定兩人失去了資格，最後一位選手慕容狄勝出。但引起了強烈的反對，反對慕容狄獲勝太取巧不公平，有人甚至提出各種質疑。
因此楚老爺判定這次的比武招親不成功，沒有人獲勝。
後來，幾經波折，慕容狄提親成功，年內就將心儀的女子楚思遙迎娶進門，兩人結為百年好合。
當日，端木昱兒耍了梵滄海，兩人像一對蝴蝶一樣你追我趕，終於落地之時，雙雙累得氣喘籲籲。
再高的境界，也經不住連續幾個時辰的纏鬥和追逐。
他們在光禿禿的路邊停下來。化身為秦逍遙的麵具少年端木昱兒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整個人都脫力了。梵滄海依舊執著，但他連抬手去揭開他麵具的力氣也沒有，隻是坐在地上硬撐著沒倒下。
端木昱兒仍要戲謔他：“公子矜持得緊……累就……就躺吧，沒人看見。”
“我不累。”
“死要麵子！”
“你說話……不算數，言而無信。”
“嘿嘿，不如這樣，我請你喝酒？麵具恕我不能摘。”
“喝酒？”梵滄海明顯被勾起了心思，看到麵具少年露出了一抹笑意，像隻狡猾的小狐狸。但一點都不令人反感，很奇怪不是嗎？
端木昱兒找到了最近的一家路邊酒肆，依舊要的是烈酒醉劉伶。兩人數十年前就旗鼓相當了，如今應該不改昔日風範。
店家笑眯眯地道：“兩位貴客，要什麽下酒菜呢？今天早上剛做好的豬頭肉，要不要來幾斤？”
端木昱兒興趣平平：“想吃烤羊肉。”
店家抱歉地道：“我們這裏沒有，秦州城裏才有呢。醬牛肉怎麽樣？”
“好極了，來三斤。”
“好嘞好嘞！”
“豬頭肉也來半斤吧，花生米總要有，免費送嗎？”
“花生最近可貴了，吃一斤送三兩吧。”
“沒問題。弄兩個醬料，一個超辣，一個不要辣。”
“好嘞！貴客稍等，馬上就上菜。”
端木昱兒向來主動，點完了才發現忘了問梵滄海意見了，雖然知道他絕對沒意見，但現在還是要假裝問一下的好：“梵兄，你有想吃的菜嗎？”
“梵兄？”
不管什麽身份，端木昱兒都覺得叫他梵兄沒錯，隻是不知道他何故困惑，便也困惑地望過去，兩人陷入了莫名的尷尬當中。
梵滄海清了清嗓子：“秦公子點什麽我便吃什麽……秦公子喜歡吃烤羊肉？”
“喜歡呀。”
“烤羊肉和醬牛肉是你的最愛？”
呆子居然還記得！端木昱兒頓時心裏暖暖的，笑眯眯地道：“當然，梵兄觀察好細致！”
“那，為何要兩個不同的醬料？”
那是因為你不吃辣呀呆子！但他不能這樣回答，笑道：“這難道不對？可以任由你選呀。梵兄吃辣嗎？”
梵滄海卻問：“你呢？”
“當然呀！”說起辣椒他快流出口水來了。店家的酒和花生米已經端到，給兩人倒了兩碗酒。
梵滄海看到他笑出了一對小梨渦，就連花生米也要去沾一下辣醬！果然愛吃辣！
烤羊肉、醬牛肉和花生米，這三樣東西可能稀鬆平常，但對梵滄海而言有著莫名的吸引力。
這種吸引力是那個神秘的白發男子帶來的嗎？他是自己的摯友嗎？梵滄海陷入了沉思當中，特別是對麵有人之後。
眼前的麵具男子到底是誰？為什麽總有一種跟白發男子重疊的錯覺？
五十年後首聚，端木昱兒心裏滿滿的歡喜不能讓對方知道，說話還要加倍小心。辟穀多年，本不該亂吃東西，但今日高興他還是忍不住多吃了些肉。
而且他在明對方在暗，這種遊戲他覺得十分刺激，還想繼續玩！
談起梵滄海來到秦州的目的，端木昱兒才告訴他：“梵兄，你不知道楚老爺身邊的美婦人就是南宮瑤嗎？楚思遙是她女兒呀。”
“原來是這樣嗎？楚思遙是阿瑤的女兒？”梵滄海為這種巧合吃驚不已。
端木昱兒心中苦笑，我想阿瑤並不想當你的嶽母！幸好你不是衝著這個去的，否則得鬧出多大的笑話！哎呀，我這麽出來，小狄的事可怎麽辦？
他終於想起了慕容狄！
梵滄海決定喝完酒去看望一下南宮瑤，他上擂台的時候沒注意到她就在場上，頓感羞愧。
兩人酒量相當，不知不覺喝光了五壇酒。
不得不說，跟他一起喝酒真的很愜意……可惜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梵滄海有些惆悵，因為他畢竟還有事情要去辦。
端木昱兒不用看也知道他的心思，道：“我帶你直接去見楚夫人吧，我跟她有點交情，你就不用走彎路了。”
“真的嗎？如此甚好！”沒想到困擾自己半天的難題他一下子就給解開了，梵滄海越看他越覺得有意思。
豈料他所謂的交情，竟是隱身潛入人家家中，在園子裏堵上了南宮瑤！
南宮瑤一看到梵滄海，就掩住唇齒，驚喜得無以複加：“兄……兄長！”她幾乎要癱倒，梵滄海上前將她扶住。
她如今上了年紀，可不要有什麽閃失。
“兄長果然出關了！”她落下了兩行淚，抑製不住的顫抖，“這一眨眼，竟數十年……”
“阿瑤……”
“快跟我進屋，我們好好說說話。”
南宮瑤好不容易將淚水止住，怎麽看他都覺得跟做夢一樣不真實，梵滄海二十歲的模樣，就在眼前！
梵滄海問道：“這些年你過得怎樣？”
“好，不錯的。兄長下山是專程來看阿瑤的嗎？”
梵滄海微微笑道：“必然要先來看看你，聽說你三兒一女，他們都還孝順嗎？”
南宮瑤連連點頭，隻說好的，不曾說不好的。當他問起楚老爺的時候，她有些不願意談起。如此一來，梵滄海隱約覺得她過得並不是很開心。
她是正室，明媒正娶的，但丈夫也有幾房小妾。她並不太願意談起這些事情，隻是一個勁地問梵滄海問題。梵滄海在虛空門中數十載，千篇一律，哪有什麽好說的？
南宮瑤厚著老臉半開玩笑地道：“兄長一世為人，一心一意，阿瑤沒有福氣時常感到遺憾呢。”
梵滄海知道她心中藏苦，也隻好無奈地笑笑了。
“我呀，太羨慕端木公子了，可就算如此，仍然覺得你們是那樣般配。你這次出關他知道了嗎？你們為何不一起過來？”
沒想到梵滄海一臉愕然：“端木公子？”
南宮瑤見他神色有異，困惑地道：“昱兒呀，端木昱兒，你們怎麽啦？”
“端木昱兒？他是誰？”
“啊？”南宮瑤驚嚇不小，梵滄海居然連他都能忘記？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