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二章 賞金散人
賞金散人,是在黑市上明碼標價出賣勞動力的散人術士。為了獲得錢財等利益,他們可以接任何任務。幹的大多都是殺人滅口的勾當。宗門不允許修士當賞金散人,輕則開除宗門身份。
白繼超道:“梵公子是什麽意思?這幾個人是賞金散人?可有證據?”
賞金散人的頭目喝醉酒的時候承認自己不是修士,是披上修士道袍的賞金散人。這種事是不可能有假的。
但是,當梵滄海要他承認的時候,他裝糊塗了:“什麽賞金散人,我是修士。梵公子你可不要冤枉我!還有,你們抓了我們四十幾人,趕緊放出來!”
“什麽?梵公子,天門竟然擅自抓人?”
“憑什麽抓人?”
白繼超和那幾個小宗門之主連連發問,有沒有賞金散人他們不在乎,倒是十分在乎人被抓了!
梵滄海道:“他們都承認自己是賞金散人,有七、八十個那麽多!我抓人有錯嗎?宗門裏竟然混進了此等惡賊,不就地處死已經是輕的了。”
“我們沒有承認,是他冤枉我們!”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子卻粗聲粗氣地喊道,其他幾個也高聲附和說梵滄海冤枉人。旁邊兩個天門弟子很想揍過去。
白繼超道:“梵公子你可不能屈打成招啊!說話要有憑據,你怎麽證明他是賞金散人?”
“那你們又怎麽證明他們不是?”
“你這樣不是強詞奪理嗎?他們進了宗門,那就是證明呀。”
“我如何知道他們不是最近才入的宗門?白宗主,你極力袒護他們,倒像是他們的宗主似的。”
“你……”白繼超白了梵滄海一眼,“你可不能這樣冤枉人,宗門再小,他也是玄門的一員,不要仗著天門的勢力,在這裏搞一言堂。”
“我不搞一言堂,你倒是把邱道長放出來呀。”
“哎,你們都少說一句。”水鏡先生此時也沒有了主意。咋一聽到賞金散人的時候,他被震驚到了。賞金散人意味著什麽?意味著有人為了上天門行某種目的,召集了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這個數量還不少!
“不管怎麽樣,賞金散人這件事都需要徹底調查!梵公子抓人沒有錯。”爭論了這麽久,梵滄海覺得水鏡先生終於說了一句有用的話。
隻是這撒謊的賞金散人如何讓他承認呢?就算對質,天門女弟子出來作證,別人就會信了嗎?
天門消息不靈通,哪裏知道怎麽確認一個修士有沒有當過賞金散人?梵滄海陷入了困難之中,白繼超等人一口咬定他認錯人了,還要他放了那數十人,相當肆無忌憚。
*
端木昱兒帶著幾個外門弟子,推開了一座幽暗大殿的門。一股濃重的灰塵味迎麵撲來,塵土從上麵掉落。庭院中微弱的光線照進來,黑暗的深處一眼望不到底。
聽說這個大殿荒廢了二十餘年。蛛網織得密密麻麻,一切都顯得更加古樸。
端木昱兒往前推算了一下,那時候自己還沒出生,梁詠懷二十幾歲。身邊幾個門人還沒入天門。
這是前人的所在!
端木昱兒和師弟們緩緩地巡視著每一個角落。小雲翼飛在上麵,感受著這裏的氣息。
“小雲翼,有沒有發現?”聲音在這裏造成了空曠的回音。
小雲翼道:“沒有,應該沒有。”
小雲翼沒有嗅到外來妖獸的氣息,隻能說沒有比他境界低的外來妖獸,比他境界高的,可不好說。
玄界便是如此,境界低的修士對境界高的修士,察覺能力是很低的。如果對方有意隱藏,也就拿他沒辦法了。
端木昱兒還是覺得憂心,道:“你們有沒有見過那個千鳥宗?我們檢查完了所有的宗門,為何隻看到千鳥宗一兩個女弟子?其他人呢?”
“確實很少見到哦。”一個師弟道。
“千鳥宗有什麽問題嗎?她們的弟子很可愛呢。”小宇說著說著就紅了臉。
“可愛?”端木昱兒可看不到他緋紅的臉。
“聽說境界還不低,宗主也是女修。”
“那宗主現在在議事廳?”
“應該是吧。有什麽問題嗎?”
端木昱兒談不上來有什麽問題,但他覺得這個宗門有些神秘,她們來了天門,鮮少見到活動。在議事廳的時候也從不發表意見,倒像是刻意低調行事。
他有些自言自語地道:“如此美麗的臉蛋,可你們,有沒有記住她們的長相?”
似乎就隻有小宇接觸得最多,他想了想道:“這麽說的話,還真的記不住,隻知道她們很美。”
“這就奇怪了。”端木昱兒思考的時候,眼睛還不閑著,到處亂看。殿堂很高,上麵的房梁處十分幽深。若他的眼睛足夠好,很可能會發現一條大尾巴在黑暗中隱隱擺動。
黑暗中的魔物吞了吞口水,道:“宗主,要不要吃了他?這小生看上去好美味呀!”她盯著地上的白發少年,已經做好了俯衝下去的準備。
她發的是密語,因此隻有目標能夠聽到。千鳥宗的宗主倚在橫梁上,嘿嘿一笑:“他若上來,就是你的。”
“多謝宗主成全!嘿嘿……”
白發少年打量著黑暗的橫梁,那種看不透的感覺最叫他不安,覺得在那上麵藏身是最好的。
小雲翼看不到,全憑感覺,他忽然打了個哈欠,道:“好了,我們走吧,這裏什麽都沒有。”
端木昱兒卻道:“我上去看看。”
*
梵滄海在議事廳裏,心裏猛然一震,跳得有些厲害。他煩躁地想起身離席,不想再被這幫老頭挾持。他們非要他證明賞金散人是賞金散人,他一個書生,哪裏有那江湖閱曆去判斷他是否賞金散人?
不證明,他們便要他直接放人,十分不講道理。
梵滄海猛地站起來,道:“我會證明的,但需要時間。那數十人企圖圍攻我天門幾個女弟子,企圖將她們逼入虛空門,這就是罪孽。關起來沒有錯。”
他一甩大袖,就想離開議事廳。白繼超也站了起來,這一次,是他不讓他走了。
方才突然的不安令他再也坐不住了。他與端木昱兒心連心,一下子便想到他是否遇到什麽事了。
但白繼超態度很堅決,不讓他走,非要他當場給個結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