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一直在你身邊
傍晚時分,天色將暗,顧梵生拿著套文房四寶給夏灼送來。
“明早五點左右我過來叫你起床,”顧梵生跟著夏灼一起進了屋子的客廳,坐下道,“帶你去側院的那裏的練武場。”
“那邊側院不是府裏的傭人住的地方嗎?”
“那邊住的是府裏的傭人,也住著府裏的護衛。”顧梵生說,“護衛們建了個施展拳腳的院子,裏麵沙袋石臼,杠杆弓箭,什麽都有。我已經去看過,也和韓深韓護院打過招呼了,你去練就行。”
“謝謝!”夏灼道。
顧梵生伸手,隔著帽子揉了揉夏灼的頭發,道,“行了,以後別跟我客氣。這裏就我們兩個相依為命,為你做的都是應該的,算是為愛護祖國的花朵出一份力吧!”
夏灼往後仰,嫌棄的躲開他的手,道,“別忘了,你自己也還是朵沒結果的花呢!”
顧梵生笑,“但是作為一名成年人,我隨時可以結果出來。”
“就你厲害!”夏灼斜著眯他,而後忽的似是有些感慨,目光深沉了許多,問他,“還有不到一個半月高考,你就不急著回去?”
“急也沒用。”顧梵生淡然道,“順其自然吧。不過,”他的語氣轉瞬一變,帶著調侃,“我再怎麽急,也不會像某人一眼腦子瓦特了一樣去跳河·······”
“是是是,你多聰明呀,”夏灼反唇相譏道,“你這個逢考必拿第一的人,到了高考跟前就掉鏈子,連著兩年落榜,也是厲害的很!”
顧梵生是學霸,這沒人不承認,可他這學霸卻當的讓不少人同情,因為他逢高考必掛。顧梵生不到十五歲跳級到高中,十六歲就參加了高考,結果還沒考夠五百分,十七歲參加高考有進步,考了不到五百五十分,但對於他這種學霸來說,真是差的不能再差了,他平時文化課接近滿分的好不好?
“你要是早點參加高考,也許我高考失常的情況也會改善。”顧梵生聲音不大。
“什麽?”夏灼本是喝了口水,隱隱聽到他的話,差點被嗆到。
“我說你笨!”顧梵生說著視線從她臉上移開。
夏灼有些狐疑,但也不打算深究,繼續剛才的話題道,“也許我來這裏對我母親來說不是壞事。我知道她一直想離開這個家,先是被我父親困住,後來父親死了她又被我困住,現在好了。隻是希望她不要為我難過!”想起那個終年穿著長衣長袖,忍受著丈夫打罵侮辱的女人,夏灼心中五味陳雜,像被一塊兒石頭壓著。
“她很愛你!”顧梵生沉聲道,“你沒有困住她,反而成了她的期望。”夏灼家裏的情況,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作為離夏灼家對門最近的鄰居,她家的爭吵怒罵,他都知道。
“也許吧。”夏灼故作輕鬆道。
“我,”顧梵生伸手握住夏灼的手腕,想安穩她,“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這裏就我們兩個現代的,當然一直要在彼此身邊,”夏灼抽回手腕,道,“別說的好像你要照顧我,我也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你不虧!”
顧梵生被她認真較真的樣子逗笑,真的還是個逞強長大的孩子。
他們兩人正說著話,錢瀾身邊的侍女碧落走了進來。
“顧公子,夏姑娘!”碧落進了屋子先是行禮,直起身來笑著道,“夫人想叫夏姑娘過去一趟。”碧落是個孤兒,自小跟在錢瀾身邊,年歲不到十五,但人出落的水靈的很,一身淺水碧綠的裙子,倒將她襯得如朵出水芙蓉。
“好!”夏灼從椅子上起身,“夫人有說是因為什麽事找我嗎?”
“明日您就要每日帶著阿媛去書堂,想必夫人是有事要交代。”碧落道。
“要我陪你去嗎?”顧梵生起身在夏灼身側,問。對她,他就沒什麽事兒是覺得放心的,出了打架。
“沒說見你!”夏灼看了他一眼,對碧落道,“走吧!”
夏灼說著邁開了步子,碧落則是向顧梵生行了禮才離開。
到了錢瀾的院子,夏灼自己進了客廳,“夫人,你找我!”
錢瀾麵前的桌案上放著五六本書,她正翻看著其中一本,見夏灼來也就有放回了書摞上,放的整整齊齊。
“您找我來有什麽事?”
“阿媛今年要學的書,我找了一套給你。”錢瀾說著將書拿到夏灼這邊,“你先坐下。”
夏灼接過書,拘謹的坐下。
“老爺應該是和你說過了,阿媛頑皮,精靈搗蛋的,比個男孩子還讓人費心,”錢瀾說著皺起了眉頭,“你每日跟著她,見她任性,可不能全部由著她。”果然是親娘。
夏灼一直覺得錢瀾這氣質在這擺著,舉止優雅,讓她這個‘粗人’在她麵前說話都有顧忌,生怕不得體,可聽錢瀾說話,倒是沒那麽文鄒鄒、拐彎抹角的,像是個性情中人。
“這個您放心。”夏灼道,“我不會慣著她的。”她真不會慣人,沒這習慣。
“明早我讓碧聊帶著你們去書堂,你也認認路,”錢瀾道,“用完午飯,韓護院要帶阿媛去馬場練馬,你喜歡就跟著一起學學。”
一聽騎馬,夏灼內心是澎湃的,“好呀!”
錢瀾見夏灼喜悅的樣子,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那你今晚早些休息。”
夏灼拜別了錢瀾,回到住處,顧梵生還在,見她隻是去錢瀾那拿了書,也就放心的回了自己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