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心寒
“王夫人，我幫不了你。”阿漠輕輕推開王夫人低首歎道。
??王夫人見阿漠這般冷心冷麵，明白她不願替自己向皇上討要這個心願，無助地癱軟下去。
??秦翡英急忙扶住母親道：“母親，你別著急，我去求子風，他會幫我的。”
??說罷便欲走，王夫人扯住他的胳膊道：“英兒，子風不會同意的，他那般愛這個女子，你兩個妹妹曾傷了他的夫人，他怎會出手救她們，母親不想你低聲下氣求別人。”
??“母親”，秦翡英雖是男兒，見自己母親這般傷心無助，心內暗恨自己無能，一時酸楚，竟逼出兩汪男兒淚。
??“英兒，你別這樣，你是我們秦府的希望，男兒有淚不輕彈，母親不願你難過。”王夫人替秦翡英擦去眼淚柔聲道。
??“母親，三哥，你們不要為難，是我對不起五妹妹，你們救五妹妹吧，我不會怨你們的。”兗王妃軟聲道。
??秦五姑娘望向兗王妃，冷笑道：“這個時候你還假惺惺，妄想博取母親的同情，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我隻恨自己錯信了你！我恨我為何有你這樣的姐姐！”
??王夫人雖然痛心，卻了然自己無力救下一雙女兒，隻能二選其一，便緩緩行至二女身旁，自袖中取出一樣東西握在手中，道：“母親無能，保不下你二人的性命，今日，便把你們的性命交給你們的亡父，我手中所握，乃一黑一白兩顆棋子，白者死，黑者生，裳兒，你年紀小，母親讓你先選。”
??秦五姑娘聽罷，猶豫一瞬，握上王夫人的左手，王夫人緩緩攤開手，竟是一顆白子。
??王夫人深歎一息，收起棋子，抱女兒在懷，泣道：“裳兒，你不要怪母親，母親不想這樣的。”
??秦五姑娘冷冷推開王夫人，眸中隻剩涼薄，淡然道：“母親，你本可以做選擇的，不是嗎，可你不願意，你一向疼愛二姐姐，不管她做的再錯，你總有理由袒護她，母親，我恨她，我也恨你，我此生最大的無奈，最大的孽，就是做了你的女兒，她的妹妹！”
??皇上見王夫人已經有了決定，便遣人將秦五姑娘拖出了殿外，王夫人伏地痛哭，隻能一聲聲無助嘶喊著“母親對不起你”，撼人心魄。
??待侍者呈上秦五姑娘的死訊，皇上才道：“秦家次女無德，不堪配兗王，朕會命影兒與她一道休書，從此一別兩寬，死生莫問。王夫人，你明日往刑部輸送三萬兩黃金，贖你女兒的罪吧。”
??“臣婦謝恩！”王夫人按下失女的悲痛，伏地叩謝。
??處理罷秦氏姊妹的事，皇上屏退秦府諸人，對殿上的一眾內外命婦道：“今日之事，朕絕不允許再有第二次，誰再敢起意謀害皇嗣，爭風吃醋不擇手段，朕定不輕饒！”
??“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諸內命婦被這樣一頓敲打，喏喏不敢多言，紛紛伏地叩拜行禮。
??“下去吧。”皇上審了大半日，神思困頓，盡顯疲態。
??阿漠見皇上並無意為上次屈打她一事道歉，也不敢跟天子較真兒，隨著一眾命婦欲退出殿去。
??“謝夫人，你留下。”皇上突然叫住阿漠。
??諾心公主和無誠見阿漠被皇上留下，也不敢探問事由，便道：“我們在殿外等你。”說罷便退離殿中。
??待其他人都退出去，皇上抬眸望著阿漠道：“你是不是怪朕上次冤枉了你？”
??阿漠本想點頭，一想到他畢竟是皇上，掌控萬人生死，她的俏郎君還要在他手下混，可不敢得罪他，便搖頭道：“臣婦不敢怪皇上，那樣的情形，任誰也辨不清是非。”
??“你明白就好，朕想你知道，子風乃堂堂建武少將，三妻四妾乃是常事，你莫恃寵而驕，仗著子風一時寵你，不準他另娶納妾。”皇上肅然道。
??阿漠沒想到皇上留她竟是為了敲打她，便低聲辯道：“皇上說的是，臣婦哪裏敢不準齊國公娶新婦納姬妾，齊國公若想另娶，休了臣婦便可。”
??“你這女子，好生霸道！連朕也敢威脅！”皇上凜然望著阿漠。
??“臣婦不敢，臣婦隻記得，齊國公聘娶臣婦時，皇上欽賜臣婦鳳冠霞帔，臣婦以為，皇上既願意成全臣婦和齊國公的好事，自然是認下了臣婦這位齊國公夫人，臣婦會盡力做好本分，但也不會由著旁的女子登堂入室，騎到臣婦頭上。”阿漠坦然辯道。
??皇上定定望阿漠一刻，無奈道：“算了，朕不與你計較，你下去吧。”
??阿漠聞言，拜別皇上退出殿外。
??諾心公主和無誠見阿漠出來，急忙迎上去道：“父皇沒有為難你吧？”
??阿漠盈盈一笑，挽著諾心公主軟聲道：“皇上沒有為難我，皇上讓我好好待子風。”
??“那就好，我還怕父皇又敲打你，讓你莫要做悍婦。”諾心公主笑言。
??“公主嫂嫂，你不要憂心我了，你快要臨產了，這一段日子千萬小心，別再來回奔波了。”阿漠望著諾心公主的肚子，想來她懷胎已近九個月，即將臨盆。
??無誠攬諾心公主在懷，柔聲道：“寶貝，小阿漠說的對，回去之後好好在府中歇著，別來回跑了。”
??諾心公主含笑點頭，依在無誠的肩頭滿懷幸福。
??阿漠望著二人如此模樣，悄悄斂卻一絲黯然神傷，仍舊如歡脫的兔子一般隨二人回了蕭府。
??之後幾日，阿漠聽說秦翡英辦了秦五姑娘的喪事，又四處奔波籌資，替秦二姑娘贖罪，甚至去了小謝府找謝琅風借錢。
??阿漠不知謝琅風到底有沒有借給他錢，但她一直以為謝琅風忙的無暇他顧，如今看來，她這位俏郎君百忙之中還能待客，隻是無暇來接她回府而已。
??阿漠心寒委屈，決定棄了謝琅風去天外逍遙，但她的一應行裝還在謝府，她隻能厚著臉皮去謝府討要行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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