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真相
果如無誠所料，次日一大早，阿漠剛起床收拾妥當，就聽說兗王妃和秦五姑娘都被押進了皇宮，還有一群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女侍。
??無誠得到消息，以入宮給皇上請安為由，帶著諾心公主和阿漠也去了皇宮。
??無誠幾人至皇宮時，皇上正在氣頭上，本不欲召見他們，聽說阿漠也在後，竟命人將他們迎進了殿中。
??阿漠入殿，見殿中竟有一群命婦，都是幾位王爺的正妻側室，連晉王妃謝蘭時和晉王側妃方氏也在其中，果如無誠所言，皇上要殺一儆百，殺一殺這後院相爭的不良風氣。
??“你們先在一旁候著，朕要問案。”皇上說罷，命人給諾心公主搬來一張高榻，示意他們入坐。
??“趙司刑，你把這幾日審得的結果同朕說說。”皇上衝女官吩咐道。
??“回皇上，奴婢已經審問清楚，確實是秦五姑娘謀害兗王妃，她身旁的女侍已經招認。”女官恭敬複命。
??“既已招認，還帶到殿裏做什麽，以下犯上，謀害親姊，於公於私都大逆不道，拖出去杖殺。”皇上冷然道。
??“但是秦五姑娘抵死不認罪，還說，是兗王妃聯合女侍構陷她，奴婢又問了幾個貼身婢子，又問出另一樁事來。”女官道。
??“什麽事，說！”皇上仍舊凜然。
??“據兗王妃的貼身婢子交待，兗王妃一直給秦五姑娘喝的補身藥，其實是避子藥。”女官坦然道。
??此言一出，殿中嘩然。秦五姑娘癱在地上，怔了一刻，忽而冷笑起來。
??“放肆，皇上在此，你竟如此無禮！”皇上身旁的常侍斥道。
??“姐姐，我原知道你狠毒，卻沒想到你對我竟也下這樣的狠手，一邊說著姐妹情深一榮俱榮，一邊給我下藥，不準我懷兗王的孩子，姐姐，你既然不念一絲骨肉親情！”秦五姑娘望著兗王妃冷冷控訴。
??“雲裳，你串通婢子謀害我，還授意婢子構陷我，你又何曾念及骨肉親情！”兗王妃麵無表情，冷冷回道。
??“我構陷你？隻有你能做出這樣的事來！當初不惜傷了自己來構陷謝夫人，說什麽一舉兩得，如今又遣女侍來暗害我，我早該知道，惡毒的人，哪會念什麽骨肉親情，你心中隻有你自己的利益！”秦五姑娘指責道。
??“你說什麽？”阿漠見秦五姑娘主動交待她們構陷自己的一樁事，起身追問道，她要為自己討一個公道。
??皇上聞言，也望向秦五姑娘，冷冷道：“你說什麽謀害謝夫人！”
??“皇上，民女有罪！民女鬼迷心竅，錯信胞姊，誣陷謝夫人企圖謀害兗王妃，其實，是兗王妃設計砸暈了謝夫人，用她的玉簪傷了自己，她的貼身婢子可以作證！”秦五姑娘心灰意冷，知道自己難逃一死，索性將兗王妃的醜事都抖摟出來。
??“你說，到底怎麽回事？再敢有一句誑語，朕誅你九族！”皇上肅然望向兗王妃的貼身婢子。
??那婢子已被打的遍體鱗傷，此刻不敢有絲毫隱瞞，伏地泣道：“奴婢隻是奉命行事，王妃娘娘要奴婢砸暈謝夫人，奴婢隻能照做，求皇上開恩！”
??皇上聽罷，望向兗王妃，沉聲道：“為了構陷別人，你竟不顧自己有孕在身！你既這般不顧念皇嗣安危，怎可配我皇兒！構陷命婦，殘害姊妹，你這般惡毒的婦人，死不足惜！來人，將她姊妹二人拖出去杖殺，涉事者一律斬首示眾！”
??“請皇上手下留情！”
??皇上話音方落，秦府當家主母王夫人已經奔入殿來，兗王妃與秦五姑娘皆是她親生女兒。秦翡英和皇後娘娘也跟在身後，皇後乃王夫人的異母姐姐，同出王氏一族。
??“王夫人，朕念及秦國公早亡，你們寡婦孤子無依無靠，這些年來對你們秦府一直多有照拂，可是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女兒，殘害手足，汙人清白，哪有一點兒高門閨女的樣子！”皇上凜然斥道。
??“是臣婦教女無方，請皇上責罰臣婦！可臣婦長女早夭，季女遠嫁，如今在身邊的隻有這兩個女兒，請皇上無論如何留她們一命，臣婦願意替她們抵罪！”王夫人說起多年辛酸慘遇，不禁伏地而泣。
??“王夫人，你莫為難朕，她們犯下的是死罪，你抵不得，朕也饒不得！”皇上不為所動。
??“臣婦，臣婦懇請輸金贖罪！請皇上允準！”
??王夫人想起秦國公去世時，皇上允下秦府兩次輸金贖罪的恩赦，這次正好可以用來救她二女。
??秦翡英亦不忍胞妹被殺，伏地拜道：“請皇上允準臣為妹妹輸金贖罪！”
??“你秦府雖有兩次輸金贖罪的恩赦，但不可兩次同時使用，這次隻能贖一個，要贖誰，你們想清楚！”皇上沉聲道。
??王夫人聽罷，癱坐在地，望著一雙女兒淚眼婆娑，泣道：“皇上，您不能讓臣婦做這樣的選擇，她們是臣婦身上掉下來的肉，臣婦誰也不能舍棄……”
??“王夫人，法不容情，她們犯的是死罪，朕能給你恩赦，已經是看在秦國公的麵子上。”皇上冷然道。
??王夫人飲淚不語，望著一雙女兒不願抉擇，忽然看到阿漠在旁，望著她所佩琅環碧玉佩似是看到一縷希望，急忙跪行至阿漠身旁，泣道：“謝夫人，我求你，求你救救我的女兒！”
??阿漠本想扶起她，奈何她跪在地上就是不肯起來，扯著阿漠的衣裳不住懇求。阿漠也隻得跪下，無奈道：“王夫人，這樁事關乎皇嗣，又是皇上親理，小女子哪有能耐救下她們呢。”
??“你可以，你可以，隻有你可以！這琅環碧玉佩是先皇所贈，先皇承諾憑此玉佩可以圓玉佩主人一個心願，子風既把它給了你，你就是這玉佩的主人，隻要你開口，皇上會答應的，我知道我們對不住你，可是人命攸關，我求你救救她們！”王夫人泣道。
??阿漠沒想到謝琅風給她的琅環碧玉佩竟是先皇所贈，還有這樣一個故事在裏頭，可是謝琅風留了這麽多年都不曾向皇上討要的心願，她怎能隨隨便便就給了這樣惡毒的兩個婦人。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