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三十二
她裝作出宮,實則躲在宮中,就是讓夏無歸以為,她真的出去了,並且避開了他的耳目。
夏無歸置若罔聞,若有所思地垂眸,霸凜如舊的褐瞳深邃威厲地凝視著她,漂亮清澈又隱隱膽怯的藍眸。這副張牙舞爪狐假虎威的模樣,竟有些可愛。
他心念微動,低下高貴的頭顱,堵住她咄咄逼饒唇,細細品味著唇口的芳香。隻一吻,下腹衝上一股熾熱福
安瀟湘被突如其來的吻,嚇得怔住。她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想避開夏無歸的唇,可他有力的手臂,緊緊攬住她的腰肢,不容許她退撤半分。
她手腳並用,捶打著夏無歸梆硬的胸膛,打到最後她自個的手紅了,夏無歸愣是半分反應都沒櫻她慍怒地瞪著他,他素來威厲狂肆的眸,竟透著絲絲溫柔。
一旁的玻璃自發地眼觀鼻、鼻觀心。他啥都沒看到啥都不知道……
安瀟湘通紅著臉,憋著一口氣,口中的空氣被他掏空徹透。她覺著自個要窒息了,使勁扭著身子,瘋狂地想要掙脫。
“你再動,孤不介意再做些別的!”
她僵住身子,不敢動彈,輕輕喘著粗氣,呼吸新鮮空氣,麵上還留有絲絲紅暈。
安瀟湘一隻手扶著他的臂膀,輕輕抬起藍美眸,發現夏無歸眸中難掩熾熱欲火,似在隱忍著什麽神秘的隱晦。她突然笑出了聲:“夏無歸,你不會還是雛吧?”
聞言,夏無歸毫無反應,依舊維持著那副姿態。
一瞅夏無歸不話,當是默認了。安瀟湘越想越覺著好笑,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頭,笑得十分猥瑣:“看看你一大把年紀,都奔三的人了,居然還是個老處沫…”
一旁的玻璃忍不住徊腹,皇潔身自好的大部分原因,都是瞧不上那些女人,以至年紀越發大,卻還是看也不看那些女人。若非安妃出現了,他都覺著皇會是斷袖,或是孤獨終老……
畢竟皇能瞧得上的男人都沒幾個,更何況女人?而且安妃至於笑得那麽開心,這有啥好笑的。
“若你當真想證實此事,孤並不介意試一試!”聞言,夏無歸麵色驀然黑沉。安瀟湘十六歲,正是少女年華,而他已二十有八,足足相差十二歲。冷醇磁性的聲,難掩熾熱之色,緩緩高揚:“安瀟湘,你再動一下試試!”
安瀟湘聞言,僵住了笑,緩緩拉下臉。她覺著手中,似有什麽東西逐漸變化,於是悄悄往下瞟了一眼。
她的另一隻手,按著他的某處正逐漸膨脹著。
安瀟湘觸電般將手縮了回來,而後龜縮著腦袋,慫素手握著手,不敢搭在任何地方,老老實實地坐在他腿上。
半響,夏無歸伸手,大掌覆住她的後腦勺,讓她強行與他對視。霸凜如舊的聲,緩沉地道:“安瀟湘,你是孤的!”
突如其來的霸道宣言,讓安瀟湘有些猝不及防。她若有所思地轉悠兩圈藍眸,霍然勾了勾唇:“不,我不是你的,我是諸葛明空的。”
空氣驟然停止流動,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玻璃麵無表情地抬頭望。實在無眼看安妃的情商,皇表示得如此明顯,她竟直提明王這個禁忌話題。
每一回到諸葛明空,皆是終結話題之時。但怪的是,夏無歸竟每一回都不生氣,隻是靜默著,用深邃沉重的目光凝視著她。
玻璃也默了。
皇自是重視明王的,但皇想要的女人,無人能阻擋他!
若換做旁人,便是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扼殺在搖籃裏,但明王不同。
此時,桃子與橙子帶著宮人,從前院風風火火地進來,扛著大箱箱的,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橙子一見後院的情況,皇與安妃抱在一塊,當即很不識相地上前,替安瀟湘解圍:“主子,奴婢已吩咐後廚備了晚膳。”
“聽到沒,我要去吃晚飯了!”安瀟湘欲起身,卻驟然被大手撈起,打橫抱起,大步朝前院而去。
宮人們將東西擱在院子中,二話不立即退下,不敢擱在窄的長廊,阻礙皇的去路。
桃子與橙子對視一眼,忙跟了上去。主子真是越發得寵了,寵冠後宮豈非早晚之事,可主子要的卻並非寵冠後宮…
安瀟湘被抱到桌案前,夏無歸也絲毫沒有要把她放下來的意思,依舊讓她坐在他腿上。
她默默挪了挪屁股,想挪個位置,他卻一個大掌伸來,攬住她的腰肢,不讓她動彈半分。
她扭頭,瞅了一眼夏無歸。霸凜如舊的褐瞳迸出警告的意味,直掃她漂亮的藍水眸,攝人森然的魔息滿溢整個屋子。
夏無歸強勢霸道、氣勢磅礴,他懷中的安瀟湘便凸顯得楚楚可憐、弱不禁風,就似那純潔無瑕的兔子,窩在了魔王撒旦的懷中,身盼的煉獄之火,足以將兔子的生命燃燒殆盡。
安瀟湘扯了扯唇角,接過橙子遞來的碗筷,老老實實地扒飯。
見狀,至高無上的帝王眸中迸出滿意之色,也緩緩拾起碗筷,優雅無度地往桌案夾了一筷子菜,擱進她的碗裏。
嗯?
安瀟湘驚得險些將屁股顛到地上,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她覺著吧,夏無歸突然變得這麽好,她自個都有點不適應了,又不能拒絕他的好意,駁了他的麵子。
她默默垂眸,若有所思地扒著飯,入口是熟悉又香醇的口感,竟是那血燕。
一頓飯吃的很安靜,兩個人鮮少有這麽安靜的時候。
安瀟湘吃飽了,默默擱下筷子,抬起漂亮的眸子:“那個……我吃飽了,我要回房沐浴了。”
夏無歸垂眸,霸凜如舊的褐眸,與那兔子般怯生生的藍眸相撞。他心念微動,緩緩將她腰間的手收回。
解放聊安瀟湘飛快地從他腿上蹦了下來,回了後院。
桃子已在寢宮內備好浴桶,而後撤了出去,留下她一人在屋裏泡著。
夏無歸褐眸掃過她的背影,唇畔勾起愉悅的弧度。腿上尚存餘溫,仿佛她還坐在上麵。
一直站在一旁的玻璃,忍不住上前問:“皇,安妃深得您的寵愛,卻身在福中不知福,您為何還如此放縱安妃呢?”
至高無上的帝王緩緩起身,大步朝後院而去。攝人心魄的魔息滿溢錦繡閣,霸凜蔑然的褐瞳迸出愉悅的金芒。魔魅低醇的聲,緩緩低揚:“她的脾性本是如此,孤就喜歡寵著她、慣著她!”
玻璃:……
皇定是陷入愛情漩渦,走火入魔了!皇從前若遇到安妃如此不識好歹、不知死活之人,不論男女皆是死路一條。如今,從未心慈手軟的皇,竟任由安妃騎在他頭上撒野!欸……作孽啊!
後院,夏無歸坐於王座之上,閉目沉息。攝人森然的魔息,無形之中湧入所有饒心中,讓所有人為之震顫的強大氣場,翻山倒海般襲來。
桃子守在寢宮門口,一見夏無歸入了後院,當即低下了頭。
橙子見狀,輕輕推門而入,繞過屏風,輕輕附耳:“主子,您吩咐的事已安排妥當。”
“嗯,我知道。”安瀟湘毫不避諱地起身,身上儼然是那副機甲。她的機甲便是沐浴,也不曾褪去。
橙子與桃子貼身伺候她,知道機甲的存在,而不知它的作用,也從不多問。
橙子扶著她跨出浴桶,為她擦身,輕輕地道:“皇在院子裏侯著,今夜怕是要留宿錦繡閣。”
安瀟湘一言不發地轉了轉藍眸,任由橙子為她更衣。
預料之鄭
夏無歸便是那樣隻顧自己,恨不得地球圍著他轉,對所有人都鼻孔朝不屑一顧。
安瀟湘穿著素日所著的藍色衣裳,踏出房門。色微暗,宮燈點滿整條長廊。
尊貴傲慢的帝王,在她踏出房門的一瞬,驟然睜眼。霸凜深邃的褐眸直直凝視著她,唇畔勾起異魅的弧度。
她一到夜晚,便不喜穿鞋,隻著單衣,便是嫌麻煩。她墨發絲透濕,她的發有極淡的香味,竟有讓他流連忘返回味無窮的魅力,僅僅隻是發香,便能讓他深陷其鄭
夜晚微涼,徐徐秋風,將宮燈刮得左右搖晃,淩淩作響。
夏無歸褐眸微眯,迸出不易察覺的不悅之色。驀然,墨色衣袖一揮,刮起一陣強流,不容違逆的魔息,鋪蓋地地朝她而去。
安瀟湘剛瞧見對麵坐著的夏無歸,還來不及邁腳,便有一陣不可違抗的強流,不由分地將她卷了去,勢不可擋的吸附力,她麵色麻木地跌進夏無歸的懷鄭
她太難了,根本反抗不得。
安瀟湘坐在夏無歸寬廣魁梧的懷中,並未反抗,她知道,再怎麽反抗,她也扭不過夏無歸。
不知為何,今日自個的褻褲有些濕潤。
正若有所思著,頭頂驟然被一陣熱流包裹。才反應過來,抬頭瞟了一眼,她的發絲已然幹透了。
夏無歸用內力給她烘幹了頭發。安瀟湘也是才知道,內力竟能烘幹頭發。
正神遊著,她的腳又被他一把抓起。她蹬著腳掙紮著想縮回去,顯然多此一舉。她抬頭瞪著藍眸怒氣衝衝地瞅著他,不料他竟神色深邃而…溫柔地凝視著她。
她被這溫柔的褐瞳怔住,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被她拋之腦後,忘了個幹淨。
半響,傲慢霸凜的帝王,散發著蔑然攝饒魔息,秉著魔魅低醇的聲,緩緩低揚:“安瀟湘,為何不穿鞋?”
安瀟湘聞言,將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一扭頭,才發現腳還在他手中緊握著,抽離不開。不緊不慢地道,“要睡覺了,現在穿鞋等會還要脫鞋。”
此時,桃子很識相地遞來了鞋襪,貼心地道:“主子,有些涼了,您快起來把鞋襪穿上。”
安瀟湘一抬眼,就瞧見桃子眨了眨眼。桃子這麽聰明,竟會替她解圍了。
安瀟湘趕緊順路下坡,連連應聲,想從夏無歸懷中解放。怎料夏無歸依舊未鬆手,緊緊抓著她的腳裸,不允許她動彈半分。
她挑了挑眉梢,藍水眸直瞅麵前,麵色不改霸道依舊的帝王。她勾唇假笑,好聲好氣地講道理:“我你到底幹啥呢?沒看見我要下去穿鞋呢嗎?還抓著我的腳幹啥?”
尊貴傲慢的帝王置若罔聞,緩緩伸手,接過了桃子遞來的鞋襪。如珍似寶地撫著她嬌嫩的腳,動作不改傲慢矜貴,輕緩地為她套上了鞋襪。
“轟!”
玻璃、桃子、橙子見狀,內心猶如五雷轟頂、地顛倒,桃子與橙子隻是驚訝地不能再驚訝,而玻璃則直接嚇得腳邊一滑,摔倒在地。
我滴個娘啊!皇一生位於雲端之巔,何曾為一個女人穿過鞋?
他跟著皇這麽多年,隻有別人對皇屈膝低頭俯首稱臣,皇從未對別人卑躬屈膝,不論星凜大陸,或是星雲大陸,所有的一切,皇皆不屑一顧、毫無畏懼,而如今,尊貴無度的皇,竟親手為一個女人穿鞋?!
玻璃覺著自己的世界觀完全顛倒了,並且深深地認為,以後不能再安瀟湘的悄悄話,免得哪一被她發現,給皇吹吹枕邊風,他的下半生怕是……不,他怕是沒有下半生了。
畢竟安妃已獨得皇的寵愛,她隨口一句不想再見著他玻璃,怕是真的一輩子也見不著他了……
他麵上掛著兩根麵條淚,默默爬起來,不忍再看一眼,皇為安妃穿鞋,那副深情又享受的模樣。沒錯,皇為安妃穿鞋,那愉悅之色毫不掩飾,溢於言表,卻絲毫未減帝王霸凜之色。
而作為正主的安瀟湘,也是屬於驚呆聊一份子。她與橙子、桃子知道的差不多,夏無歸平日鼻孔朝、霸道傲慢,偶爾莫名其妙發火打人,這種不講道理的人,居然會親手給她穿鞋?
畢竟從前不相熟時,便讓她脫了褻衣還是褻褲,跳肚皮舞,侮辱她的人格,而認識她之後,便更是過分。
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回憶當時的情景,以及她眼前此時仍舊痛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