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南郡賑災（7）
腹五羊走過來，指著跪著的二位女官的鼻子，沒好氣地說：“還能在何處？這要問問你們倆了。今兒起，梅園的官員和生員，都不許到風月樓去。你們二位，也好自為之吧。”
占賓聽到腹五羊冷不丁的，說出這麽一句話來，心裏打了個哆嗦，嘴裏卻說：“梅園的官員和生員，他們上哪去，你說了不算吧。”
“那整個南郡的官員和生員都不許上風月樓，怎麽樣？”
話音沒落，森就“悶哼”了一聲，昏倒於地上。
占賓一看，扶起森，哭喊著：“大將軍，快救救森吧，救救我們吧！”
腹五羊見狀，也是一下子傻掉了，他本想耽擱著，不讓她們輕易見著小殿下。卻不曾想，一下子就把她們嚇暈了一個。
他被喊聲驚醒，趕緊讓人去叫曼大藥師。
這邊的醫師、藥師中，隻有曼丫頭是女人。所以，腹五羊見到這兩位，本十分厭惡，卻一哭鬧，又暈了一個，就完全手足無措了。自然想起，趕緊請曼大藥師過來。
曼丫頭已得常山通知，這兩位監押女官來找長生，必須讓她們先等著，待長生與郡首和縣令商議好了，再與她們倆談。長生想讓她們，能吐出一些賑災穀糧，先解燃眉之急，隻要能解決賑災問題，倒可以對她倆留些情麵。
可是曼丫頭隻站在醫者的角度，並不關心其他問題。見到兩位女子求人救命，便對腹五羊不客氣地說：“怎麽把女孩子嚇成這樣？”
“沒有啊，曼大藥師，我真沒有怎麽嚇她們！”
“好了，別說了，趕緊扶她們到診室來。”
腹五羊示意剛才的兩位玄鷹門鐵甲，讓他們去扶那兩女子。叫占賓的，見這倆鐵甲過來，嚇得又喊道：“別過來，別抓我們……”
曼丫頭則擺擺手，讓那兩鐵甲別過來，自己親自扶起叫森的女子，拉著占賓一起，朝診室移動過去。當曼丫頭扶起森時，感覺到她的身體特別熱。連忙摸了摸她的額頭：“哇，這麽燙！發熱這麽厲害，這是病得不輕啊。”
占賓馬上說：“您是曼大藥師？是小皇子殿下的的書童？”
曼丫頭眉頭微微蹙了一下，馬上回道：“不是，我曾是夏老太傅的書童，就是長生的老師夏老夫子。”
占賓馬上搜索大腦中長生是何人？難道是小皇子殿下？
這個曼大藥師還真不簡單，敢直呼小皇子殿下的名字！
想起剛才，敢直接當麵埋怨那位大將軍，這位曼丫頭，一定是個大人物！
“曼大藥師，大前日，我倆悄悄來過一次，沒想起您就是曼大藥師。求求您，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們啊！”占賓說著，就跪下來，摟著曼丫頭的腿，央求著。
曼丫頭這才知，這倆女子，的確是上次天都黑了，悄悄來過的。原來正是患上花柳病的那兩位。問道：“你們哪兒不舒服？什麽時候開始出現昏厥的？”
占賓摟起森的衣袖，讓曼丫頭看。
這一看，曼丫頭有些驚訝：“怎麽病情進展的如此快？”
“曼大藥師，不光她病得重了，我也被傳染了。”說著，也摟起衣袖，曼丫頭看了，覺著她倆這病，正處於強發作期。前日給她們的藥，可能已對她倆不起作用了。
“對不住了，二位，我是主攻藥理學的，一般常見病症還可以診治。但疑難重症，本藥師也無能為力了。”
占賓聽著，心裏一下子涼了半截。她又跪下，哀求道：“曼大藥師，那我倆該怎麽辦啊，求求您，能幫我們想個辦法麽？”
“你們得的這種花柳病，不光是交合時傳染，皮屑和流水，甚至唾沫都能傳染，你們還是與家人和親戚都隔離了吧。”
“曼大藥師，您教教我，怎麽個隔離法呀？”
“就是不同食、不同寢、不共用碗和箸及內衣和塌上物件，”
“這個我們注意。”
“還有不與他人有任何身體接觸，”
“這個也沒問題。”
“再就是，與所有人保持五尺以上的距離。”
占賓聽著，一邊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些，一邊答應著：“我們做得到。那曼大藥師，這樣再吃上您開的藥，是不是就會好起來的？”
“不是，這些隻是避免傳染，讓你倆保持幹淨的環境，減少病症加重的速度。要想好起來，恐怕很難。”
“那，我們很快就會死去嗎？”
曼丫頭點點頭，然後又說：“你們的症狀表示，內髒也已進入毒性，髒器衰竭是遲早的事兒！”
“曼大藥師，真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嗎？我們隻能等死？”
曼丫頭還是點了點頭：“我是沒什麽辦法了，不過……”
“不過什麽？曼大藥師，你可一定得幫幫我們，求求您了，要多少錢，我們都給。兩倍？十倍？我們都給。”
“世間肯定會有神醫聖手，能夠妙手回春的，隻是本藥師，實在無能為力。你們可以再到別處，趕緊尋訪名醫吧！”
躺在診塌上的森，經過曼丫頭，在她身上已開始潰爛的地方，上了些藥，又在她額頭上敷上冷水袋，慢慢蘇醒過來。她聽見曼大藥師與占賓的對話，心裏也是著急難過。看著麵前的曼大藥師，戴著厚厚的麵巾，完全把鼻子、嘴巴都遮掩的嚴嚴實實，還戴著防水皮手指罩子。趕緊爬起來，下到地上，和占賓一起跪下：
“曼大藥師，您是小皇子身邊的大藥師。天底下，哪還會有比您更厲害的神醫呀！求求曼大藥師，一定救救我們。”
“天下這麽大，厲害的人肯定是有的，其他的我不知道……”然後曼丫頭放低聲音說道：“長生就比我厲害得多，而且他還是大醫師，我隻是藥師。不過……”
“曼大藥師，恩人，您說，不過什麽？”
“長生是小皇子、是男人，不是很方便診治；而且，他的身份，沒人會讓他，或者說，沒有人敢讓他接觸花柳病。你們，還是另尋高明吧。”
“這……”
二位剛要再懇求什麽，腹五羊敲門進來，對曼丫頭說：“曼大藥師，快些打發她們走吧。殿下要在下通知你，多備些常用藥丸和成藥製劑，要去災民安置點出診了！”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