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你們招惹到了
事情轉變突然,老鼠的態度也變得突然。
裴詩言來不及細想,就被人推到了生命的邊緣。她隻能遵循本能意識,咬牙閉嘴,不肯吐露半個字。
老鼠似乎是不耐煩了,手上的力道逐漸變重,壓低了聲音吼出來:“說!你是誰!你男人是誰!你們和威赫有什麽關係!”
裴詩言在這種壓迫下勉強睜眼,緊緊看著老鼠,眼中寫滿了嘲諷。
也不知道怎麽的,老鼠突然收手了,喃喃自語。
“不行,如果你有關係,如果你是……”
那就不能動,何止是不能動,甚至還要想辦法保護周全。
可問題是,保護周全也未必能把保住自己,但再殺人滅跡,那自己更可能會被逼上絕路。
老鼠有些絕望,終於還是憤憤離開,朝手下的人大吼:“給我看住她!”
手下倉促點頭,收著肚子,藏起一身肚腩。
老鼠走後,這名手下坐了好一會兒,抬頭看向裴詩言,眼中掠過一道光,緩慢靠近,油膩的臉就這麽展現在裴詩言眼底下。
他樂嗬嗬的笑,看起來就是一個猥瑣的胖子,但吐出的話卻更肮髒。
“我好長時間沒見著女人了,艾爾希這邊出來賣的,還沒有你這麽好看,我現在心情好,你開個價吧。”
裴詩言隻覺得惡心,轉過頭沒說話。
那人有些惱了:“呸,敬酒不吃吃罰酒,還沒一個女人擰的過我金子。”
自稱作金子的人站起身就衝裴詩言撲過去,卻沒想到麵前被捆綁的女人居然就地一滾,躲過了這一劫,反而站起來了。
他看著地上被割斷的繩子,眼底滿是錯愕。
裴詩言已經將手腳的繩子都掙開,久久背在身後的手轉到麵前來,手腕附近有淺淺的血痕,手心握著一把短刃,赫然就是剛才老鼠丟下的。
她繃緊心神,警惕著對麵,不敢分心。
剛才老鼠情緒失控,於是她趁機拿回匕首,自己割斷繩子,雖然力道不行,技巧不夠,反而割了自己好幾道傷口,但好在短刃鋒利,繩子最後還是斷了。
金子眼中燃起些一樣的情緒,吃吃的笑,絲毫不遮掩自己的情緒:“你以為你拿著把刀就能怎麽樣?”
裴詩言當然不這麽覺得,但這可是命,她必須要握在手中。
金子呼嘯撲來,快兩百斤的肉就這麽橫在麵前,幾遍裴詩言手有利刃,應付起來也頗為吃力。
她到底是個女人,也沒怎麽打過架,不如街頭巷角四處流竄的金子,隻能胡亂揮著刀子,想將他隔離開。
金子盯著空隙,直接上前叩著她的腦袋往膝蓋上撞,等短刃脫手,抓住她的頭發一把將人撞到牆上。
他喘著粗氣,惡劣開口:“小東西,還想和你金子爺爺逗,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麽玩意。”
裴詩言額頭早已經磕破了,手臂和額頭上鮮血直流,意識也潰散了,她早在第一下已經昏過去了。
金子隨手將裴詩言扔在地上,正想動手剝開衣服,卻猛地被一個力道攥住肩膀,身體倏然失重,整個人被迫往後仰過去,栽倒在地上。
他不可思議的瞪圓了眼,正看到一張俊美麵容入眼。
那張臉一躍而過,很快就衝到昏倒的女人麵前,抱起女人,眼中的心疼之意毫不掩飾。
金子艱難起身,目露凶光,惡狠狠的開口:“你就是打斷賊子好事的人吧。”
紀雲卿沒在意對麵的胖子說了什麽,全副心神隻放在虛弱昏迷的裴詩言身上。
金子惱怒,正想上前,卻沒想到,男人舉起右手,小型槍就這麽對著自己。
他甚至連看也不看,扣緊了扳機。
“啊——!”
慘叫聲劃破天際。
金子趴在地上,身上全是虛汗,想抱著腿,卻又不敢。
剛才那一下,精確無誤的打中了自己的右腿。
麵前的男人陡然變得危險,也深不可測。
金子不敢再靠近,想著慌忙逃離這裏,才一轉頭,就對上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威赫到場,看到裴詩言的模樣,心頭有些複雜,掉頭折斷了金子的一隻手,厲聲問道:“說,老鼠想幹嘛!”
金子在地頭蛇裏混,也就是圖一個威風,真的撞上威赫這種級別的人物,早就嚇破了膽,倉促之下什麽都倒出來。
“是老鼠!是老鼠!這兩個人救了一個黑人,老鼠知道了,想發財!他還打算拿到錢把這個女人給賣了,那個女人手臂上的傷口也是老鼠做的,是老鼠生氣才傷害她的!我什麽都沒做,一切都和我無關,你們別傷害我!”
威赫嗤笑一聲,用槍拍了拍金子的臉,聲音低沉:“那你剛才是想幹嘛呢?”
金子緊緊閉嘴,不敢說話。
這回不用威赫上手,紀雲卿闊步上前,折斷了另外一隻手。
金子的哀嚎聲響徹倉庫,他對上男人眼中的戾氣,到底是扛不住了,一五一十交代出去,乞求道。
“是我不對,我該死,我就是一時間起了別的心思,但我沒做,我真的沒做,什麽都沒做,我隻是想著,老鼠既然已經打算把她送出去了,那臨走前也……也,不浪費。”
後麵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乎聽不到。
紀雲卿臉上的氣壓愈發的低沉,抬手一槍,子彈進了金子的左腿。
金子平躺在地上抽搐,卻不敢掙紮動彈,也不能。
雙手被折,雙腿都被子彈穿過,還能怎麽辦?
就在紀雲卿將槍口對準他的腦袋時,威赫一把將槍壓下了,聲音低沉的開口。
“冷靜點,你不是艾爾希人,事情會很麻煩。”
紀雲卿沒動,槍口沒被壓下去一分一毫。
威赫再度開口:“這背後的人我們會幫你料理,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送你未婚妻去醫院,她看起來狀態不好。”
一語驚醒夢中人。
紀雲卿把槍一扔,掉頭抱起裴詩言,徑直朝外走。
他一走,威赫身邊的人就跟上去,專門開車。
人走完了,威赫蹲下身,聲音低緩:“無關緊要的人走完了,談談,老鼠在哪裏。”
金子汗如雨下,仍舊不敢說話。
威赫的語氣就像是日常聊天,聽起來還有些為難。
“我本來想給你們痛快點,但你也看到了,你們招惹到了那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