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變相軟禁

  “資料?”紀雲卿勾起唇角,眼中留過一抹嘲諷,開口問道,“你托付的人信得過嗎?”


  “我當然找我信得過的人去查!”


  “那資料的來源就信得過了?”


  夏友光被這一句質問逼的啞口無聲。


  他在高位坐久了,辦事還要托付給自己秘書或者得力助手就可以了,並沒有時間去追究資料來源的真假。


  紀雲卿將手機鎖屏劃開,翻到一個圖片遞過去,徐徐開口:“這是之前我偷偷做出來的DNA鑒定,消息都在上麵了,她就是夏炘,你們就是父女。”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你以前拿到的資料是什麽樣的?”


  中年男人隻是低頭看著手中的圖片消息,呼吸加重。


  見他沒回話,紀雲卿又重複了一遍。


  夏友光才回過神,聲音裏的情緒起伏很大。


  “那份資料,有血型和原來的親生父母登記消息,還有後來的領養人消息,所以我就……”


  半真半假的消息最容易讓人上當,夏友光就是栽在這半真半假上。


  紀雲卿勾唇笑了笑,眼中明顯劃過些好笑,徐徐開口:“杜雅涵現在的手也夠長了,能夠到不少東西,隻是搶先改一份資料而已,輕輕鬆鬆。”


  夏友光沒聽見這句話,所有的視線都放在裴詩言身上,張張口,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說什麽。


  半晌,他終於艱難吐出口:“忻兒,真的是你?我,我找了你很多年。”


  裴詩言鼻子一酸,心裏的委屈突然翻倍湧來。


  她吸了吸鼻子,讓自己看上去情緒正常,隨後糾正道:“夏總,我叫裴詩言。”


  “忻兒,”夏友光聽明白了,卻也懊悔,“忻兒,對不起,當年我沒有顧上你,後來再找你就找不到了,他們都說……”


  都說她死了。


  裴詩言也知道,但知道和聽到是兩回事,現在有人在她耳邊重提這件事,她心底的情緒就變得絲絲複雜。


  誰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誰知道夏友光到底有沒有去找她。


  她扭頭,沒去看夏友光。


  沒一會兒,男人的手探過來,拉住她,聲音低低的:“夏總的確找過你,花了好幾年。”


  但要找一個才剛落地出生的嬰兒談何容易?所以到最後,也都是當已經不在人世了看。


  裴詩言知道這不算是夏友光的錯,可她一時間看不開,甚至為自己母親不值。


  她回頭看向夏友光,聲音變得有些嘶啞,眼眶也發紅:“蘇靜雪死後才幾年,你就娶了杜雅涵,沒多久,夏芷絢就出生了,我不想拿醜惡的角度問題看您,但我覺得我媽死的不值,是她看走眼了。”


  母親的事,她從紀雲卿那邊聽到個大概,也聽到過杜雅涵的事。


  也許是女人的直覺,她總覺得蘇靜雪的死和杜雅涵脫不了幹係,可無憑無據,她沒法說出口。


  沒辦法找到凶手,她隻能拿最尖銳的語言刺夏友光。


  如果夏友光真的在意蘇靜雪,一定會有態度反應。


  果然,夏友光臉上懊惱,過了許久,才壓抑住帶點哭腔的聲音,沉沉開口:“詩言,我知道我有錯,過去發生的事我也不洗白澄清,但你給我個補救的機會,原諒我,我帶你回夏家,我們回去重新過日子好不好?”


  裴詩言握緊雙手,抿緊唇,退到紀雲卿身後,態度不言而喻。


  眼看著夏友光的失落和沮喪表露出來,紀雲卿出來打了個圓場。


  “夏總,你既然現在才知道詩言是你女兒,那之前為什麽對她那麽好?”


  這是裴詩言的心結。


  夏友光有些無措的去望裴詩言,半晌,終於開口解釋:“當時我就是覺得這孩子很像是阿雪,本性也不壞,所以就想主動幫一點,沒想到,老天爺把忻兒送回到我身邊。”


  裴詩言想開口反駁自己叫裴詩言,卻幾次猶豫,還是安分的待在紀雲卿身後。


  紀雲卿輕輕拍了拍裴詩言的手,拉著她走到夏友光麵前,開口轉移話題:“詩言和您都需要一段時間來好好想想,我們現在可以先處理一下您的身體問題。”


  他似乎想起什麽,稍稍皺眉,將殺手的事和盤托出,末了還加上自己的點評。


  “我們能在瑞典活下來已經是萬幸,詩言每次遇到和性命攸關的事,基本都和夏家有關,我們猜想是你們夏家的人做事,包括您現在的身體狀況,您心裏有什麽人選嗎?”


  夏友光黑著臉,末了,終於遲緩的點點頭。


  紀雲卿心裏有數,代替裴詩言開口:“詩言本就對夏家有點誤會,我想,在確保安全之前,我不會輕易把詩言放手回夏家的,請夏伯父體諒。”


  他頓了頓,又追問了一句:“我想知道您心裏的人選和猜想。”


  夏友光靠在靠枕上,臉色蒼白,但唯獨那雙眼卻分外銳利,徐徐開口。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之前我就察覺到不對了,但多半都是請私人醫生的,私人醫生確證沒事,隻是缺少營養需要多養病,我也就沒多想。”


  “等一下,”裴詩言倏然出聲打斷,盯著他不解的問,“這麽長時間,你就自願待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難道不會去一趟公司或者留些什麽話嗎?”


  一對上裴詩言,夏友光的語調明顯溫和了些,詳細解釋。


  “因為我被杜雅涵變相的軟禁了。”


  裴詩言錯愕的轉頭看紀雲卿,很快又轉回視線,聽夏友光從頭解釋。


  “設施和私人醫生讓我留在家裏養病,測定後告訴我有點小毛病,也沒這麽嚴重,剛開始我也就隨便他們折騰。”


  “到後來,杜雅涵開始變相的軟禁我,以靜養的名義拿走了通訊的東西,每晚都會和我報告公司的事和消息,但我回複的消息都要經過她的手,剛開始也覺得沒什麽,這麽幾天下來,我就覺得她背後也許在計劃什麽。”


  “醫生給我的結果越來越好,但我覺得我的身體越來越不對勁。”


  “我也覺得是杜雅涵做的事,可我沒有證據,與其現在鬧開了,還不如抓住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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