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她是夏炘
夏芷絢回去的早,沒看到記者衝上來的場麵。
十分鍾後,杜雅涵慶幸自己沒讓夏芷絢跟著一起下來。
這群記者簡直就像是暴民,肆意上下走動,就連她用保安和錢來打發都無動於衷,相反,她一說要報警,這群記者開始圍著別墅裏隨便拍攝,甚至還有趕到樓上的。
偏偏這群人的鏡頭又是對著她,杜雅涵幾乎發瘋,卻也隻能勉強按捺下去。
別墅裏有三四十個人,光是兩排的人疊著對準她,就擋住了她全部的視線,她沒注意到,有人悄悄上了主臥的門,將一個中年男人背了下來。
等到杜雅涵打發完這群人,已經是幾個小時後了。
她喘了口氣,憤憤甩手回房,餘光隻是隨意一瞥,眼眶倏然睜大,心頭有一種恐怖在肆意跳動。
該死的!夏友光不見了!
夏家附近。
裴詩言坐在一輛豪車的副駕駛座上,不解的朝主駕駛座上的人看去,提出疑問:“我們就這麽在夏家門口等著?”
主駕駛座的紀雲卿稍稍挑眉,回答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
裴詩言嘟囔著,視線不自覺的往夏家方向看去。
一早上,紀雲卿就來找她,帶她到這裏,說是很快就能有個驚喜,但等了半個小時,別說驚喜,就連驚嚇都沒有。
裴詩言托著下巴望著外麵,從街邊尋找打發時間的樂趣,突然瞥見遠遠的盡頭有一個小夥子背著人過來了。
她一愣,正想問紀雲卿,卻發現紀雲卿已經下車去接應那位小夥子了。
半分鍾不到,小記者身上背著的人轉移到了車後座上,紀雲卿和記者說了句什麽,很快就分開了。
裴詩言措手不及,正想等紀雲卿過來的時候問他,餘光卻掃到後座的人,臉色倏然變了。
是夏友光!隻是他臉色看著蒼白,嘴唇也發白,整個人看起來比之前瘦了許多,偶然抬頭掃一眼周圍,看起來都似乎是件費力的事。
短短半個月,一個健康的人,怎麽能虛弱到這個地步?
裴詩言張張口,想問,又不知道該問什麽。
問身體狀況?還是問蘇靜雪?
不管是哪一個現在都不合適。
幾分鍾後,紀雲卿回來了,看了一眼後座,當機立斷:“我們先去醫院。”
裴詩言沉默著,許久才回了一個字:“好。”
十多分鍾後,夏友光去做全身檢查,裴詩言才拉著紀雲卿問。
“到底是怎麽回事?”
男人將她拉到自己身邊,沉沉開口:“記者是我雇的,我讓他們去夏家,想辦法製造混亂,趁亂去看看夏友光,如果可以,就帶夏友光出來。”
“那,”裴詩言覺得自己有些詞窮,“那夏友光這樣又是怎麽回事?”
“不清楚,”紀雲卿低頭,額頭和她的額頭碰了碰,眼眸變得暗沉,“但能猜出一點。”
“什麽?”
紀雲卿簡單解釋,“夏友光這副模樣,就算不是杜雅涵親手做的,那也和她逃不了幹係。具體的猜測和情況,要等檢查報告出來後再看。”
裴詩言點點頭,幹站在一邊,在腦中捋順思路。
她不是傻子,紀雲卿的一句話裏暗示了許多,她現在才平緩下情緒去一遍遍想。
在瑞典時紀雲卿對殺手勢力的猜測想法,她現在也猜的八九不離十,隻是她的猜測中還多了一個夏芷絢。
很快,醫院裏的結果就出來了。
“患者最近在服用一種藥物,血壓和身體指標都已經超高了,肝髒肺胃也有相應的受損,如果再服用一段時間,就會癱瘓,極大概率會心肌梗塞致死。”
裴詩言聽得膽戰心驚,最後還是鬥膽問:“那現在還來得及治嗎?”
“來得及,”醫生擰眉回答,“就是比較麻煩,需要慢慢調養,吃這種藥的時間應該也蠻長了,病人要用雙倍的時間來調理身體。”
裴詩言念頭道謝,目送醫生離開,和紀雲卿的視線對上,兩秒後,推門進了病房,絲毫沒客氣,把醫生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複述給夏友光聽。
夏友光精神不大好,一句話都不想說,隻是在病床上自己思慮著事。
長期給他下藥,除了貼身的人,除了杜雅涵,他想不到其他人選。
但會是她嗎?
夏友光遲遲不說話,隻一個人坐在病床上想著什麽,也不搭理人。
裴詩言看著自己名義上的父親,心底裏莫名有一種委屈和氣憤同步上來,止不住冷聲嘲諷:“當年你放棄了蘇靜雪,親自選了杜雅涵,現在也算是得到了報應,你應該自己受著。”
夏友光被“蘇靜雪”這三個字提醒,豁然抬頭盯著裴詩言,眼底有些情緒在肆意湧動,最後還是一字一句的開口:“這是我的事,裴小姐,我不知道你是在哪裏得知的消息,但那是我的家事,我希望你能控製住自己,不要隨意評頭論足。”
“你當我想?”裴詩言想起自己還沒見過麵就過世的母親,心頭湧起一陣煩躁,甩手想走,但一想到心裏憋屈,又還是忍著說話,“蘇靜雪她……”
她……
裴詩言突然啞聲,說不出一句話。
自己不了解蘇靜雪,也不知道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僅僅憑著一個女兒的身份,在這裏要求什麽?
這一個念頭冒出來,心裏的膽怯和沮喪也一並浮起來了。
裴詩言正想退後,卻被紀雲卿攔住。
男人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一字一句說出了事實。
“夏伯父,詩言她有資格這麽問你,她是當年被你們斷定死亡丟下的孩子,夏炘。”
這句話剛落下,夏友光就猛地看向他,眼中滿是詫異震驚,不可置信的問道:“不可能?她怎麽會是夏炘?”
聽到這幾句話,裴詩言心涼了。
紀雲卿察覺到她的情緒,握緊她的手,緩慢反問:“為什麽您覺得她不可能是夏炘?”
“我早就讓人找過了,”夏友光語調裏仍舊是不可置信,“所有資料都顯示她不是夏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