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避孕藥
紀雲卿走後,裴詩言才放鬆身子,卻發現自己的手在輕顫。
她靠著牆壁,緩緩坐下,一直緊握的右手這才鬆開,手心裏,鑽石閃爍的光芒若隱若現
裴詩言低頭看著這根被她偷梁換柱留下的項鏈,心底的委屈突然盡數泛起。
她不舍得扔掉,但也不能在紀雲卿麵前接下,好在之前和一個學弟學了點小戲法,不然,這根項鏈要再找回來,恐怕很難。
剛才和紀雲卿的那一通對峙,裏麵有她的心裏話。
在她看來,紀雲卿有錢,花錢買東西討歡心,不過就是隨手。今天能討她歡心,明天就能去討夏芷絢的歡心。
即使絕版又怎樣?這樣能隨手就打發的東西,怎麽能算是真正的心意表達?
她在意夏芷絢的身份,卻被自尊死死困著不肯開口問,紀雲卿也不打算解釋。
一個不問,一個不說,時間一旦長久,兩個都會遍體鱗傷。
裴詩言不敢輕易再交付自己的真心,隻能用這種極端小心的方法,一次次試探男人的真心,和最後的忍耐極限。
但情緒仍舊在她不知不覺中跟著男人同步,隻是她到現在還沒發現,或許是不願去承認。
裴詩言握緊了項鏈,在浴室裏坐了快半小時,最後才搭著門站起來,疲憊的回到臥室。
通體銀白的項鏈在暗色的床上分外明顯,小陽台上的陽光投射過來,直直照在鑽石上,因為光芒的緣故,那半顆心看起來分外閃耀。
裴詩言心裏動容,開了手機去搜索“珍愛”的相關信息,看完了設計的來源介紹,她放下手機,注視著這條項鏈許久,終於還是將它小心收好,放在衣櫃深處。
這一天算是徹底毀了。
早上紀雲卿的到來再加上後來心情的大起大落,她沒心思再做事,幹脆請了一天假,在家休息。
她一心認定,隻要時間足夠,她能將今天的心情緩過來。
但她失算了。
臨近午夜,她像是失眠了一樣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沒辦法讓自己入睡。
裴詩言刷著消息,心底的煩躁控製不住的擴散,她想去衝冷水,卻被再一次響起的門鈴阻止了。
門外還是早上的男人,與之不同的,是現在的他一身酒氣,黑瞳中的占有欲漲滿,還有迅速劃過的一抹受傷。
裴詩言怔了怔,眼底掠過一抹心疼,卻在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時候飛快離開,她自己也緊接著後退,一把拉上門把手想關門。
男人從外推進來,深沉的望著她,眼底的掠奪和霸道盡顯其中。
裴詩言曾和他同床共枕過,隻一眼,就清楚他想做什麽。
她心底猶豫,在猶豫的時間裏,被男人按在牆上,唇上覆過溫熱,一股力道輕巧的撬開她的齒間,攻城掠奪。
裴詩言想掙紮,雙手卻在觸碰到男人身體的一刹那猶豫了,最終,她還是選擇慢慢環抱住男人寬闊的背。
醉酒的男人並不清楚這個細微的動作代表什麽,他隻會謹遵自己的意識,嚐到了甜頭後將女人攔腰抱起,徑直去了主臥。
也許是太長時間沒有過親密接觸,男人的動作格外過分,一次次下沉的力道仿佛是想將她揉入骨子裏,透著一點瘋狂。
裴詩言順從的依偎在他懷中,回應著動作,直到她再也提不起一點力氣,被男人按住纖細的腰肢肆意動作,將她拆吃入腹。
等到紀雲卿清醒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中午。
他是被小陽台上投射過來的刺目陽光驚擾醒的,因為酒精的影響,他的腦袋還有些疼,眯著眼往床上躺,轉身想蓋上被子,卻遲緩的發現不對勁。
這裏不是酒店,也不是他的房子,他身旁還躺著一個女人。
女人的皮膚白皙,正背對著他,露出滿是痕跡的蝴蝶骨,仿佛是在提醒著他昨晚發生的事情。
紀雲卿倉促坐起,定下心神打量四周,覺得眼熟,記憶裏所有主臥的場景在腦子裏過了一遍,他才想起這個主臥的主人是誰。
他喉嚨有些幹,小心翼翼的朝身旁側過去,想看清女人的麵容。
女人似乎睡的不安穩,翻轉了身子,側了個方向睡,姣好的麵容清晰的刻在紀雲卿眼裏。
紀雲卿張張口,卻發現說不出任何話,就連腦子裏也幹淨的沒有任何念頭。
他不知道裴詩言會是什麽想法,甚至不知道醉酒後的行為是對是錯,但他卻能清晰的分辨出自己心底裏偷偷跳躍的興奮。
沒等他想出該怎麽辦,床上的女人同樣被陽光刺的睜眼。
她半睡半醒的撐起身子,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臉,試圖擋住陽光。
紀雲卿看著心疼,挪了位置,用身子幫她擋了大半的陽光。
但就是這個舉動,讓女人徹底清醒過來。
裴詩言豁然睜眼,吞吞吐吐的掃了他一眼,目光中前一刻分明還是慵懶,下一刻卻變成了漠然。
紀雲卿心底泛起一陣寒意,沒來由的籠罩住了全身,像是做了什麽心虛的事被人抓住一樣,沒來由的慌張。
他沒想過,裴詩言醒來後,如果反感他,會發展成什麽樣子。
裴詩言沒有任何動作,隻是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找了浴袍隨意套上。
她的動作很隨意,像是不在意房間裏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紀雲卿摸不清她是什麽態度,頭一次有些無措的等著她發話。
但裴詩言沒有,她用浴袍蓋住了遍布痕跡的身子,抽出櫃子到處翻找,翻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出一盒避孕藥。
米國的人大多都開放,她參加的宴會裏經常有人相互送禮物,一些損友就會隨便送避孕或者和性相關的東西,她在抽禮物的活動也抽到了幾個,有幾次因為來不及扔就放在櫃子裏。
現在想想,真該慶幸當時沒扔。
頂著紀雲卿炙熱的目光,她接了杯水,二話不說將避孕藥吞了下去。
她剛吞完,身旁的男人嗓音低沉:“你吃了什麽?”
接下來的一切,紀雲卿都沒能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