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被掩埋的真相
劉楓突然想起些什麽,從那堆資料裏抽出一組監控照片,對路曾華說道:“路隊,程科查監控的時候發現這個人近期頻繁出現在宜賓酒店附近。”
路曾華仔細翻了翻那組照片,皺著說道:“就沒有一張正麵?銘兒?”
張銘連忙應了一聲,上前問道:“路隊,怎麽了?”
“拿著照片去把酒店附近路口的監控全都查一遍。”頓了一下又說道:“還有酒店監控也查一遍。”
這工作量確實是不小,劉楓說道“路隊,我去幫幫他。”
“你有別的事要做。”路曾華拄著拐費力的站起來,“跟我去躺現場,單看這現場照片太費腦子。”
路曾華剛想出門就想到什麽,看了眼還站在辦公桌前的李依玥,問道:“小李啊,你會開車嗎?”
“啊?”李依玥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路隊這是啥意思。
“你有駕證嗎?”路曾華又問了一句。
“哈?”李依玥還是有些懵。
劉楓歎了口氣對李依玥說道:“我和路隊受了傷,可能要辛苦你開車送我們一趟。”
“可以,可以。”李依玥這才明白他們的意思,心裏感歎自己自從來了一隊好像智商下滑嚴重,居然接連丟臉。
路曾華聽到李依玥的回答長舒一口氣說道:“能開車就好,走吧,去現場。”說完就拄著拐,一瘸一瘸的先出了辦公室。
劉楓把車鑰匙遞給李依玥,笑著說:“辛苦你了,聽說你剛來一隊,還適應嗎?”
李依玥聽到這話,心裏的滋味很是複雜,最近她稱得上是慘到極點,當她知道自己被調到金法醫身邊就第一時間發了朋友圈,市裏醫學界的朋友幾乎都知道她現在是醫科大解剖課教授金慧輝的助理,羨慕的嫉妒的眼紅的都有,但隻有她才知道自己最近的慘樣,不但沒見過金法醫幾次甚至連工作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挺好的。”李依玥強撐著說了一句,再怎麽樣也不能丟了麵子,特別是在帥哥麵前。女人啊,終究是要爭這麽一口氣,不能哭,妝會花,不能笑,妝會掉。
“其實路隊人很好,雖然說話很直接,但是心思很細膩,金法醫雖然我沒怎麽見過,但是程科說他工作很嚴謹,刀子嘴豆腐心,既然來了就要放的下,看得開。”劉楓幫她把門推開示意她先走。
李依玥聽了劉楓的話,仔細的打量起劉楓,目測身高185左右,比例協調,典型的帥哥形象,雖然穿著簡單低調但卻是比較高檔的衣服,身上帶著很難掩蓋的貴氣,家庭條件一定是很好。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李依玥很難相信這樣一個高富帥居然有著這樣細膩柔和的性子。
“謝謝你,”李依玥這句話是極為真誠的,現在的人把‘對不起’和‘謝謝’掛在嘴上,最後導致這兩句話的溫度漸漸被磨光同時它們的重量也隨之消散,但李依玥的這句謝謝卻是擲地有聲。
劉楓聽了後不自覺的笑了笑,“你和張銘挺像的。”
張銘?李依玥想起那個心理素質極其差勁的小警員,和他像?哪裏像了?她可是名校出來的,畢業之後直接就被地區分局高薪招聘,可以說在到市局一隊之前她一直是被人捧著的!但她還是勉強笑著說道:“都是同誌嘛,奮鬥的目標都是一樣的。”
劉楓也意識到他的這句話李依玥似乎是不愛聽了,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是中了什麽邪居然冒出這麽一句,立刻轉移話題說道:“走吧,路隊應該已經在停車場等我們了。”
李依玥這時候也猜到劉楓一直走得這麽慢的原因,路隊腿上受了傷走路不方便,又很要麵子,如果他們走在前麵路曾華肯定會覺得很丟臉,如果他們可以等他,路曾華也會覺得不舒服,所以劉楓和李依玥磨蹭一會兒讓路曾華先到,就可以避免這樣的尷尬。
他想這麽多不累嗎?還是說這是職場規則,自己懂得太少?李依玥在心裏問了一句,但又覺得糾結這個問題沒有任何意義。
等到了停車場果然看到路曾華正扶著車休息,看到他們到了又立刻站了起來,說道:“走吧。”
李依玥比劉楓要大上兩歲,但卻完全看不出來,先不說李依玥長相很年輕就說這氣質就完全不同,劉楓從骨子裏就透出一種少年老成的感覺,而李依玥就顯得那麽稚嫩單純。
劉楓和路曾華都是第一次來現場,有李依玥帶路確實是方便了不少。現場都被封鎖起來,屍體雖然被抬走但房間裏還是有些味道。
路曾華畢竟也算是個老警察完全沒什麽反應,而劉楓的表現卻著實讓李依玥驚訝,劉楓按理說和張銘一屆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差別,但劉楓卻十分冷靜,仔細的觀察著每一處的痕跡。
“這裏就是案發現場?”路曾華蹲在床邊帶上手套摸了摸地上已經幹了的組織液。
“根據現場的少量血跡殘留,這裏就是第一案發現場。”李依玥回答道。
路曾華站了起來,兩根手指撚了撚手套上殘留的組織液說道:“那我們就還原一下殺人過程吧。”剛走到門口突然想到什麽笑了一聲,用手拍了拍李依玥的肩膀說道:“你說這吳複征也不是什麽好人,我們為什麽還要幫他申冤,要不直接定成懸案算了?”
李依玥被這句話嚇得呆立在原地,這路隊瘋了吧?!他在說什麽?
路曾華看著李依玥震驚的表情笑得停不下來,但還是拍了拍她說道:“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李依玥這才緩了口氣,剛剛路曾華說那句話時的眼神實在是太過認真,她幾乎真的認為路隊會因為個人的好壞來處理案子。他們做警察的就是要秉公執法,這是工作。
劉楓站在一邊並沒有說話,但他卻聽得真切,路隊是開玩笑嗎?吳複征的信息他們都清楚,金錢至上的人,為了名利什麽都可以犧牲,包括良心。這種人卻依然擁有著真相權,讓他們這些警察為了他的死亡拚命找尋真相,而因為他的出庭辯護財產或者其他受到損害的人卻依然在人們看不到的地方舔舐傷口,他們的真相又由誰來找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