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一夢
雪還在一片一片的下個不停。
客棧的天字三號包間里,床上躺著的少女又不安的做夢了。
夢裡她沒有如今天的那些花色少女一樣被救走。
他們被一直運啊運,運到了一個北戎大部落里。
北戎人還真是豪放的亂啊。
慶功宴上,穿著暴露的女子舞著性感的腰姿。
而男子們從上到下邊喝酒邊打量著這些獵物。
而被他們看上的獵物有的舞完就會被直接被抱進了懷裡,以口渡酒,隨意揉捏,以此來為奔波后的樂趣。
她因為長相較好,又如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所以被安排進了老可汗的床帳之上。
強行被人套進了薄薄的紗衣,困住了手腳。 記住網址http://m.bqge。org
當那比花田還老的老男人吻上她的唇,手在她身上游移時她簡直是噁心的想咬舌自盡。
可想想還是罷了,以前府里就有個小啞巴舌頭沒了不也沒死,而是從此有口再不能言而已,她想,那會比死了更難受吧。
因一直生活在後娘花柳氏的陰影下她什麼事都學會了忍與默默以對自己最小的傷害程度來承受。
所以,此次,她也選擇了用同樣的辦法。
慢慢的,老男人放開了她捆在四周麻木的手腳,要她更好的服侍他,還說過後會迎娶她為可孫。可笑。
她什麼都依他,鬧騰到了半夜,當那噁心的男人累得動不了睡下時,她才爬起來拔起他的刀,把他刺死在了床上。
血,噴在了她的臉上,真殺了人後她就害怕極了,可想想被人擄走後的種種,她故作鎮定的拿起老男人灑落一地的衣服把臉擦拭乾凈,在抖著手套上了自己的那件紗衣。
然後才出了可汗屋,偷偷到了後院牽起一匹馬想逃離而去。
可她並不會騎馬,加之剛被破了身子又疼又軟,最後只能被捉回。
按理她是會被五馬分屍的吧。
可就在要行刑時敵方打了進來。領軍的就是她如今的丈夫,當時的將軍趙臨淵。
在她們這些受盡了委屈的女人眼裡,那真是天神一樣的人物啊!只見他把自己厚厚的披風披在了她單薄又冰涼的身體上。
當時她就想,這般俊美又貼貼的男人當真不知道要何等的女人才配擁有。
想想自己如今的遭遇也有她那總是祥裝深情的未婚夫一份功勞,她就怨得牙齒打顫。
因為可汗被人暗殺的消息剛傳出一天不到,所以此時的部落人心無比混亂。
不到一炷香就結束了這場戰鬥。
她們被救出,大家都是拖著破落的身體祈求將軍直接把她們送去家庵。
那年輕又無比俊美的將軍應了,派人把她們送去了北地的容華庵。
「小姐,小姐……」。一聲聲的小姐終於叫醒了在夢中使勁搖頭的小姐。
白芍急紅了眼。
花顏兒睜眼獃獃的望著眼前眼睛漲紅的白芍,居然有點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了,以前從來都沒有一次與這次一樣如此的身臨其境,或許是她寫了信舉報又親眼看著那些人被救出的原因吧!
如此想著,她一個起身緊緊抱緊了白芍。
夢中,白芍就是在廣陵王府中的一次征伐軍妓里替自己去了軍妓營的。
從此,她們不再相見。
「小姐,你怎麼了?」白芍擔心的問。
「無事,就是做噩夢了。」她放開了白芍起身穿衣,然後大冷天的光腳走至窗前看著外面的雪花念了一句。
「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
隨即轉頭道。
「備水,我要沐浴。」
「啊!」白芍傻眼,這麼冷的天,大早上的小姐要沐浴?
「備水!」她忍不住咬緊牙關。
「哦!哦!」
等把整個人都潛進滾燙的水裡后。
她不由得使勁揉搓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恨不得把它剮掉。
半年了,她現在都忘記臨淵身上的味道了。
她不由恨恨的以手為拳,咂進浴桶里的水。
剛沐浴出來就見一筆挺藍袍男子坐在她的床邊。
而白芍此時已經昏迷在了桌子上。
「彥君。」她開口,已經恢復了以往高冷的淡淡表情。
「呵呵」。他以手握拳抵唇笑著咳了一聲。
「你怎知我在這兒?」她緩緩的走去把窗子關上問。
「我說天機不可泄露,你還問嗎?」床邊的男子始終溫柔的看著她。
本來就只是打算逗逗她,她問,他肯定會說。誰叫她總是如滄海桑田一樣一臉老成。
她再去把門反鎖上問「她會昏睡多久?」
「嗯,看情況吧,我葯下的不重,估摸著兩柱香左右。」說著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夠了。」彥君是藥王谷的弟子,對於藥理上,他的話還是很有可信度的。
「什麼夠了?」
花顏兒沒說話,而是閉了下眼,又睜開。
隨即她坐過去吻住了那人總是蒼白揚起的唇角。
隨即一步步移過去。
彥君瞪大了眸子僵在原地,他一直喜歡她他相信她是知道的,不是已經拒絕他了嗎,那現在又是什麼?
春風一度,花顏兒一寸寸的把彥君的身體印在了眼裡刻在了腦子裡。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想,她只想把那個夢境里的噁心東西忘掉。
就讓她任性一回吧!所以人。
休息了一天,正當她們準備啟程回京都侯府時,被世子趙臨淵的人找到了。
本來不打算讓他知道的,可既然發現了,她也想他了。
坐在算不上豪華的軍帳內,她剛接過趙臨淵倒過來的水,頂著他熾熱的目光,有點心虛的珉了口水。
心虛她偷偷來了北地卻不告訴他。
「趙臨淵,你這廝他媽的也太沒良心了,老子好歹也是剛救了你一命的人,你他媽的現在就弄這麼個人來膈應我?」
這時,一穿著盔甲的少年罵咧咧的進來。
自行倒了杯水扭飲。
接著拿著嫌棄的眼角餘光撇著花顏兒。
「她是我的妻子,以後我孩兒的娘,你侮辱她就是侮辱我。」趙臨淵剛剛還滿是柔情的眼睛結成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