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是她。
「誰告訴你這些的?」
「回老爺,是彩蓮妹妹送飯來時隨口說的,奴婢以為不重要就沒有稟報。」
小紅趕緊跪下,她知道那時她應該跟公子稟一聲的,不管他需不需要知道。
可當時私心做了遂。
她被老爺買來時乃是大戶人家老太太房裡的一等大丫鬟,要不是主家犯了事被流放,她也不會輾轉到這,最後因為聰明知禮上得了檯面被老爺買下。
老爺買下她后也一直很給她體面,月列不少,平時也就是有女客時她需幫老爺忙活下,還有就是伺候下老爺的吃住就行。如此想著種種,就聽老爺問。
「彩蓮就是廚房燒飯的那小丫頭?」
「是。」
「退下吧!」
「是。」
小紅退下后,陸邵奇拿起筷子夾起一小塊青菜放入嘴裡。 首發域名m.bqge。org
入口苦澀,只有淡淡的鹹味。再嘗了好幾個菜,也是一樣。
以往如此的飯菜他不是吃的很好嗎?人果然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心裡抱怨著他敷衍的扒了幾口他就放下了筷子。
「來人。」
這時小紅又進來了,她收斂了起來,沒敢再搔首弄姿。
「去請夫人院里的嬤嬤來,就說我有事想請她解惑。」
不一會兒,榮嬤嬤並被小紅領了進來。
宮裡出來的就是不一樣,榮嬤嬤進來后根本沒有四處張望過一眼,直接走到陸邵奇面前就屈膝行禮。
「老奴見過老爺。」
「嬤嬤起吧!」說著他拿眼神示意了下旁邊的位置道。
「坐」。
「謝老爺。」
陸邵奇放下手裡的筆沖嬤嬤笑了笑。
不得不說,謫仙就是謫仙,這麼一笑,嬤嬤差點晃神。還好近半年來嬤嬤跟著楚嬌見識了各種技能的悶騷男人,不然得出醜。
「咳~來到盧望這麼久,嬤嬤可習慣?」
「回老爺,老奴很好,很習慣。」
「哦!很好就好。」他說著突然加重了語氣道。
「可我不好。」奄然是生氣了。
榮嬤嬤趕緊站起又屈了個膝。並沒說話,她是皇上賞給楚嬌的,自認拿的起這個喬,楚嬌是她的主子。她願意視她為主,對她卑躬屈膝,可陸邵奇不行,這半年來,她什麼事都看得清清楚楚,他沒什麼理由把他的不開心牽扯到她們身上。
「我有妻卻不能同食,有府卻不能展宴,嬤嬤,你是夫人的教養嬤嬤,應該知道如何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
「是,是老奴疏忽了。」榮嬤嬤先認錯再道。
「可老爺怕是忘了,是您與夫人說不需她打理後院,經營後院來往。她只需在後院自由自在,開開心心的生活,有事來找你就行。其他的一略不相干。」
陸邵奇火氣一噎,他說過嗎?好像吧!
最後等把嬤嬤放走陸邵奇都在糾結中,他要問的不是楚氏為何偷偷出門?與楚氏為什麼分開吃的嗎?最後怎麼成了這樣?
不緊惹了榮嬤嬤不高興,還什麼進展都沒有。
————
寒風呼呼的刮,大雪不停的下了三天三夜。
趙臨淵活動了下已經凍僵了的身子,再目光灼灼的盯著前方。
不一會兒,他並扒開前面的積雪俯下已快長了凍瘡的耳朵認真的聽。
隨即他抬手做了個準備的手勢。
當雪地上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直至已經入了他們的包圍圈,他才一個示意,大家趕緊起身包抄而下。
「什麼人,你們什麼人?」對方顯然始料未及,畢竟這大雪天的,土匪也不會吃飽了沒事幹。
「哼!什麼人?抓叛徒的好人。」這時,已經衝到路上的一個小將大吼。
「留活口。」趙臨淵只說了這一句信號。
一下子兩伙人就已經打了起來。
他們都穿著兵服,而對方則是穿著百姓善用的粗布服。
可交手不了多久,大家都發現了彼此都是硬碴子的事實。
「哼,廣陵王可真是好大的手筆,瞧瞧你們這些人與這麼多的物,怕都是他的半臂江山了吧!既然捨得這樣就給了北戎賊?」
趙臨淵越打越氣,不由出口諷刺。
「廣陵王是誰?我們不知,我們只是普通的商戶。可你等卻穿著兵服,如此對我們百姓,就不怕我們去告你們嗎?」這時,與他對打的一個中老年人也不由的開口。
「哼,那我就留著你這條小命看看你是不是能開出花兒來告。」
他說著見已經把這個頭目逼至崖壁,直接把匕首一把差入敵人的馬肩上,隨即一個迴旋踢。把人踢下馬背,馬隨之吃痛跑遠。
接著他也一個跳躍而下,拿劍尖指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扯下自己盔甲里的腰帶就上前打算把人捆上。
「蹦」的一小聲,他急急抬頭看,以防止有人偷襲。
見無事,他目光習慣性的往四處一掃。
隨即並頓住了,只見剛剛他們埋伏的雪山頂上,一名白衣斗篷的少女正目光緊緊的盯著拼殺的戰場看。
而她身後則是站著個頂著把傘的丫鬟。
因為習武多年目光如炬的功勞,我好像看清了這兩人……
「鐺」的一聲,劍花在他眼前炸開。
「這是能出神的時候嗎?說你光長得好看眼光不好你還不信,也不看看自己劍指的是什麼人,蠢貨。」
那是一名長得與楚大壯相似無比的少年,他罵著,直接跑去把那頭目從逃跑的背後往雪地里一仆,隨即手起刀落,把那人的腳筋挑斷,又抽出自己準備好的褲腰帶把那人的手邦了,再把人踢到他面前才又去與人廝殺。
趙臨淵笑笑,他知道這小子又在指桑罵槐呢!可沒辦法,喜歡就是喜歡了,這不是他能控制的。
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下面的戰場結束,雪山上的少女抬袖擦了下已是淚流滿面的臉。
帶著鼻音道「走吧!」
「小姐把暖爐拿著吧,小姐都快感冒了,雖不怎麼熱了,可總比冰凍的好。」丫鬟說著也不敢抬頭,就著把懷裡的暖爐遞了過去。
「好,謝謝白芍。也只有你,會一直陪著我。」
「小姐說什麼呢,小姐料事如神,白芍當然要一輩子陪著小姐。」
「呵~料事如神嗎?如有那等本事,我只恨不得把天捅個窟窿。」
「小姐。」喚著即帶上了鼻音。
她不知道為什麼小姐自七歲那年落水起就變得憂傷無比。
也自那以後小姐一改之前的怯弱,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似的,手段伶俐的保護著他們。
可她還是心疼這樣的小姐。
「別哭。」突然的,一雙冰凍的手伸來擦掉了她要掉不掉的眼淚。
「這一生,本該由我來執棋。」說著,她竟是彎唇笑了起來。
白芍努力睜著朦朧的眼睛,望著此時風華盡顯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