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聖明,若是照著德妃娘娘的意思,嬪妾與武修容也有過一些往來,在漪竹軒的時候便是鄰居。”
“難不成是嬪妾指使武修容,讓她再唆使杜婉容,故意 在圍場之中製造出那樣的事情,以此來引人注目嗎?”
“其實通過這些事情都不難看出,這一切都是強加在嬪妾身上的,是有幕後之人有意地想要陷害嬪妾!”
淩憂雪的目光從玉之翎處甚是淩厲地落到李桅桉身上,“德妃娘娘,您覺得呢?”
李桅桉因為她話語中的邏輯,當下便被她回擊的啞口無言。
她有些恨恨地瞪了淩憂雪一眼,也不再多說些什麽。
而淩憂雪則是深呼吸了一口氣,不禁在心裏暗暗思忖起來。
雖然現在有大的形勢壓迫,但是也並非將她置於全然不利的境地,若是能夠繼續找到漏洞加以反擊,說不定.……
“皇上,奴婢……奴婢還有一事相告!!!”
就在此時,倒在地上的綠荷忽然開口出聲,她咬了咬牙,臉上帶著一股決絕之意。
“關於雪昭儀娘娘一直想要除掉武修容的事情,其實還有一個隱情存在,隻是當時礙於主仆情分,奴婢一直沒有說出口。”
“但是照現如今的情況來看,雪昭儀明顯想要過河拆橋舍棄奴婢,既然如此,那奴婢也顧不了許多了!”
綠荷深呼吸了一口氣,在玉之翎看不到的方向對著淩憂雪輕輕地彎了彎嘴角。
當看到她眼中閃過的那一抹笑意時,淩憂雪心中那不祥的預感頓時達到了臨界值。
“雪昭儀之所一直想要置武修容於死地,其實就是因為她將自己的墜馬事故間接性地歸結到了武修容的身上。”
“因為這次墜馬事故還牽扯出了朝堂之上的樓大人,雪昭儀早在入宮之前,跟樓大人的關係就十分密切。”
“此番也是因為擔心皇上會因墜馬事故對雪昭儀和樓大人的關係起什麽疑心,從而遷怒於樓大人,這才想要徹底地殺害武修容!”
綠荷的這番話音落下,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了淩憂雪的身上。
這其中有玉之翎的懷疑與隱隱憤怒,也有李桅桉訝異與得意交織的幸災樂禍。
淩憂雪咬了咬牙,手指在不自覺中緊攥成拳。
她萬萬沒有想到,她們竟然會選擇樓滄月作為她的軟肋,早在之前淩憂雪就已經負過他一次,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利用他在這場死局中再度求生。
見淩憂雪沒有絲毫反駁的意思,站在角落的玉之翎忽然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雪昭儀,對於綠荷所說,你就沒有什麽要辯駁的地方嗎?”
淩憂雪抿了抿唇,毫不避諱地迎上了他的目光,“要是皇上相信嬪妾,那一切盡在嬪妾的不言之中。若是皇上不信嬪妾,即便嬪妾磨破了嘴皮子,又有什麽用處呢,隻會徒增皇上的煩惱罷了。”
玉之翎的目光與她相對,在那一瞬間,淩憂雪敏銳地捕捉到了玉之翎眼中閃過的動容。
對於這樣疑心深重的君王,最好的辦法就是找準時機,再直麵他的回答。
“若是雪昭儀真的與綠荷沒有什麽來往,那綠荷又怎會將這些隱秘之事知道得如此清楚呢?”
“雪昭儀,事到如今,你還是莫要再狡辯的好。”
聽到李桅桉這麽說,淩憂雪抿了抿唇,對著玉之翎的方向行了個大禮。“清者自清,還望皇上……明斷!”
玉之翎緊抿著唇,目光一直落在淩憂雪的身上。
就在周遭的氛圍變得愈發壓抑之時,一直在旁邊靜默關注著一切的蘇綺羅忽然上前一步。
她的聲音放得很是溫柔,在這個充斥著血腥味的房間裏,顯得尤為清亮。
“皇上,嬪妾覺得這件事情還存在很多疑點,不如先暫且將雪昭儀收押,待到仔細查審一番後再做出判斷吧?”
眼見蘇綺羅要替淩憂雪解圍,一邊的李桅桉當下便有些站不住了。
她剛想要出口反駁,玉之翎便先一步順著蘇綺羅的台階走了下來。
“貴妃言之有理,既是如此,便就照你說的辦吧,此事事關重大,務必要嚴謹才行。”
見玉之翎發了話,李桅桉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麽,隻好憤憤不平地瞪了蘇綺羅一眼。
“ 是,嬪妾謹遵皇上聖旨。”
說完這句話之後,玉之翎便轉身離開了這裏,而伴隨著他的身影消失,李桅桉也趕緊命人將淩憂雪押在了那裏。
雲珠見狀趕緊撲了上來,隻是她還未靠近,就被一邊的侍從攔在了一旁。
淩憂雪看著李桅桉那張隱忍怒氣的臉,有些好笑地彎了彎嘴角,“德妃娘娘,看來這次你的如意算盤要失算了。”
李桅桉見狀冷笑一聲,她看了看站在一邊的蘇綺羅,眼中飛快地閃過了一抹狠戾。
“淩憂雪,你別以為有貴妃替你轉圜,你就能夠在這個死局中有一線生機。若你真的是罪魁禍首,任憑你這張嘴怎麽能說,那都是甩不掉的!”
聽到李桅桉這麽說的時候,淩憂雪忍不住輕輕皺了皺眉頭。
聽她這話的意思,在無意之中給了淩憂雪一個暗示,把她因在這個死局的幕後黑手,並非是皇後一幹人等。
可若不是皇後,那又會是誰呢.……
“這件案子疑點眾多,太後和皇後娘娘信任我們,才將這件事情委托於我們協助皇上處理。既是如此,我們就應該本?些,抓緊一切時間來讓這件事水落石出。”
“貴婦娘娘就放心吧,用不著你提醒我,我也定會將這件事情調查個清楚明白的!”
丟下這句話之後,李桅桉便轉身離開了慎刑司。
蘇綺羅跟著那群侍從把淩憂雪押到另一間牢房,看著潮濕惡劣的環境,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憂雪妹妹,這幾日還要委屈你在這牢房之中了,若妹妹有什麽需要的盡管開口,姐姐能幫定會幫的。”
淩憂雪對她輕輕扯了扯嘴角,了然地點點頭,“剛剛姐姐替憂雪說話,憂雪已然感激不盡,隻是尚有一事還要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