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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章

  帷幔裏他身上沉水香的氣味鋪散在床中每個角落,隨著呼吸,香氣像一條無形的蛇遊弋到她的肺,感覺快要溺斃,甘棠隻得張嘴呼吸。


  口中被迫塞入一團軟軟涼涼的東西,那東西開始肆意在她口腔內滑動,李初正在親吻她。他是斯文且有禮的,動作稱的上溫柔,甘棠已經人事,不會天真到以為男女之間夜夜同床共枕還能保持清白,與她師父的一番話不過是為寬慰他的心,雖然他根本不信。既然被送給李初,這一天遲早會來,所以並未驚慌,安靜的任他作為。


  “叫”繾綣在她耳邊親吻著她的耳垂,李初命令她:“大聲叫,越嬌媚越好”何為嬌媚甘棠不懂,她有限的床笫之歡五個指頭能數過來,她不會,怕他不滿,焦慮中隻能發出“嗯嗯啊啊”之類的單音。


  李初突然笑了,“哈哈哈”笑聲越來越大其狀癲狂,引得梁富貴掀起帷幔,被他一個枕頭砸在腦門:“滾出去”驚得梁富貴急急退出臥房,退得太快被門檻絆住栽個大跟頭,顧不得腫痛的後腦,忙將門掩住,守在門口耳朵貼在門上,聽著裏麵的動靜。


  甘棠嚇得魂不附體,閉緊雙眼抖如篩糠。一個人怎麽能笑地如此可怕,明明是笑,看著自己的樣子卻好像下一刻要把自己撕扯吞腹,他眼裏藏不住的恨,那恨淬著毒要射穿她,她做了什麽他要這樣看著自己

  “起來”李初停止大笑:“不要讓我說第二遍”靠在床頭麵無表情的看著躺在身側的甘棠。身子不錯,豐乳肥臀天生尤物,為何自己身下之物沒反應,“哈哈哈”他又笑,甘棠坐起來心有餘悸的看向他,他低著頭笑,笑得肩膀一顫一顫,笑聲裏透出無盡的悲涼。


  李初不會告訴她,告訴這個赤裸跪在自己麵前身份低賤的女子,他被他弟弟嚇破膽,嚇得不舉,多可笑他是李朝唯一從戎的皇子,帶兵十五年,他割過的人頭立過的軍功能封爵他父皇怎麽說他來著,慈不掌兵他父皇看不上他,說他哪怕會打仗也沒有為君者的心腸說他不如他三弟


  還是父皇會看人,他的三弟,弑父殺君殘害百官,毫不顧及兄弟手足之情,這難道就是為君者的心腸那天三弟對著大哥放箭,正中眉間,他看著自己大哥雙眼圓睜倒在身旁,直到自己左胸被他射中,那一刻他怕極,他不想死,檢驗他們是否死透的太監路過他時,捂著鼻子說:“真他媽臭,二皇子嚇的失禁啦,拉了一褲襠呦,李朝的上將軍死的不如一條狗,趕緊拖走”被太監罵不如狗的李初裝死逃過一命,他不是沒機會回府救人,逃出京時路過王府,聽見裏麵的慘叫聲,可他不敢停,他怕被追上,他怕死

  甘棠想此刻能昏過去好了,就不用麵對他,他的樣子太可怕,她沒見過地獄,但她大概知道地獄中惡鬼應該是他現在這番模樣。


  李初盯著他的小侍女,她沒穿衣服,一身細白肉亂顫,她也在害怕呢胸前豐盈因她的害怕上下顫動,掀起微微乳浪多誘人,那是世間最溫柔的所在為什麽自己會沒有反應呢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是不是殺了李終自己就會好,一定是這樣,自以為找到症結的李初恢複平日裏的驕矜,替她套上衣服,遮擋胸前春光。


  甘棠被他的行為迷惑他正細心給她抹胸係上繩結,這又是哪般他身份好貴,自己縱有一肚子疑問也不敢問出口。


  替她穿好抹胸,李初輕撫她裸露在外的肌膚,露出欣賞的表情:“秋水為神白玉膚,問此中滋味,可以醍醐”甘棠見他語態正常,溫柔的撫摸自己應該是沒事了,膽怯的抬起頭問他:“不知民女哪裏觸犯殿下,惹得殿下不快”


  留戀的收回手,李初笑道:“你是想問我剛才為何那樣”甘棠低首:“民女不敢。”

  繞開這個話題李初反問她:“你知趙硯蘇為何將你送與我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因為賈醫侍如果我說不是呢你當如何”甘棠回他:“殿下贖罪,民女不知。”


  “你知,藏拙而已,你在我身邊伺候也有月餘,今夜不妨與你多說幾句。”甘棠取過狐裘替他蓋住兩肩,塞給他一個湯婆子捂手,躺在他身旁聽他說。


  略略調整下坐姿,李初娓娓道來:“我父王崇文棄武最是瞧不起武夫,我十八歲投軍,書念得一般,四個皇子,他最不喜歡我。”說到這,李初自嘲地笑笑繼續:“偏偏,韃子三番五次騷擾邊境,他另外三個兒子隻能在朝堂上耍耍嘴皮,上陣打仗還是我,當年帶我出征的上峰便是駐守麗都城的徐老將軍,那時麗都隻是個窮山坳,他也不是都督。”甘棠這下真蒙了,李初竟然在徐都督手下當過兵“您認徐都督,那您也認識我們大少奶奶”甘棠忍不住問,刮下她鼻尖,李初道:“不僅認識,還很熟,所以即便你不來我也會讓賈醫侍繼續為她診治”甘棠沉默,她是怎麽來的她心裏清楚,後麵聽他說就好,李初接著道:“趙硯蘇將你送給我,是安我的心,我收下你,是安他的心。從他這一月連打勝仗來看,他的心踏實了。我與他父親有些淵源,與他卻不很熟悉,逃亡出京半路遇到便將他納入軍中,許他個不大不小的官職,你的出現,讓他有向我表忠心的機會,他說,他很信任你”


  甘棠黯然,信任自己就是將自己送人見她不信,李初搖頭:“與你說這些你也不懂,無事多看些書。有一條你要切記,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的侍女,而是我的侍妾,懂什麽叫侍妾嗎”也不等她回答,單手撈她入懷,一隻手揉捏著她左乳,有些猙獰地對她說:“就是我很行,日日與你歡愛,我很寵愛你,知道了嗎”


  說罷朝著她脖頸一通亂咬,留下斑斑點點紅痕,像是欣賞什麽大作,手背在紅痕上來回撫摸,最終滿意的摟住甘棠睡覺。被他丟棄在床角的狐裘上,顆顆淚珠滴落沒入其中,無聲無息,李初知道她在哭,心中冷笑,若是以前,這樣不懂規矩的奴婢早就死了不知幾回,如今,身邊除了梁富貴,竟也隻有她能說上兩句,且留著吧,留著她安撫那個小將的心,他與老三有血海深仇,能不能回京,幾時回京,少不了他出力。


  李初開始讓她白日隨侍在側,漸漸軍中將士都知道,連負責夥房的夥夫都能說出二皇子身邊有個極受寵愛的丫鬟,每日裏露在衣領外的脖子上全是咬痕,可見殿下是極喜愛的,其他人附和,麗都如今幾萬男人隻有三個女人,母豬也賽貂蟬,眾人哈哈大笑葷話不止。


  趙硯蘇回城後聽到軍中最多傳聞便是關於甘棠受寵的事,說不清心裏什麽滋味。戰爭使人麻木,男歡女愛在生死麵前不值一提,韃子被他趕去京都,他們要活就去那裏搶吧,搶得越多,自己回京的勝算越大,至於京城的百姓,是李終該操心的事


  李初聽他匯報將韃子趕去京都時,連連撫掌大笑:“好好好,讓李終嚐嚐什麽叫秀才遇到兵,看韃子會跟他談手足之情嗎他手下自詡會打仗的全是我軍中的叛將,幾斤幾兩我最清楚,哈哈哈哈”命甘棠下去替他斟酒,趙硯蘇無意掃向她脖間,青青紫紫一片,緊緊捏住酒杯一引而下,李初見他酒相豪邁,心中歡喜,他今天難得興致高,兩人喝的爛醉,臨走時將扶著她的甘棠推給他,大著舌頭對他說:“賞賞你一晚,好好好好享用,滋味不錯哈哈哈”


  甘棠被他推得跌蹌在趙硯蘇懷中,心中屈辱,淚水決堤似的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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