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原來如此
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裴建國幾十年不見的老友逵子,原來當初逵子跟著一行人出去闖蕩,年紀最小,大家仗著他沒心眼人老實,累的錢少的活都讓他去幹,還時不時甩臉色,一年下來,搬磚、刷碗、打掃衛生、、、逵子什麽都幹過,可是連自己的溫飽都解決不了,時常半夜被餓醒。在一次分工中逵子終於忍不住爆發,和同行的人大吵了一頓,最後摔門而去,逵子發誓離開他們也一樣要出人頭地,後來不知怎麽聽別人說倒賣山貨掙錢,逵子就開始在各個偏遠盛產山貨的村子裏出沒,錢也掙了一些,一來二去也認識一些道上的兄弟,大家哪裏有好的路子都會相互介紹。一天一好哥們去臨縣封山腳下一個山村收幹貨,封山依山而傍,四處環繞,周圍都是高聳的樹木,村子前麵有一個碧綠的湖,湖水清澈見底,湖麵上的飛鳥一群接一群嬉戲,進村子裏隻有一條水路,劃船越過山洞,過了山洞眼前一片豁然開朗,逵子跑了這麽多村子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美空氣如此清新的地方,立馬讓人放鬆心情,村子裏的村民與外界接觸不多,大多靠采點山貨打點水產過日子,家家戶戶都差不多,談不上大富大貴,但也不愁吃穿。村子最早開始就流傳一個傳說,聽說老祖宗留下一個寶藏,誰要是得到就可以享盡榮華富貴,一開始大家挖空心思找,可是誰也沒見著影就沒再追究下去,大家安安生生過著日子。逵子和夥伴進到村莊就被裏麵的美景迷住了,到處其樂融融,男耕女織,孩童在草地上奔跑玩耍,旁邊開著爛漫的鮮花,空地上曬滿了各樣的山貨,從外觀看就是精品,逵子眼睛滴溜溜的瞄著,這樣的精品送出去賣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好山好水出好貨呀,這下可以好好賺一筆了,逵子心裏美滋滋的。
在來之前就已經聯係好村子裏的山貨大戶叫候勇,他負責收集村子裏的散戶再統一賣出去,三十歲出頭的樣子,比逵子大不了幾歲,看起來猴精猴精的,逵子一看到他就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逵子性格耿直,沒有心眼,做生意從來不耍滑頭,所以道上的人都喜歡跟他做生意。侯勇雖然猴精但也是個做事爽快的人,兩個人做生意談的也融洽,一來二兩個人稱兄道弟,侯勇有什麽好山貨也都給逵子留著,逵子定期就進去收。有天逵子正在市場上忙著,突然接到侯勇打來的電話,叫他進去一趟,逵子納悶這還沒到收貨時間呢,但是侯勇的語氣聽起來著急忙慌的,逵子趕緊放下手裏的活就趕去了,逵子一去侯勇就跟看到救星一樣,把他拉到後屋裏,把頭探出去看了四周沒有動靜把門關緊,卸下牆壁上的一塊磚,拿出一個年代久遠的盒子,拍了拍上麵的灰,打開裏麵是一塊魚形的玉佩,玉佩從外觀上看來並沒有什麽特別,就是摸在手裏滑滑的,跟真的抓著一條魚一樣。侯勇把玉佩放在逵子手裏,請求他替他報管,原來這塊玉佩是侯勇祖上傳下,村裏一直流傳的寶藏就是這個,並不是說玉佩值多少錢,而是這個玉佩能讓覺醒者修煉成一種神功,這種功力可以在黑白兩道稱霸,但是需要兩塊合在一起,這個村子最早的先人就是覺醒者侯勇的爺爺玉佩的守護者,原本在偏遠的邊境有個地方叫西域,西域有一個特殊的覺醒者家族,隻有家族的王者才能擁有玉佩修煉神功統治家族,也就是說誰練成了神功誰就可以統治整個西域,在權力的誘惑下,西域王手下的一個將軍起了謀反之心,買通各軍首領一起篡位,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侯勇的爺爺帶著西域王和王妃抱著剛出世的王子殺出城,在出城前為了防止玉佩落入謀反之人手裏,一半掛在了王子脖子上,一半在侯勇太爺爺身上,誰知一出城四處慌亂竟走散了,四處都不見人影,等到半夜侯勇的爺爺偷偷潛回家裏,眼前的一幕讓他痛心疾首,因為叛亂來的太突然,還沒來得急安頓家裏,再見的時候一家滿門全部慘死,才幾歲的侯勇被父親藏在桌子底下逃過一劫,侯勇爺爺看到他的時候他坐在父母親屍體旁,瞪大了眼睛,那個時候的他大概對死亡還沒有概念,不停的搖著母親的手說要去玩耍。連夜處理好後事,侯勇的爺爺抱起侯勇握緊了拳頭頭也沒回的走了,身為西域王身邊的貼身將軍,時刻都做好了把一家人腦袋別在褲腰帶的準備。叛亂分子沒有得到玉佩是不會罷休的,他們一定會四處搜查,侯勇的爺爺隻好帶著另一半玉佩和侯勇逃到這個地方,隱姓埋名,想方設法去打聽西域王的下落,可還是沒有音訊,後來在村子裏紮根的人越來越多,不管別人怎麽問侯勇的爺爺對自己家的過去都隻字不提,也不和誰打交道,一個人帶著侯勇過著不鹹不淡的日子,不知是誰飯後無聊找點話題,以訛傳訛說村子裏有寶藏,並說侯勇爺爺是守護寶藏的守護人,結合侯勇爺爺的怪異大家還聽得頭頭是道,後來時間久了也就沒人再提,沒多久侯勇的爺爺就染上重疾,在去世前交代侯勇努力找到西域王並把玉佩完璧歸趙為一家人報仇雪恨,彌留之際侯勇爺爺緊緊握著侯勇的手抓著玉佩,爺爺的話銘記在心裏。
為了謀生路侯勇倒騰起山貨,一來不會餓死自己,二來還能認識外麵的人,打聽點外麵的事情,逵子是他認識這麽多人裏最講信用的人,雖然年紀上有差距,但是兩個人的交情越來越好。有天侯勇從外麵收山貨回來,發現家裏被人翻了個底朝天,值錢的東西什麽都沒丟,明顯不是一般衝錢來的小偷,是別有目的,侯勇心裏緊了一下,玉佩的事瞬間被提到嗓子眼,看來他們已經找到這裏,這次沒找到下次肯定還會來,玉佩怎麽辦?侯勇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最後還是決定把玉佩藏在外麵靠得住的人手裏,萬一自己遭遇不測還有個人幫自己,想來想去還是隻有逵子能讓他放心,趕緊聯係逵子讓他來一趟,跟他有生意來往的人那麽多,不一定能找到他身上。
侯勇把事情的大概跟逵子說了一遍,逵子瞪大了眼睛看著侯勇,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實在是想不到原來自己的好兄弟有這樣的身世,麵對如此重負的囑托,逵子猶豫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完成,不然幾代人的心血就毀了。侯勇看出了逵子的顧慮,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與其弄丟總比被謀反分子拿去好
“兄弟,拜托了,不要太過顧慮,在確保你人身安全的情況下幫我保管著,如果會威脅你的安全你就不要管,我隻有你這一個靠得住的兄弟,估計現在我的身份已經被識破,他們一定還會找上門的,拜托了”!侯勇握著逵子的手,兩眼滿是著急和信任,逵子看了看玉佩看了看侯勇,難得他信任自己,願意把這麽重要的東西給自己保管,自己還有什麽理由好拒絕。
”行”!逵子咬咬牙應下了,看著逵子答應了。侯勇鬆了口氣,拍了拍逵子的肩膀,眼裏都是感激,這兄弟沒有白交。逵子把玉佩揣在懷裏,心事重重的往回走,他也想假裝輕鬆,可是懷裏揣著玉佩心就不由得緊張起來,看身邊路過的人都極高了警惕。回了家逵子思前想後得找個安全隱蔽的地方把玉佩放好,把玉佩安置好逵子躺在床上思前想後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直在回憶侯勇對自己說的話,他猛地掐了下手臂
“哎喲”!逵子痛的齜牙咧嘴,看來不是在做夢,翻來覆去很久才不知不覺的睡著。每天出門前他要看一眼放玉佩的地方,回來第一件事也是看玉佩,就這樣風平浪靜的過了一段時間,逵子繃著的心終於鬆下來一點。一天他還是照常出去收貨,出門之前他瞟了一眼屋裏就出去了,歎了口氣,再這麽緊張他都要神經質。等他回來的一開門,被眼前雜亂的房子驚呆了,家裏翻得亂七八糟,櫃子床底哪裏都翻了個底朝天,趕緊四處查看什麽東西都沒少,逵子心一緊,趕緊關上門去看藏玉佩的地方,滿門上豆大的冷汗直往外冒,手都開始哆嗦,櫃子一挪開,逵子都是閉著眼睛不敢看,過了快一分鍾他才慢慢睜開眼睛,那一分鍾裏想了無數種該怎麽跟侯勇交代,睜開眼睛那一刻他長長的籲了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放玉佩的地方還完好沒有被破壞,他看了一眼窗外確定沒有動靜才把玉佩拿出來,看著碧綠的玉佩,逵子飯都顧不上吃就往封山趕,當他迫不及待推開門的時候,屋子裏撲麵而來的灰塵,嗆得逵子後退了幾步,前前後後找了一圈,看這樣子侯勇好久都不在家裏了,他是出了遠門還是怎麽了?逵子不敢想下去,心跳加快,喘著大氣,這麽重要的東西該怎麽辦,正好門口路過周圍的村民,逵子趕緊上前打聽,無奈他們也不知道侯勇的下落,看來那幫人又來找過並且找到了自己住所,接下來必定會再來,逵子揣緊了懷裏的玉佩,沿著小路出了封山,在回去的路上逵子思前想後還是覺得要把玉佩放到別的安全的地方,可是在腦海裏翻了一圈實在是不知道還能信任誰,車在山路上搖搖晃晃,因為太疲憊逵子靠著車窗睡著了,在夢裏他回到兒時和夥伴一起嬉戲的日子,一起上樹掏鳥窩下河摸魚,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他猛地從夢裏醒來,建國,對,還有建國。逵子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可是,這麽久過去了,他跟裴建國這麽多年沒有聯係,不知他是否還記得他這個小夥伴,還願不願意幫自己,想到這逵子的眼神又暗了下去,實在是想不到還有誰可以托付,回去之後他想方設法通過村裏其他的小夥伴打聽到裴建國在江城當上了總司令,並且打聽到他具體的住址,他已經沒有別的對策,踏上了去江城的路。
“也許沒有這個玉佩,我和逵子這輩子也難以再見,長大以後的我們有了各自的生活各自的朋友,但是我依然惦念他。“裴建國仰著頭眼裏閃閃發亮,話語帶著哽咽。
”那,最後這個玉佩哪去了?”吳小魚看著裴建國焦急的問道,眼睛裏放著光,他不知道玉佩還有這樣的秘密,難不成自己就是西域王的孩子?那我的父母還在麽?吳小魚迫切的想把事情查清,對找到親生父母也抱著希望。
“玉佩在我這裏保留了一段時間,我放在保險櫃裏鎖著,偶爾會拿出來看一眼這個玉佩到底有什麽不同之處,有一天半夜,逵子急匆匆的來找我,說要把玉佩帶走,我問他怎麽了,他就說了句要帶著玉佩去找它的主人,其餘的也來不及多說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裏”。裴建國端起桌上熱氣嫋嫋的茶抿了一口,看著窗外的湖麵。原以為這次來可以把玉佩的秘密查清也能找到點父母的下落,可是現在玉佩的事似乎卷入了一個更難以捉摸的地步,吳小魚跟裴建國打完招呼就下樓準備回去,裴玉華看著他這個樣子著實心疼,來的時候還滿懷期待,也難怪他,他長這麽大還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甚至是否活著都不清楚,她能理解這種失落,跟在他身後沒有打擾。走到門口的時候裴夫人笑眯眯的跟吳小魚打招呼,過了好一會吳小魚才從低頭沉思裏反應過來尷尬的笑了一下,裴玉華簡單的跟媽媽講了幾句就一起上車,坐在副駕駛的吳小魚看著車窗外閉著眼睛,一言不發,直到家門口他也沒有說一句,直接上樓,裴玉華看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回到房間吳小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看著天花板發呆,腦海裏都是裴建國說的那些話,西域?王子?這難道是在拍電視劇?吳小魚閉上眼睛再睜開,沒錯,這不是在做夢,突然間知道這麽多關於玉佩的事一時間實在是消化不了也接受不來,可是自己一點辦法也沒有。沒關係,反正都已經等了這麽多年,也不介意再久一點,隻要堅持一定會如願,吳小魚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滿懷信心的吸了口氣,沒過多久就陷入了沉沉的睡夢裏,夢裏依然是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孩子在不停的奔跑,眼裏都是害怕和驚恐,邊跑邊回頭看,頭發淩亂的隨著風飄蕩,吳小魚努力的想要看清女人的臉,可是怎麽看都是模糊,躺在床上的吳小魚吹著空調還滿頭大汗,難不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