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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月影傳說

  袁月苓洗了自己和周嵩的襪子內褲,把它們挨個夾到塑料圈的小夾子上,又從滾筒洗衣機裏把洗好的衣服拽了出來,一件一件用衣架串好。


  手機裏似乎傳來被消息轟炸的聲音,可是少女的手是濕的,沒有辦法看。


  她將手伸向了牆上掛著的搖把,將三根鐵質的晾衣杆拉向窗口這邊。


  袁月苓把衣服一件一件往上晾。


  有一個人從身後輕輕擁住了她。


  “別鬧,狗子,癢。”袁月苓笑道:“你先回去躺好,我晾完衣服就進來陪你玩,啊?”


  那人沒有說話,隻是蹭著袁月苓的後脖頸。


  冰涼的氣息噴到她的身上,涼涼的。


  袁月苓沒管他,繼續忙著手上的活。


  周嵩的長發垂到了她的麵頰上,癢癢的……


  周嵩,長發?!


  據袁月苓所知,這個家裏的四個人,隻有她自己有長發(偽)。


  袁月苓的血液凍結住了,她艱難地扭過頭去。


  然後看見一張完全被長發覆蓋的臉。


  尖叫剛湧到喉口,雙足就已經被來者抬起,少女的身體重心向前偏移,整個人趴在了三根懸空的晾衣杆上!


  風聲在耳旁鼓著,15層高度的地麵就這麽擺在她的麵前,隨時準備與她來一個親密擁抱。


  “這可比摩天輪低多了,”身後傳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下去一次你可是虧了呢。”


  “狗子,救我!”


  “這才幾天功夫,頭發長得真快,我都不太適應了,我看你倒是挺適應的。”


  “陽台,陽台!”


  “什麽時候喜歡被牽著走了?”月之少女輕笑著:“有些人活著,她已經死了,說的就是你吧?”


  身後傳來腳步聲,月之少女把袁月苓的腿一掀,她就要從窗口中滑出去——然後被一雙大手抓住,用力往後拽。


  “申爾福,天主聖母,仁慈之母;我等之生命,我等之飴,我等之望,申爾福……”


  袁月苓的重心回到下半身,她一邊用力推著那幾根晾衣杆,一邊接著周嵩念道:“旅茲下土,厄娃子孫,悲懇號爾。於此涕泣之穀,哀漣歎爾。嗚呼!祈我等之主保,聊亦回目。憐視我眾。及此竄流期後,與我等見爾胎……”


  袁月苓往後摔倒在地板上——準確地說,摔在了周嵩的肚皮上。


  少女感到肚皮上受到重物墜落的衝擊,和周嵩一起發出了痛苦的哼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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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嵩捧著家裏的鹽罐子,灑的幾乎滿臥室都是。


  “好了好了,”袁月苓抱著自己的膝蓋坐在床上:“明天又要被你媽媽罵了。”


  臥室外,傳來了家門被打開的聲音,似乎是周衛東回來了。


  “我剛才在樓下,聽到有人慘叫的聲音,好像是個女的,你聽到沒有?”周衛東在周嵩臥室門外問著話。


  “沒注意,”是宋愛英的聲音:“我在房間裏插著耳機呢。”


  “希望不要有什麽事才好。”周衛東說。


  周嵩試探性地給胡安發了個微信,胡安居然回了。


  “您還沒睡呢?”


  “我在看春節聯歡晚會lol”胡安如是說。


  周嵩覺得好無語。


  聽了周嵩講述剛才發生的事情,胡安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並叫他們天亮就來他家報道。


  “撒鹽也沒什麽用,她已經和我共生有一段時日了。內部的惡魔,外麵的鹽有什麽用?”袁月苓說。


  周嵩去客廳翻找了502膠水,跳上飄窗,把窗戶封死。


  周嵩一邊幹著活,袁月苓一邊把鏡中人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這麽大的事情,你一直瞞著我?”周嵩失望地說。


  “對不起,我錯了……”袁月苓說:“最開始是不敢和你講,因為我吃不準那是魔鬼還是我人格分裂……我怕你覺得我有精神病,或者覺得我對你還是不真心……後來想和你講,每次要講的時候都會被別的事情打斷……找不到合適的時機……我又怕我說了以後,你會像現在一樣對我失望,罵我,然後就一直拖延……


  “再再後來,我以為她被我解決了,你不是也看到了嗎……”


  “你是怎麽想的?”周嵩低吼著:“無論那是魔鬼還是什麽人格分裂,都不可能怕高吧?”


  袁月苓自知理虧,隻得默不作聲。


  “你聽好了,”周嵩半蹲著轉過身來說:“窗戶已經封好了,這些玻璃都是鋼化的,應該砸不壞,但是你平時沒事還是盡量避免靠近飄窗。”


  “嗯……”


  “以後書房和陽台你都不要去,衣服我來洗我來晾。反正你不管在家裏也好,在外麵也好,都要盡量避免可能高空墜落的地方。”


  “知道了……”


  周嵩和袁月苓沒有趕上跨年的倒數,新的農曆年就在周嵩封窗戶的行動和喋喋不休的抱怨聲中度過了。


  做完了預防措施以後,周嵩和袁月苓按照胡安微信裏的指示,念了《聖母小日課》中的《晚經》和《夜課經》,在床上躺下。


  周嵩故意背對袁月苓躺著,袁月苓從後麵抱著他:“狗子,不生氣了好不好。”


  周嵩不說話。


  “那不然……你打一頓我出氣。”


  “我沒有自殘傾向,謝謝。”


  保持著這個姿勢,周嵩迷迷糊糊睡去,但卻睡不踏實。


  夜裏周嵩醒過來,坐起身想喝水,卻見一個人形的黑影站在床前,微堵的鼻孔瞬間通了氣。


  待定睛一看,原來是自己的風衣,不禁暗暗好笑。


  周嵩扭頭看向身邊的少女,見她背對自己蜷縮著身體,沒有多想,便將她轉了回來。


  少女的長發從額上垂了下來,掩住了半邊臉,喵嗚喵嗚地擁住周嵩,又是一番雲雨。


  ……


  清晨。


  周嵩怔怔地倚靠在床頭。


  袁月苓已經把他今天要穿的衣服遞到麵前了。


  “我不想穿這個綠的。”


  “可是我喜歡你穿綠的。”袁月苓撅起嘴。


  周嵩一邊穿衣服,一邊指著前方問袁月苓:“我晾在那的風衣呢?”


  “什麽風衣?”袁月苓莫名其妙地說。


  “就我經常穿的那件風衣啊,不是掛在那麽,我昨天夜裏才看到的。”


  “你那件風衣還在沙川呢,我就沒帶回來。”


  周嵩明白了什麽,歎了一口氣,嘟噥道:“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他下了兩碗麵,二人胡亂吃了,出門打了個車,直奔胡安的府邸。


  十時許,周衛東才從床上爬了起來,見二人已經出去了,不滿地對宋愛英說:

  “真是不懂事!大年初一早上也不和父母拜年,就先出去了。”


  “你別怪人家小姑娘,”宋愛英道:“這種事情,肯定是周嵩的主張,小姑娘也隻好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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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經過昨夜的驚魂後,袁月苓覺得胡安這個中世紀陰宅裝修風格更讓她壓抑了。


  連看胡安那鷹鉤鼻,都讓她覺得猙獰起來。


  “周嵩,你也經曆了那麽多事情,也跟我學習了那麽久,你來分析分析。”胡安在客廳踱著步。


  “頭頂上有閃亮的月牙,”周嵩撫摸著下巴:“可能是某種邪惡的異教神祇……月神?”


  “有可能。”胡安說:“繼續。”


  “太陰星君為道教神仙,即為月神,俗稱太陰,民間百姓又叫月光娘娘、太陰星主、月姑、月光菩薩等。崇拜太陰星君,在華夏由來已久,在世界各國也是普遍現象,這是源於原始信仰中的天體崇拜。華族民間也把太陰星君看成嫦蛾,在每年的陰曆八月十五日舉行太陰星君誕辰祭……也就是中秋節。”


  “嫦娥差點把我推下樓?”袁月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一定是嫦娥,古希臘也有不少月神。”周嵩繼續說道:“古希臘神話中的月神有好幾位。最主要的正統月亮女神是塞勒涅,她源自古希臘對天體月亮的崇拜。滿月女神潘狄亞,她是塞勒涅與宙斯的女兒,象征月亮引發的露水,也象征滿月。狩獵女神阿爾忒彌斯,她在古典晚期可能跟月亮也有了關係。”


  胡安滿意地鼓掌:“這腦子,教一遍就能背誦,天生就是學霸的料。當然,世界各國各民俗文化中,還有其牠的月神,因此也不一定就是這幾位當中的一位。”


  袁月苓舉手欲發言,卻被周嵩轉身打斷:

  “曆史,你這月苓的名號,是誰給你取的?”


  “我……我媽媽吧?我想不起來了。”袁月苓努力回想著:“我上小學的時候問過他們一次……我媽好像說是……一個我的遠方表姑幫忙起的……有什麽寓意來著……哎呀,想不起來了。”


  “曆史,有空你找你媽媽問問清楚。”


  “嗯,我試試看吧。”


  “師父,”周嵩繼續說道:“那月神開始隻能在鏡子中蠱惑袁月苓,在經曆了聖誕夜的那個教堂幻象以後,就可以脫離媒介直接出現在月苓身旁了,這說明月神的力量得到了增強。”


  “先前你和我提到說,”胡安接道:“在那個幻境中,何為神父在臨死前,曾經被人脅迫執行一個逆彌撒,將一個惡魔從地獄放出人間。”


  “現在看來,應該就是這個月神了。”周嵩喝了一大口茶:“惡魔一定在地獄中,被放出人間是不可能的,但是惡魔又同時存在於人間。既在這裏,也在那裏,師父,如果我的理解沒有錯,人間的惡魔隻不過是某種力量有限的投影。


  “而何為神父執行的那個褻瀆儀式,大大強化了這位月神在人間的力量,並且還在持續強化。”胡安道:“就在昨天晚上,牠的力量已經強到,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幹涉物質運動了。”


  “也不一定是幹涉物質運動,”周嵩提出:“也可能是催眠了月苓,誘導她自己往下跳……”


  “我沒有……”袁月苓反駁道。


  “你的推斷也是有可能的,”胡安說:“就在昨天晚上,同一時間,有另一個姑娘從她家的二樓墜落。”


  周嵩猛地站起身來:“鬱……”


  “你不要擔心,她沒有受傷,”胡安聳了聳肩:“她說,是拉斐爾再次保護了她。”


  “這……”袁月苓不解地說:“同一個惡魔,可以同時附身兩個人嗎?”


  “我沒有聽說過,”胡安搖了搖頭:“一個人同時被多個惡魔附身的案例很多,但是反過來的案例則沒聽說過。但是,理論上,惡魔既然能夠同時存在於地獄和人間,那麽,同時寄居於兩個人的身體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阿斯摩太和這個月神似乎在你的身體裏有過一段時間的共存,”胡安繼續分析道:“在聖誕夜的儀式中,阿斯摩太被驅逐了,但是這個月神留了下來,並且不斷成長牠的力量。”


  “那現在怎麽辦?驅魔嗎?月苓她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周嵩著急地說。


  “牠是一個很強大的敵人,”胡安說:“牠之前被你“驅逐”,很快就回來報複,貿然執行驅魔儀式隻會激怒牠,你,你們,我們,所有人,都會受傷。”


  “那怎麽辦?”周嵩說。


  “暫停哲學和天使學魔鬼學課程,加速要理問答課程,為袁月苓早日進行聖洗聖事。”


  “那有什麽用?”周嵩急道:“鬱盼望從小就受了洗,還是給那個狗屁月神玩得死去活來!”


  “要對天主有信心,如果沒有信心,我們什麽都做不了。”胡安說。


  “正確的廢話。”周嵩在內心點評道。


  胡安好像想到了什麽,猶豫了一會,閉目祈禱了起來。


  周嵩和袁月苓不敢打擾他,隻是屏住呼吸等著。


  胡安睜開眼睛:“萬邦的眾神盡數虛幻,但上主卻造成了蒼天。我借給你們一個寶貝,一定要妥善保管。”


  胡安起身,往內室去。


  周嵩和袁月苓伸長脖子等著。


  過了約莫三分鍾,胡安手裏捧著一個金屬小盒子,從臥室走了出來:“Arrodillarse!”


  ……


  胡安來到二人的麵前,將手中的金屬小盒子高高舉起:“這是真十字架碎片。”


  周嵩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來。


  “真十字架碎片……是那個嗎?在哈丁之戰中,由聖殿騎士團守護,最終被阿拉伯人擊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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