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借刀殺人 一
林陽聽了蕭子雨的話，依舊不能平息自己的怒火，沾血的拳頭變的鐵青，他走到另一根柱子麵前，想都沒想就鑿了下去。
“明殺不行，就來暗的。”此時林陽的眼神格外可怕，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柱子，仿佛那就是秦無淮，仿佛下一秒他就可以殺了他報了這血海深仇。
暗的？蕭子雨頃刻間明白了林陽的意思，他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被仇恨控製的人會是他認識的林陽。林陽不該是這個樣子，記憶中的他總能夠一笑泯恩仇，看來這次秦無淮是真的觸摸到了他身為男人的底線。
“那暗的怎麽來？你又辦法嗎？”蕭子雨看著床上可憐兮兮的如泣，對林陽問道。
“借刀殺人！”林陽說完話時，周圍的空氣似乎瞬間冷凝起來，那種寒冷又刺骨的痛深深的紮著他們每個人。
看到如泣已經睡著了，林陽便把蕭子雨帶了出來，卻一直不說話，急得蕭子雨原地打轉了很久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問道，那刀是誰？
林陽望向烏雲密布的天空，緩緩的張開了嘴唇，說出一個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的名字，洛水瑤。
蕭子雨看到林陽的樣子，知道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方法，便不再詢問，將長劍抽了出來開始在院落裏練劍術。
“對了林陽，白離呢，她不是和你一起去的墮魔穀嗎，怎麽沒回來。”蕭子雨耍了幾招後，看到現在台階上，臉色依舊沉重的林陽，不想他陷入複仇的泥淖中，便岔開話題問道。
林陽聽到白離這個名字便想起了在墮魔穀鬼僵試圖謀害他的事情，又想到是白離把他帶去墮魔穀，剛剛恢複的心情再次糟糕起來，看了蕭子雨一眼後，淡淡的回複了三個字，不知道。
蕭子雨看到林陽情緒還沒好轉，便不再自找沒趣，打算收了劍離開。這時不遠處傳來了極其匆忙慌亂的步子。
“大哥，大哥”是臨易的聲音，林陽盡量平複情緒，把身子轉向了他，卻看到正在奔跑的他已經滿臉的淚水，臉上一副悲愴的樣子仿佛天塌了一樣，林陽大概猜出來發生了什麽。
“大哥……大哥，母親，母親她……走了……”臨易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直接撲到了林陽懷裏，告訴了他這個惡耗。果然如林陽所想炎紅女還是走了，在沉睡了不知道多久後，耗光了自己的能量和精力，與世長辭了，雖然他並不是真正的臨安但看到懷裏少年的可憐模樣，他的心還是疼了起來。
等林陽和蕭子雨趕回正殿，炎紅女去世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傳遍了整個煉血樓。
林陽看到紛紛不再工作的煉血師和下人聚集到一起後，在心裏默默的告訴自己這個時候一定要將自己複仇的事放到後麵，這個時候臨易需要他，煉血師們需要他整個煉血樓都需要他這個新晉的掌事來支撐。
可他還是失敗了，看到炎紅女屍體的那一刻，他還是沒有忍住扭頭對臨易喊了一句話，我知道是誰害死了母親。
正跪在屍體麵前痛哭的臨易聽了這話，哭聲戛然而止，低著的頭緩緩的抬了起來，用從未出現在他的目光看向林陽。他伸手抹了抹眼淚，從地上站起來，平靜的普通一隻沉睡的猛獸。那人是誰？直到這句話跑進林陽的耳朵裏，林陽才知道他自己做了什麽，因為對秦無淮的狠，他在看到炎紅女屍體的那一刻幾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秦，無，淮。”林陽看到臨易無比堅定地目光，隻能將錯就錯，把事實說了出來。
“他在自己的暗室裏養了一種極為罕見的花，屍花，這種花的花粉有劇毒，卻需要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才能置人於死地。所以為了接近母親，他依靠自己的漂亮臉蛋和母親搞關係，多次將花粉藏在自己的舌下，在與母親纏//綿時通過自己的舌頭將花粉喂入母親的嘴裏，那種毒無色無味，不懂毒的人根本不會發現，長年累月下來他一次又一次的下毒，便達到了目的。”林陽說這話時，腦海裏想的全是秦無淮那惡心人的模樣。
話說完沒幾秒，終於他在臨易的臉上看到自己之前的模樣，那種痛，那種恨，那種想要將人親手粉碎的感覺隻有他能懂。
“臨易，臨易。”看到臨易轉身向外麵走去，林陽立刻大聲喊住了他，扯住了他的衣服。
“大哥，放開我，我要去殺了沒得畜生。”臨易的眼睛裏像著火了一樣，臉上的肌肉全部凝到了一起，額角的青筋不停地跳動著，整個身體也變得格外又力量，不停地拉拽身體，試圖掙脫林陽。
“臨易，你不能去，絕對不能去！”林陽想起之前蕭子雨說的話，眼角沁出一行淚，依舊拉著臨易不放。
這時的林陽是恨自己的，為了給如泣報仇他竟把還是孩子的臨易扯了進來，他還那麽小不應該被仇恨束縛，如果能回到幾分鍾之前他絕對不會把這件事告訴臨易。
“那怎麽辦，怎麽辦就讓母親這樣白死了嗎？”臨易看著躺在地上，眼睛緊閉著的炎紅女，大聲的對林陽哭喊道。
“大哥有辦法，大哥有辦法，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放過秦無淮！”林陽看著不遠處的寒山門，拿無比堅定地語氣對臨易說道。
臨易聽了這話總算安靜下來，挪動著步子，一點點的靠近炎紅女的屍體，接近的那一刻再次跪到地上痛哭起來。
蝕骨堂中，厲逍南閉關已有一日，洛水瑤難得清淨，在正殿裏閑坐著，看著底下的人忙忙碌碌，倒真像一個掌事夫人的樣子。
“夫人，煉血樓的炎紅女死了。”一手下朝她走過來說道。
炎紅女聽到這話時，輕輕的抿了抿嘴角，慵懶的從座位上站起來。“本就是報應，早晚都會來。”洛水瑤說完這句話看著自己穿著一身豔麗的衣服，便轉身進了內殿，打算換套素淨點的去參加葬禮。
換衣裳的時候，洛水瑤不禁想到了那日秦無淮的悲慘樣子。雖然隻是耗費了體內的真氣，但他的仙源已經明顯受損，本就是活不久的人了，卻還被厲逍南活活的挖了仙源，能留下一條命以是萬幸。更令她琢磨不透的是身為秦無淮師弟的辛逸臣居然就那麽看著厲逍南挖仙源，不僅無動於衷，反倒還有種覺得他下手不利落的樣子，想想真的瘮人。
她以前真的低估了厲逍南，沒想到他真的是披著人皮的惡魔，還有那個辛逸臣，表麵一副諾諾弱弱的樣子，實則野心勃勃，單從對挖仙源這件事無動於衷就能看得出，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看來以後是真的要小心行事了，不然落到這兩個人手裏，下場就慘了。
洛水瑤也是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恐懼。
就在她穿好衣服的那一刻，她突然感到有一隻手摸到了她的身體，可不論左右怎麽看，怎麽找就是找不到那人在哪。
怕是見鬼了，洛水瑤拍拍胸脯，吐了口氣換了身素淨的衣裳，趕去參加炎紅女的葬禮。
雖然盡量躲著，但路上她還是遇到了同樣前去吊唁的辛逸臣。離得遠時看不出來，離近了可是被他的模樣嚇到了。這還是以前的辛逸臣嗎？隻見他一件黑紅袍子加身，威風凜凜，將頭發束的很高，頭戴黑冠，肩披狐裘，容貌俊俏，雖說略顯稚嫩但還是有些說不出的威嚴。
“夫人。”倒是他先看到了洛水瑤過來打聲招呼，帶著他那幾個仆人便離開了。洛水瑤看著這幅樣子的辛逸臣總算明白了他對秦無淮如此無動於衷的原因，原來他也早已被權利熏了眼。
洛水瑤趕到時，林陽已經把靈堂搭了起來，看到她來吊唁，也沒說什麽就讓人安排她落座。正當林陽忙著招呼其他人時，辛逸臣踏進了煉血樓的大門。
一開始林陽認都沒有認出他是誰，直到看到他胸前的青蛇繡案才確定他表示辛逸臣。
“你走，我們不歡迎寒山門的人。”林陽還沒說話，激動的臨易就從靈柩旁邊衝了出來，雙手推搡著辛逸臣的身體，嘴裏大聲喊叫著。辛逸臣當然不知道他師兄做得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一臉茫然的看向臨易，正要開口詢問時，就看到臨易的拳頭已經揮到了半空之中，沒一會兒便重重的落到了他的臉上。
“滾，這裏不歡迎寒山門的人。”臨易的一個拳頭全是徹底和昔日好友辛逸臣劃清了界限，也讓煉血樓和寒山門針鋒相對。
以前的辛逸臣一定會上去問臨易原因，說不準還會哭上一鼻子，可現在的他隻會把這一拳頭記在心中，知趣的自己離開，不在看臨易一眼。
出門的時候，趾高氣昂的辛逸臣撞到了急急忙忙趕來的洛水欣。
“水欣？”辛逸臣借機抱住洛水欣，喚著她的名字。洛水欣哪裏有功夫和他糾纏，直到臨易母親去世後，她著急的絲毫不亞於任何人，畢竟那是臨易的母親，而她從開始有記憶開始，就喜歡上了那個笑臉燦爛的少年。
想想三人也長大了，該是談婚論嫁的年齡了，臨易對洛水欣心照不宣，洛水欣對臨易也情愫暗許，倒是辛逸臣他對洛水欣的執著沒有任何人知道。
“逸臣？快鬆開我。”洛水欣一直在煙雨閣練功那裏知道幾人的變化，她心裏一直想著臨易，便一把推來了辛逸臣，朝臨易跑去。
隻是她沒想到，這簡單的一推會讓她的以後黑暗的沒有一絲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