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合歡影裏空惆悵
我感覺到弘晳似乎很是憤怒,但是他又大笑。
『弘晳:波動不止的愛情是虛假的,是不會長久的。你等著吧,總有一日他會親手毀掉你!』
由於我在船上稍有些不適,於是我們下了船。我們往行宮的方向走,卻不想與一個婦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那婦人卻摔倒了。她周圍的小廝道:
“你什麽人?敢推我家夫人,不要命了嗎?賠錢!”
“你家夫人是何人,怎可隨意攀咬別人?”弘晝道。
“我家夫人可是嘉興知府李清時的三姨太太!你得罪得起嗎?”小廝道。
“外地人?”那婦人聽到口音道,“你們敢推本夫人,本夫人要找知府大人,讓你們入大獄!”
“據我所知,嘉興知府李清時是大學士李光地從孫,可是一個明官啊!”弘晝道,“皇上南巡,如今就在嘉興,既然你是他的夫人,自然知道這件事的吧?你不怕連累了你家大人?”
“我呸!”李夫人道,“你們推倒了我,我的玉鐲子也摔碎了,賠錢!”
“相公,我沒有推她。”我道,“相公,是她自己摔倒的。”
“你也不自己看看是什麽貨色,敢推本夫人,瞎了你的狗眼了!”李夫人道。
“這是我的愛妾,她平常性子溫婉,是不會隨意欺淩別人的。夫人怕是眼睛不好使,這路上不平,怎麽就怪罪我的人呢?”弘晝道。
“你……敢如此說本夫人!”那李夫人不可能動一個男人,於是二話不說一個巴掌扇過我的麵頰。
“啊!”我捂著吃痛的臉,後退幾步。
弘晝眼光中全是殺意,我拉住他的手不讓他衝動。畢竟人生地不熟的,還是不要隨便招惹別人了。
“喲!瞪我啊!也是,本夫人如此天香國色,那個男人不動心呢?”李夫人自戀地道。
“天香國色?這可是形容皇後的,夫人是要冒犯皇後娘娘嗎?反正皇後娘娘隨駕,您不怕讓皇後娘娘知道?”
“皇後娘娘寬容大方,不會如此計較的。你的愛妾推了本夫人,賠錢!”李夫人道。
“多少錢?”弘晝問。
“一百兩銀……金子!”李夫人道。
“給你一百兩,你拿得起嗎?”弘晝道,“你若是貪財還好,但是不能隨便冤枉別人!”
“相公,時辰不早了,我們要回去了。”為了不將事情鬧大,我退一步行了一個平禮,“今日冒犯夫人,是我們的不是,給夫人賠不是。”
“你拿什麽賠?”李夫人打量我,“是用你這寒酸得掉渣的鐵簪子賠,還是你這對摻假的銀鐲子賠?哈哈……窮酸!”
“女人在外就是要樸素,夫人如此奢華,是來惹是生非的嗎?”弘晝道,“我家娘子平常那樣高傲的人都給你賠不是了,你還刁難她!”
“本夫人就是要刁難她!”李夫人道,“走,去知府,找我家大人評評理!”
“瘋狗亂咬人,走就走!”弘晝道。
“你算什麽,敢如此說我家二位主子,不要命了!”楚桂兒道。
“相公,我們快回去吧,賠點兒錢就過去了,過了時辰我們就回不去了,主子萬一一會兒找您,您不在,有如何是好?若是主子知道您和奴家在這裏遊玩,會責罰奴家的。”我哀求道。
“哎喲喂,這賤丕子還挺識時務的嘛!”李夫人道。
“你敢這樣說我家主子,信不信……”楚楓兒正要說什麽,弘晝讓他閉嘴。
“wabulu jaka(滿語:該死的東西)!”弘晝罵了幾句,扔了幾張銀票,牽著我就走了。
回到行宮之後,嘉興知府李清時前來覲見:
“臣李清時恭迎聖駕!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免禮。”弘曆道。
“謝皇上!”李清時道。
我聽見裏頭的聲音,和弘晝快速趕緊去,我換上太監的衣服,外麵的太監道:
“和親王到——”
“奴才來遲,請皇兄責罰!”弘晝故作瀟灑,拿起折扇搖來搖去,忽而合上扇子才說出話來。
“怎麽又遲到了?回你的座位上去。”弘曆揮揮手。
我將太監帽放得很低,埋著頭,這樣才看不清我的麵容。弘晝坐到座位上,我站在一旁。一旁的李夫人臉色白了,知道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一聲不吭,隻是偶爾打量一下我。
都上座了,便是午膳,上麵坐著的是皇上、皇後和皇太後。弘晝悄悄給我拿來一塊點心,我悄悄咪咪地吃了,對他笑了笑。
“和親王,你不是從果親王那裏借來了一名樂妓嗎?讓她上來吹奏一曲吧。”弘曆道。
弘曕覺得很奇怪,看了看弘晝,弘晝給他使了一個眼色,弘曕馬上道:
“皇兄,那樂妓五哥可是喜歡得不得了,估計不願意讓她上來。”
“有何不可?讓她上來助興有什麽不好?”弘曆道。
“是。”弘晝看著我和楚桂兒,“你們兩個,去請那姑娘來。”
“請人需要兩個人嗎?”弘曆道。
“那樂妓性格古怪,必須多幾個人,不然是不會上來的。”弘晝道。
弘曆讓我們先出去了,楚桂兒有法子,來了一招濫竽充數。隨便找了一個有些顏色的姑娘,給了她銀子,交代了幾句,給了她一個破簫。她上去就是做樣子,而我就躲在一旁吹奏。我吹的是上次那首曲子,那姑娘的演技不錯,和我的簫聲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弘曆聽了很久,又點了一首曲子,可惜我不會吹,那姑娘將簫放在嘴邊,動動手指,卻不見音樂。
“怎麽回事?”弘曆問。
“回皇兄,她一天隻吹一首歌,多了是不會吹的。”弘晝道。
“如此啊。”弘曆道,竟有意無意地看了看我的躲藏地。
“皇帝,你在看什麽?”鈕祜祿氏為我開脫。
“沒什麽。”弘曆正了正目光,“下去吧,胡世傑,給她賞五十兩銀子。”
“謝皇上。”那姑娘行了一個禮,便默默退下了。
呼!好在沒有發現。
“六弟,這個樂妓的樂律很是精湛,不如就放在朕這裏,朕偶爾也想要聽一聽簫樂。”弘曆道。
弘晝弘曕麵麵相覷,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找到那名姑娘,她正在河邊上。我一狠心,將她推了下去。為了自保,我隻得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