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瘦應因此瘦,羞亦為郎羞
我覺得納蘭亭溪和別人不一樣,她很神秘。她看我的眼神和看別人的眼神不一樣,因此我對她也十分好奇。
時辰差不多了,該回去了,一回到行宮,我就讓下麵的人燒熱水,應該給弘晝好好洗洗了!
“你自己洗,本王不洗澡!”弘晝道。
“瞧瞧你身上多髒,趕快去洗澡。”我道,“纖嫋伺候著你,你還不樂意嗎?”
弘晝無話可說,我觸了觸水溫,差不多了,然後我放入一些玫瑰花瓣,還有一些玫瑰精油,還有各種香膏。我為他脫下衣物,扶著他進入浴盆。以為這就完了嗎?先是給他按摩,他閉上眼睛,很是享受,我又給他搓澡。剛搓澡了幾下,弘晝就呲牙咧嘴:
“不都是說女人柔情似水嗎?你是個女人嗎?”
“以前是江南水鄉的小橋流水,既然現在有了真的小橋流水,那麽我就是洶湧咆哮的黃河。”我道,“這也是水啊!”
“輕一點兒輕一點兒!”弘晝道。
“瞧瞧你身上多髒!不用力怎麽洗得幹淨?”我道,然後解開他的辮子。
剛剛解開,我就被眼前的情景惡心得驚慌失措。辮子一解開,就有一股惡臭襲來,裏麵的泥垢、小蟲子悉悉索索掉了一地。我有些氣惱:
“用得著節約用水嗎?你這辮子多髒啊!”
“男人不都是這樣的嗎?”弘晝理所當然地道,“你若是嫌髒,大可以不洗。”
“當然要洗!”我道,“你這是在茅房裏攪拌了的,然後扔去豬食盆的辮子。”
“再髒,也沒有你髒!”弘晝道。
這一句簡單的話直接戳中我心裏的痛處,我沉默許久,是啊,我這身子跳進黃河水裏也洗不清,唯有弘晝不嫌棄我,我又為何而嫌棄他?
“好了,開一個玩笑,別放在心上。”弘晝見我臉色微變,安慰道,“你弄這麽多玫瑰,在我身上聞著不習慣啊。”
“我身上你就聞得習慣,怎個兒今兒就不喜歡了呢?”我拿起梳子在他的頭發上使勁梳,“打攪了,這什麽髒東西啊!”
“別把我的頭發弄掉了!掉了的,全部撿起來放在妝奩中!”弘晝道。
“那麽髒,做個收藏品頂個什麽用?”我道,“咦~瞧你這頭發!”
好不容易才清洗幹淨,我誇張地又用皂角給他洗,甚至拿來了硫磺。頭發那麽髒,於是又弄了些百部,泡了酒,抹在頭發上。這下子頭發就是烏黑發亮了。
“這樣看起來好多了。”我賞心悅目,“以後啊,就得這樣!”
“你都出汗了,用不用本王也幫你洗洗?”他說著就有意無意地用手撩了撩我的衣服。
“不用!我自己來!”雙手抱著肩,頃刻臉就紅了。
“真的不用?”弘晝道。
“唉呀,不用了!”我道,“你快睡覺吧,我沐浴之後再來陪你!”
“不如……一起?”弘晝道。
“你剛洗了就別打壞主意了!”我道,“不然我生氣了!”
“行行行,你快去洗吧,今晚上,我們好好玩一下。”弘晝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
早晨起床,弘晝已經去弘曆那裏了,玓瓅服侍我更衣,我擦擦身子,看著身上的淤青,不由得歎了一口氣。突然一陣嘔作,我連忙找個地方嘔吐起來。現在身體是越來越不行了,但是絕對不能讓弘晝發現,不然,他會傷心的。
“主子,您身子已經這樣了,這可如何是好?”玓瓅快要哭出聲來。
“我沒事。”對著鏡子,我看見一張強忍著淚水微笑著的臉,“今日麵容憔悴,就多抹粉一些,至於妝容……”
“主子,還是化淡妝吧,這樣王爺會更憐惜您。”玓瓅道。
我微微一笑,換上柳綠色的便服,身上基本上都是一些比較淺的綠色,妝容就是淡淡的桃花粉,香膏就用閨中女兒香。
“主子,您看這樣如何?”玓瓅柔聲細語地道。
“不錯。”我笑了笑,“把當初簡親王送給我的那個玉簫拿來。”
我吹奏著玉簫,卻突然聽見外麵弘曆弘晝的說話聲。我連忙躲到衣櫃裏,此時他們進來了。弘曆一進來就問:
“剛才朕好像聽見了簫聲。”
“哦,許是奴才從老六那裏借來的樂妓。”弘晝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應付道。
“這樣啊。”弘曆又道,“這是什麽?胭脂水粉?”
“這個啊,是給福晉買的,她說想知道南方的景色如何,可惜不能親眼目睹,就讓奴才給她帶一些東西。”弘晝道。
“怎麽不見那名樂妓?朕還想要聽她吹簫呢!”弘曆道。
“許是聽見皇兄的聲音害怕冒犯聖駕了,從窗子逃走了。”弘晝道,“樂妓拙音,恐汙了皇兄清聽。”
“這首簫樂悲涼婉轉,倒像是婦人相思之苦。”弘曆道,“這一番造詣,的確是不凡。你何時喜歡上這種樂曲?你不是從來不允許在你麵前演奏的嗎?”
“老六身邊的,剛來的,不守規矩也是人之常情。”弘晝道,“皇兄怎麽今日來奴才這兒了?”
“沒什麽,隻是聽聞你最近心情不好,來看看。”弘曆道。
“皇兄怎知奴才的心情?估計是哪個多嘴好事的奴才說的吧。”弘晝道,“皇兄沒有和奴才生隔閡,奴才一直感激不盡,現在皇兄又如此關心奴才,奴才的感激之情綿綿不絕。皇兄,來,我們來喝酒!”
他們喝了很多,我在衣櫃裏很悶,盼望著他們快走。不知過了多久,弘曆走了,我正要從衣櫃裏出來,弘晝卻不讓我出來。我不知何意,過了許久,弘曆又過來了,或許是起疑心了,若是我剛剛出來了,就會被發現了。弘曆進來不知道幹了什麽,很快就離開了,弘晝這才放我出來。我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氣,臉色更加蒼白,感覺頭有些暈,於是坐在床上。弘晝接過我手上的玉簫,看了看,問:
“這好像不是我給你的吧?”
“這是我在宗人府時,宗令見我寂寞送給我的。”我道,“弘晝,你不會介意的吧?”
“誰給你的,你吹的什麽,本王也已經不在意了。”弘晝摸上我的臉,“怎麽如此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