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偶遇
“嗯……弘晝，你和吳紮庫氏過去也有不和嗎？”鈕祜祿氏道，“不過，哈達納喇氏是在吳紮庫氏死去之後才來的，又怎麽會知道吳紮庫氏留下的詩呢？”
??“回太後娘娘，奴才以前是嫡福晉手下的丫鬟，因為識得幾個字，這是看見嫡福晉寫下的。”我道。
??“原來如此，倒也是個機靈的丫頭。”鈕祜祿氏道，“不過弘晝，吳紮庫氏沒了，之前你還是一蹶不振，怎麽突然就毫無悲傷了？就算你喜歡了哈達納喇氏，也不能忘記吳紮庫氏啊。”
??“皇額娘明鑒，兒子不過是思念纖嫋過度，覺得哈達福晉和她很像，於是想要把對她的情意通過哈達納喇氏傳給她。”弘晝故作悲傷。
??“好了，既然這樣，哀家也就不提此事了。”鈕祜祿氏道。
??“皇上駕到——”太監的聲音傳來。
??“奴才給皇兄請安。”弘晝道，而我就跪在一旁低眉頷首。
??“兒子給皇額娘請安。”弘曆簡單行了一個單膝跪禮，然後便起身。
??“你也來了，你們兄弟二人來得也真是湊巧啊。”鈕祜祿氏道。
??什麽湊巧啊，明明是弘晝經常“敲詐”鈕祜祿氏，於是每當弘晝來見鈕祜祿氏時，隻要不是因為非常忙的事，弘曆絕對回來，防止這個不老實的弟弟又在老母親身邊搬弄是非。
??“皇兄不是忙於朝政嗎？怎麽還有閑心來這裏？”弘晝馬上露出一副開玩笑似的表情。
??“你不是在王府裏喝悶酒嗎？”弘曆淡淡道，“怎麽進宮了？”
??“自然是給皇額娘請安啊！”弘晝道，“既然皇兄來了，那奴才就告退了。”
??“等等。”弘曆注意到我，“你就是哈達納喇氏？”
??不就是納妾嗎？你們怎麽都知道了？
??“回皇上，是的。”我道。
??“你的容顏，你的聲音，和一個人很像。”弘曆道，“好了，你們走吧。”
??我和弘晝剛剛出了壽康宮，我便又感覺不對勁：
??“看來我們王府裏當真有內奸，不然，為什麽皇上會知道我呢？”
??“看來這個人，應該是我們都認識的還算是近身伺候的。”弘晝道，“楚桂兒和琅玕不可能，會不會是玓瓅？”
??“玓瓅？她？不……不太可能吧。”我道，“她有什麽理由呢？”
??“你遇見她是在長春宮，她本來是宮裏的宮女，隻是你喜歡她，於是便留她在你身邊近身伺候。”弘晝道，“她做事得力，就連琅玕和楚桂兒難免會犯的錯誤她從來不犯，會不會是她受過訓練呢？要不，讓杏雨幫你查一查？”
??“這……那好吧。”我道，“可是，如果她是內奸，你不要罰她！你更不能冤枉她！”
??“好。”弘晝道，“纖嫋，有時候你還是太天真了。”
??“你什麽意思？是說我傻嗎？”
??“不是這個意思……”弘晝道，突然看向一旁的轎子，“那是……瑤莞？”
??“莞兒？”我道，“她怎麽在這裏？她不是在學習出嫁的禮儀嗎？”
??“逃出來的唄。”弘晝道。
??“停！”瑤莞叫人停下轎子，“王爺當真是好興致，這麽快就忘記了喪妻之痛？”
??“公主不是在學習禮儀嗎？”弘晝道。
??“原諒王爺如此盼望著本公主下嫁蒙古啊。”瑤莞輕蔑一笑，突然看向我，“喲，這又是誰啊？難道，王爺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
??“公主說的什麽，本王可是聽不懂。”弘晝道，“公主，本王要回府了，您也趕快去學禮儀吧。”
??“禮儀如此簡單，還需要學嗎？”瑤莞道。
??“難道公主想要永遠比不過和敬公主嗎？”弘晝道，“罷了，反正你額娘也去了，看不見你這個樣子了。”
??“你還有臉提她？如果不是你，額娘她會死嗎？”瑤莞道，“她為你生兒育女，為你付出了一切，你給了她什麽？隻有無情，隻有利用！”
??“別鬧了。”我道，“公主，您畢竟是王爺的女兒，這樣是無禮的。”
??“你算什麽東西？你想要取代我額娘？本公主告訴你，你不配！”瑤莞道。
??“公主這話，奴才領受。不過，您覺得，您的額娘希望您一直和王爺冷戰嗎？”我道，“就算你們之間有矛盾，但是你們若是好好談談，或許你們可以重新作父女。”
??“本公主可不是王爺的女兒，本公主是皇上的女兒。”瑤莞道，“你可知否？”
??“自然知曉也。”我道，“公主，您可以如此想，但是，您是王爺的女兒，這個事實是抹殺不掉的。”
??“你……”瑤莞生氣，“你這個賤人！”
??“瑤莞，不得無禮！”弘晝道，“快見過哈達福晉。”
??“她不配！”瑤莞道，“她算什麽？她什麽都不是！”
??“閉嘴。”弘晝道，“你若是心裏真的有你的額娘，就不要對哈達納喇氏無禮。”
??“本公主對她無禮這又怎麽了？”瑤莞感到可笑。
??“瑤莞，別鬧。”弘晝道，“你可知諸葛亮的《誡子書》？”
??“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非淡泊無以明誌，非寧靜無以致遠。夫學須靜也，才須學也，非學無以廣才，非誌無以成學。淫慢則不能勵精，險躁則不能治性。年與時馳，意與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窮廬，將複何及！”我背了一次。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瑤莞道，“我還會背《出師表》呢。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衛之臣不懈於內，忠誌之士忘身於外者，蓋追先帝之殊遇，欲報之於陛下也。誠宜開張聖聽，以光先帝遺德，恢弘誌士之氣，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義，以塞忠諫之路也。
??宮中府中，俱為一體；陟罰臧否，不宜異同。若有作奸犯科及為忠善者，宜付有司論其刑賞，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內外異法也。
??侍中、侍郎郭攸之、費禕、董允等，此皆良實，誌慮忠純，是以先帝簡拔以遺陛下。愚以為宮中之事，事無大小，悉以谘之，然後施行，必能裨補闕漏，有所廣益。
??將軍向寵，性行淑均，曉暢軍事，試用於昔日，先帝稱之曰能，是以眾議舉寵為督。愚以為營中之事，悉以谘之，必能使行陣和睦，優劣得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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