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花謝花飛花滿天【八】
“還不是拜你所賜！”我道，“我的命，就是這樣。我連自己的命運也把握不了，我真的很無能。更保護不了我的煢兒，我是一個無用的額娘。”
??“不要如此墮落。”弘晝道，“你還是有很多好處的，至少，我是需要你的。”
??“你需要我？你需要我做什麽？在你眼中，我什麽都不是。”我歎氣，“我隻想知道，你為什麽非要將我帶回去。”
??“因為我不能沒有你。”弘晝道，“你我結發為夫妻，自然是要長相廝守的。”
??“也罷也罷。”我道，“這就是命運，果然，她的話，錯不了。”
??“她？是誰？”弘晝問。
??“在長白山，我遇見一位高人，她不斷指引我，她讓我感受到自然的快樂，也讓我明白了什麽是命運。”
??“命運？”弘晝道，“我隻知道，你的命運，就是和我在一起。”
??“這隻是你希望的，你可知道我希望的是什麽？”我道，“我要的，是自由。在別人眼中，我似乎永遠紅顏不衰，總是恃寵而驕，甚至爭風吃醋，可我已經足夠忍讓了，但是我不能忍受和其他女人分享一個男人！你卻告訴我，我是嫡福晉，要謙讓，要大度，要賢惠。好啊，我放縱你，你納幾房小妾也就罷了，還跑去青樓那種風花雪月之地花天酒地，徹夜不歸！說我不懂規矩，那我說你違背祖製呢？你問我為什麽不謙讓侍妾格格，那我告訴你，在我眼中，她們就不該存在，你隻能有我一個女人！”
??“即使我又很多女人，但是你應該知道的，我最愛的女人，永遠都是你。”弘晝道。
??“可是我不知道！你愛我，你憑什麽愛我？你有什麽資格愛我！”我道，“你隻能用繩索將我羈絆，但是我的心，你永遠也羈絆不了。我向往自由，我不要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陳勝吳廣為什麽起義，因為秦朝統治者的殘暴統治，他們不得不那樣做。各個王朝，要麽是皇帝昏庸無能，要麽是皇帝殘暴統治，不然一個王朝會毀滅嗎？你說說看，你對我，這是什麽？這是推恩令？嗬嗬，自欺欺人！”
??“你哪裏看來的啊？”弘晝問。
??“哪裏看來得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們的啟示！你對我實行這所謂的推恩令，實際上呢？深深地挫傷了我！”
??“纖嫋，我會改的。”弘晝道，“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放下過去，重新生活。”
??“放下過去，重新生活？不，過去不能遺忘，要作為一個教訓，永遠銘記在心。一旦懈怠，則會墜入深淵，永遠爬不起來。”我道，“看來，我還是高估你了。我們的思想（還有階級）不同，根本無法達成共識，我們，不可能了。”
??“為什麽？你可以和我一個思想。”弘晝道。
??“你誤會我的意思的。”我道，“此思想非彼思想。至於是什麽意思，我不便告訴你。”
??“纖嫋，我知道這裏不是你原來的地方，我們也的確會有一些不同，但是入鄉隨俗，你也要融入其中。”弘晝道，“我知道你怨我，但今日我們能好好在這裏貪心，我相信，你一定會再次留在我身邊的。”
??“從你昨夜那荒唐的行為之後，我便心死了。”我道，“所以，你放棄吧。”
??“我不會放棄的，因為，我放棄不了放棄。”弘晝道，“同樣，你也寂寞不住寂寞。”
??“是嗎？”我道，“有時候，寂寞，才是最幸福的。”
??“纖嫋，我們會在一起的，我保證。總有一天，你會再次愛上我，再次為我付出一切。”弘晝道。
??“付出一切？”我輕笑，“那倒未必。我隻知道，我非常傻，被你騙到這裏，開啟了我的悲慘一生。”
??“你不要否認你所看到的，你要相信你的心，相信我。”弘晝道。
??“我倒非常希望能夠相信你，但是我做不到。”我道，“相信你，太難了，隻要相信你，我就不會有好下場。”
??“纖嫋，你隻能相信我。”弘晝道，“我是你唯一值得相信的人。”
??“不是我離不開你，而是你離不開我。”我道，“當年先帝將一個匣子交給我保管，他說，這是一件即可以索命又可以救命的東西。我猜想，這是留給你的。他讓我藏好，不告訴你，估計是怕你闖下彌天大禍。放心，這個匣子，隻有我知道在哪裏。”
??“什麽匣子？”弘晝道，“那你告訴我，在哪裏。”
??“瞧瞧，這就兩眼放光了。”我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先帝讓我不告訴你木匣這件事我都已經告訴你了，你卻貪心想要知道更多。看來，你根本不是我能依靠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怕你保管不好。”弘晝道，“纖嫋，跟我回家，不管有沒有這個匣子，好嗎？”
??“不。”我冷冷地道，“我無法依靠你，我不會和你生活的。”
??“我的小嫋兒，你真的已經和我絕情了嗎？難道當年我為了找你被白蓮教追殺還有假？”弘晝道。
??“難道當年我為了你差點兒被白蓮教殺害還有假？”我反問。
??“那不就對了。”弘晝道，“我們是共生的，我們兩個的命連在一起的。”
??原來又是一個圈套，我又被埋進去了。
??“那麽我為什麽就不能擺脫羈絆呢？”我道，“我可以徹底死心，還可以比死心更加死心。”
??“你就是死心塌地跟著我了？”弘晝道。
??“你不能偷換概念！”我道，“我的意思是……算了，不和你廢話了。”
??“無話可說？”弘晝笑了，“那就是真正的死心塌地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沒有！”
??“有！”
??“沒有！”我激烈地辯駁著，臉氣紅了。
??“有。”弘晝得意揚揚地笑著抄手。
??“沒有！”我急了。
??“有。”弘晝道。
??“沒有。”
??“沒有。”弘晝道。
??“有……”我馬上反應過來，“你詐我！你這個卑鄙小人！”
??“有嗎？”弘晝幸災樂禍，“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喲。”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