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她真的不是梁靜茹
局長走下講台後,夏湘雲好奇地問道:「那麼我和小薇誰是姐姐誰是妹妹啊。」
還沒等局長開口,梁風臨就說道:「我知道!小雲是姐姐,小薇是妹妹。」
「你怎麼知道?」夏聰和葉敬優好奇地問道?
「因為老二普遍比老大聰明。」
梁希靜和夏湘雲想錘他一頓,靠,你這是什麼意思。
結果梁風臨果然猜對了。
梁風臨拍了拍夏湘雲的肩膀:「哈哈,親愛的,你以後會成為大姨媽,認命吧。」
夏聰走到梁風臨身邊,嚴肅地嗯了兩聲。
梁風臨本來還樂開了花,看到夏聰這麼嚴肅,不禁猜想。「難道,他不贊同我和小雲處在一起?」
哪知道夏聰突然臉色一改,露出了微笑。「梁風臨,你是不是該請岳父喝杯茶呢?」
兩個爺們兒到了路邊的差鋪子里。夏聰端著杯子,美美地喝了幾大口,那是三年監獄生活里沒有體會到的美味。
可是梁風臨不敢看他的眼睛,沉著腦袋,慚愧地說道:「摩天輪事件后……我爸爸對您做了那件很可惡的事情,我想對你說……對不起。」
夏聰搖了搖頭,「啊……你爸爸雖然做的事情很激烈,但是呢……如果沒有你和你姐,哪有我家小雲今天啊!」
梁風臨不可思議地望著夏聰:「您言重了吧?」
夏聰和藹地拍了拍梁風臨的肩膀。「我坐牢的時候,小雲過得很苦,都快沒錢上學了,是你和你姐姐資助她集訓,要不然現在她連大學都沒法上。」
原來,夏聰沒在意梁智霄的所作所為,只記住了姐弟倆對夏湘雲的恩情。
梁風臨和夏聰都聊了很久了,夏湘雲和小薇還站在現代烈士紀念碑前,獃獃地望著對方。
「老姐……」
喊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小薇心裡很又甜又酸。甜是因為她們做了這麼久好姐妹,沒想到居然真的是親姐妹。酸是因為她們中間始終夾著梁風臨,以前當朋友的時候可以求同存異,現在是姐妹了,沒法必須有人退出這場競爭,退出的那個人當然不會是夏湘雲,只能是自己。
「老姐……,現在我們相認了,如果我還和你爭風臨的話,是犯賤的事情,我……退出。」說罷,小薇留著淚,抱著夏湘雲,深深地給了她一個吻。
夏湘雲驚呆了,小薇……你怎麼又吻我啊?
「這是梁風臨讀幼兒園的時候被我奪走的初吻,我現在還給你。」
「傻妹妹。」夏湘雲不好意思地笑了。「照這樣說的話,秦天朗是不是也該吻梁風臨一口,把我的初吻還給梁風臨啊?呵呵呵。」
梁希靜坐在車上,兩眼迷離,心如刀割,淚雨淋濕了方向盤。
世界上有兩種現實。一種是梁風臨和夏湘雲那樣,經過努力可以改變的現實。另一種是梁希靜和韓江龍那樣,再怎麼努力都改變不了的現實。
即使江龍沒死,也會是個無期犯人,這就是改變不了的現實。
梁希靜打了個電話給梁智霄:「爸,我想請一個月的假。」
「怎麼又請假。」
梁希靜談了口氣:「我的男朋友過世了,我想緩解一下心情。」
梁智霄驚呆了:「啥,你還交過男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你現在已經知道了。」梁希靜掛掉了電話,走到了夏湘雲和葉小薇身邊。
「明天我就要去週遊世界了。」
小薇沉下了頭。「你是想去美國給哥哥買個好房子吧。」
夏湘雲聽懂了,所謂房子,即是墳墓,埋著一個人和一段情。
「是的。」
梁希靜抽了支煙,拿起手機訂了機票。
夏湘雲和小薇對視了一樣,說道:「我們也跟你一起去。」
夜晚時分,梁希靜上了樓,小薇住在左邊,弟弟住在中間,而江龍以前是住在右邊。
此時,流星滑落,淚也滴落,心也失落。
看著江龍留下的字條,現在的她,和當時的他,是兩種感覺。現在的她懂得了:有一種離開,叫做人離了心不開。而當時寫這字條的他,想告訴她:有一種離開叫做人離了想得開。
「靜姐!你要堅強,如果我哥哥在的話,絕對不會願意看到你這麼頹廢。」天台的大門打開了,露出夏湘雲的身影。
梁希靜走到她身邊,摸了摸她的眼睛:「傻丫頭,你的臉上也有淚痕啊,親哥哥沒有了,其實你也不好過吧。」
第二天,夏湘雲,梁希靜葉小薇三人一起上了飛機,去了底特律,接了江龍的遺體,火化后葬在奧本山花園公墓。
「靜姐,我們走了,你好好旅遊,不要再難過了,去一些心曠神怡的地方,也許會開心一點,我哥哥酒泉之下也不希望你這副頹廢樣。」說完這些,小雲拉著小薇回國了。
梁希靜為了能讓心情好點,於是開始了環球旅行。
轉眼間梁希靜環遊世界已經一個星期了。回想著第一站,去美國底特律的那天,那天她在美麗的奧本山公墓公園花重金,給江龍買了個地盤。站在墳前的時候,他坐在墓碑前,如鮫人般對月流珠。
說是要讓自己心裡好受點才環遊世界,現在看來這其實是一場傷心的旅程。
自己不懂多少地理,去了阿拉斯加,結果受傷的心更冷了,夏威夷的溫度也無法將其解凍。後來又去了泰姬陵,結果才知道哪兒又是一座愛情的墳墓。到了慕尼黑,她光是顧著喝黑啤酒買醉。
昨天到波爾多的時候,本來想帶點土特產寄給梁風臨,結果自己舉著紅葡萄酒麻醉著自己的心,一瓶都沒剩下。
普羅旺斯是她在法國旅遊的第二站,飛機緩緩地降落在里昂的跑道上。
里昂,你要昂首挺胸的意思。可是她做不到,還把自己籠罩在韓江龍死亡的陰影中。
坐了了長途車,他來到了阿爾勒。普羅旺斯地區有很多美麗的小鎮,阿爾勒是其中一個。
梁風臨給了他一張日常英語一百句,他一句都沒背。還打國際長途讓梁風臨幫她和前台溝通。
現在是旅遊淡季,他選了個位置很好的酒店,透過窗就能看到無邊無際的葵花海。
吃完飯,惆悵地走在花間小路上。
第一個把女人比作花朵的人是天才。「夏湘雲是七里香,葉小薇是薔薇,那我是什麼呢,是韓江龍遺留在人世間的殘朵?」
普羅旺斯地區以薰衣草聞名於世,但阿爾勒以葵花為特色,梵高的名畫《向日葵》正是在這兒誕生。
剛才在酒店上看向日葵,不覺得有什麼,現在身臨其境,卻發現這兒種著的巨無霸葵花,比人還高。
高大,但在陽光下卻那麼溫柔,一點都不強勢。就像韓江龍那樣,強壯,卻把她當小女人一樣照顧。越這麼講,就越是苦澀。
走出巨無霸葵花田,終於看到了正常大小的向日葵。
一大華夏群學生擺著畫架,正在畫畫。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梁希靜估摸著怎麼也得去打個招呼。
但招呼還沒打出去,那群學生就沖了過來,其中一個同學把畫板舉到她面前。「梁靜茹!我是你的偶像,你真漂亮,給我們簽個名兒唄,3q了。」
但凡遇到生人,就會有人找她簽名,哎,誰叫自己長了個明星臉呢,而且還偏偏和梁靜茹撞著了。
梁希靜傻傻地笑著:「疼學們,我不是。」解釋了半天,那群學生終於相信她不是梁靜茹。
「疼學們,你們是哪個學校畢業的?怎麼跑到普羅旺斯來了?」
「我們是花江藝大美術學院的,來這兒寫生。」
梁希靜不禁感嘆,花大美院就高端大氣上檔次,寫個生都要出國,自己這個富湘美術學院畢業的人表示傷不起。
「那我看看你們畫得如何……呵呵呵呵,畫得真好啊。」梁希靜說了個謊。
這些學生,畫畫就像拍照片一樣,一點藝術的感覺都么有。突然間,她飄到了最邊上的一張畫作。
這張游畫已經畫完了,而且深得梵高的精髓。從畫中能看出作者的心裡世界。
全畫無時無刻都展現出一種陽光,向日葵的莖葉如暖男般溫柔。唯獨這幅畫讓梁希靜認同,並且崇拜。
「這幅畫牛啊!誰畫的?敢不敢站出來讓姐姐瞅瞅?」
「秦天朗!快回來!有個女神要找你!」一同學大聲呼叫。
秦天朗剛買了飲料回來,聽到同學們的召喚,露出了臉。
他全身都流露出一種文雅的味道,挺挺的鼻子大大的眼,長長的身子寬寬的肩,俊美而又陽光的面容站在陽光之下,梁希靜彷彿看到了太陽神。「wow,小夥子挺帥啊。」
「梁靜茹?」秦天朗驚呆了。
「我不是梁靜茹。」梁希靜回答得很簡單,要是遇到一個人就解釋一次,她非累死不可。梁希靜並不知道眼前這位是誰,因為梁風臨和梁希靜都沒提起過他,就算現在知道了他的名字,也不知道這位是誰。
同學甲起鬨道:「天哥,這位姐姐也是學美術的,要不你們倆互相畫一張肖像,pk一下?」
梁希靜和秦天朗同時回答:「沒問題。」
他們相互望了一眼,然後轉過身去,不再看對方的臉。
小夥伴們都驚呆了,他們都在默寫。